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自虐很爽

    现在是正午时分，一天中最暖的时辰，阳光从窗口晒进来，暖洋洋的，教室里也很暖。
    秦文晋右胳膊肘撑着椅背，淡漠疏离的眸子就这么冷冷淡淡眼瞅着他给自己的胳膊涂药。
    Austin哼笑一声，然后当着她的面，淡定地把衬衫后摆撩了起来。
    少年精壮结实的腰部裸露在秦文晋的视线中，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布满血红的伤痕，秦文晋眼眸微眯，舌尖不自觉舔了舔双唇，眼眸内的情绪暗动起来。
    是鲜血，很红，很新鲜的血味。刺激得秦文晋的大脑细胞兴奋地活跃起来。
    再然后她发现即使是坐着，Austin的腹部有的也只是坚硬的腹肌，毫无半点赘肉。
    怎么身材这么好啊。
    Austin放下衣角，眉梢挑了下，明知故问：“好看吗？”
    秦文晋双眸痴痴泛着光，就好像是一只看到不远处有只猎物，正在等待时机捕捉的凶兽。
    Austin就是她要捕捉的猎物。
    秦文晋柔软灵活的舌尖舔着上牙，咽了口唾液，点头实话实说：“好看。”
    Austin抬眸看她，眼神柔情的好似在看心爱之人。喉结滚动两下，不逗她了，皱眉说：“帮我给后背涂下药，我够不着也看不到。”
    “嗯好。”秦文晋还沉迷在刚刚的视觉冲击中没缓过来，呆愣愣的接过他手里的棉棒，指尖与指尖的触碰让她浑身发麻。
    Austin双手利落抓起衣服，撩开后背秦文晋这才发现他后背破的地方更多，白色的衣衫上已经沾染了点点血色。
    “你——”秦文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背着她的Austin语气轻松，漫不经心道：“刚打球，不小心蹭到了。”
    秦文晋的呼吸一顿，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过了许久，教室里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秦文晋细白的手指捏着沾了碘酒的棉棒轻轻擦了擦破皮的地方。
    Austin很白，背部肌肉线条很硬朗。
    就这样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Austin的喉结动了动，忽然松开抓着衣服落的手，白色沾着土的衬衫瞬间垂落下来，挡住了秦文晋的视线以及她手里的动作。
    少女微怔，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表情，冰凉的手指下意识触碰上少年温热的脊背。
    一冷一热，二人都有所意识，但谁也没有动。
    下课铃声忽然响起，秦文晋被惊了一跳，手里的棉棒掉落在地。
    很快同学们一拥而入，叽叽喳喳闯了进来。
    吵闹声唤醒呆愣的秦文晋。
    Austin嘴角噙笑，神色平静，起身淡定穿上外衣，就好像刚刚的一切暧昧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文晋恍恍惚惚，指尖捏起垂落在眼前的一缕黑发别在而后，淡然又心虚的目光看向窗外晃动的树枝。
    窗户开了一道缝，风簌簌的吹了进来，吹凉了秦文晋躁动的心
    此刻，唯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秦文晋伸手隔着衣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感受着一阵阵来自心脏的强烈跳动，她并不难受。
    这种强烈地跳动和以往难受的那种跳动是不一样的滋味。
    单纯因为一个人。
    秦文晋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喜欢。
    大概吧。
    ——
    赵家。
    Austin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秦文晋正依着书架，手里捧着一本近代诗人莫言所创的长篇小说书籍《丰乳肥臀》在看。
    暖光色的灯光下秦文晋显得很温柔，目光专注手里的书籍，乌黑的长发没了皮筋的束缚随意披散落在肩上，整个人少了几分锋利，多了份柔和。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Austin高大的身形隐匿在暗色中，蓝蓝的眸子闪着亮光。他动了动手，故意换了灯光，多开了一圈较亮的白盏灯。
    书房瞬间光亮许多。
    秦文晋被突然的灯光晃了下眼，这才发现有人进来。
    那人每往里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秦文晋有些紧张，内心忐忑起来。
    她强装镇定，漂亮的大眼睛故意不看来人，合上书本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继续看书。
    Austin识趣的没有打扰她，找了本书坐在书桌前，佯装看书。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讲话，也没有打扰对方。
    过了会儿，秦文晋实在看不进去了，书抱在怀里空洞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少年。
    虽然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但是他只要存在这个空间，她这会儿就无法静下心。
    Austin直勾勾盯着秦文晋，海蓝的眼眸深邃又柔情，“你生气了？”
    秦文晋悄然红了耳根，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转了个向掩盖尴尬，脑袋枕着胳膊黑洞的眼神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
    默了半晌，有气无力沉声回答：“没有。”
    少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有什么吸引她呢，为什么她总喜欢呆滞地往窗外看？
    在学校也是，总对着窗外发呆。
    Austin狭长的眼尾扫了他一眼，指腹轻轻磕碰桌子发出有序的轻微声响。
    一声——
    停顿一秒。
    两声——
    再停顿一秒。
    秦文晋不语，低眸垂下睫毛看着手尖，指甲盖很薄呈现苍白色，拇指抵着食指指尖试探性稍稍使劲。
    她身体不好，指甲特别薄脆显得很不健康。
    秦文晋一言不发，手上力道稍稍大了点，她此刻正在故意弄裂指甲。
    一股钻心的疼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种自虐的滋味让秦文晋的心情瞬间变得特别愉悦。
    很爽！
