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9-古尔德

    “thatmeansgoodbye.”窗格随即关上。
    他对着后面两个人耸耸肩，再度敲了一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递过去。
    门打开了。
    山姆一等人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大门后的空间比他们所想像的还要大，红与黄暖调交错的灯光和小檯灯混杂在一起，酒杯杯体上倒映的透明顏色、以及皇家礼炮威士忌的醇厚香气确实令人下意识放松警惕。
    西蒙斯的右耳掛了一副耳机，对面连接的是布蕾克和大黄蜂的私人传通。
    他们知道，儘管这里的气氛似乎很和谐，但在场那几个穿着裘毛披肩、浓妆艳抹的女人和西装笔挺的男人，都不是能被当作纯粹来“喝一杯”的。
    如果这么想，他们必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换句话说好了，这间酒吧实际只是个空壳，事实上，进来这里头的人只有两个目的----
    ----“僱佣兵的聚集地啊……”杰瑞不晓得在感叹个什么东西。
    「找到了吗？」
    “ya,ofcourse.就在我看见的那张沙发上。”
    「……对了，在你开始前我有一个问题。」布蕾克忽然疑惑地说。
    “什么问题？”
    「你的保镖呢？当年就是他把直升机喊过来让我白白吃下一颗子弹的。……达奇（dutch）？」
    “……well，你好，先生们，会说英语吗？……good，我知道你们是谁，前苏联的太空人……”
    ……
    布蕾克瞇了瞇紫罗兰色的光学镜，莫名地，一股奇异的直觉冲上大脑……严格来说，现在应该是cpu。
    【甜心，为什么突然问那个问题？】
    大黄蜂问，暂时地屏蔽掉了西蒙斯三人。他还没忘记呢，并且对这份记忆的感受有点糟糕，不仅仅是因为山姆对他们產生的信任动摇，还有眼睁睁看着救了他的人狼狈地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达奇是西蒙斯的贴身随扈，他不可能单独让老闆出门的。】
    【也许辞职了？】
    【不，刚才的节目访问中我还有看见他。】
    【……也许有更重要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蜂。】她又想了一遍，觉得很合理，道，【他们可能找到蜜琪了，但如果是这个，西蒙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就算他为了保护山姆，他也还是能告诉我，不是吗？】
    【你是说……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蜜琪在哪里？】大黄蜂微微吃惊，又恍然大悟地说，【难怪蜜琪消失得这么乾净。】
    【你说得没错，小蜂。】
    ……
    “哇噢哇噢！……要这样吗？把枪放下，先生们。”西蒙斯举起双手，“我不希望这间酒吧被夷为平地，好吗？你们看过新闻吗？黄色的和紫色的威力都很大，你们不会想这么做的。我只要知道该知道的就离开。”
    两名宇航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将枪收入桌底。
    “ask.”
    “我要知道，你们的'美国名单'里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是不是有人认识一个姓'古尔德'的人？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前苏联和美国的恩怨不用特别遮遮掩掩。now,talk.”
    哇西蒙斯的气场真强。山姆忍不住露出一个很难形容的表情。
    “……我们有什么好处？”
    “……哈。”他用唸的，“哈哈。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我保证半个月球不会掉下来把你们砸成肉泥。”
    “吉姆·洛威尔（james'jim'arthurlovell,jr.）、托马斯·斯塔福德（thomaspattenstafford）、约翰·杨（johnwattsyoung）、尤金·塞尔南（eugeneandrewcernan），这四个人和其他的船员不一样。他们执行了两次任务。”
    “嗯哼，why？”
    “我们不知道，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和一个名叫'罗莱·古尔德'（rollegould）的男人有密切交往。theyaregoodfriends.”
