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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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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可这股气在尸体里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没准就会被腐败的尸体所感染。道家也称这口气为尸气,若是在移动尸体的过程中恰好让憋在尸体腹中的气迎面喷出,很容易就着了道,所以道士们多半会选择从尾部开棺。
    因为这棺材有些邪门,查文斌还是先防了一手,他把棺材的两边各撬起来一点,用七星剑穿过盖板留下一条缝隙,再用捆尸索穿过缝隙绕了棺材一圈打了个结。这样,若真是一会儿棺材里的主要起尸,也会先被这捆尸索拦住,不会直扑而上。
    准备妥当之后,轻轻推动了一把棺材盖,出乎意料的是完全没有受到太大阻力,他很轻松的就推开了一掌的空隙。
    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他打算瞧瞧这里头是个什么情况,用力一吹这火折子就着了,就在他准备探头去瞧的时候,只见视线边缘的那一抹黄色的烛光瞬间消失了,转身一看,东南角那根蜡烛就在刚才熄灭了。
    鬼吹灯这玩意,查文斌其实不是不信的,左慈这个老道士严格来说不是他们茅山符箓这一派的,而且这玩意主要是流行在那些盗墓贼的手中。而查文斌自问自己是个道士,驱邪除魔本就是自己的老本行,遇到脏东西他的任务不是离开,而是降服,因为道家认为任何脏东西留在这个活人的世界都是不应该的,死后就要去阴司,任何理由的贪恋尘世都是错误的。
    真正的茅山一派杀戮之心是极重的,只要看见有孤魂野鬼在飘荡,那就跟猎人见了猎物一般,优先以灭为主,灭不了的才改成驱或者送。而天正道凌正阳这位祖师爷有点亦正亦邪,既拜三清祖师和三茅真君,又时常提着酒肉去些乱葬岗和那些孤魂野鬼一块儿畅饮,为人颇有些江湖味儿。
    不过,这鬼吹灯的规矩既然流传了千年就自然是有道理的,查文斌心想,你还真以为我是个路过的要拿你家宝贝,道爷可没工夫跟你扯这些犊子。右手往拿七星剑上一按,猛地向后一拉,剑身一颤“嗡嗡”作响。
    他从怀里又掏了根蜡烛出来,点着之后可再也没放那东南角去,而是朝着棺材头上的盖板上滴了蜡烛油,顺势就给立在这棺材上了。
    烛光下,那七星宝剑身上所带古朴的花纹忽闪忽闪,给人说不出的感觉,一丝凉意里头透着股邪气。那蜡烛的光很是微弱,有几次若不是查文斌用火折子补火怕是都已经要灭了,这让查文斌分外有些恼火,他进此地本就时间有限,心想着个别小鬼莫不是在捣乱,索性提着七星剑狠狠地朝那棺材板上钉了下去。果然,那蜡烛像是立刻得到了氧气一般,火光一阵大起,火苗瞬时就窜的老高。
    查文斌心想,你这小鬼果然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那我也不得和你再客气,不由得手中力气一下子就增大,只听“哗啦”一声,那棺材盖板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一半。
    接着烛光,查文斌低头一看,这棺材里头哪有什么尸首,就连个遗骸也没剩下。一眼望去,这棺材的后半截是空空如也……
    第483章 八字娃娃
    “空的?”查文斌的心中一阵疑惑,这棺材既然是空的,又为何会如此的分量,难不成这棺材木块中间真的夹杂的是铅块不成?
