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什么法国领事馆”爸爸的声音忽然传来，默默颇为吃惊的看了看我的面色，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我——你竟然还没告诉岩叔么你疯了
    ☆、此去经年
    我没想过秦昱刚刚离开不到三分钟,老爸开始了清算活动。我低着头站在老爸面前，一旁的默默颇为担忧的看着我,老爸正坐在前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自从你从国外回来之后，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老爸颇为严肃的扫我一眼,“你对于秦昱的态度非常不好。我虽然不管你们小一辈的事情，但是苏洛洛，你告诉我阿玉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以那个态度对他说话不好好说，就连脸色都不给好脸色。这件事情你妈妈跟我提过,我一时忙住了没时间管你,现在我们来好好说说。”
    我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对秦昱那个态度，这事自然是不能让爸爸知道,我抬头看向对面的黑着一张脸的老爹,然后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么说就是没有理由了苏洛洛，你多大了!我跟你说过几次别闹小孩子脾气，你是当耳边风是么!”
    和别家孩子不同，别家孩子挨训只要不吭声乖乖的听完训话，基本上就能安全过关。到了老爸这里，你若是真的给不出一个好理由，那么断定罪名之后依照家法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求救死的看看一旁的默默，后者正想开口为我说情的时候，老爸直接打断了她：“默默你别开口，回家去。”
    默默还没开口的话被噎住，她为难的看着我然后退到一旁去。我见状也对她摇摇头，这情况求情的后果就是连坐。最后我只能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老师跟说奇怪的话。”反正秦昱走都走了，罪名推到他身上好了。
    老爸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添油加醋的将这几天秦昱跟我说的话给渲染一遍。大体意思就是秦昱他以十七岁的高龄引诱年幼无知的纯情未成年女孩。我全然是因为家长们说过早恋要不得才会对他态度不好，躲他躲得远远的。
    我一边说一遍观察着老爸的面色，后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看得我整个人都鸡皮疙瘩起来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这事等到阿玉回来再说。现在我们说下一件。”
    还有下一件，这是一定要我受家法的节奏么
    老爸将一旁的信封拿起，那是我藏起来的法国大使馆的信件，我原本是打算等到秦昱走了之后再跟老爸他们说的。反正我也没打算真的参加那个青年交流会，却没想到默默一时嘴快竟将事情给捅破了。瞒着爸爸一件事情和推迟时间告诉他一件事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那是不论事情大小，一律手板心三下，后者可以酌情免去处罚。我想到那个久久不曾动用的铁尺就觉得手心发疼：“爸爸，你听我解释。我打算秦昱他一走就跟你说的。你最近一直忙所以我没有时间跟你说。我没打算参加那个交流会。”
    老爸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行了，你别说了。”
    我吐吐舌头然后低着头，眼珠子往上移动默默的看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的话，我会显得特别可怜和无辜，基本上是卖萌必杀技。老爸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低头细细阅读完那封信之后才抬头看我，彼时我还来不及继续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呢。老爸审视我片刻之后才问道：“你刚才说，你不想去参加这个青年交流会为什么”
    嗯，似乎有回旋的余地呢
    “我觉得我现在年龄还小，不适合长期在外面跑，我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把拉下的半年学习给补回来。当然摄影同样不能放弃，这样的交流会等到我上大学了或者我再大一些了再参加也可以。”
    “到那个时候你还有机会”
    “会有的。中国古语不是说了么，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老爸闻言又沉默一会才将信折叠起来放回信封中，他将信封递给我之后一言不发的走了。我捧着那个信封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等候在一旁的默默见到老爸走出房间之后才跳到我身边：“岩叔好恐怖，我刚才都怕死了。”
    你这就怕死了，你来站站我的位置。
    我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气：“好歹是没事了。我们休息一会就看书吧。”
    默默似乎被我老爸吓着了，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这一整天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我让她往东她绝对不会往西，我让她给我拿苹果她绝对不会拿到李子。我几乎要让她给我端茶倒水了，最后我才噗嗤一笑：“行了，我又没怪你，干嘛那么内疚。反正事情早晚都是要让他们知道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多嘴，你就不用挨骂啦。”