    西蒙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只知道罗莱·古尔德是个收集车辆的疯狂者，当他的这四位太空人好友死了以后，他就疯了，并且在家中建造了一座巨大车库，专门停放他的收藏。”
    ……
    【罗莱·古尔德，他的儿子就是……】大黄蜂看着面板上跳出来的资料，说。
    ……
    “没错，罗莱有个儿子，叫'迪兰'----迪兰·古尔德。”
    “谢谢合作，先生们。”
    *
    “所以罗莱才是罪魁祸首，他是最先倒向狂派的人。”西蒙斯坐在科迈罗的副驾上快速地重复，“他的车库里都是狂派，但是狂派都是飞机不是吗？那些车是什么？临时扫描换型态？”
    两台跑车依旧停在小巷子里，引擎没有点燃。布蕾克将他们的调查结果传上了博派的共享讯息栏，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覆。
    这份回覆令她大感讶异。
    “……what？！”山姆不可思议地大喊，“甩轮？！”
    回覆统整下来其实是这样的。
    那四名美国宇航员和罗莱·古尔德的确是好友，罗莱也的确是个收集好车的狂人。他在1963年偶然得到了一辆古董车，而这辆古董车不是别的，正是已经耗尽了能量的探索者。这件事被甩轮发现----当年就是他负责监视古尔德家族的----于是，理所当然地，通过层层上报，声波也知道了罗莱这名人物。
    但是，声波并没有将他的存在暴露到堕落金刚面前----噢对了，密卡登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在胡佛水坝下等着被挖出来----他很严格地执行狂派首领在大战开始不久后、颁布给他和震波的一条机要命令。
    「凡事先过我，没有稟报我的，不要透露给那个人知道。为了狂派、为了赛博坦。」
    他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并在罗莱想要继续研究“古董车”那不同寻常的引擎时派出侦查鸟去拔走它。结果，罗莱竟然发现了侦查鸟。
    他当时已经被四名好友诡异的死亡消息刺激得有些精神失常，并认为他们在月球上肯定发现了什么。罗莱无视于侦查鸟的威胁、也拒绝交出探索者的引擎，并疯狂地渴望追求外星生命的祕密，最后居然直接倒向了狂派。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狂派有多么危险，和声波----声波是个……拥有强烈“回收再利用”观念的人----签订了一条契约，擅自用他自己的、以及妻子的命做出交换，那个时候他的妻子甚至已经怀孕了。
    至此，罗莱瞒着妻子和其他家人彻底投诚于狂派。
    “……这实在是太扯了！！”山姆在西蒙斯一副“你他妈在玩我”的表情下对着广播器大吼，“他根本就见过罗莱了！然后完全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天！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在找一个根本就近在眼前的答案！！”
    大黄蜂竟然觉得自己的音频接收器被吼到有点聋。
    “pal……calmdown……littlebit……”
    “还有你明明就能说话了但现在居然还在用收音机也很扯！！！”
    大黄蜂：“……”
    “山姆，甩轮只是他们口中的'小杂兵'，这很正常。”博派最年轻的战士差点不晓得这是在安慰还是在挖苦他们的小伙伴，“well,sometimesyouhavetomakeit.”
    “ihaveonequestion，”杰瑞把头伸到前座去，双眼瞪得大大的，“狂派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老大从水库下面弄出来？”
    “第七区的墙有四座足球场这么厚好吗？四座！”西蒙斯又换了一个表情，这次是“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吗”，“而且他根本就没开机！狂派要是能侦测到火种源和他们家脾气暴躁的老大就算胡佛那傢伙输！……别跟我说什么骇客和窃听你这臭小子！我们的机密都是手写的！……什么？……就跟你说第七区的墙壁有四座足球场那么厚你是耳聋吗！那里根本没信号混帐！！”
    “那我屁股底下这傢伙呢！”杰瑞和西蒙斯几乎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山姆被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惊悚词汇吓得忍不住抖了抖----继续脸色狰狞地问，“他来多久了？”
    “你来多久了！”
    “嘿，别这么对他！”青年喊道。
    “……我没有发现，他们藏得太深了。”大黄蜂说，语气有些愧疚，“我太专心在寻找火种源了。”
    ……好吧。西蒙斯被噎了一下，他对这个解释不得不接受。
    “……shit.”布蕾克突然道。
    “怎么了？”
    “小蜂，看群组。我们有麻烦了，各位。”她猛地啟动引擎，催下油门衝出了小巷，----
    ----“能量柱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