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虽然占尽地利，但是抢菜的战争依旧没能有多少的优势。到最后我们三个人闹到连莫阿姨都看不下去这才悻然停手。妈妈一边吃着一边跟莫阿姨聊天，而我们三个小孩的目光就盯着碎肉玉米看。
    “洛洛，你爸爸上午出门之前在门口柜子上给你留的东西你看了么”妈妈突然转过头来跟我说话，见我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恩，这可是花了好多钱的，你可别浪费了。”
    哎，斤斤计较的老妈。我在心中叹息着。这一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改，生病的时候更加变本加厉而已。嚼碎玉米吞下去，嘴巴终于有空了我才回复她的话：“嗯，不会的。”那是我热爱终生的摄影事业，我怎么会放弃。
    “什么资料啊，洛洛要上兴趣班啦”莫阿姨给默默夹了一颗青菜随口问道。
    “嗯。我想学摄影，爸爸就给我找了个兴趣班。”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兴趣班对我有多大作用。但是我总不能一下子就跟天才一样无师自通的会用照相机了吧。所以该有的过程总是该有的，“我想要以后出去环游世界，把我看到的景色都纪录下来!”
    这话说得颇为异想天开，老妈好笑的看我一眼：“你先把饭给吃完了再说环游世界的事。”
    倒是莫阿姨对我颇为支持：“这样不错，你去的时候可别忘记带上我们默默。”
    林以默小朋友作为未来的第一名模，根本不需要我带她去环游世界好咩。我在内心里吐槽到，嘴巴上依旧应得爽快。吃完午饭，照例是小孩洗碗，大人们去休息。但是当有三个小孩在的时候那就是我和默默在客厅玩，秦昱去洗碗。
    默默从门口柜子上拿来爸爸给我留下的兴趣班资料一边看一边问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学习照相啊。”
    “上次跟天天拍照的拍照的时候就想到了。我觉得那个摄影师好帅哦。”
    “真好，我也好想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哦。”
    十二岁的孩子，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没有彻底的规划。那个时候的人生目标里只有父母和老师强加给的目标，等到他们上到大学之后才会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我的未来因为上一世的阴差阳错经过了一番痛苦才找到，而默默当初也是那样。当她大学的时候决定去当校园模特并因此而走上模特的道路的时候，林叔叔差点没把她的腿打断。
    可是这些事情我不能改变，默默需要经历的事情还是需要去经历。我翻着资料正好翻到附送的舞蹈兴趣班。现在学舞蹈是不是有些慢了呢不过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吧，我将那个舞蹈兴趣班的资料递过去给她看：“你看，还有别的兴趣班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
    果然默默的兴趣就被吸引过去了。我看着我的兴趣班安排，基本上都是晚上或者是星期六星期天，也就是牺牲一下我玩乐的时间。不过相对于高中之后的那种魔鬼式上课，这样的课外兴趣班已经很不错了。
    就当做是提前适应高中生活好了。我这么安慰自己。
    “洛洛，你真的要学摄影”
    我闻声看去，秦昱洗完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又是站没站相的靠在门边上。我点了点头：“对啊，我还要当摄影师呢。”
    他沉默了一下又问正在看资料的默默：“那默默你呢”
    “哎，我还没想好啦。”默默拖着自己的小下巴，“这些东西我都不感兴趣呢。”她随手将资料放回茶几上，“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啊。妈妈好像要让我去参加一次试装呢。”
    “哦，那以后默默就是小模特了吗!”我凑到她面前，被她一巴掌打开脸。
    “才不是呢。”默默抵着我的脑袋撇撇嘴说到，“就只是试装，得不得还不一定呢。”
    对哦，对于默默试装这事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严格算起来是默默的第一次接触模特这件事。我记得这次试装默默获得了一致的好评，都已经当选为那个系列服装的代言人了。可是林叔叔却不同意，说什么小孩子不应该参加这种事情。要默默好好读书，最后只能作罢。后来我才从默默的哭诉中知道，那个系列的服装是莫阿姨忙了整整一年才设计出来的，为默默而设计的一套衣服。本身就应该让默默来展示才是最美的。