    他用手往那棺盖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咚、咚、咚”,回声铿锵有力且很稳定,并没有夹层的感觉。看着这一头空空的棺材,查文斌联想到那个红掌印,推测这里头不可能空无一物,于是便盯着那半边未开的棺材另一头。
    那盖板不沉,双手扶住往回一拉,就像布了导轨的抽屉一般被轻松的复位。按着那微微上翘的棺材头,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气牢牢屏住,突然掌心一发力,“哗啦”一声,棺材就被往后给拉开了半截。
    里面的景象再一次让他失望了,比之前多出来的仅仅一只绣花的枕头,上面绣的是个童子戏鲤鱼的图案。棺材的下面还铺着一层蓝色的棉被,很薄,肉眼就能看出下面没有任何东西,被子的成色并不像是已经有很多年头的产物,更像是现代机器工坊里出品的纺织物。
    两头都是空的,查文斌很难接受这个答案,他本以为这里头会是一具邪尸,再怎么有一具残骸也能接受。这地方,几百年也不会有人轻易进来,谁闲着没事在这放几口棺材。
    一,这玩意看上去根本不是什么阵法;二,他确实能感觉到周围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煞气。
    他觉得不甘心,把手直接伸进了棺材里,顺着那被子上上下下的摸索了一遍,除了坚硬的棺材板,空无一物,就连那枕头都被他捏了又捏,就差把里面的棉花给拆开看了。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他把目光聚集到了另外几口棺材,特别是位于中间的那两口大棺材,从这口小的要纵身跃过去,以他这样的身手没有问题,距离不过一步远。
    捉摸着要不要再开一口瞧瞧,这棺材里头要真是空无一物,那就当做是别人摆的迷魂阵,本来想着开棺多少有点打搅到亡者的安歇,他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查文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给拉开瞧瞧,到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说这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紧张的事,他的一只手此刻还停在那口棺材里,人一边思考这手一边往外抽,等到他决定要过去开那口大的时候才意识到手掌一直还抓着那条棺材里的被子。
    等到查文斌觉得手掌心捏着的东西有些丝滑,他才看到自己已经拽出了那条被子。不管怎样,这都是棺材里的东西,他又不是盗墓贼,要了作甚?于是,手一抬就又重新丢了回去。
    这一丢,倒是多出了一个新发现。
    被子原本是铺好的,只有正面朝上,被他这么一拽一丢也就乱了形状,让那被子的内里给露了出来,其中一段长条形的白色东西引起了查文斌的注意。他又再次提起了那条被子,只见那段长条形的东西上赫然印着一行字:‘杭州第一丝绸厂’,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查文斌顿时觉得这是谁在暗地里故意下的这么个套,他扯起嗓门对着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大喊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有本事的就站出来让我瞧瞧!”
    一想着自己的时间是何等的宝贵,却无端浪费在这里,心里那叫一个气,拔出棺盖上的七星剑拧下蜡烛,抬起一脚踹向了那棺材盖板。只听“哐当”一声,那盖板跌落在地立马腾起了一阵灰。
    除了灰,这盖板里还飞出了另外一件东西,查文斌看到,在那打翻的棺材盖板内里面上竟然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约莫有两个手掌大小。这儿光线不好,但他看得真切,那盖板上空荡荡的多出这么个东西很是扎眼。
    注意那东西后,查文斌没有犹豫,一个翻身落地,拿着蜡烛走近一瞧。好家伙,这是一个人偶娃娃,被人用线给吊在了棺材盖的内里面,若是只推开棺盖和检查棺材里面还真发现不了有这东西。
    查文斌附身去捡那娃娃的时候心头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东西的出现八成意味着降头或是邪术。拿起来一瞧,那娃娃的身体用的是稻草,外面用白色的布包扎做了驱赶和脑袋,很特别的是,这娃娃连在棺材盖板上的线是一根墨斗。
    这根墨斗不是系在娃娃的身上,而是从他的心脏部位用针扎进去的,针的另外一头还插在棺材盖板上。
    这种东西拿在手中,查文斌顿时觉得火冒三丈,这绝对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的所为,自古银针扎小人这种手法都是些卑鄙下三滥的招数,若是懂行的人用这招害人,可谓是歹毒无比。
