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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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枫像是一条蛇一样,滋溜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从一个巴掌宽的栏杆缝隙里。
    缩骨功。
    ……难怪阜远舟一直把这个走路都会被衣服绊倒的人带在身边,原来就是这么个作用。
    听枫钻进去之后,像是壁虎似的攀爬在笼子顶部,靠近过去按下了那个机括。
    笼子门悄然无息地打开,围观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苏日暮把差点就连渣都没剩下的天仪帝带上了地面,整个人就往地上一坐,汗湿重衣。
    阜怀尧却是没管属下递来的水和想帮他处理伤口的手,猛地往前走了几步。
    和闻人折傲对峙着、被他的手钉在地面上的阜远舟已经注意到了自家的皇兄安全脱险,侧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和之前重逢的那一眼相比,此时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才是他的三弟。
    那些紫色的图腾已经淡得马上就快消失了。
    阜怀尧被忠诚的影卫拦了下来,他想也没想地拂开了他们,继续往前走。
    范行知的话他从未忘记过——要杀闻人折傲,就在“别有洞天”,用阜远舟的命来换。
    他做了他能做了所有来保全这个人,但是雷厉风行的天仪帝却无法拿出十分的把握。
    影卫再一次把他拦了下来,强行拉着苏日暮站起来免得他抽筋了的甄侦发现了自家主子的情况,连忙道:“爷,别过去!”
    “你先走。”阜远舟冷不丁地道,就像在启碌殿那时一样,让他先走。
    阜怀尧听到了,却没有动。
    “远舟马上就去找你。”阜远舟无奈一般地笑道,兄弟二人平日里的角色瞬间倒转过来。
    阜怀尧闭了闭眼,似是想要掩饰一些东西,“在启碌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
    阜远舟叹口气,“那次我的确活下来了,这次也不例外。”
    “看来江亭幽干的不少好事……”闻人折傲饶有兴趣,“阜教主,看来你只剩下一个让陛下看着你死的选择了。”
    阜怀尧的逃生让全场的形势陡然改变,打得激烈的混战慢慢平息,场内一点一点地安静下来,只有血腥和死亡的气息缭绕不散。
    阜远舟转过头来,笔直地注视着那双没有感情的碧绿色的眸子,笑,“本王选第三个,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主导权
    琅琊在闻人折傲的侧腰刺过,被他空着的手拦住。
    他猛然加大了抓在阜远舟伤口里的力道,“就单是这样,就足够你大发阙词了么?”
    ——猛兽舔舐着双唇,满意于捕获的猎物的美味。
    阜远舟瞳仁的颜色在紫黑之间剧烈地变化,图腾也在皮肤上若隐若现。
    血液流淌得越来越多,“血承”者和“肉糜”者都被压制得无法靠近,失血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你输了,”闻人折傲轻声细语地道,“你看,情人的脱险,让你的意志变弱了。”
    ——你不够绝望,又怎么够资格拿命和本座博弈生死?
    有什么东西自灵魂剥离的疼痛让阜远舟瞳孔紧缩,紫色的图腾终于完全地褪去了它的色彩。
    “肉糜”完成了它的驯服,将敌人吞食在了身体里。
    “没有‘血承’,你拿什么和本座斗?”
    阜远舟躺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头顶的星图。
    闻人折傲不屑地抽出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然后转向紧紧看着这边的阜怀尧,笑容倨傲而冰冷,“陛下,你也输了呢,”唇角勾得更深,“你的感情杀了他。”
    阜怀尧看着阜远舟,淡漠的表面下是赫然的担忧。
    接到了他的眼神,阜远舟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对他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却十分笃定。
    阜怀尧微怔,忽然一下子就有了定住了心的感觉,他说:“闻人门主,也许是你的感情杀了你。”
    这句话听起来真可笑,闻人折傲也想笑,启唇想说什么,可是眼神冷不丁的就变了,闪烁数下后定格,碧绿的眸子忧郁而包容,这是闻人折月的眼神。
    碧犀表情巨变,迅速地向他靠拢——没有人不畏惧于闻人折傲,闻人折月却是他最大的弱点。
    谢步御拦下了碧犀。
    闻人折傲从闻人折月变回来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冷笑起来,目光流露出了最原始的暴虐,“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么?”
    这句话是对体内的另一半说的,他们同根共存,闻人折傲却对他恨之入骨。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毁了他的不少心血,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存在意味着无所不能的他还有着最无能的一面。
    他想杀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想。
    而现在,他很清晰地能够感觉到,被吞噬到他身体里的“血承”在疯狂地啃食着属于闻人折月的那一部分——那些可笑的、软弱的感情。
    他是如此热烈地期待自己马上就能拿回身体全部的主导权。
    成长后的“血承”对情绪的破坏力惊人,它就像是一头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饥饿的野兽,将身体里的闻人折月撕成碎片。
    这具身体里,只能存活一个人。
    的确是很快……闻人折傲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失控。
    他已经活了很久了,在那些无聊的岁月里,他对他的力量的提高和控制已经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极致,尤其是历经了一场重生的洗礼之后。
    可是现在他的力量居然开始逃脱他的控制。
    为什么……是“血承”么?可是“肉糜”明明已经驯服了它!
