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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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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束缚被扔到一旁,傅挽愉悦地挑了下眉,完全就是习惯性地,抛过去个媚眼,那些信纸往来积攒的熟悉感,在与谢宁池的两句斗嘴中迅速被找了回来。
    “就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在小爷我天生丽质的脸上,也是难得的珍品。”
    她眉眼生动,长得又精致大气,大眼高鼻樱桃嘴,浓眉酒窝美人尖,一口熟悉的腔调,就像是他熟悉的字迹一个个鲜活起来一般。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海角终相逢。
    谢宁池的笑意流露出来,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下,“就你嘴贫,什么都敢说。”
    这动作,早在他看见那些张扬的字迹时就肖想了无数遍,眼下做起来,还真是顺手得很,兼之心情舒畅,有扬眉吐气之感。
    傅挽被他敲着了也不恼,一双还有些发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就如她自己所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在她身上,都会因她而增色三分。
    谢宁池手指一动,却是去端了未被碰过的酒盏,放在嘴边浅啄了口,“方才听你说话有理有据的,怎么不说你给我写过信,还寄过舆图?”
    他这时才想起来,早先他还在榴州时,天寅就禀告过杨州城的流言不利于她,他当时也断然拒绝了见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要没有这场晚宴,两人指不定还就错过了。
    若是她早些喊出这个证据来,也不至于如此波折。
    他要是收到风声,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我那时又不知衣兄你是如此身份,若是我叫喊出来,你却没将这些东西用上,论起罪责来,不是白白多了你一个?指不定还累及你家小辈。”
    她这个理由,完全从心,说得一片坦荡。
    谢宁池瞧着她,眼睛发亮,嘴角挂上了看信时常常会流露出来的不自觉的笑。
    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完完全全地找了回来。
    是,这才是他的金宝,不求功,不避过,坦坦荡荡,肆意潇洒。
    “你不用怕连累我,世上敢给我判罪的人,还没有几个。”
    谢宁池这海口夸得大,但还真真是实话,“至于我家中小辈,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那是个天塌下来也能好好活下去的泼猴。”
    傅挽一笑,并没将这话当成倚仗。
    衣兄在今晚能站出来为她作证,明明白白地还她清白,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低头瞧了眼桌上的佳肴,被她干扰得早,宣眺楼的菜都还没上完。
    只这的菜也不过如是,衣兄帮了大忙,是该让她尽尽地主之谊。
    傅挽拍了下衣服,从地上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去拉谢宁池,“坐在此处说话甚是没劲,衣兄难得来此,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她又想起来之前姜旎透来的消息,“衣兄只在此处逗留一日吗?”
    难得见到朋友,傅挽也有些惋惜。
    “这杨州城的景致,一日可是远远不够的。”
    谢宁池随着她的力道起身,自然而然松了手,不见一丝尴尬。
    “那只是我诓骗旁人的,余持重人还未寻见,我怕是还要在杨州多逗留几日。”
    他才不会说,是觉得孙强那没用的小人定然不能在一日之内找到人,打算空出来几日,自个在杨州城中碰碰运气找她。
    傅挽点头,丝毫不怀疑他的理由,略一停顿,将刘四供了出来,“余持重新来杨州的第一次宴请,就是刘四点的菜单,他当时还不是刘家出头的人,我就多留意了几分,发现他点的菜,很合余持重的胃口。”
    曦朝体面的人家,会很注意保护隐私。
    类似饭菜这类容易动手脚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向不熟悉的人暴露出来他的口味偏好,而那日余持重吃得虽不多,但每一口入口,都是愉悦的神色。
    傅挽穿越前也陪过不少重量级人物用饭,这点上的眼力自然不弱。
    “杨州城遭流民洗劫的那次,看着刘家伤亡惨重,但实际上,刘家嫡系遭受重创,他刘四却是完全获利的那个。后来守城前城门口争论不休,他的家丁更是频频鼓舞众人出城,加之方才,我总疑心是我突然出场坏了他刘四的什么大计,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我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动怒。”
    谢宁池边走边听她说,最后一阶楼梯上还伸手扶了下她的手肘,免得她注意不到摔了跤,“若如此,这刘四的确是疑点重重。”
    这话音里,已是完全信了傅六的话。
    傅六也没觉出他的全副信任有何不对,两人并排走出了宣眺楼。
    说的和听的都认真了,走出好几十步后才发现外面居然落了雪,且雪花飘飘摇摇的还不小,瞬间就落了满头,白了两人乌黑的发。
    傅六带着谢宁池往路边空置着的茶水铺子里躲。
    铺子尚未开张,防着贼,能让两人落脚的地方有限,只头顶有茅草遮着头,四周却还呼啦啦地吹着寒风,雪一化,冰凉的水珠就往脖子里钻。
    傅挽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往日里出门都恨不得将自个裹成个熊,今日换装前来,自是没有这待遇。
    谢宁池看见她跳着脚取暖,微微皱了眉头,觉着她这么个大男人长得这般精致就算了,居然还怕冷。
    只是话出口,却变成了,“我们回去?”
    刚才的雅间虽然被嫌弃,至少可以取暖。
    傅挽抬头看他一眼,问,“衣兄,你有银子不?”