    上一世莫阿姨为了这件事情差点和林叔叔闹到离婚，最后为了默默才勉强缓和下来。到后来默默执意要往模特道路上走，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只是不知道这一世结果会不会也适合上一世一样。
    我和默默两个人笑笑闹闹的，彼此靠着在沙发上睡着了。而秦昱则直接躺在了地板的凉席上。刚才还被我们拿来讨论的兴趣班资料已经被丢到了不知道那个角落里，电视里李逍遥正在和灵儿看红色的蒲公英飘满天空，窗外的知了叫声伴随着阵阵凉风吹来。我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熟睡的默默和秦昱。
    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我自小就养成了肚子睡的习惯。以前妈妈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晚上爸爸总是在哄完我睡觉之后去值夜班。久而久之只要我身旁有一个人在我就会睡不着。不论这个人是谁，哪怕是秦昱我都不习惯。躺在床上抱着我的长颈鹿娃娃，我想着刚才的那些事情最后慢慢的笑开。
    其实这样最好。
    ☆、设计比赛
    在兴趣班开始之后，放假的日子便如流水一般流过。我的生活轨迹渐渐的和默默还有秦昱发生了分离。而默默那边也因为开始进行走秀训练而忙碌起来。默默的试装和上一世一样获得了一致的认可和好评。在试装当天我特意拉着秦昱一起去。
    在聚光灯之外，我一边看着幕布下的默默一边无意的问身旁的人：“默默好漂亮啊。可是林叔叔那么古板，他会同意默默做一个模特吗”
    秦昱侧头看了看我，立刻了解我话中的含义。于是两个小孩的计谋因为默默而开始了。
    其实我们能做的事情也不错，顶多就是刻意的瞒着这件事情不让林叔叔知道，故意将时间拖到木已成舟之后才将这事公开。不过这事看起来虽然简单，坐起来却十分的不容易。我这边倒还好，只要帮着默默观察林叔叔什么时候回家就行了。
    秦昱那边就麻烦许多，他需要在秦伯伯的眼皮子地下耍小心眼刻意的让林叔叔工作增多一些，让他无暇分心到这边。这件事情的难度从一开始就很大，那段时间里，大院里总是可以看到某人负重5公里跑的身影。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觉得每天练习猫步的默默都没有那个人辛苦。
    “喏，水。”我等在石凳子上。将一杯开水递过去给他，“在坚持几天，还有两天默默就该上台了。那个时候就算林叔叔反对，也没办法。军人最重信誉，白纸黑字盖章了的话，他也不能反悔啦。”
    秦昱背上的砂囊放下，然后站在我面前喘气：“在不签字，我都要给累死了。你我说我闲着没事掺和到这事里干什么。活受罪啊这是。”
    “那这还不是为了默默嘛。你看她每天那么开心，可见她多么喜欢这件事啦。你照顾一下又怎么了。”那可是你未来老婆呢。
    我低头看着老师给的资料册一边敷衍的说到：“那以前你去河边游泳，回来的时候被秦伯伯发现了。要不是我和默默你不也得一顿打么。这叫互相帮助。”
    久久没有听到他说话，我从书册里抬头看他一眼：“干嘛不说话”
    “没什么。”少年仰头将最后一口水喝完，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间洒下来，照在他的身上好像水晶一般闪亮。妖孽一般的少年啊，我收回目光重新回书册上。
    似乎是休息够了，秦昱才慢慢做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凑过一颗脑袋看我手里的书册，我撇过头避开那满是汗味的头颅：“臭死了，赶紧去洗澡。”似乎是发现了某个恶趣味，少年仿佛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一般又凑过来，我直接就从石凳子上起来，“都说臭了啊。我回家了。”
    “干嘛，臭还不是因为你。”秦昱在身后喊道，恶劣的笑意即便从话语中都听得出来。我转身对他吐舌头：“才不是呢，是为了默默。”
    为了我，你做过什么呢
    不过我们用的方法虽然笨了一些，却还是有效的。林叔叔果然是在默默已经拍摄完成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为此在家里大发脾气，最后还是爸爸过去才给劝下来的。莫阿姨在妈妈这边哭得不成样子，我眼明手快的拉着默默跑到了秦昱家里躲着，和她一起在秦奶奶周围卖乖讨要糖果吃。
    秦家在院子里有两套房子。一套是位于半山腰上的二层小楼，还带着一个小院。一个就是位于大院里的套房了。我们很少去小楼玩，那儿有秦爷爷的收藏品，随便动一动都是要被骂的。我特意挑着今天让林叔叔知道这事也是因为我知道明天秦昱就要开学了，秦奶奶会下来给孙子准备东西。
    秦奶奶又是学艺术出身的，对于这事自然也没什么偏见。她的身份又杠杠的摆在那儿，所以找她来庇护我们最好不过了。果不其然，等到林叔叔来到秦家抓人的时候已经了解前因后果的秦奶奶直接让我们俩到房间里等着。她和林叔叔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原本怒气冲冲的林叔叔最后没怎么为难我们。
