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小伙子，你的选择是对的。”那老头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吃了这东西，哪怕ri后天天吃山珍海味，嚼在嘴里也不是个滋味了啊……尊严，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叶展蹲下身来，也用手捧着那恶心的泔水，一把一把地往桶里乘着。每捧一把，这份耻辱就深刻一分，保证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怀。直到那一堆泔水处理干净，叶展才和我们一起离开了食堂。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05章、垃圾道
    我们回到宿舍，开了个小型会议。会议结果是：在放假之前，一定要再收拾程辉一顿。
    有一点无需质疑，我和叶展已经和七龙六凤彻底闹翻，他们从明天开始一定会疯狂的搜寻我们，哪怕正在考试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拖出去。因此，我和叶展就不能参加考试，甚至不能出现在学校。考虑清楚这个问题，我当下就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我晚上和叶展在外面吃饭，不小心把肚子给吃坏了，医生说得输三天的水，恐怕不能参加考试了。
    胡老师倒也豪爽，让我们第二天找个学生把请假条、医院证明送过去就好。请假条好说，随便写写就行，但医院证明可不好开，我和叶展还没神通广大到能搞定医院。思来想去，我给楠楠打了个电话，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了说，然后问她能不能找人给我和叶展开个证明。楠楠说：“多大点事，早晨来我这拿吧。”
    没了后顾之忧，我又和大家商量收拾程辉的细节，初步定下在考最后一门科目的时候，听我和叶展在走廊发出的暗号。暗号一响，所有人出来集合，然后直奔程辉的考场，狠狠揍他一顿，揍完就跑，直接回家，再有什么大事也跑到过年以后开学了。
    计划定下后，大家纷纷表示同意。我带着歉意说：“要影响大家考试了。”雷宇笑着说：“我们本来就不会做，干坐在考场也没意思，还不如出来跟浩哥做大事。”
    老四说道：“耽误考试到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明天打了程辉，开学以后怎么办？七龙六凤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呀。”大家一时间沉默下来，雷宇狠狠骂道：“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你到底跟不跟着浩哥干？”老四连忙说道：“跟呀，干嘛不跟，大家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嘛。我就是想问问而已，看看浩哥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坦诚说道：“还没有计划，我现在只想收拾程辉，今天晚上实在太憋屈了。另外，我的初步想法是等开学以后，联合叶展的所有朋友们对抗七龙六凤。具体怎么cāo作，我还没有去细想，不过总会有办法的，还希望大家能相信我。”
    雷宇第一个说道：“浩哥，我绝对相信你，你注定是要站在巅峰的人物，能跟着你是我们的荣幸！”大家的气氛也高昂起来，纷纷说道：“打丫挺的，七龙六凤了不起啊？”
    我又开始跟大家商量细节，比如谁去调查程辉在哪个考场，到时候拿不拿家伙之类的。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周墨。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必然是因为程辉那件事。我让大家安静了，然后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传来周墨的大叫：“他们到宿舍去啦，你们快跑！”然后匆忙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一惊，连忙奔到宿舍窗户一看，教学楼下面果然聚集着黑压压一片学生，看上去最少有上百号人。这么多人，我也不知黄焰城能不能拦得住，他们都守在楼下没动，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叶展、雷宇他们也围过来，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我们了！“浩哥，先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雷宇急忙说道。
    叶展盯着远处，突然说道；“侯圣朔亲自出动了！”
