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过年后的一日，书贤回到家时，看见佳静的母亲抱着一名大约二岁的小女孩坐在客厅里，「伯母，你好！今天怎么会来？」对两人点头微笑，把背包放在书架前。
    罗母对书贤微笑，「你好，书贤！好久不见，你还是没有胖回来！」
    佳静从厨房走出，身边是大嫂伶萱，「你好！书贤。那是我家小欣，长大了！」
    「你好！罗太太。」书贤蹲下身来看小孩，「你好，小欣！」即兴地变了一、二个小魔术，逗得小孩哈哈大笑，顿时之间缩短距离。
    罗母一直微笑看着她们的互动，佳静跟伶萱听见小欣的笑声看向客厅，瞧见书贤与小欣开心在玩，都露出了笑容。
    「妈吃饭了！小贤、小欣去洗手了，要吃饭了！」佳静盛好饭说着。
    书贤微笑回：「好！小欣，要不要一起去洗手啊？」伸手抱起带着可爱笑容的小欣。
    同时，罗母也起身，书贤一边抱着小欣，一边帮忙搀扶老人家来到餐桌前坐下，再跟小欣一起到厨房的洗手台洗手。
    伶萱微笑地说：「看不出来书贤对小孩子还挺有一套的，也好有礼貌！」
    佳静面对大嫂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她对小孩子这么在行！」
    书贤抱着小欣来到伶萱身边坐下，「姑姑！」小欣却吵着要跟佳静坐。
    伶萱轻捏女儿的脸颊，带着笑容对书贤说：「厚！看到喜欢的姑姑就不要妈咪了。好啦！今天就让你跟姑姑坐。书贤，帮我抱给佳静吧！」
    书贤抱小欣给佳静，自己在身边坐下，小欣露出开心的笑容让佳静餵饭。
    罗母、伶萱微笑看着佳静与小欣的互动，书贤看得出佳静对小孩子的爱心。
    「小欣，现在才一岁六个月。出生到现在就跟佳静很好，好到连我这个妈都会忌妒！」伶萱笑着说；「不过也多亏有她，让佳静转移心情。」
    罗母吃几口饭再开口：「佳静啊！你找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妈！书贤有陪我看了好几间的成品屋跟预售屋，都还没看到喜欢的。我想慢慢找！」
    罗母点点头，伶萱便说了：「书贤，佳静这样会带给你不方便吗？」
    书贤摇头，「不会！以前医师也帮我很多，现在这样是应该的！」
    「啊！你还在叫佳静，医师啊！」伶萱讶异说话。
    「是啊！我叫习惯了。」书贤望着伶萱回答，一付自然的样子。
    伶萱继续说：「喔！…我听佳静说，你让她住主卧房，自己却住和室房。这样不好吧！」
    书贤看一下身边的佳静与小欣，「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住在和室房中，主卧房是空着，所以医师来，刚好就让她住，我并没有什么忌讳。」
    佳静餵一口饭给小欣吃之后，看向书贤，「跟她抗议过了！我喜欢也想住和室房，但她就是不让我住，就怕我跟她抢房间。」说完再对她顽皮地嘟一嘴再笑了笑。
    罗母看到这样的情况，微笑着，看得出佳静已经走出退婚的阴影，「你们说好就好！看到你这样，妈很高兴！」
    书贤知道罗母与大嫂是来关心佳静的生活状况。
    吃完饭，书贤起身要帮忙洗碗，佳静跟伶萱一同开口：「不用了！我们来就好！」
    书贤又抱起小欣，陪着罗母走到客厅，搀扶老人家并放小欣坐下后，走去拿佳静切好的水果，叉给佳静母亲与小欣吃。
    「嗯！…书贤，你到现在为什么还是称佳静为医师啊！」罗母吃水果边问。
    书贤点头，「嗯…习惯了，我也不知道要叫什么？」
    罗母微笑，「你动过大手术，有留下后遗症吗？」
    「嗯！还好！已经好多了！谢谢伯母的关心！我现在帮医师找房子，要是有她喜欢的，我会帮忙搬过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跟我挤了！」
    「我看佳静最近变得很开朗，应该是你的功劳。她在你这里，我放心许多。房子，你们可以慢慢找，没关係！」
