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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读书郎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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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原主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路过温家庄村口,还听人说,族长家的小儿子,已经去找人,要搬到他家居住,还要收拾一下,准备娶媳妇儿。
    硬生生的将原主给憋屈死了,然后温润过来了。
    “你还敢说?”谁知道温润提起田地,温小叔顿时暴跳如雷:“你将田地租赁出去,竟然要的不是粮食,而是银子!”
    温润淡然一笑:“我要去府城考乡试,没有路费怎么去?没有银钱傍身如何在外交际?所以过了正月我就跟佃户说了,收银子,租金很便宜。”
    原主就指着这点租金去府城考试呢!
    所以温小叔想在秋天的时候,收佃户的粮食做租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佃户不会重复给租子的,明年的租子,也要明年过了正月,二月二之后才会定下来。
    是要钱还是要粮食。
    是马上就付还是等秋收之后。
    原主今年是特别,因为他要考试啊!
    所以才收的钱,而且只收了七成的银子,不然佃户也不会给的那么痛快。
    但是他收钱了,温小叔就收不到了啊,不管是钱还是粮食,都没他什么事儿了。
    “你拿了租金也就罢了,还把田地给卖了,那是安身立命的东西。”温小叔几乎是痛心疾首,看温润的样子,跟看败家子儿似的。
    “我又不在温家庄了,还留着田地干什么?我父母的坟茔,温家庄的人不是说了吗?帮我照顾,让我无忧无虑的出嫁,没事儿不用回温家庄。”温润板着脸冷笑道:“怎么?我都被扫地出门,户籍都迁出来了,还留着田地,便宜谁呢?”
    “你!”温小叔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咳嗽了两声:“小叔会帮你照顾田地……。”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温润连冷笑都没有了:“恐怕你们来,就是为了田地的事情吧?跟你们明说了吧,我将田地和房子都卖了,我不会再回温家庄,你们以后跟我也没关系了,你们早在我父母去世之前就分家另过,我家的事情,我说了算!卖了房子跟田地,所得银钱全部都是我的嫁妆,你们就不用惦记了。”
    真当他是原主好欺负吗?
    留下家产给他们,自己在这里,带着三个孩子吃糠咽菜?
    那不是他温润的性格。
    原主如何他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他却不想委屈自己。
    “那你把房子也卖了?还卖了那么一个人家?”温小婶生气的都尖叫出声了:“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
    “知道啊!”温润太知道了。
    他好歹也算是县城的名人了,上次去县衙,还遇到了元刀,元刀请他吃了一顿饭。
    当然,没喝酒。
    元刀是觉得,这样的举人老爷,跟县令大人都是一样的地位,喝酒那是喝不起的,只能吃点好的,顺便聊聊天,说一说铺子租金的事情。
    温润好说话啊,再说还有毛师爷的面子,故而俩人相谈甚欢。
    前半段还好,都饿了,光顾着吃饭,后半段时间就有意思了。
    因为元刀告诉他,他卖了房子土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县里的一个青皮老大。
    这里的青皮不是说的中药材青皮,而是本地的一种习俗,说的是穿着青色短打扮的那种无赖混混们,青皮老大就是那帮无赖混混们的头儿,只不过这个头儿现在想要金盆洗手,置办家业,好好的成家过日子,以后估计是想当个有点小势力的地主老财。
    这个温润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人的脾气大,也不肯吃亏,手下一帮子弟兄,虽然是要安分过日子了,可那只是说不再作奸犯科,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叽叽歪歪,肯定会被教做人。
    果然,他选的没错儿!
    原来这个人去接收房子和土地的时候,好么,房子被人占着,土地被人盯着,他这脾气,岂能善罢甘休?
    加上温家庄的人觉得房子跟土地都是他们温家庄的,怎么能容忍外人入住?
    温家庄很团结的,那里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不姓温,但也都是娶了温家庄的女人为妻,甚至下一代的女孩子,也都嫁给了温家庄的男人做媳妇儿。
    虽然不姓温,但是已经跟温家庄割舍不开了,关系密密匝匝的缠绕在一起,这才能在温家庄获得一席之位。
    不然的话,外姓人会很受欺负的!
    尤其是温家庄的温氏族长,那可是县城里的乡老之一,可以在申明亭那里主持事务的人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温小叔可以不通过县衙,就敢把一个有着秀才功名的温润,直接“嫁出去”,还敢霸占他的家产。
    因为族长同意了,村长点头了,此事就定下了,这就是温小叔的“自以为是”。
    实际上,平民百姓们的一点小事可以让族老村长的来处理,真正大事情,那必须要通过衙门。
    没有朝廷的同意,没有衙门的官印,说无效,就是无效!
    第41章 娘家人!
    温小叔他们说田地是他们的,没有地契!
    温老七说房子是他的,他都给打扫干净,弄得差不多了,可他拿不出来房契!
    更可恶的是,不论是地契还是房契,他们连个“白契”都拿不出来,连温润手写个证明都没有。
    温润卖了家产给外姓人,那青皮老大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手下那么多人,本人又有点混不吝,温家庄的人想要欺负他?不被他欺负就不错了!
    敢霸占他的房子土地,做梦呢!
