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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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你是包大人断案么?这么多为什么。”浣娘嗔道。
    “我要是包大人倒好了。”小穗儿粗着嗓子道:“民女浣娘,快快招出那日你和苏小官人卧房内做了何事?”
    浣娘哎呀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笑闹之声传出,显然浣娘羞愧不已撵着小穗儿追打了。
    苏锦有些尴尬,浣娘说夏四林哭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么?苏锦细细回想和夏四林相处的细节,没感觉到夏四林有什么怪异之处,倒是自己不时的调笑她,她倒是言语没什么出格之处,哭了,为什么呢。
    第一六六章红颜为谁
    时间:2012-09-10
    苏锦没有进屋去,而是转身朝东院走去,一来想看看夏四林到底生了什么事,毕竟夏四林跟自己还算合得来,这段时间进学下学总是搭着人家的便车,也没少吃她带着的各种好吃的小吃,而夏四林也总是不厌其烦的早催促晚等候,整个一个鞍前马后跑腿的小丫鬟;人家现哭鼻子了,总不能不闻不问。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苏锦要试探出这位夏四林是否就是晏碧云口的夏竦之女,万一真的是,自己也好长个心眼敬而远之,自己既无权势又不是财大气粗的巨富,可惹不起陕西招讨使,统领数十万大军的夏竦,惹恼了他,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也难不了多少。
    东的内堂亮着灯光,苏锦刚跨进西的廊门,便被一名伴当拦住,那伴当上下看了几眼苏锦抱拳道:“原来是苏公子,这么晚了来此何事?”
    苏锦还礼道:“有事请教令主夏公子,烦请通报。”
    那伴当道:“我等正收拾忙碌,我家公子也打点行装,内堂乱成一团,恐不好见客。”
    苏锦讶异的道:“打点行装?你们要搬走?”
    那伴当道:“不是搬走,是回汴梁。”
    苏锦忙问:“怎地好好的要回汴梁了,书不读了么?”
    那伴当奇怪的看了苏锦一眼道:“小人如何得知,公子吩咐下来怎么办便怎么办,难道我还能去问缘由不成。”
    苏锦沉吟不语,实理不出头绪,只得道:“如此那要见你家公子了,就算是走,也要当面辞行,毕竟同窗一场。”
    那伴当无奈道:“那小人去跟那扣儿姑娘说一声,小人可进不了内堂,通报与否那是扣儿姑娘的事了。”
    苏锦作揖道:“有劳了。”
    伴当叫苏锦此等候,自去通报,约莫盏茶时间,只见一点灯火渐渐走近,却是夏家婢女小扣儿打着灯笼引着夏四林缓缓而来。
    苏锦忙上前施礼道:“夏贤弟,晚间来访,有失礼仪,还望恕罪则个。”
    夏四林面色平静垂眼还礼道:“苏兄言重了,何来叨扰之说,请小厅就座,扣儿沏两杯茶来。”
    那婢女应了,先引两人来到小厅就坐,然后又手脚麻利的沏茶端来,夏四林这才挥手叫婢女退下,端坐一角烛台之旁愣愣的看着跳跃的烛光出神。
    厅内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尴尬压抑,苏锦感到有些不自,于是打破沉默咳嗽两人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夏四林语声轻柔的道:“苏兄可是要问我为何要打点行李回汴梁去么?”
    苏锦笑道:“正是,贤弟读书读的好好的,怎地突然要离去,是否家有了变故,抑或是有其他不能继续读书的原因么?”
