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更衣室

    这学期的体育课调到了周一下午，下午课程的第一节上完，班里同学三三两两去更衣室换运动服。
    沉萤之前因为住宿舍，更衣室人多不方便时，她会回宿舍，换好再去上课，现在也只能等其他人都走差不多时再去更衣室。
    她到更衣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体育课留给学生换衣服的时间很长，尚穆对学生的隐私保护方面做到了极致，更衣室里有供学生换衣服的独立隔间。
    沉萤抱着运动服拉开其中一间的门，还没进去，更衣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推开门进来的邱阳正好和她对上视线，动作和表情肉眼可辨地僵硬了一秒。
    今天的体育课内容是打排球，他被体育老师喊去交代了些事，现在换完衣服还要去器材室一趟，和另外两个男生运排球到操场。
    沉萤也有些尴尬，强装镇定进到隔间，把门关上。
    邱阳站在自己的更衣柜前，把制服外套和衬衫脱了下来，男生换衣服没有什么讲究，能在外面就在外面，拿出运动裤时，他回头看了眼沉萤在的那个隔间，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仅有两个人的更衣室异常安静，只能听见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换好运动服后，邱阳犹豫着站到隔间门口，鼓足勇气说：“我换好了。”
    沉萤也换好了，运动服是春秋季节的，一套三件，整体是白色的，侧边有蓝色条纹。
    她把手放在门锁锁扣上，正要出去，外面传来邱阳情绪低落的声音：“小萤，你先别出来。”
    “我有话要对你说。”
    沉萤把手收了回来，她站在门里，抱着自己换下来的校服，静静等着。
    邱阳在门外，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又松开，陷入了极为纠结的情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我，我好开心还能和你一个班。”
    单独面对沉萤时，他既怯懦又犹豫，他想像之前那样和沉萤正常相处，但是怎么也做不到。
    就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邱阳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发颤像是快哭出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变得好奇怪。”
    “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耻……”他越说越难过，眼眶泛红泪水涌出，一滴滴砸在平整光洁的地板上。
    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沉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哭了？
    她犹豫一番，还是把门打开，邱阳泪水还挂着脸上，眼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他都来不及躲，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不敢看沉萤的脸。
    他的目光垂下，沉萤身形瘦小，穿着宽松运动长裤也能看出双腿的纤细，邱阳紧接着就不可抑制想到那天，他和她做的时候还摸了她的腿。
    他的阴茎插在里面，手抚摸着她的脚踝往上，伸进她的裙摆，肏弄时揉捏抚弄她的臀瓣和大腿。
    想着想着他就脸色一变，因为他的下体由于他的下流回忆勃起了，此刻紧紧勒着内裤鼓起弧度。
    沉萤看他低着头，突然明显地僵住身体。
    运动裤材质舒适光滑，她很容易能看到他下身涨起显眼的一团。
    “你……”
    邱阳现在想杀了自己，他脸色苍白，连嘴皮都隐隐泛白，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又快涌出来。
    更衣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正在往这边走来，沉萤也顾不得那么多，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进了隔间。
    下一秒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两个男生走了进来，只看见沉萤关门的一截手臂。
    沉萤把门锁扣好，大气都不敢喘。
    邱阳被拉进来，反应过来时，脸上又加了一丝慌乱。
    外面的两个男生开始换衣服，边换边闲聊，距离他们走还有一段时间，沉萤和邱阳在狭小的空间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好在他们很快就会出去，沉萤打算等他们离开之后再出去。
    邱阳下身还勃起着，紧绷顶着裤子。
    沉萤努力忽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一句话，转过屏幕让迟骁看：
    【没关系的，你不要在意】
    确认邱阳看到这句话后，她又在手机上打下一句话：
    【我都没放在心上了】
    她在说今天的事和之前的，沉萤回来这里前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和邱阳关系好，总不能因为一次社死再也不理他了。
    见她这么安慰他，邱阳又低垂着眉流了两滴泪，她永远不知道那天他在想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还陷在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着出不来……他真的活该。
    看他变得更伤心了，沉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原地兀自苦恼郁闷着。
    外面传来柜门关上的声音，沉萤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此刻她和邱阳待在密闭空间里，呼吸都能彼此听见，她莫名脸上发烫。
    可等了好一会儿，两个男生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紧接着传来手机游戏启动的声音，两个男生开始谈论游戏角色，像是打算体育课快开始之前再动身去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