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8-Arbitrary

    “whatthehellwereyousaying？！”博派最年轻的战士在其馀同伴们难以言喻的眼神中立起车门小翅膀，连头上的小触角也一抖一抖的，“不要……吓坏孩子……！”
    “你看，你终于承认你是未成年。”
    布蕾克和飞轮立刻一手一个防止他们现场内訌廝杀。
    “beserious,why？”
    「博派，哈罗德跑了。」广播器中传来柯博文的声音，「butwegotjoshua.」
    “我们会需要这个人的，他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大黄蜂站到前面去，敏锐地捕捉到一抹鲜艳的红蓝色进入转角，“基地成立后不久，墓风小队和禁闭就找到我了……一个小意外，但约书亚说我是第一个博派----活的博派，所以他说服了哈罗德，把我带到这里来。他们研究赛博坦人，从残体里面提炼出变形元素（transformium），并且分析了我们的dna。”他转过视线，看了一眼布蕾克，
    “就我所知，ksi的地下一楼到三楼全部都是冒牌货。”
    dna,huh？她面无表情地想，缩了缩光学镜，“你知道墓风小队和禁闭的合作内容吗？”
    “他们闭口不谈，甜心。”
    约书亚·乔依斯被四名身高平均是8公尺的大个子押到了一楼大厅。
    “哦，疯狂到秃头。”迪诺小声地说。
    “所以你们打算这样？”约书亚的表情有些愤愤，“这些都是公司财產和专利，你们就打算要这样？！嘿！别拿那东西指着我，博派侦查兵！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够从他们手上活下来吗？！”
    大黄蜂想要收回刚刚说过的话。他感到火种一阵窒息。
    “他们不是你的资產，”蓝底红火焰纹的博派领袖凝肃地说，“theyarewhotheyare.若是今天你的手上沾了博派任何一名成员的血，iwouldkillyou,nodoubt.”
    “……威胁？……你们以为这样能吓到我？听着，我知道你们是'生命'，不是'金属'，但这些都是战争的牺牲品、'死掉'的残骸。我们用它们创新，从事的叫做'科学'。为什么？因为即便我不做，也会有别的人来做，你们无法阻挡科技更新！”
    “wearenotyourtechnology！”柯博文被激得动了真怒，“赛博坦人不是你们的附属，你们无权研究，实验室也并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nobodyisyourproperty！”
    约书亚讽刺地笑了一声，“所以呢？我破解了密码，ksi拥有你们的基因组。”
    “哈。”
    “……what'sthat？”
    “听不出来吗？我说'哈'，以及'哈哈哈'。”迪诺弯下身，带着腕刃的右臂对准他，“你觉得你们很了不起？我告诉你实话，早在博派降临地球的时候，我们的基因组就不再是祕密了。如果她想，今天根本轮不到你这秃头小炉渣在这里大放厥词。”
    “ibegyourpardon？”
    布蕾克走向前，回答，“我的身份和来歷对人类而言不是机密，不是吗？我是生命科学家，在你之前正在研究人体版本的'侏儸纪公园'，懂吗？我身为至尊后裔又拥有生物学专长，你以为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你在开玩笑吗？谁不知道你是人类的叛徒，其实我一直很可惜你不在ksi里。你是本世纪最具价值的研究资產和实验……”
    约书亚在柯博文猛地举起的枪管下乖乖消声。
    “beawarethosewordscomeoutofyourmouth.”博派领袖低沉地说，“ihavenotifiedyou.”
    “也许你不知道，”她蹲下来，紫罗兰色的光学镜陡然暗下数个百分比，“我认识博派前，就已经取得赛博坦人的基因组，如果我偷偷告密，那么你今天的成就都会是我的。约书亚，----”
    “----youarenothing,butapoorluckyman.”
    “……你想说什么？”
    博派参谋长毫无温度地弯了弯唇角，儘管一眾博派全背对着凯德一等人，但他们硬生生感受到一种份量极重的压抑，几乎压得他们快要无法呼吸。
    '哇噢，小布要开始了。'山姆朝身旁的同类做出口型，然而凯德三人并不是很了解，'youwillsee.'
