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与此同时，在女孩未曾踏足的餐厅裸区包房内。
    “季否臧，你特地大老远让我来，最好别让我空手而归。”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仿佛在要求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
    来人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虽然不太流利，但仍能勉强交流。
    他的外貌呈现出东方人的特征，面容清秀，肤色淡黄，身上穿着一件合体的和服袍，款式典雅，色彩柔和。
    这位来客正是山椿家族的新任家主——山椿藤。
    山椿家族本是做着茶道生意，在季否臧眼里并不值什么钱。
    前日本民主党众议员——山椿派家主山椿文野担任北海道开发厅长官期间，是日本政治层的重要参与派。
    他的大儿子山椿泽行事鲁莽收受共和政党派8000万美金的贿赂，以换取该公司在北海道的建设用地。
    一不小心被有心人抓下把柄，那人就是向来不被山椿家族看好歌妓所生的私生子山椿藤。
    从小受尽屈辱，一度希望能取代山椿泽继承者的位置，当初季锡为了打开东亚市场，抛出的第一根橄榄枝便给了山椿藤。
    暗中联合叁冢派和渡边派向山椿家族发起攻势，多方收集证据将山椿泽推进东京检方。
    山椿泽本就负责山椿文野的资金管理和选举工作，视他为下一任继承人，就因为他的偏心，山椿泽被捕给山椿政权带来了重大打击。
    共和贿赂案成为山椿家族垮台的前奏。
    当媒体猜测山椿家族是否与敌对党联合贪污时，山椿藤亲手取下山椿家族的遮羞布，一夜成为新任的山椿家主，将政权滔天贪污受贿的政治党派清扫一空。
    现在的他在日本国民中仍然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尊重。
    山椿藤是季锡获得东亚市场的第一把金钥匙。就算没有黑权印，他也会用尽各种手段让对方心甘情愿替他做事。
    “人和货在哪儿？”
    “别急。”
    “季否臧，你玩我？”山椿藤耐不住扬起声音。
    季否臧笑眯眯道，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听说这家餐厅内脏食材处理的不错，味道很受东亚人喜欢，你第一次来，吃完我们慢慢谈”
    男人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丝疑虑，迟迟没有食用，盘中拳头般大的肉片，看起来又腥又红。
    他抬起头，发现对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在男人的注视下，他勉强地吃了几口，入口没有任何腥味，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黏腻，僵硬地咀嚼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轻轻地放下餐具，拿起桌上的纸巾，然后从容地擦拭着，山椿藤淡淡道：  “人在哪？”
    季否臧笑着朗声道：  “山椿先生，好吃么？”
    “一般，算不上美味。”
    “哦，这可是一颗很温柔的心脏呢？”
    男人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盯着对方，仿佛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他的呆滞只持续了几秒钟，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山椿藤抄起一旁的红酒瓶打碎指着他，怒吼道。
    “季否臧！你疯了，那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我的母亲！”
    “山椿先生不觉得说的晚了么，别装了。”
    “把你知道的黑权名单告诉我，季锡舍不得给的，随你挑。”
    山椿藤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休想。没拿出黑权印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否则你今天别想安全出去。”
    “这本就是厮杀与斗争的血色利益，难道山椿先生还没明白。”季否臧嘴角上扬，看起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
    “17，你谈过恋爱吗？”
    季燃燃：  “…我没有谈过恋爱。”
    季燃燃揪着长袍，脸上红的不行，面前的裸女是艾莉的邻居姐姐，在这里她的代号是hot。
    她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里的灯光如此昏暗。
    她刚刚一直在旁敲侧击hot，询问这里是否偶尔会出现突发事件，比如打架斗殴等等之类的意外事件。
    艾莉的回答含糊不清，没有否认，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被转移了，开始谈论其他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的来这里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现在，她都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去直视最丑陋的那一面。
    hot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道：  “来，不妨走去裸体区瞧瞧，否则你今晚将会失去很多乐趣。这里的都是食客，今晚是属于你们的狂欢。”
    季燃燃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停下了脚步，打算离开，平静道：  “我该走了，hot谢谢你。”
    “嘭”
    餐厅骤的响起一道枪声。
    季燃燃吓得一抖，捂住了耳朵。
    整个餐厅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中，食客们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寻找逃脱的道路。
    有些人试图挤向门口，但门口已经被堵住，无法通行，试图爬到桌子底下，或者躲到柱子后面，希望找到安全的避难所。
    整个餐厅变得一片混乱，枪声还在继续，季燃燃无助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枪击，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能够幸存下来。
    枪声终于停下，但客人们惊恐和紧张的情绪并未随之消散，呼喊声和谩骂声依然在餐厅内回荡不断。
    季燃燃和其他人成功地从偏门逃脱出来，慌乱中季燃燃撞上一堵温热的墙，被身后的人抱住，不小心还踩了对方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那个被她踩到的人不满道，  “小姐，眼睛不用就该捐了。”
    当那股熟悉的声音在季燃燃的耳边响起，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结在了原地，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思维，都在那一刻彻底停滞。
    她怎么在这儿。
    他怎么在这儿。
    两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交汇，仿佛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他们凝视着对方，瞳孔中映射出彼此的身影，深邃而明亮。
    季否臧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他缓缓地垂下头，逼近她的耳畔，低沉而冷漠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胁低声说道：  “季燃燃，敢来这种地方，看来不仅要卸眼卸嘴，还要卸腿了。”
    即使季燃燃想要开口反驳，也会在面对他那墨金眼眸冷漠而残酷的目光时，将所有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戏谑，仿佛在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的嘴唇动了动，她发出的声音微弱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否臧叔叔，我错了。”
    说完之后，她有些试探地看向他，眼神清澈透明，如同山间清泉，不含一丝杂质，仿佛怀揣着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
    对上的是一双看不清任何情绪的眼眸，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真实情感。
    “季燃燃”季否臧低沉而威严，声音像一道寒冷的冰箭，射入季燃燃的内心。
    “敢犯错的人往往都有资本和底气去弥补，你呢？说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洞察力，仿佛他随时能够看穿她的内心。
    季燃燃紧张的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想要怎样说出自己的解释，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她缓缓地，犹豫地吐出一个个字，  “你。”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季否臧，她的否臧叔叔。
    眼泪无法抑制地滑落，季燃燃转过身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正在斥责她的男人人，他简单几句话就将她的心彻底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