    于是青皮老大耍起了混不吝:土地租赁给佃户,今年的收成当然不是他的了,但是他打算明年收回来,自己种!
    其次是房子。
    温润家的房子是青砖瓦房,三间正屋,两边各有六个东西厢房。
    东厢房是厨房加柴房、仓库;西厢房就是书房和粮仓。
    周围同样有很大的菜园子,只是原主是个风雅的人,菜园子里没有种菜,反而种了一片儿桃树。
    可以春天赏花,夏日乘凉,秋天吃果子,冬天还能看到虬结的枝干上,落满风雪。
    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意境好啊!
    地方大,又风雅,多少人喜欢呢。
    结果青皮老大过去可倒好,将人从房子里丢出去,自己带着三五十号泼皮住了进去。
    什么书房库房的都改了,成了住人的地方,一群人也感觉到了温家庄的人对他们的不喜欢。
    但是没关系,他们会接纳他们的……因为他们很能作!
    头一天搬家过来,没人搭理他们,没人帮忙搭把手,他们也不在意。
    第二天就在外面买了活猪过来,杀了吃肉,没请人,那帮人也不来。
    第三天开始,他们在村子里闲逛,朝大姑娘小媳妇儿吹口哨,什么也不干,光看,那眼神露骨的呦!
    第四天又朝年轻的寡妇抛媚眼儿,朝一些小孩子露出可怕的笑容。
    第五天,温老七带人来,想强行抢回房子,结果被这帮人反打了回去,腿都打折了!
    第六天他们打上了温老七的家。
    也就是族长的家,温家庄的男人们也不是吃素的,结果显然,干农活的庄稼汉除了力气大之外,还真不是这帮常年混迹市井,打架斗殴的人的对手,双方打了个两败俱伤。
    结果第七天,青皮老大喊来了一百多号人,挨家挨户要汤药费。
    不给就明抢,温家庄的人回去之后就处理了自己的伤口,而泼皮无赖们却没有,甚至有的人故意弄得血糊糊的,躺在大门口哼哼唧唧,说要死了,要去衙门告他们。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帮人又愣又不要命,甚至温家庄的人想说找官差衙役来,他们立刻就说行啊!
    他们在县城这么多年,官差衙役的他们还认识一些。
    而且一旦惊动了衙门,免不了一顿扯皮,且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温家庄是比莲花坳富裕,但是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有胆量去衙门里走一遭的。
    没办法,只好赔钱,这帮人更气焰嚣张了!
    如今温家庄里不止大姑娘不敢出门,小媳妇儿也不敢了,连年轻一点的寡妇都躲回了娘家,实在是那帮人太吓人了。
    元刀告诉温润,温家庄的里长、村长和族长,一起来县城找县令大人,结果县令大人都没出现,是毛师爷出面应对的,毛师爷当时板着脸说人家手续齐全,是温润房子和土地的新主人,有什么问题吗?这件事情是温秀才亲自来办理的,货银两讫。
    他们有什么?
    是温润的手书啊?还是盖着官府大印的红契?
    他们有个屁啊!
    温润当时离开温家庄,说是出嫁,可连个添妆的人都没有,走的时候,更是没人来送。
    温小叔跟温小婶送的时候,跟送瘟神一样!
    结果走了温润,来了一大帮真正的“瘟神”,把个温家庄闹的是鸡飞狗跳。
    如果不是如此,温小叔跟温小婶也不会跑来找温润了。
    这地方他们也是头一次来。
    而且因为温家庄的人都说是他们俩的错,干什么将温润嫁出去呢?这下好了,温润卖了家产,他们好好的温家庄,现在被搞得乌烟瘴气,甚至那些人还专门从县城里请了秦楼楚馆里的花娘来饮酒作乐,半个村子都能听到那嚣张跋扈的笑声,女人们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出来进去的,很多男人都会看,甚至会看直眼儿。
    温家庄里整日的淫声浪语,风气之败坏,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温小叔一看温润知道,顿时大怒:“那你还把家产卖给他?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的胳膊都被打的断了!”
    温小叔有三个女儿,唯有一个儿子,才八岁,已经是猫嫌狗厌的了,最大的喜好就是欺负人,整个一熊孩子。
    还是古代版的那种,平时大家都不爱搭理他,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熊孩子不该熊到了真正的无赖手里。
    好么,被那个无赖打折了胳膊不说,还倒赖走了温小叔二两银子的汤药费。
    “那关我什么事儿?他给的价格高,我就卖给他。”温润道:“我又不是温家庄的人,又是外嫁的身份,你找我有什么用?”
    温小叔差点被气吐血,温小婶也生气得很:“那你要回来,说不卖了。”
    “不可能。”温润摇头:“银货两讫,怎么可能反悔?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啊?”
    这个时代虽然封建,顽固又很不方便,但是某些事情还是十分坚持的,例如这样的买卖,既然银货两讫了,那么双方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想要反悔?是不可能的啦!
    你当衙门每天没事儿做,就光顾着你这点买卖了?
    脸可真大!
    夫妻俩气得够呛,但是他们没发现,他们一直是站在门口说话的,温润压根儿没有邀请他们俩进去坐一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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