    我和默默躲在房间里往外看，秦奶奶抽空给我们俩一个眼神，我们赶紧躲起来。两个人在门背后偷乐，秦昱正在预习新学期的课程，他听到我们两个的笑声不免有些烦躁：“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吵我看书。”
    开学之后秦昱高二而我们也正式步入初中生活。三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并不是分开的。只有高三学部为了让考生们认真复习考试才会独立到一个小楼里。小楼前后种满了桂花树，每次到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桂花树上结满了金色的桂花，浓郁的香气飘荡到整个校园都能闻得到。
    对于即将开始的新学期，默默自然是很兴奋的。而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个感觉。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即将到来开学测试。虽然我临时抱佛脚的复习了一个多月，不过效果怎么样我也不敢保证。毕竟已经丢给老师多年的知识谁还记得啊。
    “默默，快出来。你爸爸找你。”秦奶奶在外面喊我们。这是一个暗号，如果是她开口让我们出去那就表示没事了。如果不是，那就让我们多呆一会。我和默默对看一眼，后者深吸一口气才如远赴战场一般的走向外面。
    我跟着她身后走出去，连带着还有声称自己正在看书的秦昱。我瞥了他一眼：果然嘴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担心的么。
    经过秦奶奶的一翻开解，林叔叔果然没有那么生气了。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的，秦奶奶对着默默招招手，默默立刻乖巧的走到她跟前。秦奶奶握着默默的手慈爱的说到：“你这小鬼，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瞒着你爸爸。难怪你爸爸生气。我和小林谈好了，如果默默开学考试成绩不下滑，那么这事就算了。默默你还小，这事呢可不能胡来。还是以学业为重知道了么”
    这些场面话自然是该怎么装乖就怎么装乖了。虽然这事目前而言算是解决了，我和默默却还记得那个“解决的条件”是什么。回家之后默默和我两人在阳台上聊天，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她抱怨道：“我多久没看书了，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开学考试会不会过。”
    “安心啦，你的成绩那么好。不会有问题的。”我记得上一世默默可是语文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的重点一班。
    默默趴在栏杆上看天空的醒醒，呆了一会才说：“洛洛，我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了。”
    “哦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做模特。”默默看了看周围才小心的说，“你知道吗，这套衣服是妈妈为了我设计的。我想要以后当模特，为妈妈展示所有的衣服。”
    我看着默默亮晶晶的眼睛，宛若黑宝石一般闪亮。再看向窗子那边伏在桌前的剪影：“好是好，可是林叔叔会同意吗。你看这一次要是没有秦奶奶，哪那么容易解决。”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十二岁的我们还没有能够和家人抗衡的能力，大人们决定了我们的一切，很多时候包括未来的发展走向。默默也回头看了一眼林阿姨的身影：“我知道，可是妈妈很辛苦。我不希望她的服装不被重视。我听给我拍照的阿姨说，如果这一次的设计比赛妈妈能够获奖的话，妈妈就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做成品衣服了。”
    “设计比赛”我愣了一会，没想到这个简单的代言背后还有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嗯，设计比赛。”默默半个身子探出阳台小声的对我说，“你可千万别告诉爸爸。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只要这次设计比赛，我能够帮助妈妈拿奖。妈妈就能有自己品牌的服装了。”