    他手中拿着的是蜡烛,心一想,这般东西自该毁了去,于是便举火去点。那娃娃本是布料加稻草所制,遇火便着,那小脸蛋上涂抹着一缕腮红和那道用朱砂所画的嘴在火苗的窜烧下开始变形,竟然给人一种要哭的感觉。
    也正是这个让人产生错觉的表情使得查文斌的脑海有了一丝短暂的空白才没有当即扔掉手中的娃娃,当外面的白布完全被火包围吞噬的时候,剥去了外衣的娃娃里面露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片。火的高温使得这张纸片开始发卷,查文斌意识到这张纸片时,稻草的火苗已经让它开始冒烟。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它被化作灰烬之前抽出了那张纸,借助烛光,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着八个字,当这八个字以轻微而颤抖的声音从他嘴里读出来,下一刻,这个男人的怒火将被彻底点燃。
    “癸亥、己未、癸卯、丁巳。”每一个字,他都是咬着嘴唇,每一个字念完都可以听到牙齿互相之间的摩擦发出的“咯咯”声,那团还在燃烧的娃娃被他狠狠地砸向地面,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脚又狠狠得踹向那团燃烧的火,只想把心中所有的愤恨都宣泄而尽。
    是的,这么一个八字,而这个八字他太熟悉了。而更加熟悉的是那八个字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字:查良!
    这世上八字一样的人有很多,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那一秒同时出生的人不止一个,但是“查良”,这是由马真人亲自取的名字,他是查文斌的亲生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手中的那张八字被他撕得粉碎,他的眼睛开始变得通红,他的左手开始微微弯曲,手上的皮肤迅速老化,那些手臂上的青筋迅速暴涨,查文斌扬天长啸:“啊……!是谁!”
    这一声呐喊,震得屋顶上的石板纷纷跌落,震得那三口被吊着的棺材来回摇晃,震得让一只守护在外的卓雄和大山都听得真切。
    卓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朝着大山问道:“刚才那声音是文斌哥?”
    大山直勾勾的蹬着卓雄道:“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该是出啥事了吧?”卓雄立刻看向柳爷身边那个长着奇特大耳朵的男人向他问道:“你外号顺风耳,刚才有没有听到啥声,那个是不是我文斌哥?”
    外号谛听的那个家伙看了看柳爷,柳爷开口道:“问你话呢,听没听到照实说。”
    “没有听到。”
    卓雄听到这话,心里又急又躁,一团怒火立刻就腾了出来:“你不是号称顺风耳嘛?你咋个会没听到,你是不是怕进去有危险才故意这么说的,他妈的,早就知道你们是一群白眼狼。让我家哥哥进去送死,你们倒好,在这里坐视不管不闻不问,枉我家哥哥仁义替你们消灾,到头来是成全你们这群小人!”
    见他如此发飙,柳爷赶紧过来打圆场道:“卓雄兄弟,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是按照查先生的吩咐……”
    “你少给我放屁!人模狗样的东西也配叫我兄弟,为什么我兄弟二人明明都听到的东西,你这个还号称顺风耳的人竟然说什么都没听到,难不成他的耳朵是聋了嘛!”
    柳爷脸色一变道:“你别出口伤人!”
    卓雄气得是瑟瑟发抖,心想要不是你们,查文斌找到超子早就出山去了,哪会只身进这么个破地方,拿起手中的八一杠拉了一把枪栓道:“出口伤人?我还拿枪呢!”
    “哗啦、哗啦”一阵枪栓的拉动声后,七八条黑漆漆的枪口立即对准了卓雄和大山。
    卓雄的心中自然是把查文斌的安危摆在了第一位,他毫不示弱的把枪口对准了柳爷骂道:“妈的,果真是一群白眼狼,今天要是我文斌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们全部留下陪葬!”
    第484章 梁塌
    突然间,只听“咚”得一声,接着就是“哗啦啦”一阵石头雨,大小的石头不一,砸得大家伙儿是抱头顾不住腚。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地震啦!”,那些人哪里还顾得上眼下的情况,一团人当即乱作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卓雄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扯,有个声音在耳边说道:“快走!”