    夏四林一动不动,半晌无语,苏锦焦躁的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下午不还好好的么?怎地才几个时辰便如此了,可急死我了。”
    夏四林转头看着苏锦,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哀怨之意,苏锦被她看得头大,瞧她那意思难道是自己得罪了她么?苏锦仔细回想今日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若说听讲学之时自己偷偷的她的小细腰上搂了两下也算得罪的话,那得罪的次数也太多了。
    这么多天来,苏锦总是有意无意的戏弄这个女扮男装的夏四林,利用夏四林男装的身份故作亲热惹她尴尬是苏锦的拿手好戏,也是读书之余解闷的一种方式,但若说真个对她无礼,天地良心,苏锦连心思都没动一下。
    “苏兄请转过身去。”夏四林话了,苏锦满头雾水,这是要搞什么鬼,苏锦跟夏四林一起还从未这般被动过,从来都是苏锦主导着夏四林的行为,今天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弟要干什么呀,这么神秘,还要我转身。”苏锦干笑着道。
    夏四林一言不只看着他,苏锦无奈只得举手道:“我投降,这便转身。”说罢站起身来走到墙角面壁思过。
    只听得身后悉悉一阵衣物响动,仿佛是什么东西如绸缎一般的落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布条抽动之声,苏锦强自按捺住要转身去看的冲动,将头抵墙上心猜测夏四林身后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夏四林的声音道:“苏兄可以转身了。”
    苏锦笑着道:“夏小弟跟我玩躲猫猫么?一二三四五,你来躲,我来……”我来找的‘找’字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卡嗓子眼里出不来了,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大尿壶。
    眼前袅袅婷婷站着一位彩衣女子,长如瀑布,细腰如翠柳,华衣如彩锦,带袂似流云;眉如青山黛,眼似烟波横,一点绛唇粉,两鬓醉花浓,活脱脱一个画仙子,举手投足万种风仪。
    苏锦惊愕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蹦出一句道:“敢问小娘子是哪一位啊,怎地,怎地……悄无声息的来此……我那夏贤弟何处?”
    那女子垂福了一幅道:“苏公子,奴家夏思菱这厢有礼了。”
    苏锦万没想到夏四林装扮起来竟然是这般的姣美,心里砰砰乱跳,指着她道:“你……你……你是夏四林?”
    夏四林横了他一眼道:“苏兄莫要装了,奴家女儿家身份早已被你识破,当奴家是傻瓜么?奴家正是夏四林,只不过思乃思念之思,菱乃菱花之菱。”
    苏锦看了一眼周围散落的男子衣物和那一匹束胸的白绫,暗暗吃惊,这夏小姐真够大胆的,居然当着我的面解开束胸白绫,要是解到一半我转身回来,岂不是双丸毕露入老衲法眼么。
    夏思菱见苏锦盯着自己的束胸白绫看,脸上一阵烧,但转瞬便恢复自然道:“苏兄请坐用茶,奴家女子身份你早已知,又何故作此惊讶之态呢。”
    苏锦尴尬笑道:“夏贤弟,不,应该是夏小姐,我虽经浣娘提醒知道你是女子之身,但却是第一次见你穿女子装饰,故而惊讶所难免。”
    夏思菱道:“奴家女儿装好看么?”
    苏锦赞道:“岂止好看而已,简直是惊艳四方,若是下没猜错的话,夏小姐定然是汴梁第一美女。”
    夏思菱脸色忽变,轻笑道:“汴梁第一美女,奴家可不敢当,若奴家是汴梁第一美女,但不知那晏家女儿晏碧云是第几呢?”
    苏锦闻言不啻晴天霹雳轰到头顶,夏思菱居然知道晏碧云之名,又自己的面前提起她,想必是对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苏锦满头出汗,死硬着道:“夏小姐说的晏碧云是何人,怎地下没听过这个名字呢。”
    夏思菱讥讽的一笑曼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苏兄不知,恐怕便无人知晓了。”
    苏锦猛然想起,自己看信的时候夏思菱便身旁,定是她偷看了信上字句,一时间勃然大怒,这女子真是奇怪,怎好私窥他人信件,真是不可理喻,于是冷声道:“想不到夏小姐还有偷看他人**的趣味,倒是教人惊讶,想必你也跟踪下到湖边柳林了。”
    苏锦多么希望夏思菱能说一句‘没有跟踪’,毕竟自己和晏碧云小别重逢,诸多亲昵之举岂能为外人得知,然而夏思菱昂起头,撅着倔强的小嘴道:“便偷看了信,便跟踪你去私会晏碧云了,你又能如何。”
    苏锦头一回见到偷窥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一时语塞,指着夏思菱喝道:“无耻之尤!真乃世间少有。”
    夏思菱如蒙雷击,呆呆的张着小嘴,眼角滴下泪来,身子开始颤抖的如同秋风的一片落叶一般。
    第一六七章记号
    时间:2012-09-10
    苏锦见她脸上的表情,柔弱、痛苦、伤心、倔强统统交织一起,加上身子单薄,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不由的心软了。
    叹口气道:“夏小姐为何如此,下确实早知你是女子之身,但下自问对你并无亵渎之行,诚然我性子活跃,偶尔会与你调笑几句,但是天地可鉴,我苏锦从未对夏小姐动过不洁之念。”
    夏思菱眼泪流的欢了,苏锦这番解释的话伤了她的心,她也不想人前流露这般软弱之情,但是情之所至,确实无法控制。
    “你且莫哭,你这般哭泣要是外人闯入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苏锦见不得女子哭泣,柔声劝慰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什么,为何我和晏小姐相见便会惹你如此不悦,我和那晏小姐庐州便已经相识,此番她专程来看我,我怎能避而不见。”苏锦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你们已有白之约了么?”夏思菱抹了眼泪抬头直视苏锦。
    苏锦摆手道:“你不知晏小姐身份,白之约岂是随便说得,莫要污了他人名节。”
    “伪君子。”夏思菱骂道。
    苏锦挠头不已,难道我的**也要对你全盘托出么?