    “刚才爸爸也没有骂我啦，他只是觉得我瞒着他这事不对，可是最后不也没有骂我么别担心，乖宝宝来~姐姐安慰你。”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小脑袋却被一下子躲了过去。默默毫不犹豫给我白眼一枚最后还是被我逗笑了。
    03年的9月，即便已经进入初秋的n市一点都没有凉意，连三中的桂花都因为反季节的温度开了两次。我顺利通过了初二开学的测试，依旧回到四班上课。周彬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暗示，在我进入班级的第一天就直接过来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让我在这个学校里受到欺负的。我毫不犹豫的将一本书拍到他的脸上：“少年，上课。”
    周彬摸摸被打疼的鼻子，然后安分守己的坐到我身旁的位置上。他安分了大概两三秒之后又转过头过来说：“哎，你知道么。言家的三少爷回来上课了。”
    我当时正在整理课本，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啊”
    “真的，和你一同入学的，直接考进了高一一班。”周彬煞有其事的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而且听说他是免费入学的，学校每个月还给予一定的补助呢。”他一边说还一边不屑的撇撇嘴：“以言家现在的身价，在乎这点钱么。我看学校就是为了讨好言三，好让他们偶尔来开个讲座什么的。”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的脑海却已经开始自动屏蔽他说的内容。言栎回来上课了这件事情倒是真的很奇怪。他从初二下学期开始就因为本身的优秀而开始了游学生涯，而且以言家的身份也不需要自己的儿子考一个高考状元的称号回来。所以他一直是在家自学或者是出外游学。现在他到回来了真是闹不懂。
    言栎回到学校的消息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传遍整个学校，默默从一班那边冲过来将这个消息分享给我。我淡定的收着书然后等她一口气说完之后直接送上一杯清水：“来，先喝水，我看你渴了吧。”然后我等到她喝完之后才慢慢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周彬刚才告诉我了。”
    一旁坐在课桌上的周彬一听我提到他的名字非常得意的朝着默默微笑，后者却鸟都不鸟他：“哎，洛洛，你说言栎为什么要回来上课啊，当年他退学的时候不是把天朝的应试教育给批评的一塌糊涂么。”
    大小姐，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对着默默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言栎是想要体验一下生活，所以才回来上课的呢”
    谁知默默双手做出沉思状，然后犹如侦探一般的细细分析道：“他是在认识你之后才会想要回到学校的，难道他是为了你”
    不行，以后得少让她看那些狗血偶像言情连续剧。我颇为无奈的想到，这个小妞自从跟叶瑾狼狈为奸之后思想也被叶瑾那个给教坏了，特别是对于我的感j□j件特别关注，光是给她两个人名她就能谱写出一部20集虐心虐肺连续剧来。
    默默那头正在谱写着可歌可泣的电视剧的时候，我察觉到后门似乎有些奇怪的气氛。转头朝着后门看去，言栎一身清爽的白色衬衫陪着深蓝色的裤子就站在门口对我微笑。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我马上出去。这边默默也注意到言栎的到来，她冒着星星眼目送我走向言栎，眼神中散发出：“快去吧，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的。”
    不理会八卦无敌的默默，我绕过桌椅走到言栎面前：“你真的回来上课了”
    “嗯。”言栎看看周围，“陪我走走”
    现在是三十分钟的课外活动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往操场走去。三中的校园很大，操场之外还有一些工地正在施工。从教学楼往操场一路走过去，有一个人工湖，人工湖旁边种满柳树而人工湖之上是九曲回廊和水中凉亭。
    “没想过我会来学校”
    “的确是没想过。”我很是诚实的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去法国了呢，交流团不是昨天就出发了么”
    言栎转头过来看我：“是啊，不过我没去。”他随手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试了几下却没有吹出声音，便也摇摇头就放弃了，“我和爸爸说，我这些年一直往外走。我觉得是时候停下来了。”
    这话……我看了他一眼，拿起柳枝仔细看上面的柳叶，然后挑选其中的两片摘下来轻轻的放到唇边。小小的乐曲声传出，言栎很是惊讶的看着我，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一直到我将那首不知名的小调给吹完他才开口说道：“原来你会，我竟是献丑了。”
    “没有，我也只是会这一个。”随手将柳叶丢到树根上，“那么你打算读到什么时候你会参加高考你不是很鄙视那个东西么”
    似乎是想到自己当年的豪言壮语，言栎有些无奈的笑道：“我当年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其实高考没什么不好。这个考试的弊病很多，却不能否认面对这么大的国家，只有这样一种方法能够比较公平的给所有学子机会。”
    他顿了顿：“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次大概会呆很久吧。就像你回国之前跟我说的，我们的祖国有大好的江山，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完全游历，出国了之后也不算什么。”
    “所以”
    “所以……洛洛，你愿意让我陪着你走遍这个国家么”