    ——暴躁的猛兽开始对在身体里窜动的敌人进行扑杀。
    阜怀尧的话在耳边回荡:也许是你的感情杀了你。
    真好笑,真是太好笑了,那个卑微的、无能的、只想选择用死亡来解脱的灵魂怎么能杀得了他?!
    于是闻人折傲真的笑了出声,身形一动就朝苏日暮而去,他要用这个人的内力稳住“血承”的反噬。
    剑光如冰,妖异而过,阜远舟提剑拦住了他。
    被剥离了“血承”的刹魂魔教教主实力确实骤降了不少,但是对付力量失控的闻人折傲还是能够勉强一战的。
    这样的认知让闻人折傲更加愤怒,放出一只紫蝶。
    这蝴蝶长得怪异得很,阜远舟立刻闪开,然后就听到了几声肉体爆裂声。
    宿天门的门人几乎都在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众人惊讶,随即便看见倒下的“肉糜”者心脏爆裂,从里面各自飞出了一只小一些的紫蝶,围到闻人折傲的紫蝶旁边,然后一同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这个人竟是在门人的身体里养了蛊,在必要的时候夺了他们身体里的“肉糜”之毒!
    闻人折傲的情况立刻看上去稳定了很多,但是却还不够。
    苏日暮已经提着荆麟上去和阜远舟配合着动手了,他们的剑法是一起学的,这等默契叠加在一起,世上能有几人是对手?
    碧犀是全场仅剩的宿天门门人之一,他摆脱了谢步御的攻势,看着那些惨死的门人,有些茫茫然的感觉,似乎有些疑惑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其实相比起一直跟着闻人折傲的红艾甚至是这里的大部分门人,他跟着闻人折傲的时间真的不长,他从儿时就疯狂地追崇着这个人,并且恐惧着他的种种手段,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了他很久很久,碧犀爱这个人,却也恐惧,想要远离,可是又无法脱离,等到他再大一些成了闻人折傲床上的玩物、把他当成是一个心情好的时候就逗一逗的所有物,他怕,他爱,他敬畏,这种心情更是几欲让他疯狂。
    只是他不曾恨过,也不曾奢求过。
    所以当闻人折傲几乎牺牲了所有人的时候,而他还活着,他就忍不住升起一丝微弱的期冀——在这个人心中,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可是他不会去追问这个答案,他只需要抱着这份狂喜,此生已经足矣。
    碧犀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进了战圈里。
    “滚开!”闻人折傲不耐烦道。
    碧犀却挡开了苏日暮的一击,然后跑到了闻人折傲面前。
    闻人折傲罕见地皱了眉,“别在这里碍事。”
    “门主,您忘了么,子蛊在碧犀身上。”
    “本座不需要。”闻人折傲示意他走开。
    碧犀却微微一笑,取下了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和阮鸣毓有五分相似的脸,邪气风流,眼神却是一种无悔的深情,“如果有下一世,碧犀也愿追随门主,生死不弃!”
    “你……”闻人折傲的话一下子顿住了。
    碧犀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在他面前拔出匕首,用力捅中了心脏。
    蠢蠢欲动的紫蝶瞬间冲破心脏飞了出来,朝闻人折傲的身体里钻了进去。
    碧犀身上的“肉糜”是从闻人折傲本源所出,这一只紫蝶的回归,和其他宿天门门人加起来的力量相当,让他体内的力量很快稳定下来。
    闻人折傲却没有多开心,但是他也没有难过。
    只是碧犀倒下去的时候,有一点……心里空空的感觉。
    有点……奇怪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抛在脑后,面前的局面和体内“肉糜”和“血承”的失控才更需要他的关注。
    阜远舟看了看就这么莫名其妙为闻人折傲死了的宿天门左护法,真的觉得好笑,“倒真的有人肯为你死,就是死得太叫人觉得不值了,不是么?”
    苏日暮嗤之以鼻,“白活一场白死一场,某人真是造孽!”
    “与其念着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闻人折傲感觉着体内力量的走势,冷笑,“如果不在本座恢复之前动手,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阜远舟避开他的一记掌风,讥诮道:“事到如今,阁下还认为你的力量是因为‘肉糜’和‘血承’的冲突才失控的么?”
    ……
    第四百一十八章 反噬其主
    阜远舟的话里话外充满了一种挑衅感,闻人折傲活到今天,还没被人如此冒犯过,藏在完美笑容下的暴戾瞬间浮了上来。
    “桀儿活了一辈子都没斗过本座,你真的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在本座面前放肆?”
    剧烈的攻击几乎让内脏移位,阜远舟擦掉嘴角涌出的血,将已经因为仇人在眼前打红了眼了的苏日暮拽到身后,“本王的确没这个本事,谁都没这个本事,”他笑了,“但是你能杀死你自己,不是么?”
    不管是阜怀尧还是阜远舟说过相似的话,从不怀疑自己理论的闻人折傲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抬起手来,紫色的图腾翻滚上来,却骤然失了力,像是枯萎的花儿一样,凋零而去,从皮肤上涌退。
    因为碧犀和宿天门门人的“肉糜”而刚刚稳固住的力量再次开始失控……不,不是失控,它是在崩溃,像是筑起的高塔,被人毁去地基,宏伟的建筑瞬间倾斜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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