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掛了电话，阿奇看着我祈求：「小白……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晚上小美人跟我约在学校的操场见面，你帮我去好不好？」
    看着阿奇无助的样子，我无奈地说：「你要我去做什么？」
    阿奇见到我的态度稍为有软化的跡象，便乘胜追击地游说我：「你帮我跟小美人说……就说把她肚子搞大是我不对，但是现在还不是生孩子的时机……所以就是看能不能拿掉之类的。」
    对于阿奇，我实在是没办法狠下心来苛责他，一个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的人，突然遇到这种事，会慌了手脚也是正常的，只是，那个小美人该怎么办？心里苦苦的，母亲的形象在我眼前晃着，但，我又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我还是答应阿奇，晚上帮他去跟小美人说话，而阿奇也把小美人的电话给我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究还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到了小美人指定的地点，说我不紧张是骗人的，但在我眼前的，却是隔壁的房客，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女生。
    诧异地看着小女生，我提出了我的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女生盯着我：「在等一个畜牲。」
    等畜牲？阿奇把人搞大，吓得逃走了，的确是很畜牲……但小女生在这里做什么？我嘴里说出了我的推测：「你是小美人？」
    小女生一拳挥过来：「你就是那个畜牲？」不等我回话，小女生异常暴力地对我挥拳：「变态就算了，还这么畜牲，你的脑袋到底有没有身为人的意识啊？」
    我狼狈地闪着小女生「北斗神拳」，嘴里向她讨饶着：「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解释啊！」
    小女生追着我打，气势完全不饶人：「等什么等？你这畜牲，把人搞大了就可以这样躲起来吗？是男人的话就负责一点啊！」
    是说我怎么不知道阿奇是跟小女生在一起？而且小女生脚踏两条船？同时跟顏季还有阿奇在一起？我瞟了瞟小女生的肚子，看起来也不像怀孕啊？正当我头昏脑胀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阿馨，别打了，不是他。」
    小女生这才停下了她的毒手，嘴里还教训着我：「不是你干嘛不说清楚啊？你那么喜欢被打喔？」
    「……」你是有给我时间说清楚吗？听到小女生这番话，我差点忍不住想去掐死她，这傢伙……表明了就是白目！
    小美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她穿着雪白的洋装，左顾右盼着：「阿奇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转述阿奇的话：「呃……阿奇要我来跟你说……就是……把你搞大了是他的不对，但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机，所以你还是拿掉吧……」
    小女生瞪了我一眼：「搞大了就没事啦？真是畜牲一个。」
    小美人落寞地笑着：「是吗？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来的……」
    不忍心看到小美人如此绝望，我开口安慰着她：「那个……阿奇他从小到大都是资优生，一时间遇到这种事，难免或不知所措……」
    小美人对着我露出悵然的笑容：「是这样吗？从大一联谊过后，我就和阿奇在一起了，我知道隔校的关係，阿奇那个性，偶尔也是会去拈花惹草，但至少我跟他一直以来都在一起，我以为他最爱的是我，会负起责任的……」
    听到小美人的这番话，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帮阿奇说话，小美人说得没错，阿奇偶尔会拈花惹草，但他最在意的人还是小美人，只是这一次，他却临阵脱逃了，也难怪小美人会如此绝望了。
    小女生瞥瞥嘴：「别在意啦！早点认清那种畜牲，省得浪费青春在他身上。」
    是说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小女生会在这：「你为什么会在这？」
    小女生昂着头：「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我看着她，还是不明白：「我是阿奇的朋友，那你跟小美人是朋友？可是小美人不是跟你不同校？」
    小女生似乎也不想多讲，她骄傲地别过头，只说了一句：「关你屁事？」就带过了这话题。
    小美人见阿奇是不会来了，就对着小女生说：「载我回去吧！看来阿奇他是不会来了。」
    看着小美人默默地走着，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欸，那你肚子里孩子该怎么办？」
    小美人回过头，给了我一个笑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孩子。」她垂下肩膀，对着我解释：「我只是为了看阿奇是不是会负责而已，所以才骗他说我怀孕了，只是没想到阿奇的反应会是这样……」
    我乾笑着：「那……你跟阿奇？」
    小美人背着我继续走着：「可能会跟他提分手吧！没有担当的男人，实在是让人挺失望的……」
    对于小美人的话，我是感同身受，一个没有担当、不敢负责的男人，说穿了根本就是人渣一个，就像那个人一样，对于我的母亲予取予求，他以为他是谁？古时候的皇帝吗？以为所有人都要绕着他旋转？幸好那白痴已经不太敢过来骚扰母亲了，否则我一定会赏他一顿粗饱……
    等我走回到凉亭时，阿奇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听我宣判他的刑期：「小白，小美人说什么？」
    看着阿奇那副可怜的样子，却没有让我对他起了同情心，反而只是让我感到很厌恶：「想知道的话，干麻刚刚不自己去？」
    阿奇像是路边的流浪狗，可怜兮兮地，耳朵都快垂下来了：「我不敢去……小白，小美人到底说了什么？她有接受我的说法吗？她会把孩子拿掉吗？」
    我终于明白有时候人不是成绩好，态度就ok了，看阿奇每学期的成绩那么好，但遇到这种事情，却像乌龟一样，躲在壳里面，不敢出来面对事实：「阿奇，你要听真话？」
    阿奇猛力地点点头：「当然要，我想知道小美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她之后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