    “约书亚，你以为ksi和墓风小队的交易内容我不清楚吗？”她满意地看见面前男人突然变了的脸色，“'transformium'，是吗？你们向哈罗德提供科技，而哈罗德给予ksi这种元素，我猜的没错吧？残体是有限的，你知道就算杀了全世界的赛博坦人，变形元素也有用完的一天，于是你希望取得更大批量的库存。再让我猜猜，这些东西的源头在哪里呢？墓风小队和禁闭的合作内容。”
    布蕾克继续逼近，“禁闭想要的是博派两位领袖，哈罗德替他追踪我们，从而得到'报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墓风小队对ksi的技术一无所知？约书亚，你太天真了，想想没有ksi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吗？根本不会，你们只是工具，你以为哈罗德背后没有另一批祕密团队拆解你的'科技'？另外，像哈罗德这么厌恶赛博坦人的人类竟然乖乖地放任你研究这些，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我的人造品绝对可以控制，他们也不可能拆解出……”
    “comeon，”布蕾克打断他的话，“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天才，看看你的眼前，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再来谈谈控制，你如何保证ksi的人造品不会失控？遥控器？信号传送器？站台？按钮？听着，你的作法和那个九头蛇根本没有差别，你的人造品全部都是冬日战士。”她顿了顿，说，
    “而且，哈罗德口中的'报酬'就像是一阵风，连影子也看不见吧。”
    凯德三人目瞪口呆。
    '她是这样的人？'
    '对。'
    '她明明说她不知道他们的交易内容！'
    '小布喜欢现场推理。'
    '这样太不保险了吧？'
    '不，你们不知道，小布喜欢现场推理。'
    '不需要重复两次！而且那根本不是重点！'
    山姆一行人只是微笑。
    气氛沉寂了一阵子，约书亚好像动摇了。事实上，他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却对哈罗德一点自信都没有。ksi最大的把柄掌握在这名自称是中情局探员的人手中，而那些“科技”……他提供了一次后也再没有被要求供给过第二次。
    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布蕾克直起身来，算是展现诚意，柯博文也收回了枪，静静地等。
    半晌，他终于道，“我们的交易内容叫做'种子'（theseed），听说那是变形元素的源头，或是激发物。”
    “theseed？”探长喊，“这不是稀罕物，赛博坦星上不少，就算禁闭偷走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我记得种子需要联结网柱？”漂移疑惑地问。
    “不难，就像是人类的超音波。”
    柯博文的语气没什么变化，“mr.joyce，你可以自由选择。”
    “……我相信我的產品。”这意味着他还是倾向取得种子。
    “asyouwish，”布蕾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信守我的承诺，哈罗德不会从任何地方知道今天的谈话。”
    紫罗兰色的光学镜注视面板中热源侦测系统的报告，她发现一名女人躲在电梯旁。
    “出来，或者我杀了你。”
    “妲西（darcytyril）？！”约书亚惊讶地喊。
    “嘿！……嘿，我只是关心老闆的人身安全。”
    “你的决定？”她注视了妲西·泰莉儿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那么，wewillseetheoutcomeinthefuture.”
    他们停了几秒鐘，柯博文向后退了一步，侧过头，说，“autobots,wearedone.”
    交涉失败了。
    *
    从ksi离开后，一群人之间散发着难以言明的沉默和寂静。他们一语不发，在平面道路上向前奔驰，没有声音提出请求基地开啟陆环桥的建议。事实上，不管是博派成员，还是几名人类，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思考。
    那一句“wearedone”所带来的后劲远比凯德一行人想像的还要强大，彷彿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无端地令人感到烦闷与难受。
    这并不是“是否继续保护人类”的问题，而是一种……羞耻心的问题。
    山姆坐在大黄蜂的驾驶座上，依然必须表现得像在开车的右手无意识地摸着方向盘正中央的博派标志。
    一辆今年才刚开始销售的最新款雪佛兰科迈罗迎面驶来，他开啟分析光谱，将跑车的数据转入闸门，一面行动一面完成了更新。
    25分鐘前，飞轮已经替他将能量值重新补回满峰。博派最年轻的战士任凭一台测速照相机闪了闪光，赌气般地催下油门、加速越过了前方的准星。
    【老大、领袖，】他知道在柯博文面前称呼布蕾克为“甜心”不太适当，【我不喜欢这里。】
    【how'sthatfeel？】
    【……我不喜欢这里。】大黄蜂沉默了几秒鐘，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带着值得信任的人类伙伴离开，远离这个地方。】
    【你喜欢这里吗？】柯博文似乎想了些什么，补充道，【如果没有那些。】
    【……我讨厌他们。】
    他没有否认，实际上，他说“不喜欢”其实不是不喜欢、“讨厌”也不是讨厌，只是感到委屈。
    明明……
    【人类真复杂。】他只好这么说，【心思深沉、心机很重，他们一点也不坦诚，总是偷偷在背后攻击，他们也为了无关紧要的事自相残杀，比起狂派……还要糟糕……】
    布蕾克沉吟了会儿，【人类秉持了'优劣淘汰制'的规则。有时候，确实只有更加不择手段的人才会赢得局面，许多事实常常证明好人活得不长久。】
    大黄蜂无意识地转了转后照镜，继续默默地跟在两位领袖的车尾之后。
    【bee,】柯博文难得地用了暱称，【doyoulikethisplace？】
    【……】他这次沉默得更久了，半晌，才慢慢回答，【嗯。】
    【我和小布的观点一致，守护该守护的即可。】
    【可是……老大，人类还值得我们守护吗？】
    【我们的同伴值得受到保护。】
    布蕾克亮了亮尾灯以示回应。
    他开始怀疑这些并不稀奇，事实上，他说出了博派全体的心声，并且和他们一样，对于“究竟喜欢这颗星球吗”这个问题……表现得难以割捨。
    毕竟他们已经在地球上获得了许多令人不可思议的情谊，还有其它的美好事物、莫名好笑的冷笑话、很多漂亮的地方、以及还不错的回忆----讽刺的是，一切都和人类有关----
    太痛苦了。
    他大概猜想得到老大和密卡登曾经也是这样，所以老大能够很快地排解掉，但他实在拥有很大的困难。
    或许他应该相信就够了。
    大黄蜂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蓝底红火焰纹的西部之星和玫瑰金色的蓝宝坚尼并列飞驰----他们的庇护所。
    车队进入郊区的公路，博派们不约而同地达成共识，他们打算就这样一路开回峡谷基地，顺便将禁闭引出来。人类的事情暂时不太想解决，那么就先处理身为同族人的“整容变态”好了。
    “对了，'地下一楼到三楼都是冒牌货'？”凯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