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队（7）

    顾文冬起了个大早。
    她伸了一个懒腰，把被子摺好，慢慢爬下床
    她扭头看了一下陈筱琪的床，陈筱琪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睡得十分香甜。
    顾文冬悄悄走进厕所洗漱，再悄悄地整理好东西出门吃早餐。
    一踏进早餐店，顾文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吃早餐的沉秋鹤。
    身旁没有任何人，沉秋鹤默默咬着吐司，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文冬觉得有点新奇，平时的沉秋鹤总是笑咪咪的，而此刻的他却安静地吃着早餐。
    过了几秒，沉秋鹤也看见了顾文冬，他勾起唇角，向她挥了挥手。
    顾文冬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吃早餐？」
    沉秋鹤眼珠子一转，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没有朋友愿意陪我一起吃。」
    顾文冬觉得沉秋鹤又在鬼扯，不过为了他们之间的友谊着想，她没有拆穿他。
    她拉开椅子坐在沉秋鹤对面，「那我陪你一起吃吧。」
    「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我们是朋友。」顾文冬划好菜单后，起身去结帐。
    回到座位时，沉秋鹤已经把吐司给吃光光了。
    看着空空的吐司篮，顾文冬愣了几秒。
    沉秋鹤问：「怎么了？为什么愣着？」
    「你吃太快了吧，这样子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不用特地为了我留下来。」顾文冬没想到一个结帐的时间，沉秋鹤已经把早餐给吃完了。
    「没关係，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在这边陪你吃。」沉秋鹤淡淡地说：「话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吃早餐？」
    「太早起床了，筱琪还在睡觉，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来吃了。」顾文冬平时都会和陈筱琪一起来吃早餐。
    沉秋鹤一脸疑惑，「陈筱琪？你们是室友？」
    「嗯。」
    「难怪你们俩感情特别好。」
    「你呢？你的室友是谁？」
    沉秋鹤拖着下巴看着她，浅浅一笑，「你猜。」
    顾文冬偏头思考了一会，「简书宇？」
    「不是。」
    顾文冬猜了另一位常常和沉秋鹤待在一起的朋友。
    结果沉秋鹤也说不是。
    顾文冬又猜了几个，也是错的。
    最后沉秋鹤公佈了答案，「是刘宥齐，他没有加入啦啦队，也很少去上课。」
    顾文冬压根没听过这个人，她皱了皱眉，「这样子根本猜不到。」
    「好像也是，不好意思，那换另一个好了。」
    顾文冬点的吐司刚好送了上来，她剥开外纸咬了几口：「那要猜什么？」
    「我也不知道。」
    「......」顾文冬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低头咬了几口吐司。
    「别猜了，我们来聊天吧。」
    「好。」
    沉秋鹤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一瞬也不顺地盯着顾文冬。
    他的目光太过幽深，顾文冬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怎么一直看着我？」
    沉秋鹤笑了笑，「我看你吃早餐啊。」
    「你不是要聊天。」顾文冬很努力地从脑中挤出了一个话题，「你今天没有课吗？」
    「早上没有，下午有，但下午应该不会去吧。」
    「是喔......」顾文冬觉得自己又把话题给聊死了。
    她怎么会问沉秋鹤上课的事，不管他有课或是没课，他应该是都不会去，问了也没有意义。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沉秋鹤特别难聊，一直说一些让她无语的话，重点是他本人也不觉得尷尬，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
    沉秋鹤想了想，问她：「你呢？今天有课吗？」
    顾文冬摇头，「今天早上没课，下午选修课的教授临时有事所以停课。」
    沉秋鹤眼睛一亮，「还是我们今天出去玩？」
    「你说和简书宇周宜寧他们一起吗？」
    「找他们俩干嘛，就我和你。」