    “哪个？”我连忙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教学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十几米外有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学生正缓步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隐约可见大凤何娟、七龙程辉、三凤白青都在里面，其他人想必也是七龙六凤的成员，而周墨和齐思雨不在其行列。
    “浩哥，叶哥，你们快走吧！”雷宇十分焦急：“我们这些人暂时没事。”
    我沉声说道：“楼下已经被堵了，怎么出得去？”为今之计只能打电话叫人，但是现在已经深夜，我在城高的兄弟大多都是本地生，来一来也得好大一会儿。还有宇城飞他们，临时调兵遣将更不知能来多少人。而且他们来的再快也没有七龙六凤快，他们已经在楼下了，分分钟就能上来！“和他们拼了！”我拿起一根钢管，咬着牙说道。
    “浩哥，叶哥，跟我来！”老四打开门奔了出去。我和叶展对视一眼，也出了门，跟着老四走进了厕所。厕所有个倒垃圾的通道，老四奔到那垃圾道前，将铁门一掀，说道：“这垃圾道直通一楼，我们以前半夜偷偷去网吧，都是从这里钻出去的，双手双脚攀在墙上就能爬下去。浩哥、叶哥，委屈你们了，就是味道不好闻一些，其他都好说。”
    我把头伸进那垃圾道里看了看，正好能容得下一个人，下面黑洞洞的也不知什么情况。老四又说：“每天这个时候，垃圾已经被清过一遍了。放心吧，我们经常走这条路。”
    外面已经传来多人走路的声音，我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拉着叶展说：“兄弟，走吧！”先屈身拱进了垃圾道，按着老四的方法，把双手双脚攀在两边墙上，缓缓地朝下面移去。叶展也爬了进来，学着我的模样往下面慢慢爬着。老四说的没错，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但那也好过被上百个人围殴。我们的宿舍在三层，这三层的距离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大概只用了半分钟就踩到了实地。我用手机的微光照了照，推开旁边的一道铁门，躬身爬了出去，幸亏我的身体比较瘦，我估摸着再胖一些就爬不出来了。
    叶展也跟着爬了出来，这里是宿舍楼后面，到处散发着一股臊臭气，想必是经常有人在这里撒尿的。隐约听见楼上已经乱作一团，不少人在喊着：“王浩和叶展在哪里？！”我顾不了那么多，沿着宿舍后面的小路疾步前行，一路上被好多树枝挂了脸。
    一直奔到北七的后门，我和叶展翻门而出，发现门上油腻腻的，摊手一看上面一层黄油。叶展说：“经常有人半夜从这里翻出去到网吧，估计是学校故意在上面抹了黄油的。”我和叶展小心翼翼地翻出门，衣服裤子上都沾了不少黄油。奔到路灯下一看，叶展全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是黑一道黄一道，不用想也知道我是同样状况。叶展问我现在去哪，我说当然到网吧找宇城飞去。
    我们又一路奔到网吧，网吧的门已经拉上了。我们敲了半天，里面传来老张迷糊的声音：“明天城高和北七都考试，网吧也不做买卖啦！”我连忙喊道：“老张，我是王浩！”卷闸门这才缓缓拉开，元少站在门口惊愕的说：“怎么这会儿来了？”
    “进去再说。”我和叶展钻了进去，网吧里一片漆黑，果然是没做买卖的。元少开了灯，网吧里只有四五个人，宇城飞并不在，估计是回宿舍睡觉去了。灯一开，我和叶展的狼狈样子便暴露在众人面前，大家纷纷围过来询问是怎么了。我苦笑着说：“七龙六凤带着人包围我们宿舍啦，我和叶展从垃圾道逃出来的。”
    元少一听就炸了毛：“这帮混蛋胆子真大，不知道你是宇哥的人吗？***，咱们现在就找人杀回去！”我连忙说道：“元少，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到程辉让叶展吃泔水的时候，元少直接踹翻了一个椅子，心疼的老张连忙扑过去查看椅子有没有损伤。
    等我把事情讲完，元少问我：“耗子，你说吧，这事你想怎么处理？只要你一句话，哥哥马上回职院叫人，咱们今天晚上把北七闹个底朝天！”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我和叶展已经商量好计划了，考试的最后一天去打程辉个措手不及。”今天晚上若真的带职院的人过去，说不定会惊动整个北七。七龙六凤在北七的号召力无需多说，整个北七的男生都会出来，只怕到时候事情是闹大了，反而连累宇哥他们一帮人折在北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元少说：“可你们打了程辉，过完年开学也是面对一样的情况，到时候你怎么办，继续躲着？”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元少，你知道宇哥为什么一直想拉我进你们的团伙吗？”
