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丈夫是巨蟒(2)

    赛姬想说不可能，因为她重了邱比特的箭，但一股异样的暖流划过心口，剎时间，天地彷彿静止，只是望着自己的丈夫，一切都不再重要。
    她有些迷惑，不明白自己对丈夫的感情从何萌生，她并没有忘记邱比特，但无法否认她对丈夫是有好感的。
    他牵起她的手，「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走廊上没有点燃火把，手里亦没有油灯，但丈夫在黑暗里的视野依旧清晰，步伐从容而没有迟疑，赛姬望着丈夫的侧脸，他注意到赛姬的目光，又将她拉近了些，要她跟紧。
    进入大厅，悠扬的乐声传来，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中央摆了一席的桌筵，桌上只有微弱的烛光，只能勉强照亮附近的餐盘。
    「丈夫，」赛姬扯扯他衣袖，「你不点灯吗？」
    「我不希望你看见我的样貌。」顿了顿，他说：「若是你见了我的容貌，我就必须离去。」
    「我不介意的。」真是的，不过就是隻巨蟒，没在怕的。
    「那并不是我的真身，只是我幻化成的形体。」他向她解释。
    她点点头，算是接受。「那么，我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你只要知道，我是你丈夫就行了。」实在是很敷衍的回答。
    赛姬有些恼怒地甩脱丈夫的手，而丈夫只是淡淡说道：「你若无法忍受眼下的未知，我们註定是要分离的。」
    她抬头，「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我有我的苦衷。」他的回答让她感到无力。
    算了，新婚之夜，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身分的事，以后再细细推敲就行了。
    赛姬坐在餐桌前，丈夫坐在她身旁，烛光巧妙的回避了丈夫的脸庞。
    用餐期间，只有刀叉碰撞的声响，及流水声，一切静謐得安详。
    「我吃饱了。」快意的拿起餐巾抹嘴，推开椅子起身。
    丈夫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好啊。」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丈夫并没有露掉这细节。「我吃得有点撑，你抱我回去。」
    在他怀里很舒适，好像坐在云朵上，那么柔软，那么令人心安。
    她不由勾起嘴角，就连自己也没发现。
    排除黑暗及身分，她真的喜欢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总是感到无比放松，还有快乐。
    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要休息了吗？」
    赛姬摇头，「桌上放的，那是酒吗？」她指着上头的两个杯子。
    丈夫替她端过杯子，她凑近一闻，那确实是酒。
    「嘿，新婚之夜，怎么能缺了交杯酒呢？」她的手勾过他手臂，仰头望着他，「别一直这样看着我，快喝啊。」
    两人一同喝下交杯酒，丈夫双眼精亮的望着赛姬，她退开一些，推着他胸膛说：「好啦，好啦，喝完酒就睡个好觉吧。」
    语毕，捲起被子就缩了进去。
    夜还长着，新婚夫妻的夜晚才正要开始。
    「赛姬。」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褪去了上衣，似乎是健壮的胸膛。
    「干么？唔……」她瞪大眼，唇被撬开，灵活的舌头趁虚而入。
    上次悲痛的经验还深深烙印在心上，她不由自主的后退。
    「不！我还不能够……对不起。」她感到心中一股刺痛，却不像是从自己心中所传出。
    丈夫的动作硬生止住，狼狈的退开，坐在床沿。
    她知道自己的排斥一定伤害了他，她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在要触及皮肤之前，却又迟疑了。
    丈夫反手握住她的手，在黑暗之中，他的眸子却清楚明亮。
    「我会等你。」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体贴，完全不亚于邱比特。
    想起邱比特，她有些急忙的解释，「那个，我并不是因为还记掛着别人才不让你碰……我只是先前有过不愉快的经验，所以有点排斥。」
    「嗯。」他不带情绪的应了一声。
    赛姬以为他是生气了，有些尷尬的也不说话了，倒是丈夫又问了一句：「你爱他吗？」
    赛姬不说话了，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映得极长。
    丈夫等了等，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她，良久，他终于叹息，「晚了，睡觉吧。」他拉过被褥，将赛姬盖实了。
    赛姬一动不动的，也没有要睡下的意思。
    「他曾经说，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甚至我说要惦记着他和别人结婚他也同意……我一直以为，除了他之外，我再也不会去爱上别的人，但经过今晚相处之后，我愿意和你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