    书贤微笑回答：「伯母，住久了怕会带给医师不必要的困扰！而且医师能这么开朗，是伯母与家人的功劳最大，我不算什么。」
    罗母微笑没有讲话，吃着水果。
    佳静与大嫂伶萱在厨房忙完后走来，一起坐在身边间聊。
    不一会儿，小欣在佳静的怀中打哈欠，于是她们决定回去休息了。
    送母亲、大嫂与小欣到大楼门外，佳静跟书贤回到自己的住所，佳静的心情非常不错。
    「小贤，从我妈的神情来看，她今天很高兴，所以谢谢你！」
    「谢我什么？」书贤边脱鞋边问。
    佳静牵着书贤的手，坐在沙发上，「你让我妈放心啊！」
    「喔！是真的吗？」
    「嗯！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妈是因为你会保护、照顾我，很放心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找房子的事可以慢慢、慢慢地来！」佳静认真地点头，抱着书贤的手开朗地笑了起来。
    这是书贤看到佳静最开心的表情，让她看到佳静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另一方面，佳静的母亲回到佳伟家中时跟伶萱说话：「我看书贤那个孩子还满为佳静着想的，也很照顾佳静。能再度看到佳静由内心所发出的笑容，我很谢谢那孩子！」
    「妈，我也很高兴看到佳静变得如此开朗。这都多亏了书贤！」伶萱带着婆婆到房间坐下。
    「佳静要能一直这样开心，就不要去打扰她们太多，我不想佳静再度因为失去而痛苦，如果她想这样生活下去，只要书贤不介意，那就随她们吧！毕竟未来充满不确定数。」
    「是！妈，你歇息吧！」伶萱扶着婆婆躺下。
    拿到硕士证书之后的一天，佳静在诊间接到来自大哥家的电话，「喂！大嫂，什么事？」
    那头传来大嫂哭泣的声音，「佳静，快回来啊！妈快不行了！」
    「啊！好！我马上赶过去，怎么会这样？大哥呢？」
    「妈一直瞒着我们，她身体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你来再说，你大哥，我已经通知他了！」
    「好！」佳静赶紧结束手上的病歷报告急忙回家，途中拨个电话给书贤，让她知道情况。
    佳静回到大哥家中，大哥也赶回来，二人一起走进孝亲房。
    「妈！」他们两人同时叫着，伶萱在一旁哭泣；罗母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你们回来了啊！来，让妈看一看！」
    他们走到母亲身旁蹲下，「妈！」
    「佳伟、佳静，妈她…」伶萱哭着跪下，佳伟与佳静也流下眼泪跟着跪下来。
    罗母伸手握着佳伟、佳静的手，「我知道自己要走了！这身体已经坏了，不能再修理。你们不要难过，我很高兴佳静已经走出伤痛，心愿已了！可以放心去见你们爸爸。你们要替我高兴才是，不要哭！知道吗？佳伟、伶萱要记得我的话，多照顾佳静！也记得帮我再次谢谢书贤那孩子，是她带佳静走出来的。要记得！」
    「是！妈！我们会记得。」佳伟与伶萱回答。
    「佳静，妈要走了！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开朗的笑容，以后就照着自己的心走吧！」
    「妈！」佳静将头靠向母亲的胸前，难过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罗母微笑地慢慢闭上双眼，过一小时之后便离开了人世。
    伤心的他们依照母亲的遗愿，举办佛教的仪式，于一星期之内将母亲火化，与父亲安奉在同一个塔位中。
    书贤在灵堂安设好的第一天便前往致意，也在公祭之时与雅筑的人一同来致意。
    一星期之中，佳静都住在大哥家，找不到代班医师时，直接从大哥家去医院。
    书贤知道佳静心情相当低落，在参加佳静的母亲公祭后，下午工作室没事便请假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