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妹妹的恨意

    这支gv拍摄完，周亮发现维e并没有在门口等他，只留了条短信说有事先走了。而以往周亮拍摄完、或者是培训完之后，总是维e开车送他回去的。
    周亮并不知道维e在懊恼！虽说与饿狼的gv刚开始时周亮硬不起来，但维e并不需要亲自上阵帮他的啊！维e可以让工作人员放av，让周亮自己撸，或者指点周亮，让野狼帮周亮口活也可以啊！为什么就一时脑抽就冲上去把周亮拉走给周亮口活呢！说白了也是因为自己也有私心的原因吧！
    然而周亮却没想这么多，以为维e真的是临时有事，而拍摄期间帮他也只是出于好意而已。
    周亮便独自回到家，却又看到父亲在打电话。
    “哎，堂哥啊，我现在合伙人出逃，弄得破产欠债了。之前借你做生意的钱能先还我救急吗……哎，好吧，现在生意难做，你也有这么多孩子要养，那就再等等吧……”
    “……表弟……当年借你买房的钱都拖好久没还啦……喂？喂？人呢？”
    “张总你好……哦，你现在在忙啊……那好吧，我们改日再谈……”
    ……
    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求救，没有人给下文。
    当年父亲帮过的人很多，但现在，那些人都一个两个地远遁，雪中送炭的几乎没有。连亲戚，也就姑妈来时常带着礼物来看望奶奶，其他都不知所踪了。往日宾客盈门，如今门可罗雀……
    这也使周亮更坚决了，如果有可观的酬劳，能减轻家庭的重担，拍片时无论跟什么人做，以什么方式，都没有关系了。
    当初入行的时候，不也想得很清楚么？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出来工作能赚到多少？他能卖什么？去卖艺？卖技能？卖脑？他连高中都没毕业，谁会聘用？也就只能趁着年轻去卖身了。
    但愿父亲永远也不知道。周亮祈祷道。
    父亲打完电话，望见回来的周亮，叹了一口气，也不提电话的事，只说道：“小亮，补习回来啦？我去装一碗汤给你喝，是你姑妈今天送过来专门给你补脑袋的。”
    父亲以为周亮周末出外是去像往常一样上补习班了，并不知道周亮早已申请不补习而是去拍片。
    “小亮，考试虽然紧张，但平时也要去放松下啊，都是一上学、晚修、补习或者呆在家看书做练习，很久没见你出去运动了。”
    周亮的时间都用到公司的培训或拍片上去了，回家当然要赶作业和备考啦！但这又不能跟父亲坦白。而喝着姑妈特地煲的汤，周亮原本想说不想上大学，只想去工作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只含糊地答应道“是。”
    第二天周亮去上学，课间，现任的篮球校队队长来找他。
    “亮哥！两年一度的校际篮球赛决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千辛万苦打入了决赛，两个主役都不幸扭到脚了！江湖救急啊！亮哥你来帮忙打比赛吧！”
    “是有听说，他们病得很严重吗？”
    “超严重的啊！医生说起码要休息两个礼拜！可是我们这个周末就得开赛了！决赛啊学长！两年一度的盛事！我们学校拿金杯的荣耀！就看亮哥你肯不肯点头了！”
    “一个队伍要靠配合的，我们没一起练习好久了。二年级人才也很多。”周亮摇头道。
    “我们怎及得上亮哥你和姚队金童玉女的组合啊！你们一起肯定能赢！”
    “姚启聪也去？”
    姚启聪是前任篮球校队的队长，和周亮虽然不同班级，却默契最好，无往不利。而姚启聪男生女相，周亮外表冷俊，就被戏称为金童玉女。
    “姚队说只要亮哥你去他就去，本来看着学长们面临升学考试，不敢打扰你们的，但这也是学长们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篮球赛了啊！亮哥，拜托了！”现任队长双手合十，做鞠躬拜礼状。
    周亮想着公司短期内没有让他拍片的计划，培训也告一段落；而目前学校的课业也比较轻松，于是就应承了。
    现任队长兴奋地跳起：“亮哥！太感谢你了！我现在就去跟姚队说，今晚就开始练习可以吗！”
    周亮答应道：“嗯，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现任队长欢脱地蹦跳着去了。
    晚上组队练习的时候，姚启聪一见到周亮就给他一拳，骂道：“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来，本想偷懒的。”
    周亮轻松地挡开他的拳头，笑道：“本来是不来的，一听到能拖你下水，我就答应咯。”
    姚启聪见拳打不行，就改为脚踢，道：“混蛋！踢死你！”
    虽然看上去极不情愿，但真正练习的时候姚启聪却是异常认真的。周亮也非常投入，跟拍片时关注着镜头去甩帅完全不同在和队友配合、练习战术的时候特别快乐，好像篮球就是他的世界。
    练习到稍作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一支水递上来给他，周亮定睛一看，原来是卫俊杰。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周亮，球场旁边还有一堆零食，说是后勤团慰劳校队的。
    “我是代我妹妹来送夜宵的啦，想不到周亮你也在，你打篮球真帅！不过你没参赛吧？”
