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齐杰拉绽放

    太古飞出了人类的城市，落在了小红荼原本所站的位置。
    但这里已经没有了小红荼的身影，让太古愣了一瞬。
    他蹙眉看了看周围，最终在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冠之上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小小幼崽。
    “怎么跑这里了？”太古爬上树冠，坐在了小红荼的身边。
    “味道太重了。”小红荼面无表情地说道，“花粉味道太重了。”
    “花粉？”
    太古愣了一瞬，才意识到这片森林里正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祥，还挺香，但因为无害，所以他一开始没能及时察觉到。
    “齐杰拉的花开了。”小红荼托了托自己的小下巴，“人类最后的选择，要开始了。”
    “会怎么样？”太古并不知道这花的效果，他仅仅知道这是地球为了清洗人类而衍生出的武器，但他又不是人类，闻起来也没有任何效果。
    “会做一个美梦。”小红荼歪着头，“一个独属于每一个人类个体独有的美梦。”
    “梦？”
    “一个美好到让人类不愿醒来的梦。”小红荼的视线投向远处的城市，“这大概是地球的仁慈？”
    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显然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是否是算得上是“仁慈”。
    在睡梦中步入毁灭不依旧是毁灭吗？
    ……
    齐杰拉的花粉确实有着一种超乎想象的效果。
    本就陷入了绝望的人类已经嗅到了花粉，强烈的绝望心理让他们还未摄入足够的花粉之前就已经沉溺进了幻境。
    这其中甚至包括那五个仅存的反叛者。
    卡密拉带着希特拉和达拉姆本来正在城市里随意地散步，准备找到扎库他们。
    那些光的人间体想来是昏迷在了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他们需要将之找到，确保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
    但就在他们寻找着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反叛者出现了异常反应。
    他在笑，笑的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傻瓜，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有些虚幻。
    卡密拉认识这个家伙，他叫赛安，是少有的能够保持理智和思考，没有表露出太多疯狂本质的人。
    但此刻，这个家伙的举动和“清醒”毫不沾边，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察觉不到卡密拉三人一样，抬手伸向空气，似乎在抓着什么，嘴里也小声嘀咕着什么。
    倘若说他不清醒，他又走的很稳，能够避开前方的障碍物，甚至走着走着还小跑跳跃，十分灵活，而且也丝毫不显什么攻击性，与那些陷入了疯狂的人造奥特曼们的行为大相径庭。
    卡密拉三人：“？”
    打赢了高兴疯了？
    卡密拉三人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上去打招呼的意思，径直换了一条路继续寻找，将恍若陷入了什么“疯狂”之中的赛安抛在了脑后。
    算了，让他开心一下吧。
    三人还未意识到问题所在，直到他们遇到了一个幸存的人造光的获得者。
    他已经身受重伤，下半身都被压在废墟下，只露出了肩膀和脑袋。
    但这个家伙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双手艰难地向前伸着，脏兮兮的脸上挂着梦幻般的笑容：“米莉，来爸爸这里……”
    “米莉，来，爸爸抱，真乖。”他一手勉强撑起身体，一手艰难地微微收拢，像是在拥抱，而他脸上的笑容幸福而明媚，就算是脸上那些脏兮兮的尘土和伤口也无法掩盖他的那种幸福感。
    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处在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美好梦境中，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动作而撕裂的伤口，也不在乎伤口处越流越多的鲜血，直至失血过多，身躯逐渐冰冷僵硬，心脏逐渐停止跳动，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定格在那抹幸福的笑容上。
    他死去了，在美梦中失去了声息。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卡密拉三人陷入了迷惑，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不用多说什么，他们的默契就足够他们反应过来，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迅速奔去。
    而当他们看到人群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选择了臣服的人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脸上带着轻松幸福的笑，嘴里念叨着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无忧无虑。
    但他们所处的是废墟，刺鼻的焦糊味无处不在、风呼啸而过的萧瑟声像极了哀嚎、入目荒芜的只有荒芜的墙壁残骸与被破坏的石像，而就是在这副末日般的景象之内，人们在笑，在快乐，在幸福，在无忧无虑，恍若周围的景象是一片美好的乐园。
    不对劲！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会害怕的卡密拉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寒冷之感，冷的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希特拉也感觉到了惊愕，他望着这群人不知该所快乐还是疯狂的人们，下意识不想靠近。
    达拉姆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注意到了神殿之内依旧冷静的人。
    幽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神殿门口，停在了结界之前，正蹙眉看着这一切。
    “喂，发生了什么？”卡密拉下意识高声询问幽怜。
    幽怜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
    这群人是突然变成这副样子的。
    守护着神殿的光之结界很好的护住了这最后的这座神庙以及里面的人类，隔绝了齐洁拉的花粉，让里面的人幸免于难。
    但幽怜也因此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卡密拉幽幽盯着幽怜半响，冷哼一声，不愿表现出自己此刻的怯意，径直上前拉住了一个人：“喂，你们在干什么？”
    那人恍惚着被她扣住了肩膀，掰了过来，却依旧摇头晃脑地好想卡密拉不存在一样。
    “哈哈哈，鸟儿！我会飞了！看，我和巨人一起在飞，哈哈哈哈！”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内，丝毫没有在意肩膀上卡密拉越口越紧的手。
    他感觉不到疼痛，有的只有开心和梦境。
    半响，实在问不出什么的卡密拉放开了手，这家伙摇晃了一下坐在了地上，又很快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撑起手臂，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