    Austin敏锐地察觉到她手上的小动作微微皱眉，站起来笑吟吟地往她这边走，唇角勾起别有深意地轻笑一声。见她情绪不高，不着痕迹转移话题问：“你想学大提琴吗？”
    秦文晋精美的脸蛋露出一丝惊讶，暗淡的眼睛再次发光发亮，眼底情绪翻江倒海。
    Austin缓慢地眨了下眼，深邃的眼眸在泛黄的灯光下让秦文晋看起来有些难以猜测。
    秦文晋今天没有扎头发，长长的黑发随意披着，她轻轻把一侧的头发挑到耳后，微微转头目光再次望向漆黑的窗外，声音淡淡道：“你想教我？”
    “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秦文晋转身面对着他，舔了舔唇，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暧昧，轻声细语软绵绵说：“还行。”
    Austin发现秦文晋是真的很喜欢看窗外，无论窗外什么天气，无论是否白天黑夜，她都喜欢看向窗外。
    他瞬间来了兴趣，还想说点什么呢只见秦文晋手一松，指甲盖一分为二，指尖鲜血直流。
    滴答滴答的红色血液落在木地板上，特别耀眼。
    秦文晋似乎对痛觉毫无反应，低头深沉的目光死死看着发黑的鲜血，嘴角露出一丝反常的笑意，拇指还想去掰另个指甲盖。
    “你别动了！”
    Austin猛然喝叱一声，将思绪深入鲜血中的秦文晋拉回现实。
    他一手紧紧握住秦文晋鲜血直流的手腕，眼底神色冷冽，叹了口气，急忙抽了张纸紧紧包住她血淋淋的手指头。
    他的手很暖，温度很高，轻而易举就全方面包裹着她的手。
    和秦文晋相比就是一热一冷。
    她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他。
    鲜血瞬间将白色纸巾染红，秦文晋似乎感觉不到痛，目光平静的看着血滴染红纸巾再滴落到地上，在木地板上印下一朵一朵宛如染了血的鲜艳红玫瑰。
    Austin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观察。
    秦文晋的手比他的手小很多，皮包骨，很冰，近乎凉的温度。手指头细长白嫩没什么肉，指甲盖很薄没有一点粉色，惨白惨白的，指甲周围也是破破烂烂。
    带着一股死气。
    秦文晋痴痴地望着地板，眼神似一种痴迷，“你看，这多好看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冬日山川里才会有的冷冽。
    像是一种痴迷，一种对自虐和死亡的痴迷。
    Austin握着她的手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她清冷地声音：“你和别人接吻过吗？”
    她的嘴角弯弯，睁着一双沁满水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Austin。
    等他的回答。
    Austin缓慢抬起头来，眸光忐忑。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他倏忽之间泛起粉红的耳朵。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汇聚，他沙哑的嗓子问她：“那你呢？你和别人接吻过吗？”
    秦文晋动了动唇角，眼神有些飘忽，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小鹿般的清澈眼眸定定看着他。惹得少年心跳如擂鼓，喉结上下滚动。
    过了会儿，女孩不徐不疾开口：“还没有欸。”不过，马上应该有了。
    秦文晋一点一点往前靠，好像在试探什么，慢慢的。
    Austin没有动，像快石像屹立不倒。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是期待下一刻的，所以他静静等着她的唇贴上来。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种默认的许可，秦文晋壮着胆子，踮着脚尖，慢悠悠地贴上了Austin温热性感的唇。
    她没有实战经验，吻技一塌糊涂。
    但这种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Austin心跳加速，躁动的心翻云覆雨，握着她手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秦文晋察觉到他这一动作，心里暗暗动了动，很是得意。
    原来他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淡定的。
    经验都尚浅的俩人谁也没动，任由唇瓣与唇瓣贴在一起。
    Austin心想：原来有人不光手凉，唇居然也能这么凉。
    秦文晋心想：原来男孩子的纯这么软，这么嫩啊。
    过了会儿，她像是好奇够了一样缓慢从少年性感的薄唇上离开，软润的舌尖不自觉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
    两人谁也没说话，她指尖的鲜血慢慢停止流动。
    Austin舒服地眯起漂亮眼睛，微微低头拿掉攥在手心里染红的纸巾，“不流了。”
    “嗯。”秦文晋眼里没有半分波澜，声音平淡。
    Austin轻声道：“等我一下，我去找东西来消消毒，防止感染。”
    “好。”
    很快，Austin拿了上次他没用完的棉棒和碘酒过来。
    “可能有点疼。”Austin赤裸地目光望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拿着棉棒沾了点碘酒轻轻擦拭伤口。
    他手上动作特别轻柔，温热的气息吹在她手上仿佛一根根羽毛落下，撩拨得秦文晋耳根发热。
    Austin心想这手握在手里多少有些硌得慌，实在是太瘦了。
    “别沾水。”
    Austin把她的手指包的严严实实，秦文晋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自己被包裹严实的手，声音轻飘飘：“又没有断掉。”
    Austin闻言表情一愣，“那你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秦文晋努着嘴唇看向窗外，没头没尾嘟囔了句：“太无聊了。”
    是的，太无聊了。
    秦文晋的生活就像一碗静止不动的水，任她在水中怎么折腾都掀不起任何水花。
    但秦文晋却偏生是个爱折腾的性子，她不满足于在安稳的生活，总想折腾。
    虽然她的那条命随时会绷不住，但她还是想折腾。
    Austin不知道，窗外的世界对于秦文晋而言是她向往的世界。
    在她看来窗外的世界有自由、有洒脱。
    不像现在，做什么都不可以，有的只是一把锁住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