    “临时改的，主役受伤了。所以我这个周末去决赛，你会来看吗？”不知怎么的，看着卫俊杰亮晶晶的眼神，周亮很想邀请卫俊杰来看他打比赛。
    “当然去啊！嘻嘻！”
    此时，姚启聪突然过来塔着周亮的肩膀，挑眉说道：“休息够了，我们继续。”
    周亮被姚启聪拖走，回头看见卫俊杰对他作加油打气状，心情变得很好，全身充满了气劲！随即投入到练习中。很多观众都给他加油打气过，然而就卫俊杰最为耀眼，能给他满满的自豪感！
    而卫俊杰和其他后缓团的妹纸们一起，坐在篮球场的边上，眼神亮晶晶的，一直追随着周亮的身影。
    而训练完毕后周亮回到家，在洗手间里传来妹妹隐约的骂声。此时父亲在上夜班，奶奶也已经入睡，妹妹在骂谁？
    当周亮走近，妹妹的声音清晰了起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就不能忍忍吗？刚拉屎给你换尿片了又对着我撒尿！再哭就把你扔出去丢了！”
    随着妹妹的爆发，弟弟的呜咽声渐渐听不到了，周亮哭笑不得地敲门，说道：“妹妹，我回来了。”
    周思洁顿时止住了声音。
    洗手间的门开了，周亮看见妹妹蹲着低着头，半抱着弟弟，费劲地给弟弟擦干屁股。而弟弟眼眶红红地咬着手指，一声都不敢吭。
    周亮洗手后连忙与妹妹一起给弟弟穿上衣服，当周亮蹲下去之后，却发现妹妹满脸泪痕。
    “怎么哭了？”周亮问道。
    “我……回房再说吧。”妹妹把弟弟交给哥哥，自己则站直身来洗脸。
    “好。”周亮把弟弟放回妹妹房间的婴儿床上，再把弟弟口中的小手指头抽出来，轻轻唱着催眠曲。弟弟在之前哭闹过后，很快就困倦得入睡了。
    此时妹妹进了房间，轻轻把房门关上，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
    周亮一边拿着面巾纸帮妹妹擦掉眼泪，一边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给哥哥说说，好吗？”
    妹妹不说话，只是抱着哥哥一直哭一直哭，过了很久，才抽噎着咬牙切齿地说道：“哥哥，我恨周煜！”
    周煜就是周亮他们同父异母的小弟弟。
    而妹妹在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后面的话就很容易说出来了：“我恨他！讨厌他！每晚都动不动就哭，弄得我不得安眠，还什么都不会干就会吃饭睡觉撒屎撒尿！见到他我就烦！”
    周亮拍着妹妹的背，笑道：“就这样啊？那把他放到客厅里，晚上由哥哥看顾他。”
    由于家里地方浅窄，周亮晚上都是在客厅里打地铺睡觉的。
    妹妹却坐直身来看着哥哥，认真地说道：“不是这样，哥哥，就把周煜放在我房间里。哥哥，你都快考大学了，我不能让周煜晚上打扰你。我自己能搞定他！”
    周亮道：“可是小魔王都把我们温柔可爱的思洁妹妹弄哭了哦。”
    妹妹佯怒道：“才不是这样！”说着，妹妹顿了一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又默默地流了出来，说道：“我讨厌他，不是因为讨厌照顾他……哥哥，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他，爸爸是不是就不会破产了？如果没有他，那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被气走了？如果没有他，我们一家是不是就能很开心地生活在一起？无论贫苦，无论病痛。”
    周亮开解道：“妹妹，你看，他才这么小，懵懂无知，连控制大小便都不会，又能怪他什么呢？”
    “是啊，他才这么小……哥哥，我觉得我很丑陋，明明他这么小，明明他什么都不会，明明他没罪啊！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恨他责骂他……这样的我真是丑陋吧……”
    周亮轻轻顺着妹妹的头发，说道“我也很讨厌他啊，每天都让我的妹妹这么累，这么不遗余力地照顾他。妹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烦再累，你不也就嘴上说两句就算了？如果下次再被烦到的话，就多想想，他是我们爸爸的儿子，多想想他可爱的地方。”
    “他有时候的确也挺可爱的……”
    就像周亮自己通过猛干凶悍的男人来发泄情绪那样，他觉得妹妹也通过责骂的方式来发泄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周亮对周煜的感情并没有对妹妹的深，所以他并不会说妹妹有错，只让妹妹不再感到愧疚就好了。如果周煜与妹妹有冲突，周亮是绝对会站在妹妹这边支持她的。
    只是以妹妹因为愧疚就哭这么久的心，周亮只好这样开解道：“妹妹，其实周煜也跟我们差不多，你看，他在还没学会说话走路的时候，他的妈妈就已经离开他了，而我们的妈妈起码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呢。”
    “是啊，我刚刚这样想得好自私哦……”妹妹擦干眼泪，满怀斗志地说道：“既然我们三都没有妈妈了，我要做好妈妈的角色！给周煜大大的母爱！”
    周亮笑着摸摸妹妹的头，觉得这样的妹妹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