8.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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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琳娜的动作由原先的试探，逐渐变得放肆。身下的少女睡裙堆积在腰间，半阖着双眼与她接吻的动情的模样，让她几乎难以抑制体内要喷薄而出的情感。是珍惜，爱怜，与依赖……虽然她还不清楚作为爱情鸟的自己是否真的对她抱有爱情，但这片刻的温存，以及这与她相处的短短经历，确实让她体会到了名为喜爱的感情的甜蜜。
    两人间的吻愈发深入纠缠。尽管两人都没有经验，但出乎意料的契合度让她们都沉醉其中……
    到了某一刻，席琳娜受到来自蓝靛子“发情期”的强烈影响时，身后淡青色的翅膀展开颤抖时，全身毫无征兆地软了下去。
    蓝靛子早有预料地接住她，轻轻地为她清理了一番放回她的床上。此时她不复先前迷离动情的模样，眼中一片淡定清明。
    多亏了嵩蒿传来的学习资料与先前脑海中的声音的提点，或许还有某种神力的加持，她极快地掌握了存在值的转化，并尝试外化为能控制席琳娜精神的丝线，让她不再折腾自己——毕竟她还是很在意纪莹所说的他们的计划，如果目的是让自己受他们控制，成为他们完成某种目标的工具，那她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蓝靛子并非迟钝到连周围人对她的炙热感情都察觉不出来的地步。她沉眠了上万年，先前作为人类的短短十几年时光实在过于模糊与短暂。
    面对这样复杂的世界，复杂的人与他们的爱意，她意识到之前的低警惕是多么危险。终于从“封印”中解除的快乐与激动褪去，接下来她该思考如何在这里立足了。
    ……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学习时光很快过去。到达主星后，蓝靛子便在封闭的研究所内继续接受学习。她在尽全力地提升自己，融入这个世界的同时，没有忘记纪莹，她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同伴。
    至于那个神秘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本来就是经历过高三的苦逼学生党，有着被磨练出来的惊人毅力和耐性，而两位辅导员高质量的讲解，使她的学习速度如坐火箭般飞快，当然在这个时代，速度最快的早已不是火箭。
    她与纪莹尽量保持着一天一次的传讯，只有在睡前，席琳娜到隔间报告时能有一小段不被“监视”的时间。这种背着所有人与同伙联系的感觉，若披上校园言情文的外壳，等同于晚修后在宿舍一边躲老师同学一边与网恋男友交流感情。
    在研究所内，蓝靛子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至少不会出现在穿梭机上把两件训练室毁坏的情况。在最终考核之前，她还不太清楚神力的概念。按她以前看过的有神的角色的小说，感觉是使用高级魔法的样子。
    有攻击，治愈，时空法术，精神控制，存在值外放等考核，感觉是普通的魔法高校一般。
    到了最后，蓝靛子带着炫技意味的考核成功闪瞎了一众研究员的脸。而结业当天到来的不怀好意的高层，见到这番威力，也不免冒出冷汗来。
    不过，之前在她体检时就拜托手下取来的样本，如今已经拿去培养，偷偷尝试克隆了。几小时前，下属还报告说进展顺利，不久就可以研究出快速提高存在值，乃至夺取神力的方法了。
    更何况按监视结果与席琳娜的报告来看，她只是个普通的，有些力量但没什么心机的女孩罢了，
    对这个社会有不了解，稍微给点好处，给予礼遇就可以招致麾下。
    树妖除了最开始的攻击性以外，表现得很乖巧乃至单纯无知。显然弱点便是蓝靛子，无需太过担心。
    “为了见证新一代神明的诞生，吾等新世界教请始祭司至现场，为冕下结契。”
    原先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穿着与嵩蒿类似风格的长袍人中，走出一个长发垂地的人，看不出性别，甚至样貌也模糊不清。其他人拿起乐器开始奏礼乐。在这集成了世界高科技的地方出现了如此古典的艺术，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高层见状，心中不屑，这种落后时代的宗教还要出来抢人，谁不知他们的上一个“神明”就在百年前殉职，或者说抛弃了呢？百年过去，原本被他们垄断的存在值方案也被我们研究出大半，当今社会早就不需要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了。
    蓝靛子看向这位气场特别的“始祭司”，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宗教仪式现场，难免有些无措。但在这个人身上，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这位祭司变戏法一般，手上突然出现一捧软绸，上面放置着一块两拳大小的石头。表面粗粝形状粗犷，像是刚刚从山上敲下来的一般。
    “这便是始祭司。”他介绍道。
    场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伸出双手，把石头放在她面前。蓝靛子下意识地捧住它。
    “请您一直拿着它，直到礼乐结束，见证完成。”