    “晏碧云我非不认识,她的身份我比你清楚的多,汴梁城晏碧云独掌晏家产业,精明聪慧过人,谁人不知;她乃庞家寡妇,你与她卿卿我我私会密约,此刻却又说什么毁人名节,当真可笑。”夏思菱面露鄙夷之色,盯得苏锦抬不起头来。
    苏锦心里盘算着,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夏思菱外边乱说,否则事情便不可收拾了,心计较一番后道:“你如何看我不打紧,但念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莫要将此事说出去,就当我欠你个人情;非为其他,此事说出去晏小姐必定身败名裂,连累的晏大人也会受人指谪,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事情。这么多天以来,我可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求此事,夏小姐万万成全。”
    夏思菱咬牙道:“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
    苏锦愕然道:“此话从何而来,你女扮男装之身我可从未跟外人提及,虽则我亦猜测你乃夏竦夏大人之女,但我可从未逼你承认此事,我对你如何你自知,虽不敢说守礼守分,但也从未有过逾矩之处,偶尔有过肌肤之亲,那也是纯属意外所致,可怨不得我。”
    夏思菱脸上一红,想起马车接吻之事,垂道:“莫再说了,你对奴家很好,我也没说你不好,你说的没错,我爹爹便是陕西宣抚使夏大人,那又如何?你也莫要担心我会将这事告知爹爹,爹爹和晏大人的事情乃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奴家绝不会参与其;奴家也不会将晏碧云和你之事大肆宣扬。”
    苏锦吁了口气,他故意点出夏思菱的身份便是要她说出这番话来,既然夏思菱答应保密,那么万事便好办了,现要做的便是知道夏思菱为何今日会一反常态,不但要打包回程,而且还因为自己和晏碧云相见而大放怨愤之声了。
    苏锦模模糊糊的猜想,是否是这位夏小姐爱上了自己,这番行为举止倒像是吃醋的样子,但身为**丝的苏锦可从没被人吃过醋,从来都是他吃别人的醋,女人因他而吃醋,这苏锦的人生经验从未经历过,故而他不敢肯定。
    再者说这位相处二十余日的贵小姐夏思菱因自己而吃醋,确实有些自作多情,苏锦可不是那种王八之气一便天下美女蜂拥而至的超级帅哥偶像,这种自信还是少有为妙。
    苏锦走上前,坐椅子上,示意夏思菱坐下,轻声道:“贤弟,我还是叫你贤弟顺口,下不知你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即便你是女子我还是将你当成我的好友贤弟,你又何必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呢。”
    夏思菱苦涩一笑道:“苏兄,原本我来书院读书便是来散心解闷的,家闷着极其无聊,身为女儿身很多事想做却做不了,所以我便来体味一把当学子读书的感觉;至于为何我又要离去,很简单,此地不好玩,奴家玩的够了,也不过如此;我又不能科举当官,读书读的再好有何用处?碧水处桃花坞,野舟横渡是归途,迟早要回去的,莫如兴而归,何必此惹人厌烦,也坏了自己的心情。”
    苏锦听着她话的一股萧和怨愤之意,隐隐觉得符合自己的猜测,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夏思菱看着苏锦道:“来书院大的欢喜便是认识了苏兄,苏兄豁达开朗,为人又义气,帮了奴家不少忙,否则奴家怕是书院一天也呆不下去;跟苏兄一起,每天都是的,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儿,惹不完的事儿,所以奴家很是感激苏兄。”
    苏锦一笑道:“应该的,为贤弟效劳乃是苏锦之荣幸,跟贤弟一起,我也很开心,贤弟对我也很好,经常照顾下,还帮我抄录罚课,免了戒尺之罚,此多谢了。”
    夏思菱侧头想了想两人相处的情景,脸上露出笑意,忽然鼓足勇气道:“苏兄,奴家这便要归去,有些话不说出口,怕是一辈子没机会说了。”
    苏锦收起笑容,看着夏思菱道:“贤弟请讲,下洗耳恭听。”
    夏思菱艰难的道:“奴家也不怕苏兄说我恬不知耻,这些话乃奴家肺腑之言,萦绕心头已经多日;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突然离去么?适才说的来此便是散心解闷是真的,然后不好玩了也是真的,从今日下午之后,奴家便觉得留此处便是一种折磨了。”
