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1章 智慧之泉

    伊米尔是天地之间的第一个巨人，有一次，在他饮完牛乳沉沉睡去的时候，从他的双臂下面忽然生长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巨人。接着，他的双足下面也生长出来了他的一个儿子。
    从他的双臂下面生出来的那对巨人后来成了一对夫妻，生下了许多巨人子裔，在他们的许多孩子中，其中就包括众神的始祖布利，和一个叫做密密尔，极其富有智慧的女巨人。
    两个人生下来的孩子叫做包尔，包尔在长大以后，娶了女巨人贝斯特拉为妻，不久之后他们生下了奥丁、威利和维三个儿子。
    “天地下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们的高大和雄健，他们是三位伟大的神明，也将是所有世界的主人。”
    包尔的儿子们逐渐成长起来，变得越来越强壮，同时也开始不再满足于生活在原始世界一片黑暗、寒冷和混沌之中了。
    经过一番计划后，奥丁、威利和维三位神祇向洪荒世界的统治者，巨人的始祖伊米尔发动了攻击，并且最后成功地杀掉了这个庞然大物。
    而在伊米尔倒下之后，从他的身体上长出了世界树，长出了宇宙万物，长出了神明，长出了人类。
    这是阿斯加德传闻的上古传说，这里面有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真真假假没有人能辨得清。
    “你的父亲为了变成真正的神上神，他不得不摧毁他的本源，为了超越自我，他只好摧毁自己的本源。”弗丽嘉语气非常敬重的说着这番话，她紧盯着托尔说道：“为了寻求真正的智慧，奥丁来到了这里。”
    传闻中奥丁九天九夜被吊在狂风飘摇的世界树上，不停的长矛刺伤自己，自己献祭给自己，最后收获了符文之力，但实际上，不管是弗丽嘉还是托尔，他们都知道这并非真相的全部。
    为了增加聪明才智，预测未来，更好地进行统治，奥丁一心要喝智慧井里的水，即梣皮树根旁的圣泉。
    但守护这口井的巨人密密尔要他以一只眼睛作为代价，奥丁·博尔森不假思索，将自身倒吊于树上七日七夜，将自己献祭给自己后瞎了一只眼睛，随后喝下了智慧之水，成为智慧之人。
    这才是阿斯加德皇室当中流传的奥丁获得符文之力的真相，而这在整个阿斯加德当中只有少数人才知晓。
    “但是现在泉水已经干涸了，密密尔也早已死去，我在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智慧。”托尔看着脚下深处的无尽树根中包裹的智慧之泉，他不住的摇着头，当年的那些事情，他一直都当成是神话故事来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某一天，他竟然要面对和奥丁曾经面对过的类似的局面。
    “你父亲当时可没这么想。”弗丽嘉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当初泉水并不想赐予他智慧，所以需要有一个仪式和一个祭品，才允许奥丁发现自己内心的智慧。托尔，你是奥丁之子，你也要找到自己的仪式，同时你还要正视你自己和众神的命运。”
    “众神的命运真的已经无可阻止了吗？”托尔猛的抬起头看向了弗丽嘉。
    弗丽嘉非常平静的说道：“诸神黄昏已经开始，阿斯加德最终命运必然是毁灭，这是命运三女神做出的预言。”
    命运三女神，凌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及这个名字，虽然说在阿斯加德的神话曾经的确存在过命运三女神，但是在近千年以来，关于命运三女神的信息却是罕有人听闻，托尔等人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命运三女神，即便是当初奥丁要将神位传给他的时候，三女神也从未露过面。
    或许是他们早就已经预料到了那一次的神位传承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才没有露面。
    但是托尔知道，命运三女神一直都是存在的，然而在整个阿斯加德，除了神王奥丁之外，也只有身后弗丽嘉才知道她们在哪里，其他人哪怕是翻遍了整个阿斯加德也找不着她们。
    命运三女神是整个阿萨神族的预言之神，她们所做出的预言从来没有发生过错误。
    听到弗丽嘉这么说，托尔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是渐渐的，他平静了下来，苦笑一声说道：“难道我必须像奥丁那样挖出我的眼睛吗？”
    “只有你才能知道什么是必须做的？”弗丽嘉目光平静的看着托尔，仿佛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托尔的母亲一眼，就像是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引导者，一切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藏身在暗处的凌霄忍不住悚然一惊，弗丽嘉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奥丁的妻子，托尔的母亲，她一贯以温和慈祥的态度面对世人，但是现在这个一步步逼着自己的儿子弄瞎一只眼睛的人，还是曾经的那个弗丽嘉吗？
    难道说……等等，凌霄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有的时候，最难相信的猜测，才是最正确的猜测，凌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向了托尔。
    此刻的托尔脸上已经满是痛苦，他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弗丽嘉，伸手摸向了她的脸颊，然而他的手却是直接穿体而过，在他面前的弗丽嘉赫然并不是一道真实的生命体，而是她所留下来的幻影，集合奥丁之力而成的。
    弗丽嘉早就已经死了，凌霄早就应该察觉到的，奥丁既死，弗丽嘉又怎么可能独存，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诸神黄昏，弗丽嘉恐怕连这道幻影都留不下。
    怪不得海姆达尔一直那么的吱吱呼呼，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告诉凌霄弗丽嘉的真正所在，也怨不得他。
    托尔未必就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弗丽嘉”的异常，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他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也早已经故去了，可恨的是，他同样没有在那个时候留在她的身边。
    面对眼前的一幕，在心中的一丝伤心和不忍过后，凌霄却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现在托尔见到的弗丽嘉是这个样子，难保说当初在挪威，他和洛基，还有安吉拉所见到了奥丁就不是同一个样子，那么问题来了，奥丁和弗丽嘉的遗体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两个人究竟死在了哪里，他们最后又葬身何处，这些都是一个又一个极大的谜团。
    可是仔细一想，奥丁不想让人见到他和弗丽嘉的遗体，未必就不是在防着有心人拿他们的遗体做什么手脚，就比如海拉，就比如凌霄。
    终于托尔抬起头，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凄然一笑，抬起自己的双手，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过的极慢，托尔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在最后看了弗丽嘉一眼之后，他的双手已经狠狠的盖到了自己的脸上，下一刻，一颗眼珠已经被他甩到了智慧之井当中。
    “这样总可以了吧！”托尔趴在智慧之井旁边，失去的右眼的脸上血淋淋的，他的一只左眼死死的盯着干枯的智慧之井，然而过了半天，智慧之井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真傻！”突然间，托尔突然痛苦的大笑了起来：“我真是个蠢货，泉水还是干涸的，可我却为此牺牲了我的眼睛。”
    而这个时候，弗丽嘉慢慢的飘到了托尔的身边，然后平静的说道：“你牺牲的还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我已经挖出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托尔此刻心头万分恼恨，他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从心底涌起一股要抠掉自己一只眼睛的念头，并且紧跟着他还这么做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平静的弗丽嘉不管那么多：“你做的真不算什么，奥丁已经这样牺牲过了，奥丁之子，你必须要采取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