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新年

    “哎哟你这么没信心啊？”林安颜笑他。
    “是啊。”蒋黎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
    旧金山已经是晚上6点多。
    蒋黎昨天熬夜赶due，今天又连听了两节三小时的lecture，神色有些疲态。
    明天是中国新年，他导师是个很讲求政治正确的大鼻子犹太人，知道后笑容满面跟他祝贺。
    老头子大张着嘴，说了一通祝福中国发展越来越好的水话，见他没什么反应，最后又加了一句，给全组放一天假。
    “哎呀你管他虚不虚伪呢，”林安颜倒是想得开，“有假放不就好了！”
    有时候他是真的羡慕她的好心态。
    “不过只放一天是不是也太小气了……？”
    “谁说不呢。”
    晚上没什么事，蒋黎从教学楼出来，慢悠悠地下坡。
    南加州的晚霞总是很漂亮。
    粉紫色的一片，连到天边，落日余晖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像一场梦幻泡影。
    蒋黎把镜头转过去，给林安颜看。
    她羡慕极了。
    “在这种地方上学也太棒了！可惜了，我是斯坦福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哈......”她总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惹蒋黎发笑。
    “你好好考试，大学的绩点好挣，拿到3.85以上。再把托福和GRE好好学，就算申不到斯坦福，去伯克利也行。”
    “蒋黎，”她认真地看着他。
    “我怀疑你是真的不清楚我的实力。”
    “你什么实力？”
    “我LOL铂金3啊！”
    “……”
    “怎么样？跟着姐姐，我带你上分！”
    “傻死了。”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被她一番话带的心情好起来。
    就这样与林安颜一路说着话，走到Wilbur食堂。
    人蛮多的，挤满了排队的中国学生。
    “今天又吃亚洲食堂啊？”
    每天都打电话，林安颜已经熟悉了蒋黎他们学校的各个建筑楼和餐厅。
    蒋黎把包放进门口的锁包柜，“只有这家能吃。”
    “真可怜。”
    食堂新换了一位广东的主厨，不亦乐乎地换着菜式给学生们尝鲜。
    蒋黎对粤菜没有特别的喜爱，但所幸，不用再吃日复一日酸甜口的美式假中餐了。
    食堂是自助模式，转完一圈拿完餐，蒋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以前没什么选座的习惯，人懒，都是就近找位置坐下。
    林安颜喜欢靠窗座，说是明亮。
    很不易察觉的，这如今也变成了他的习惯。
    旧金山昼夜温差大。
    蒋黎穿一件灰色帽衫，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吃。
    他吃相很好，坐姿又端正，林安颜看着屏幕那边的他，那碗鸡汤米线被他一小口一小口送进嘴里。
    他周围有点嘈杂，都是旁人英文夹杂其他语言的说笑声。
    刚刚她就发现了，整个食堂貌似就他是没有伙伴的。莫名就觉得可怜。
    林安颜嚼着嘴里的汤圆。
    “蒋黎啊……”
    “嗯？”他抬起头。
    “你就不能找个饭搭子吗？总是一个人吃饭，会不会被当成nerd？”
    蒋黎不在乎地一笑，“我本来就是。”
    “可是我看他们说nerd会被欺负。”
    她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我打得过。还有，少看知乎。那上面的人脑子有病。”
    “噢。”
    “我再去拿杯饮料。”
    说是这样说，蒋黎还是举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带她看食堂。
    正值新年，食堂各处挂上了中式的大红灯笼，窗上也贴上了喜气洋洋的特色剪纸窗花。
    说是一会儿会有中国留学生春晚的直播，这里会作为一个分会场同步演出。
    “蒋黎蒋黎，”林安颜兴致勃勃地问他，“你报了表演吗？”
    “表演什么？做数学题吗？”
    “哈哈哈哈哈，那也不是不行～”
    又说，“你要是上的话，我就看你这版的春晚了，不看董卿朱军了。”
    “好，”蒋黎点点头，“那我争取明年。”
    拿着打好的汽水饮料，他往回走。
    林安颜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哎哟了不起，有志气！拿出我们林家军的士气！”
    蒋黎也笑，“这么早就给我冠夫姓了？”
    “你真的很想要个名分哎！”
    蒋黎将一个虾籽云吞送进嘴里，没说话。
    她发现了。每次他想逃避话题的时候，就会习惯性转移。
    “我告诉你哦，你这是丑女婿见丈母娘，迟早一回。躲不掉的。”
    “要实在害怕的话，”林安颜挑起眉毛，“求我啊。我帮你说说好话。”
    “我不是嘴笨吗。”
    “有～吗？”林安颜眯着一边眼睛慢吞吞地说。
    “我看你平时嘴挺灵巧啊。”
    这话本意是说蒋黎平时跟她拌嘴时诡辩的劲头。
    可不知怎的，
    眼前自动浮现出他埋头在她身下口她的样子。
    蒋黎嘴唇颜色红，每次吃她下面都很尽心又认真，再起来的时候嘴唇总是被染上一层水色。
    亮晶晶的，是她情动的证据。
    食髓知味，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想到那方面的事。下面也会突然一湿。
    寒冬腊月的，她突然就心虚了。
    “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呢？”蒋黎带着笑，对着手机镜头轻轻敲了敲，“嗯林安颜？”
    她当然是藏不过他。
    蒋黎细心惯了，看到对面那家伙无缘无故低下头眼神闪烁的样子，自然知道她的思维发散到哪里去了。
    “想要了？”
    “我、我才没有！”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红了脸，却还在辩白，“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色！”
    “是呀，谁能有我色对吧。”他顺着她的话说。
    “哼，知道就好。”
    冷不丁的，他凑近她，“那你还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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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攒个大的，阿一古，还是写得老脸一红，分批发出好了（。
    谢谢路人甲、啊咧咧、猪王、煎焦三文鱼宝宝的留言和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