    原来，当年的事情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因素在啊。我看着默默恳求的目光，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改变了连带着后续的事情也会改变，蝴蝶效应不就是如此么。
    而我在无意之中煽动了蝴蝶的翅膀吗
    那天之后，默默忙碌了起来，我们两经常不能见面。而我也渐渐开始适应了兴趣班的生活。现在还只是初学班，学的还只是一些皮毛。不过我依旧学的很认真。当相机再次握在我手上的时候，那熟悉的感觉让我差点哭了出来，想到上一世陪着我葬身唐古拉山口的那个相机，心下有些物是人非的伤心。
    九月，初中生活正式开始。爸爸为了让我上学方便给我买了一辆粉色的自行车，自行车前面还有一个小篮子可以让我放书包。我从此我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日子飞快的进入正轨。
    开学测试的时候，我因为早有准备所有发挥得还算正常。默默也是一样，我们两人分别被分近了一班和二班。当我看到红色的公布栏上我的名字出现在二班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或许这一世我的命运就此更改了也说不定呢。
    当天晚上爸爸又略高兴的喝了些酒，就连对门的林叔叔也陪着爸爸喝了一小盅。妈妈在一旁看着电视等两个男人吃完了洗碗，而我跟她说了一声就独自一个人到小院子里散步。因为考得不错的关系，妈妈对我也没多束缚，只是嘱咐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便没话了。
    虽然已经进入初秋的九月，n市的天气依旧如夏天一般炎热。到了晚上的时候凉风习习的，很是舒服。我从家里一路往山上走，想着走到山顶了再下来，算是饭后散步。上一世的今天，我躲在房间里哭了许久，妈妈在门外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让我更加伤心的话，而爸爸则是喝了一个晚上的闷酒。现在想起来那个场景许久之前看过的电影一般模糊。
    有些人在遭遇到挫折的时候总是会在别人身上找理由，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时便会不断的寻找复仇的快感。而在我看来那样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所有的一切只要管好自己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空，现在这个时间天空是灰蒙蒙的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或许因为心情好的关系，就连这一片天空都显得晴朗了许多。
    “洛洛。”
    我闻声回头，似乎刚刚运动归来的少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对着我微笑，那灿烂的笑容几乎让我认错了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少年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一直走到我跟前停下来：“去哪儿，我陪你去吧。”
    如果没有这一世，我就那样死在的唐古拉山口，秦昱你会来找我，带回我的尸体么
    我对着少年微微一笑：“好啊。”面前的你并不是那个害我伤心了多年的人。我怎么忍心拿那个人作为来报复你呢。
    ☆、替死鬼
    在分班考试之后，初中生活正式开始。有别于小学时的悠闲，大量增加的课业和我的兴趣班渐渐的沾满了我所有的时间。直到后来我细细数起来才发现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能和默默一起放学了。每天早上我们都是一起上学，身后跟着充当了护花使者的秦昱。而到了放学的时候，我要去兴趣班，秦昱要去打球，默默要去练习台步。
    我们三个都是各自回家。
    当和秦昱同校之后我又看到了当年风靡全校的秦少爷风范。三中说起来算是官家子弟学校。整个n市的精英二代几乎都在这个学校里。在这一群精英中，秦少爷依旧是独领风骚的一个。我抱着书靠在二楼走廊上，正对着我的操场上秦少爷一个三分入手，侧身和队友击掌庆祝。
    就算离得这么远我依旧能够听到场边女生们兴奋的尖叫声。
    秦昱这样的少年对于十六十七岁的花季少女来说那就是致命的诱惑力。少年仰头看向我这边，修长手指从唇瓣飞出。我愣了一下，随即想着现在是不是该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到教室里。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旁边的男生已经过来问我了：“苏洛洛，你认识秦学长”
    “嗯，我和他住一个大院。”秦昱你这个妖孽!