    场内的礼乐逐渐进入高潮部分，教徒们一副恭敬又沉醉的模样，开始吟唱。只是蓝靛子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特别之处，甚至觉得呆呆地捧着一块石头站着，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十分尴尬。
    礼乐即将结束之时，整个空间中突然爆裂出一阵白光，是晃了一下眼睛的程度。随即场地中的石头褪去原始的外表，变成优美的鹅卵形状，是流光溢彩的白色。
    而先前被认成始祭司的人样貌变得清晰，一双眼睛是像石头一般的华彩颜色，出口时直达人内心的音色，仿佛能传至整个世界：
    “吾等新世界教，与各分支教教徒谨遵始祭司谕——向唯一真神献上忠诚与信仰！”
    随着话语结束，那块石头四周出现波纹，一阵诡异的吸力传来。蓝靛子只觉得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快速流入这块石头，怎么发动神力都完全动不了身体，直到意识微弱即将昏迷，速度才减缓。
    在这个世界中，海底的神殿遗迹抬升，在海面上形成独立的小岛；深山中古老的残垣断壁也自动修复，成为风格统一的典雅殿堂；高科技城市内原先存在的神殿，不复往日的无人破败，焕发出新的光辉，隐隐能听见从内传来的圣歌声。而基数庞大的众教徒也得到了神降的洗礼，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真神复苏了。
    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从石头处爆发出来，一丝不漏地反哺回她的体内，连带着石头本身都与她融合。
    这个过程像泡温泉一般舒服，但也随着圣歌的结束结束了。她觉得自己与从前相比变得不一样了，脑袋从所未有的清明，五感也更加敏锐。
    这种仪式像听说的枯井——往里面倒入水，才能涌出泉水的神奇水井。
    “请容我重新介绍一次，冕下。”他恭敬地跪下，
    “我是始祭司的复制躯体，圣石中有您的一丝力量和始祭司的记忆。您的苏醒使我拥有了真正的存在，也使整个世界的教徒窥得真理一角。吾等将遵从您的意志，追随您的脚步，永远效忠于您！”
    真正的始祭司抬起头，露出绮丽的面容，一双璀璨的淡色眼眸中好似有无数宝石碎片在流动，神色温和恭顺：
    “我是您的仆从，您的所有物了。“
    蓝靛子呆滞地被带出研究所，又呆滞地乘上一艘华美无比的飞艇，前往中央神殿休息，然后呆滞地在像超豪华的特色风格酒店中沐浴，休息。
    今天发生的一切仿佛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许是那个石头的影响，她发现自己的身高长了三四公分，隐隐能触到一米七。而镜子中的面容好似开了自然的美颜：常年熬夜的皮肤暗沉变得白皙透亮，发质柔顺黑亮，而且梳头也不像之前那样掉发成一团麻草。五官还是自己的五官，但总之是变得清秀好看多了，就连身体状况都蹭蹭变好，感觉可以立刻跑个1500米重洗高中运动会耻辱。
    她又忽然想起那句“我是您的所有物了“。这种中二发言在当时的环境下确实令人惊艳，但回想起来只剩下害羞与尴尬，更多的是忌惮……
    不像她以前看过的小说中“所有物“的意思，只是表示臣服与忠心，而是她真的可以随时看到他在做什么，甚至觉得可以左右他的行为与思想——只要她愿意，她想他怎么样都可以。
    她不再敢窥探他，真怕一个误操作就搞出什么问题来。
    这样胡乱想着，突然意识到还要和纪莹联系，就搭建了沟通通道。
    “我今天已经结业完毕，离开研究所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本来预定下周结业，但突然接到通知提前到明天，不知道研究所发生了什么……“纪莹接受的是与类人相似的课程教育，与蓝靛子的不一样。
    蓝靛子有些纠结要不要把真神，加冕的事现在告诉他。研究所如果有变动，监视与控制一定会更强，她不知这样的联系是否会被察觉。
    “没有别的事了。你好好休息，明天结业完我会想办法让我们汇合的。“
    纪莹坐在单人床上，神色复杂。她今天成为新世界教的真神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甚至“看完”了全程。她是谁都无所谓，是他唯一的主人就好了。反而是那个在尽力勾引主人的假人让他看得火冒三丈，尤其是那句献媚的话，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我才会是主人最喜爱的仆从啊啊啊啊！
    蓝靛子已经进入梦乡，而某高层打算从研究所中把蓝靛子与纪莹的资料秘密转移。他坚信这两人一定是破解存在值秘密的关键，无论如何，能够让研究成功就在所不惜了。
    直到他被束缚住，面前就是那位在传说中经常能听到的始祭司前还是这么想的
    。
    “宽厚仁慈的真神冕下会原谅你的过错”一副慈悲的模样，眼中平静无波，
    “而渎神之罪，吾会亲自给予你惩罚。”
    ……
    那双月光似的双眼望向地上最后一点灰烬，仿佛照出了沟渠中的污泥。
    JUSHT：因为VPN的问题很难登上po，前些日子又被隔离在校电脑不在身旁根本无法更新，害。写到这里，估计下一章就是学院线了~期待~
    再说一遍求评论收藏和猪猪啦，让我知道有人在看这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