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薇尔瑞柏直到饿得肚子咕咕叫，才轻手轻脚地从卧室出去。今天是周末，她可以休息一整天。
    来到起居室，薇尔瑞柏发现斯内普正蜷缩在沙发里，似乎是睡着了。黑色的巫师袍紧紧裹在他身上，看起来有点小。这原本是薇尔瑞柏按自己的尺码买的，斯内普能把自己塞进去，也多亏了他足够瘦。
    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拧紧的眉头，薇尔瑞柏忽然有点心疼。之前责怪他也许是因为自己投注了太多感情，也想得到一些回应吧。可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有用的陌生人，没有感情地利用或许才是更正确，更安全，更符合斯莱特林价值观的做法吧……
    自己竟然在为他开脱！难道因为他的正确，她就可以被随便利用了吗？薇尔瑞柏又责备起自己来。
    就在她自己和自己吵架的时候，斯内普突然毫无征兆地醒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斯内普已经防御性地弓起后背，同时从刚刚枕着的靠垫下面抽出一根黑色的棍。
    但马上他又清醒过来，把手里的棍放下了。
    “这是我买的那根魔杖吧？”薇尔瑞柏迟疑地问。
    斯内普应该是有些尴尬，但他板着的面孔很好地掩饰了一切，除了躲闪的眼神。“是，我只是拿来试试，忘记放回去了。”
    “这是纪念品，不是真的魔杖。”薇尔瑞柏解释道，“这个世界没有魔法，呃，或许有，但魔法学校没有录取我。”她从斯内普手里拿回魔杖，把它放回柜子里。
    “我看到你收藏了很多纪念品，还有一本高级魔药制作，不过内容很奇怪。”斯内普说。
    “内容是制作者自编的，又不是真的魔法书。”薇尔瑞柏轻轻摸了摸斯内普人偶的脸，然后重新把柜子锁好，“下次我会把给你准备的衣服放衣柜里，不用来这儿找。现在你先去卧室的床上睡一会儿，我做好饭会叫你。”
    “我在沙发上没问题。”斯内普说。
    薇尔瑞柏想再劝劝，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她打开冰箱拿出面包、鸡蛋、火腿和罐头，准备做份足量的早午餐。
    厨房是开放式的，她能感觉到斯内普的视线一直跟着她，让她有点不自在。
    “帮忙或者睡觉，二选一。”她干脆地说。
    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进厨房洗手，然后拿起面包刀开始切面包。他的动作沉稳利落，面包片被他切的平整又均匀。
    “不愧是魔药大师，切得比机器都整齐。”薇尔瑞柏夸赞道。
    “谢谢。”斯内普欣然接受了她的评价。
    两个人行动远比一个人快得多。没用多长时间，薇尔瑞柏就把分成两盘的食物端上餐桌和斯内普一起用餐。她不是一个善谈的人，碰巧斯内普也不是。两个人各自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谁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但作为房间的主人，薇尔瑞柏觉得自己有责任打破这份沉闷。但自己作为一个麻瓜，能和斯内普聊得来的话题实在不多。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用《哈利·波特》的剧情来打开话题。
    “那个，你们打败伏地——我是说，黑魔王，你们抓住他了吗？”薇尔瑞柏问。
    “没有，他逃走了。”斯内普简洁地回答。
    “哦。”看来还是和原本的剧情一样。薇尔瑞柏暗自琢磨。“那你的伤怎么样？没留下伤疤吧？”
    “我的伤？”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伤？”
    “三头犬咬的伤啊？”薇尔瑞柏问。
    “我没被咬到，对亏了你。”斯内普说。
    “什么？”薇尔瑞柏停下切煎蛋的动作，吃惊地看着他，“你没被咬？”
    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不大高兴，“怎么？你很希望我被咬吗？”
    “不，没有，那倒不是……”薇尔瑞柏赶紧埋下头继续和煎蛋战斗，“我只是以为……你知道的，原本的剧情你是会被咬到腿的……没有就好……那魁地奇比赛上你的袍子被点着了吗？”
    “为什么我会被点着袍子？”斯内普问。
    “因为……只是误会……看来也没发生对吧？那挺好的，没受伤，也没有误会，很顺利……”
    “也不是很顺利，邓布利多坚持要等奇洛自己暴露，结果波特多管闲事让黑魔王跑了。”斯内普气哼哼地说。
    “波特不是多管闲事，是……邓布利多没和你说什么吗？”薇尔瑞柏感觉似乎哪儿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他应该和我说什么？”斯内普注视着她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那么信任你，难道不应该告诉你，这是他的计划吗？”
    “他的计划？”
    斯内普眯起眼，让薇尔瑞柏心里沉了一下。邓布利多看来什么都没和他说，难道现在的邓布利多不信任斯内普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会不会影响他们那个世界的发展？她下意识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心里有些慌乱。
    看薇尔瑞柏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斯内普似乎更生气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用力切开面包，餐刀在盘子里发出“嗞”的一声响。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反倒是向我打听了不少你的事。”他说。
    “我？你和他提我了？”薇尔瑞柏更紧张了。
    “我有必要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作为信息来源，我不得不提到你。”斯内普解释说。
    “那他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吗？”
    “正相反，他很感谢你。”
    薇尔瑞柏松了口气。在她看来邓布利多一向算无遗策，既然他不觉得有问题，那她就不担心了。
    吃过饭，薇尔瑞柏怕斯内普无聊，教给他家里电子设备的使用方法。斯内普很聪明，薇尔瑞柏只教了一遍，他就已经可以自由使用电视、电脑和游戏设备了。
    不过他看上去并不享受这些娱乐。他只是简单地翻了翻薇尔瑞柏的观影记录和游戏存档，然后去墙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世界万物图典》看起来。
    斯内普一看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也没有换换其他休闲方式，甚至都没动地方。除了吃饭和去洗手间，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好像受到了诅咒不能离开那一样。
    “这本书就那么好看吗？”薇尔瑞柏忍不住问。
    “用来打发时间还好。”斯内普回答说。
    “好吧，看来我得尽快再试一次，赶紧把你送回去，免得你在我这无聊到发疯。”薇尔瑞柏撇撇嘴说。
    “我不觉得无聊。而且你那暂时不适合再碰了。”斯内普说。
    “那就试试别的办法。”薇尔瑞柏说。
    “没有别的办法，必须要你动情，这是关键。”
    “为什么？原理呢？”
    斯内普放下书，用手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我猜你身体里是有魔力的，只是你不会运用，平时也显现不出来。这可能与这个世界有关。但是当你动情的时候会极大激发你身体里的这种力量，然后产生效果。而我作为你的幻想对象，就会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
    “你怎么知道我的幻想对象是你……”薇尔瑞柏刚问完就觉得这么问实在有点傻，“那我要是幻想别人，别人也会出现吗？”
    “你还想见到谁？”斯内普的脸瞬间黑下来，浑身散发着寒意。
    “没谁，只是好奇问问。”薇尔瑞柏缩了缩脖子，觉得压力巨大。
    “多余的好奇心对你没好处。”斯内普冷哼了一声说。
    薇尔瑞柏讪笑了一下，“不会，我是个专一的人。那这么说，只要我动情，能调动魔力就可以把你送回去对吧？”
    “大概。”斯内普说。
    “动情的话，不一定需要身体感受，其实有时候视觉和想象也能做到。”薇尔瑞柏试探地说。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警惕地看着她。
    薇尔瑞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要不，你自慰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