    “啊，好幸运。我也想和他认识。他打球超帅的。”男生很真诚的羡慕让我不免侧头看他一眼。面前这个男生似乎叫做——周彬。他好像是教育部部长的儿子，理科特别出众但是文科一塌糊涂，因为他父亲的一点小影响所以才能进入二班。
    他刚刚进入二班就已经稳稳奠定了二班男生领导人的地位。
    嗯，这样说的话，打好关系总没坏处。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把秦昱给卖了：“那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了。秦昱哥哥最喜欢打篮球了。”我低头看他脚上限量版的耐克球鞋，“你也喜欢打篮球吧，你们两个一定能聊得来。”
    “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反正被神烦的不是我，人情又赚到了为什么不行。
    当天晚上，周彬刻意和我一起等着秦昱放学。少年从体育室里走出来时看到我本来一愣，随即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周彬目光更是疑惑起来。他一边唤我的名字一边朝我们走过来：“洛洛，难得你今天来等我放学啊。”
    “我今天不用去摄影班。”我指了指身旁的周彬说，“这是周彬，他说他想要让你教他打球。”对于周彬的身份我想我是不用介绍的。若是这一点秦昱都还不清楚的话，那么秦昱就不是秦昱了。
    果不其然，秦昱在听到周彬的名字之后便笑了：“哦，行啊!”他这边答应的爽快，周彬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小计谋得逞的我正打算功成身退的时候，接收到秦昱给我的眼神立刻呆着不动，一直等到秦昱将周彬给礼貌送走。
    放学回家的路上，秦昱一边踩着单车一边默默不语的看着我笑，笑得我整个人都要发毛了。最后我只是坚持到了大院门口：“好了啦，我不就利用你给我打牢关系么。有必要那么生气么。”
    “我没生气。”秦昱推着单车往前走，“你这样也好。我偶尔顾不过来的时候倒也不用担心你。”
    我本来也不用你担心好么。我冲他做个鬼脸然后往自己家里骑去。
    就这样因为秦昱男女通吃的无敌魅力，我在二班的日子好了起来。就连值日的时候都不需要自己去抗水桶了。初中的日子过得轻松和惬意，我渐渐养成了一套学习路线。若是有摄影课我则是下了学之后直接去老师那边。如果没有我就先到宏大的图书馆里看一会书在回家。这事我跟爸爸报备过所以妈妈会特意给我留饭。
    我本身以为自己的日子就这么安稳的度过三年，却没曾想秦昱这个妖孽能够给我带来隐性的保护也能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每年11月，n市的所有中学都要举行篮球比赛。作为篮球队的主力，秦昱在比赛开始之前会直接住到学校里进行集训。这本身也没什么大事，我除了需要偶尔给他送一些生活必须品之外并生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惜，我不惹事，事却偏偏惹到我身上。
    那天我拿着叶阿姨给秦昱的换洗衣服去找秦昱，却没再训练场见到他。叶瑾(秦昱的表兄和好兄弟)告诉我他在后面跟别人说话。具体也没说是谁我就直接过去了，却不想撞破了别人向秦昱表白的一幕。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在心里将叶瑾骂个半死，打算在两个人没有发觉之前退出去的时候秦昱抬眼向我这边看过来：“洛洛。”
    该死!我安然后退的身子僵住，只能慢慢转身过来看向场景尴尬的两人。看起来这场表白并没有什么好结果。好吧，我按照秦昱的想法走到他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叶阿姨让我给你的。”虽然看了旁边一眼，照着狗血剧本开始发问，“秦昱哥哥，她是谁啊”
    得益于我天生的好嗓音，当我故意装乖的时候声音里总是会带着甜意。秦昱很是满意的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顺着我的话接下去：“哦，这是哥哥的一个同学。饿了么哥哥带你去吃饭。”
    饿个屁，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