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愿意勇敢的你（1）

    到了喷水花园，让我想起那天和柯劭晟在这里，他和我说那女孩的故事，他的那个眼神，我想，我永远忘不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李子曜伸手放到我的额头上方。
    「没事，想起一些事罢了。」我没有露出笑容，因为现在脑袋里充斥的都是柯劭晟的脸。
    是什么时候，柯劭晟在我心里已经到了这种地位？
    「吕葳……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李子曜看往远方，我不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我不语，我不明瞭他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很爱笑的，发生什么事，都会和我跟熊说，任何情绪，都不会隐藏，可是那之后……」
    「不要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敢去听李子曜提起那一天的事，但是他不说，我也知道，那一天，是我生命当中，最黑暗的一天。
    小学我忘了是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爸爸照常在外面忙，但是因为生活中多了李子，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我们照常坐在餐桌前面，和我妈聊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们三个面面相覷，后来妈妈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隻手拿枪指着我妈的太阳穴，一隻手挟着我妈的脖子，「不准动。」
    「打电话，快，叫你爸现在回来，不然你妈……」他这么说，我妈不断的想要挣脱。
    我马上拿起电话，「喂！爸爸、有人拿着枪、对着妈妈，他、他叫你、快点回来。」
    我努力想要掩盖自己的啜泣声，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看着自己的妈妈被别人挟持，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糟。
    「乖，葳葳别慌，带着李子躲到房间，我已经要到家了，帮我开一下扩音，让爸爸和坏人说话。」我嗯了声，打开扩音。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的老婆，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爸爸声音明显着急。
    「哎呦庆哥，忘了我了吗？忘了我们前不久见到吗？在把我老大送到警察局的时候，我说过会为他报仇。」
    「你是……老虎的手下？是老虎打破了我们的协定，叫他不要卖毒给我的人，结果呢？」
    「现在多说无益，你老婆在我的手上，给我马上回来，不然……」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还有妈妈的痛苦表情，我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李子在一旁一直安慰我。
    「葳葳乖，和李子进房间，不会有事的。」
    「呜呜……放、放开我妈妈呜……」李子将我的嘴巴罩住，不让我发出声音，将我拖到房间里。
    我不停的想要往外跑，但却被李子锁在他的怀里，无法逃脱，索性窝在他的怀抱里嚎啕大哭。
    外面一直很吵，充斥着警车的声响，李子曜一直拉着我，不让我出去。
    直到流乾眼泪，从李子的怀抱中起来，他拉着我的手，紧紧没有放掉。
    碰——
    「恩芬！恩芬！」我只听到爸爸的声音，我用最大的力气，心里满满都是不好的预感，挣脱李子，跑出房间，只看到妈妈倒地，躺在血泊之中。
    「妈！妈！」我想要往前踏，但手却紧紧被李子拉住。
    「吕葳不要过去。」他表情严肃，我执意要往我妈走去。
    「这里有小孩，让他们离开现场，快打救护车快点。」一位警察发号施令。
    有两个警察把我和李子带到警车上，我爸则一直待在我们旁边，而那个坏蛋也被抓住，在一旁大笑。
    「吕庆，你不也这样，还让女人替你挡子弹。」
    不久救护车也来了，它带走我妈，我爸也跟着上车，警察叔叔也载我们和李子前往医院。
    急诊室外面，爸爸垂着头，李子一直牵着我的手。
    不知道等了多久，开刀中的灯熄灭了，医生沉重的说他们尽力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毫无防备的大哭。
    他走到我的面前，抱住了我，轻声的说：「我们这种人没资格谈爱。」
    ?
    「葳你有好一点吗？你刚才脸色真的很差。」我们一回到教室，熊就关心我。
    「没事，刚去健康中心好一点了。」喷水花园的事，就这样吧。
    「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欸，等下不行，我也可以陪你去健康中心。」熊熊勾起她的嘴角，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一样，这个笑容不曾改变。
    其实我蛮羡慕熊熊她的，她是如此的乐观，又是如此的善良，好像毫无烦恼似的。
    「放心，我现在没事。」我向她扬起笑容。
    「没事吧？」柯劭晟突然坐到李子的位置上，回头看着我。
    「没事。」我看到准备进教室的李子，望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我去找李子，你们谈吧。」熊熊往教室前门走去。
    「但是你的脸怎么可以那么苍白。」他和李子不久前做一样的动作，将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但我的心却不像刚才一样的平静，而是疯狂的乱跳。
    为什么？你的无心之举可以让我的心瞬间失控。为什么？你是那么的温柔。为什么？我是吕葳。
    「没烧啊，好好休息吧。」他用手在我头顶胡乱的揉，像是宠腻那般。
    同时我也感觉到何采紜不善的眼光，她狠狠的看着我，眼里充满恨意，缓缓向我们走来。
    「劭晟，我有不会的数学题目，教我一下。」她手勾着柯劭晟就走了。
    或许吧，到最后终究都会剩我一个，不论是我爱的，又或是爱我的，最后都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