    苏锦不能接口,只垂不语。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苏兄给奴家带来许多快活,也同样给奴家带来许多痛苦,奴家每日一睁眼,第一个念头便是见到苏兄,跟你一起进学,一起下学,一起游玩,看你蹴鞠,看你使鬼点子整人,每日不见你时,便觉得空空落落不知所为;奴家自知此举极是不妥,但实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心里时常会想,若是……若是今生能与苏兄长相厮守,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
    夏思菱鼓足勇气,絮絮叨叨的对着烛火将心思说了出来,心头一阵轻松,无论如何,自己说给他听了,他也知道了,这便够了。
    苏锦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他不知道眼前的夏思菱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而且是如此痴迷。
    “奴家自问相貌人品还算上等,汴梁王孙贵介来提媒说亲的如过江之鲫,也不是没人要的,但遇到苏兄,只能说是奴家命的劫数;今日下午之前,我还做着与君相伴的美梦,我无法克制的偷看了你的信,然后又偷偷的跟你的身后,当奴家见到你和晏碧云相拥之时,奴家的心便碎成万片,‘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以前读书读到此句总觉得过于矫情,但今日奴家却真真切切的体会了,只不过不是‘罗敷有夫’,而是‘使君有妇’,其实都是一样的。”
    夏思菱絮絮叨叨的道:“晏碧云人品相貌俱佳,也是奴家钦佩的对象,苏兄人品才学与她才是良配,虽身份有所障碍,年纪悬殊颇大,但这些算不得什么,奴家无法与之抗衡,也无法争取到不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到此时,此地我已无所留恋,不如归去。”
    苏锦心起伏难平,耳听着这娇柔端丽的女子对自己吐露心声,种种情意缠绵之处,教他荡气回肠。
    苏锦也不是柳下惠,他也有猎艳的心理,见到美女便想入非非原本就是男人的通病,但苏锦知道夏思菱惹不得,倒不是因为晏碧云说的夏竦如何手段凶狠,而是因为,像夏思菱这样高官大户出来的女子定然是要有名分的,接受了她,晏碧云怎么办?
    这些女子拿来做妾,是不切实际之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举,如此做了,苏锦会这个时代寸步难行。
    “苏锦何德何能,让小姐如此错爱,苏锦真是汗颜无地;一直以来我只是将你当做自家小妹一般,种种亲昵调笑之语,也仅限于口头,并无男女之私,而且我也从不知道你对我竟然如此情深意重,苏锦万分感激。”
    “对呢,细细想来,苏兄一无权势,二无家世,确实是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呢。”夏思菱微笑道。
    苏锦点头道:“确实如此,苏锦一介草民,没什么值得喜爱的资本,晏小姐与我乃是机缘巧合,蒙她青眼,苏锦自然不能辜负。”
    “那你便能舍得辜负奴家的情意了么?”夏思菱语出惊人。
    苏锦思了一番道:“若你与晏碧云易地而处,你希望我如何做?”
    夏思菱无声的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笑声停后,轻声道:“你有什么好,值得我们这般为你动心思,罢了罢了,你我之间到此为止,明日一早我便回汴梁去了,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你,岂不干净。”
    苏锦见她语出狂态,也不知如何劝慰,只得起身长鞠到地,转身默然往外行去。
    “苏兄……”
    夏思菱身后轻声叫道。
    苏锦回转身子,眼前一花,一具温香软玉一般的身子投入怀,嘴上一热,便被一张温软的小嘴吻上了嘴唇;夏思菱无师自通吐出小雀舌儿撬开苏锦的嘴唇,探进去胡乱搅动。
    苏锦身子一僵,随即迷失其,双手反搂,狂吻怀的小美人儿,两人迷醉其,不知厌烦的亲吻不休,猛然间苏锦的下唇一痛,惊醒过来,口腥甜弥漫,再看夏思菱的脸上泪流满面,嘴巴上满是鲜血。
    “上唇为我所咬,下唇也要留个记号,好叫你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夏思菱喃喃而语,掩面奔出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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