    再等那阵石头雨消停的时候,柳爷只看到大山和卓雄二人已经闪入了石门,原来刚才哪里是什么地震,而是大山看情况怕卓雄要吃亏,抄起了一块篮球大的石头朝着上方的崖壁上砸了过去,那些粉碎的石头顿时落下让大家伙儿乱了阵脚。趁着这机会,他一把拉着卓雄就进了门,这小子听说查文斌有难,那还有商量?
    柳爷一看人也没了,这队伍一下子就彻底只剩下自己人,几个手下询问他的意思是出去还是进去,柳爷瞅了一眼那担架上的超子道:“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他知道查文斌这人重义气,只要他的人还在自己手上,就不怕他查文斌不替自己办事儿,他盘算着,要是这几人进去之后出不来,那就索性自己再带人冲进去,总之,这一趟他是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死也得死个明白。
    再说查文斌在里头看见了那份印着自己儿子八字的纸条,那心中的愤怒已经燃烧到了极点,瞬间他便失去了理智。高高举起手中的七星剑朝着那吊着棺材的麻神狠狠地劈了下去,“咚”得一声,一口大棺材应声落地,那棺材板也直接被摔开,从里头照样的用同样的手法吊着个小人。
    这个人偶娃娃比先前那个要大上一号,查文斌一把拿起来直接在手中就给撕开,果不其然,在这个玩偶的背后同样也有一张八字,而这个八字竟然是他那因为生产小女而死的妻子。
    查文斌的妻子知道的人很少,认识的人更加少,关于她的信息我更多的是从外公那儿得来,就连河图对他这位从未见过的师娘也无半点信息,查文斌对她的往事从来都是三缄其口。
    他的妻子姓“钭”,单名一个“妃”字,这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姓氏,出自姜姓,据说是炎帝的后人。
    钭妃是查文斌隔壁一个村的姑娘,钭家是外来户,据说祖籍是浙江开化人,五几年闹饥荒来到了浙西北。钭妃的父亲是个铜匠,会做铜壶、铜锅等一些生活用品,也会做些唢呐、钵等乐器。这些乐器都是道士们做法的时候需要用的,马真人就是这样认识了钭妃的父亲,就这样,两个老人给搭了线,钭妃就嫁给了查文斌。
    钭家做些买卖,但在那个年代也仅仅是糊口而已,钭妃的父亲非常有远见的给女儿念了书,这钭妃在当时的村里算得上识字的文化人。听我外公说这个女人出自寒门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嫁给查文斌后很少抛头露面,以相夫教子为业,最终死于产后大出血。
    关于这个女人,我曾经见过一张黑白的照片,这张照片现在还在河图的手里。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件右开襟的褂子,垂耳的短发,燕眉式齐刘海,模样很是清秀,看着也很斯文,据说这张照片是她嫁给查文斌的前一天去县里照相馆拍的,这个女人这一生就留下了这么一张照片。
    关于她和查文斌的故事,我想她是幸福的,因为查文斌自她后终身未再娶,一个男人肯为一个逝去的女人如此,想必感情是很深厚的。
    拿着那张八字,查文斌的心在滴血,他知道这个世上晓得钭妃八字的人不会超过一只手,这个女人低调的连他们村里的人都叫不出她的名字,有很多人在她嫁过来这些年里竟然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究竟是谁?
    查文斌看着那个已经被他撕烂的人偶娃娃暗自发誓,如果被他找到,他一定不会轻饶!伤害他自己,没事,他已经习惯了,但是伤害他的家人,这是不能被原谅的!