    不等他疑惑,自个就解释了,“我堂堂傅六爷,每次进宣眺楼的门都给十两银子,那些掌柜跑堂小伙计,没有一个不认识爷的,只要爷往门口一站,保准就有人上前。”
    傅挽给了他个眼神——但是我现在没钱。
    谢宁池……也没钱。
    往日在镐都时,他在外不管是为了保证安全还是为了皇家该有的排场,身后自然都会跟着人,那些混成了人精的,只要他的眼睛往某处多看一眼,就上赶着将东西递了上来。
    这次来杨州匆忙,随官都还在榴州查账,他身边跟着的几个天字卫也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仗着杨州城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谢宁池就干脆抛弃了那些所谓的排场。
    他瞧见傅挽看着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就是一转。
    谢宁池立即就想到了她接着会说的话,赶紧在她开口前截断了,“在杨州城是你傅六有脸面,旁人可不认识我。”
    所以,让我去“刷脸”什么的,想都别想。
    这新奇的“刷脸”词,还是傅六偶然在信中告知他的。
    谢宁池觉得颇为贴切,在那些老臣又各种为家中不争气的子侄来他面前求情时,他就在心中狠狠地给这些人记上一笔——
    这是孤给你倒数第二次刷脸的机会。
    某些用完了倒数第一次的,被他毫不留情地处置了。
    傅挽觉得他这话甚是有理,只能悻悻然收了念头。
    只是刚才夸了海口要带朋友看风景,这会儿就站在这里吹冷风什么的,实在有些尴尬。
    她左右瞧了瞧,终于看见一处不错的,指着让谢宁池去看,“那边。”
    谢宁池顺着她的手去看,就看见了一条江。
    这是杨州城颇有盛名的杨花江,江边种满了各式垂柳,听闻到了柳絮飘飞的时节,就如同是下了一场温柔而暖融的雪。
    这时的江边,柳絮不见,连柳枝都干枯,却有着真正意义上的飘雪。
    不知是谁的主意,在江边点了一串灯笼。
    明亮的烛光罩在色彩不一的灯笼里,散发出了缤纷的颜色,照得那永远雪白的雪花,都变成了春日里的姹紫嫣红开遍。
    景是美景,又有心赏景,格外有番风味。
    傅挽拢着手哈了两口气,“这都快到年节了,往年都热闹得厉害。今年怕是遭了天灾人祸,一时之间缓不过来,街市上的人都格外少些。不然就能带你去看夜市了,一直开到亥时过半,整条街道上都是吃食,煎炸蒸煮,什么都有。”
    谢宁池幼年习武,不比她怕冷,瞧见傅挽边说边蹦跶的滑稽模样,推了她让她站到个三角间隙里,自个挡在出口,堵住了夹着雪花的冷风。
    “我倒是好奇,你在信中提过的糯米糍。”
    当时傅六和他形容时,就是说糯米糍像极了雪花。
    傅挽站直了身体,默默比了下两人的身高差距,“我不是给你寄过一个?”
    谢宁池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便罢了,连肩膀都比她宽上许多。
    在江平六州普遍秀气的男子里不算瘦弱矮小的傅挽在他面前,莫名就多出了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
    “路上花了三日,那东西到时,都已硬成石块了。”
    尤其那次,谢宁池没拗住谢郁,还和他炫耀了下,以致于陪着他,千辛万苦地眼巴巴等到了信囊的谢郁,捏着白色发毛的石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傅挽弯了眉眼笑得欢畅。
    她家孩子多,已经好久没见过放久了发硬长毛和霉菌的糯米糍了,“那我明天带来给你尝尝,现在已经升级改良般了,里面能塞各种水果馅……”
    傅挽细数了下实验过的馅料,“……就是现在时节不对,没有你喜爱的葡萄。”
    谢宁池刚要接话,猛地伸手在旁边的草棚上一握,握了团雪在手心里,反手就朝着暗中某处砸去,同时另一只手一带,将傅六完全护在了身后。
    他的手已经握上了藏在腰间的软剑。
    傅挽从他肩上露出眼睛,认出了被雪团砸中而闪身出来的人,“扶琴!”
    扶琴走到亮处,看清两人的姿态,视线在傅挽身上落下,“七爷在家中久等六爷不归,特吩咐奴婢出来寻人,扶书带着马车,半刻钟后就到。”
    傅挽“恩”了声,从谢宁池身后出来,扎着猛子就要扑进扶琴怀里。
    “我快要冻死了,扶琴你快帮我暖暖……”
    刚才谢宁池虽给她遮了风,但她到底还记着男女有别,加之初次见面还不够熟悉,缩在角落里不敢靠得太近,背后都要被冻得发青了。
    欢呼雀跃的步伐才跑到一半呢,身后就被人扯住了衣领子。
    傅挽转头,看见了她威严端方的笔友冷漠地扯着他的衣领,严肃地告诉她,“男女有别,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衣领子被扯着,呼啦啦的冷风就朝里灌。
    傅挽心里站出个小人呐喊——日后你知道真相,就知道是谁和谁男女有别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可怜,还带了几分控诉意味,谢宁池松手将她放了下来,又推回到刚才那个小三角里,继续站着帮她挡风。
    想了下,转过身去,一只手背到身后,朝傅挽平坦了手掌。
    他手心热,借给她取暖也不是不可。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傅挽把手放上来,却等到了匆匆而来的马车。
    甫一停稳,车帘就被掀开,匆匆跳下个娇俏碧玉的丫鬟,怀里抱着个手炉,手臂上挂着个大麾,一眼就看见了被谢宁池挡着的傅六。
    “六爷,这般凉的天气,您怎就只穿了这么些?”
    扶书一握傅挽的冰凉的手,眼睛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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