    “当然知道。”元少说：“因为你有着白纸扇的潜力，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但是你的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对。”我说：“我是宇哥看中的白纸扇。他既然看得起我，我就一定要对得起这个称号。”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白纸扇王浩、草鞋叶展、红棍砖头，下个学期将会一起出现在北七。你说，这样的阵容干的干不过七龙六凤？”
    元少哈哈大笑道：“干的过，一定干的过！我等着看你们三个把北七捅个大窟窿！”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06章、四十分钟
    我和叶展虽然像丧家犬一样逃出来，但是此刻的心情也不算太差，因为我们知道七龙六凤这次惹上麻烦了，他们惹上了我和叶展这个大麻烦。
    我和叶展想睡觉，但是元少嫌我们臭，让我们去一百米外的大众浴池里洗了个澡，回来以后又给了我们两身干净衣服穿。宇城飞他们在这看场子，生活用品基本上都有。我和叶展分别把几张凳子拼起来，凑合着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的，就很佩服元少他们竟然能天天守在这里。元少他们则说：“忠人之事。”果然是一群很可靠的人。
    跟楠楠联系过后，她把我和叶展的医院证明送来了，上面果然写着“食物中毒”的字样，还是北园市人民医院开出的证明，让我更加佩服楠楠的神通广大。我托了个人，帮我和叶展把请假条和医院证明送回学校交给班主任。接下来就没事了，专心等明天下午最后一科的考试就行，到时候带着人先把程辉狠削一顿，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再说。
    北七和城高两个学校都举行了考试，所以网吧里的人寥寥无几，剩下的也都是职院的。宇城飞也来了，我们一圈人搬了椅子围着坐下，把我和叶展昨天晚上的经历又讲了一遍。宇城飞听完笑着说：“行，耗子，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把脑子多开发开发，玩转他们不是问题。另外要说的是，我鼓励你去自己解决这件事，但也不要排斥找我们帮忙。你不要觉得这是无能的体现，其实这是一种资源的利用整合。如果我在职院碰到点棘手的事，还想让你从城高调点人过来帮忙呢，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大家在外头混就得互相帮忙，知道了没？”
    “知道了。”我用力点点头。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来自北七小卖铺的电话，雷宇把昨天晚上我们走了之后的过程说了一遍，大概就是以侯圣朔为首的七龙六凤先把我们宿舍砸的稀巴烂，然后又把宿舍楼翻了个底朝天，一间一间的宿舍门踹过去，就连厕所都没有放过。据说四凤柳莺很兴奋，每进一间男生宿舍，眼睛就四处乱瞄找着帅哥，看见中意的就往人家被窝里瞄，非说王浩和叶展就在那被窝里藏着，然后把手伸进去一通乱摸，从上摸到下再从下摸到上。
    七龙六凤足足闹腾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找不到我和叶展，侯圣朔放话说：“让他俩有本事就永远躲着，有本事永远别在北七出现，否则就打到他们不分昼夜的都能看见星星！”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修辞手法倒是用的挺好。”
    雷宇又问我：“浩哥，你俩挺安全的吧？”
    “放心吧，我们这没问题。”我问：“七龙六凤这么嚣张，黄焰城就没管管？”
    “后来才知道，七龙六凤来的时候，黄焰城已经走了。或者说，就是因为知道黄焰城走了，七龙六凤才来的男生宿舍，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嚣张啊。宿舍管理员根本管不住啊，当下就上报了学校领导，领导反问打架了没有，管理员说没有打架，领导说没打架你慌张个蛋，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管理员一看领导也不管，那他更不管了，直接躺下睡觉了。”
    我由衷地赞道：“北七真是个好学校啊！”
    “浩哥。”雷宇问我：“明天下午计划照旧吧？”
    “当然照旧，怎么了？”我好奇雷宇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单纯的想确认一下？
    “我等不及了。”雷宇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我一听就急了：“怎么了，他们打你了？”
