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虫洞(03)

    [你是说，你的心没有在台湾？](03)
    [虽然我的心不在台湾？但是我喜欢台湾的高山。大海，玉山圣菱线，还有金字塔！]魔雅又问：[老爸！您可以确定您不是原住民吗？]
    老伯说：[魔雅这不是必要的讨论？
    而且以佛法的轮回说，我今生是台湾人，我前世不一定是人，也不定是台湾人？
    歷史对我而言只是今生的责任与包袱，我不一定会跟真理连结在一起？]
    [喔？]
    轮回说不是佛自己所说？而是当时印度学者的论述。是一种普遍的认知！
    由于这个认知，就没有强烈的民族主义？而充满世界宇宙观。没有很强的国家观念？
    歷史是纵的编排，而生命则是横的圆的年轮。我今生是台湾人，不一定下一生还是台湾人？
    我今生是蓝营的，不一定下一生是绿营的？
    所以对立也是假像。
    [您不上去月球？]
    老伯说：[不会！]
    [那您会回去大陆吗？]
    [好像也没有跟你一样的等待？]
    [那您想干什么？]
    老伯天真的说：[写小说呀！我只想写小说，为自己写小说，不为别人，也不为一个梦？一个愿？或者是为佛教而写小说？]
    [您是说为自己一个人写小说，然后自己看？那，就不必发表呀？]
    [无所谓？反正没人来看？]
    [这么样？好像很好玩？我也想写小说！]
    [为自己写小说？]
    [老爸我至少有1千年了？我有很多故事！]魔雅兴奋的说。
    [我们也有歷史的！当年，原住民曾经建立第一个国家，有私有制度的国家！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
    [我有记忆！]
    [我尊重你的自由！你也要尊重别人的自由！]
    老伯指的是魔神宰常常迷惑妇人，小孩的事。
    [知道了！老爸！]
    他们真的去了復活岛。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沙滩登陆，突然出现黄昏的垦丁大海的，小湾的大块云，横在眼前，又厚又重像漂浮的陆地？像巨大的船舰？出现在海边的上空。
    魔雅踮起脚尖挥手叫着：[舰队来了！]
    老伯问：[谁的舰队？]
    因为那根本是虚幻的云？
    魔雅却很肯定的说：[云的舰队，是海底魔君的云之船。]
    世间人往往以眼见为据？
    精灵者加上她心灵的领受。善于知觉到无形的变化。换句话说。老伯并没有感应出什么来？就不理她？
    不是黑夜为背景的世界？怎么出现夕阳的晚照？
    这就是梦的徵召，在梦中是合理的幻化！
    他们像前方走去，溼溼的沙寸步难行。系住他们的脚。有一种熟悉的地心引力！如此的真实感？在来的沙是冷冷乾乾的。
    就看到前方有一排人头石阵。巨石排成一列。忽而又在变换队形？
    而且不断的向后退？好像也十分的灵活？虽然摇摇晃晃的？
    这样感觉，地在震动，是一种突然发生地震的感觉。听说这一些头型巨石是外星人留下来的？他们在海底发生强烈地震时，会发出预警。因为紧接着海啸就捲袭过来。
    魔雅说：[是不是即将发生海啸？]
    老伯问：[怎么办？]
    [赶快离开！]
    魔雅经验丰富。
    他们看见前方出现一个虫洞。
    [赶快！老爸！]
    [喔？]
    就拉着老伯扛在头上。衝向漩窝去。
    光，流动，旋转，黑洞的感觉。他们被吸进去而急速的前进。动能停止时，他们跳出去，站在一个海岛上。哈！又回到前夜待过的菲律宾的一个小岛上。
    [好险！]魔雅吐吐舌头。
    老伯说：[我我感觉，这地方？很熟！]
    魔雅骄傲的说：[昨天晚上，我带您来过！]
    [我怎么不知道？]
    [您一直在睡，没有醒来？嘻嘻其实我是跟您餵了迷幻草，]
    通常魔神仔应付人的方法就是餵她吃迷幻草，控制她的食量，而使人活在半昏迷的状态中？然后拘禁在某一个山洞里面。而形成她所要的两人世界。控制你的灵魂！有人陪伴她，就不会感到寂寞？
    而產生亲密关係。也不一定要做爱？
    [你不是很寂寞？为什么要把我迷倒？]老伯问。
    [您不知道，有的人心是野兽？尤其单独跟女生在一起时，会很可怕！一直想欺负女生。]
    老伯想起白素来，每一次她睡着了，就想去侵犯她。老伯也是心如野兽的人？
    [我也是，我一看到白素在睡觉，就想欺负她！]
    [那，迷倒您是对的！]魔雅说。
    老伯笑着说：[你不就是爱使坏？]
    [才没有？]
    他们躺了下来。倾听海的声音，有时海风跑进螺里面，吹出奇妙的声音来？窝窝窝的叫！魔神雅痴痴的看着月亮，又把头枕在老伯的圆肚子上。
    [这样很美？]她问。
    [嗯！]
    感觉她一点力量也没有？空灵了去！
    像一朵云。
    [真不想回去。]魔雅说。
    大大小小的螃蟹出现了？他们在月光下，很机警的横着走。
    海风微迷。是童年的印象？还是少年的热情？老伯也不知道？
    [不要睡？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老伯说。
    [再待一下下！]老伯说：[我在享受这种孤独，]
    [孤什么独？有我在！]
    老伯没理她？
    她怎么算是一个人？
    又想其实睡了也没关係，还不是会在床上醒来？既然是在做梦？就怕被揹到一个山洞丢在那里。而回不来？
    这是昨夜之梦。
    醒来，老伯还在杉林溪的青年活动中心的木板床上。天珠儿依偎着他。两个人都极有安全感。而他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如此而已。
    他们又去山间小径漫步，都是些蔓藤，野树，还有不知名的鸟声。
    他们在这里找到生命的寂静与平衡。紓解尘世的压力，尤其是天珠儿，她工作上的压力非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