    他开始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两口棺材,一大一小,不用猜测,透过前两口他已经知道这里面会是什么,是自己的女儿吧,而还有一口应该就是留给自己的。
    这是何等的歹毒,非要把自己一家人禁锢与此,怪不得总是梦到女儿被那个梦拉扯着,这般恶毒的阵法明摆着是想让他全家永世都不能翻身。
    查文斌摸着那口大棺材呵呵冷笑了一声,但是他却没有发现那口棺材此时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抖动很细微,若在平时查文斌一定能发现,但是现在他已经被仇恨占据了所有。
    “啪”、“啪”还有两口棺材也同样应声而落,那口小的已经摔开了,里面的那个布娃娃明显是个女娃,她的脖子被人用线系着,她的胸口那枚银针闪闪亮得扎眼,那身红色的布犹如她的血,她一直在流血,从未有过停止。
    查文斌已经泣不成声了,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答在那个丑陋的布偶上,这个男人跪在地上仰天长嚎,他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到哪里都永远摆脱不了被诅咒的命运。
    三个被撕碎的布偶,三张八字,三个已经逝去的人,还有一个行走在崩溃边缘的男人。
    这哭声太让人心碎了,男人的哭是彻底的哭,是来自灵魂的悲痛,是来自压抑多年的伤。这哭声传开了,卓雄和大山老远就听到,他们顺着哭声一路追赶,一直到了那座屋子前。
    “咣当”一声,木门应声而倒,大山的身体犹如炮弹一般冲开了这座被查文斌视为禁地的门。
    屋内,四口棺材散落,一个男子趴在地上,佝偻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刚才的嚎啕大哭已经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
    “文斌哥!”大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那个男人,而后跟进去卓雄看到的确实屋顶的那根木梁夹杂着几块锋利的石板如刀片一样坠落。
    “小心!”他的喊叫声还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大山虽然平时憨厚的很,但也有脑子闪光的时刻,他听到卓雄的喊叫后下意识的把查文斌往怀里一搂,伸出自己的右边手臂一挡。
    “轰”得一声,那根几百斤重的木梁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手臂上又弹了起来再落下,那几块石板连同一道全部落在了他的背上,而最近的那一块几乎是贴着查文斌的头皮飞了下去。
    如果大山没来,或许这梁不会断,如果大山没挡,或许查文斌已经被石板削断了脖子。
    没有如果,这就是命运,他的兄弟再一次救了他的命。
    不光是木梁,这屋子突然间也开始摇摇欲坠了,那些用黄土垒筑的墙壁开始不断的剥落,卓雄跟这再一声喊:“快跑!”
    只见大山抬起头晃了晃脑袋上的碎片,如同一头红了眼的野牛扛起查文斌几个大步便射了出去。“轰隆”一声,他们前脚出,后脚那屋子就成了一团废墟,若是再慢一步,三个人想必就被活埋了。
    靠在地上的查文斌低垂着脑袋,他的眼睛还是湿润的,他盯着那段升起的灰尘死死的不肯移动,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他的眼里只有那些棺材,他还要进去问个究竟。只是他的脚步再也迈不开了,有人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脚。
    和机器人一样,他的脚还在动着,只是依旧在原地踏步,他听不进耳边人的喊叫,他的眼里只有仇恨。
    突然,脚下一松,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向着那堆废墟走去……“大山、大山,你怎么了?”
    “去拦着他”大山的手努力想抬起来却发现无能为力,他咬着牙关说道:“我、我不要紧……”
    这时卓雄才发现大山的肩膀处已经凹了下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大山的手臂刚才承受了太大的力量恐怕已经脱臼了,而那些石板则在他的手臂和后背上撕开了大条的肌肉,此时地面上的血迹已经浸湿了他的裤子。
    而就在这之前,卓雄亲眼看到他用那只脱臼的手臂一把抓起查文斌抗在了肩上,又跟一阵风一般的冲了出来,他无法想象,一个如此伤势的人是怎样还能抱着另外一个人腿……
    第485章 不放心
    卓雄一个熊抱拦住了查文斌,而他抱着的人却依旧迈着属于自己的步伐,他的目标是那堆废墟还是那废墟下面的什么?
    “文斌哥,你醒醒。”“文斌哥,你停下!”“你回头看看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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