    “嗯。”雷宇轻轻地说：“打的我血迹斑斑的，其他人也都挺惨的。不过没事，浩哥，我们能扛得住，这点伤不算什么。大家都等着你带我们去报仇哩，好好跟七龙六凤干一架！”
    “好，好……”我捏着手机，很用力，很用力……
    挂了雷宇的电话，我躺在网吧的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雷宇他们挨打是因为我和叶展，这顿打一定不会让他们白挨。正想着，电话又响了，我一看，是夏雪打来的。“亲爱的老公，考的怎么样啊？”夏雪的语气很开心，听得出她考的不错。
    我苦笑道：“我没参加考试。”
    “啊，为什么？！”夏雪的语气很惊讶。我低声把昨天晚上的经过讲了一遍，因为刚刚接过雷宇的电话，所以语气有些悲凉。说完以后，我怕夏雪想太多，连忙开玩笑说：“这次便宜你啦，考完试不用跟我去开房了，我是考不到班里前三了。”
    夏雪沉默了一下，也笑着说：“是啊，我还发愁怎么拒绝你呢，现在完全不用想理由了。”
    夏雪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没有出声。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夏雪，谢谢你。”我说。
    “谢什么啊？”
    “谢谢你的理解。”我继续说：“我以为你会骂我，会责怪我，说我像柯南一样，走到哪里都会惹出麻烦。一般的女生都很讨厌男朋友打架的吧，我见过不少因此而分手的呢。夏雪，摊上我这样总是惹麻烦的男朋友，你一定也会觉得很苦恼吧……”说着说着，鼻子便微微有些发起酸来。
    “傻瓜。”夏雪说：“我怎么会怪你，会责备你呢？难道你忘了，你第一次反击，还是我鼓动的吗？从那一次之后，我慢慢看着你的变化，看着你成长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一个弱者，喜欢一个受了欺负都不知道还击的人吗？王浩，我不会鼓励你去打架，但是我喜欢现在的你，喜欢现在这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肯为情义赴汤蹈火的你！”
    “夏雪……”我感动的几乎要流出眼泪了。不，我已经流出眼泪了。我匆忙擦掉，像是生怕电话那头的夏雪会看到一样，我的心里温暖的像是被夏ri灼热的阳光照着一样。
    “嘿嘿。”夏雪说：“是不是更加喜欢我了？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说了地址，不出五分钟，夏雪就赶过来了。见到她，我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哎。”元少说：“你俩别跟这腻歪啊，每天看宇哥和嫂子腻歪已经够了。你俩到后面那个小屋子里腻歪去行不？”网吧里就那一个小屋子，是老张平时睡觉的地方。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便带着夏雪往那小屋子而去。老张喊了一句：“枕头下面有套子！”
    众人一阵大笑，夏雪的脸红扑扑的。我带着她进了小屋子，将门关好。老张不讲卫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脚臭味，不到五平米的小家里，摆着一张凌乱不堪的床，床头有个十五寸的小电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我拉着夏雪坐到床上，又深情地抱住了她。
    夏雪勾着我的脖子，很久没这样亲密过了，我哪里还忍得住，朝着她的唇便吻了过去。
    抱过、吻过，人的**总是无限，于是我又去脱夏雪的衣服。夏雪把我的开：“干嘛呀你，下午还考试呢，你讨厌不讨厌？”我举起一只手掌说：“我保证很快行不行？”
    “不行不行。”夏雪说：“你忘了咱俩的约定啦？再说你不是没看到叶展和齐思雨现在有多痛苦，当初他俩就是把持不住，才酿成后来的悲剧……”我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拉出一个套子来说：“有这玩意儿呢，不怕。”然后又惊讶地说：“竟然真有，老张放这玩意儿干嘛？”
    “不行不行，据说这个也不保险的，我……”
    不等夏雪说完，我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唇，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完事后，夏雪捶着我的胸：“讨厌死了你，你这个大坏蛋、大流氓！再也不来找你了！”
    我乐呵呵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就出了屋子。元少把手腕高高举起，露出他的手表来，大声说道：“四十分钟，战斗力还可以，有你宇哥的风采！”宇城飞走过去踹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弟妹会害羞的！”元少便坐直了去玩游戏，不再开我的玩笑了。