    顾文冬偏头思考了一会，她其实也好久没出去玩了，难得今天没有课，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她笑说：「可以，那我们要去哪？」
    「要看电影吗？」
    「可以啊，不过这附近有电影院吗？」
    「学校附近没有，可能要要骑到西区那边才有。」
    「西区。」顾文冬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公车资讯。
    沉秋鹤往前倾凑过去看她的手机，「你在查什么？」
    「我在看要去的话要搭哪班的公车。」
    「别查了，我骑车载你去。」
    「这样子你会不会不方便？我可以自己搭过去，我们再会合就好。」
    「不会，你自己去我还要和你会合，这样子反而比较不方便。」
    沉秋鹤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顾文冬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就麻烦你了。」
    「你有需要回宿舍拿东西吗？」
    「不用，这样子你有多的安全帽吗？」
    「我车上有。」沉秋鹤看着她，「那就等你吃完直接出发？」
    顾文冬点头，下一秒她一口气把吐司给吃光光，抽了一张卫生纸擦嘴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吃这么快干嘛？又不急。」
    顾文冬起身，「怕你等不及要看电影，走吧。」
    沉秋鹤哭笑不得，也起身和顾文冬离开早餐店。
    沉秋鹤的车子停在早餐店隔壁文具店的骑楼。
    顾文冬盯着他的车子，半晌说了句，「你的车好大一台。」
    他的机车应该有150cc，后座高度很高，顾文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跳上去。
    「这台是我爸生日的时候买给我的，我觉得对我来说刚刚好。」想了想，沉秋鹤问她：「你会骑机车吗？」
    「会，高中毕业的时候有去考，不过你这台我可能没办法骑，太大台了。」
    沉秋鹤笑说：「你太小隻了。」
    身高一直是顾文冬的一个硬伤，她抿着唇，不说话。
    沉秋鹤第一次见到她这个表情，他愣了几秒，有点紧张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就开开玩笑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顾文冬摇头，「没事，我的确太小隻了。」
    沉秋鹤以为顾文冬在自暴自弃，他又说：「身高高也很不方便的，像我一八五每次经过比较低的地方的时候头都会被撞到。」
    「是吗？」
    「嗯，还有小的时候因为身高的关係，每次座位都被排在最后一排，根本看不到老师在写什么。」
    顾文冬忍不住说了句：「你小时候有在认真听课吗？」
    「当然。」沉秋鹤有些自豪地说：「我还考过班级第一名呢。」
    顾文冬笑了笑，「这么厉害。」
    「所以你别难过了，不好意思拿你的身高开玩笑。」
    「没事，我比较抱歉，不小心露出了那种表情，才会让你这么紧张。」顾文冬垂眸淡淡地道：「我之前有一次因为身高的关係，被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给欺负，后来就不太喜欢别人说我小隻。」
    沉秋鹤很认真地听着，结果下一秒顾文冬却说：「但我刚刚想了想，虽然我不能改变身高，但是我可以改变我的体重，如果我吃胖一点，看起来就不会这么小一隻了。」
    「所以你想吃胖一点是吗？」
    「嗯。」顾文冬一脸忧愁，「不过我吃不多，像刚刚吃完一份吐司我就觉得很饱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小一隻其实也不错？比如班上的那个男同学也许是因为羡慕你，所以才欺负你的。」
    「你说羡慕我的身高吗？」
    「对。」沉秋鹤掰指算了算，「走路不用怕会撞到门槛，不用担心站着会挡到后面的人，拍照的时候还可以站在最前面。」
    虽然知道沉秋鹤在胡言乱语，但顾文冬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她浅浅一笑，「这样子好像也不错。」
    沉秋鹤坐上了机车，拿了一顶安全帽给顾文冬，「所以别想太多，上车吧。」
    戴上安全帽后，顾文冬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她有点沮丧地说：「沉秋鹤，我好像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上车，后座太高了。」
    顾文冬一说，沉秋鹤才发现，他偏头看着她，「还是你从前面坐上来，再慢慢挪到后面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