    夏雪的脸色本就有些cháo红，如此一来就更红了，在我的牵引下低着头出了网吧。
    “别在意啊，他们就是那样说话的。”我呵呵笑着。
    “我要回家复习呀，下午还要考试呢。”夏雪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一样：“你们明天下午打完程辉就直接回家了吧？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呀，过年的时候我找你玩去。”
    “行，没问题。”
    夏雪坐了个出租车走了，我转身回到网吧，前台的老张立马站起来：“套子钱五块！”
    ……我现在知道老张为什么要往枕头下面放个套子了，只能在众人哈哈的大笑声中掏出五块钱来给了老张，反正每天在这上网也不花钱。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07章、偷袭程辉
    这两天就在网吧度过，无叙可述。值得提提的是七龙六凤得知我和叶展连考试也没参加，只好暂时放弃了疯狂的搜寻，放话出去等来年开学再收拾我们。
    到考试最后一天的下午，我和叶展悄悄潜进北园七中，躲在教学楼的某个厕所里。这一天的阳光颇为明媚，对寒冷的冬ri来说算是罕见。考试时间过去十分钟后，我和叶展把手里的烟头扔掉，双双来到高一的走廊。我把早已备好的哨子放在嘴里一吹，尖锐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走廊。雷宇等人分别从不同的考场走出，大家不动声色的聚集在一起。我注意到大家都是伤痕累累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我忍着心里的痛苦，问道：“老四，程辉在哪个考场？”
    “跟我走！”老四带头向前面奔去，我们所有人都跟在后面。到了一个考场门口，老四猛地一踹门，我们所有人一拥而进。“在那儿！”老四一指教室里的某个位置，坐在那里的正是神色愕然的程辉。我带头奔了过去，并从袖筒里拿出了钢管。
    监考老师紧张地说：“你们要干嘛？”我们才不理他，径直朝程辉跑了过去。
    程辉终于反应过来我们要干啥，匆忙站起来说道：“你们敢……”
    “对，我们敢。”我已经奔到程辉面前，一棍子就砸在他的脸上。程辉闷哼一声，身体晃了几晃，竟然没有倒下，随手拎起把凳子朝我砸过来。我斜身闪过，身后的叶展、雷宇等人已经扑了过去，六七个人围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考场上一片大乱，学生们都不考试了，女生们尖叫连连。这个阵仗，其他班肯定听到了，一会儿七龙六凤的人该赶来了。
    “够了，走！”我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跟着我一起朝外跑。程辉在后面愤怒地大喊：“有本事别跑！”我听了觉得特别可笑，打完了人不跑难道还等着你叫人啊？我们奔出这个教室，惊觉走廊上有不少脚步声，转头一看，顿时冷汗涔涔，有二十多人朝着这边奔过来，领头的那个正是昨夜那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少年——侯圣朔！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纠集人手，难道他猜出我会在今天动手？此人果然可怕！
    “走！”我一声大喊，带着人从走廊另一边逃跑。我们八人飞也似的奔下楼梯，其实我挺担心楼下也埋伏着人，好在直到奔出教学楼，也只是侯圣朔领着人在追击我们，未见七龙六凤其他成员现身。在校园里跑了大约百米，距离校门口还有数百米距离，侯圣朔那群人的身体素质很好，眼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几乎是急出了一头汗。
    按照我们的计划，打完程辉后立刻逃离北七，各自坐车回家。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侯圣朔，他不是应该在考试吗，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还能那么迅速的纠集到二十多人！
    照这个情况下去，大概刚出了校园就被追上了，哪里还来得及去车站坐车？叶展在我旁边跑着，突然说道：“我能打三个，你能打几个？”我骂道：“我有钢管，撂倒五个没问题。但是你彪啊？一时半会儿打的完吗，再拖延一会儿，其他龙啊凤的就出来了，更跑不了了。”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手机。老四在后面喊道：“浩哥，手机虽然结实，但没什么杀伤力，您老要三思而后行啊。”我又骂道：“妈的，老子是要打电话叫人！”
    我一边跑，一边低着头拨号。叶展突然拉了拉我说：“别打电话啦，你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