    我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却仿佛我非常肯定我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般神情温柔的看着我。最后我只能微笑着对他说道：“好啊，以前我经常和默默说我们两个要是长大了有钱又有闲的时候就去出去旅游，先游遍中国然后再游遍世界。如果默默同意，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加入吧。”
    少年对于我的回答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收拾起心绪淡淡一笑：“也对，你还小。”他低着头，目光刚好触及到我手腕上的花环手链，“这手链真漂亮，可是不会被学校没收么”
    说起这个手链我也颇为无奈啊，我举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没收倒也好了，可是我脱不下来。这个手链的锁扣是一个非常小的锁，除非有特质的钥匙不然是打不开的。”当初钥匙知道秦昱耍着这个小心眼，我是说死不会让他得逞的。就为了这个手链，我花费了多少时间跟老师解释啊。
    “能给我看看么”
    我沉默一会，将手腕垂下：“算啦，反正我也跟老师解释过了，既然打不开就让它放着吧。你不是也说很漂亮么。”
    “也是。”言栎看向教学楼，“回去吧，该上课了。”
    这话……我皱起眉：“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别扭。”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我率先走过九曲回廊，眼角余光瞄到图书馆的侧门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魏腾和晓颖姐姐。趁着言栎没有注意到那边，我转身朝着教学楼走去，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家里就要办喜事了呢。
    ☆、我好想你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偌大的房，寂寞的床。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心里的伤，无法分享。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随往事淡去，随梦境睡去,随麻痹的心逐渐远去。我好想你,好想你，却不露痕迹。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我好想你，好想你，却欺骗自己。我好想你，好想你，就当作秘密。我好想你，好想你，就深藏在心。
    ——苏打绿·《我好想你》
    给自己倒了一杯伏加特，这种来自西伯利亚的烈酒很是能够麻痹人的神经。我站在落地窗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今天又是一团糟乱，妈妈依旧因为洛洛的事情而生气着，没给默默任何一次好脸色。父亲直接在书房里不见人。自从洛洛出国之后，他们两人连我也不想见了。
    “秦昱哥哥”
    我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人：“默默，怎么醒了”
    她的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单薄的被单，走到我面前静静的环抱住我：“你不在。我有些害怕。”
    我迟疑一会，慢慢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傻，有什么好怕的。”怀中的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原因。连我也知道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害怕罢了。我默然的看着前方，等待片刻之后才重新将她哄回去。
    我走到酒吧后从抽屉里倒出两片药，混着伏加特一起吞下去。其实能睡着还算是不错。总比夜夜失眠来得好。
    又是一夜无眠到天明，闹钟还没有响我就已经睁开眼睛，随即关掉那个还差五分钟才会响的闹钟。秘书将今天的流程发过来，我一边默默记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咖啡都无法让我清醒。临出门前我推开房门看，默默背对着我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安稳。
    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我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走到另外的房间换好。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时候我有些出神，似乎就在几个月前帮我打领带的人还是洛洛，看她垫着脚尖轻巧的打出漂亮的领结，然后微笑着对我说：“路上小心一点。”
    回神过来之后我暗笑自己，她已经远在巴黎，此时此刻只怕还在睡梦之中。
    今天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很忙，三个秘书在我面前跟陀螺一样转着，我却全程有些出神，最后还是二叔将我给叫回来。二叔轻微抬个眼皮看我然后淡淡的说道：“去用冷水洗脸，清醒一下。”我放下笔走出会议室，看着一旁的银色柱子上反照出来的脸，该死的跟鬼一样。
    秦昱啊秦昱，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最终我让秘书给自己煮了一壶黑咖啡，将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工作给赶完。等我从那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偌大的三十六层也只剩下我一个人，吐出一口气之后，我慢慢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深夜十一点的n市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在这栋n市最高的楼里，我的脚下是让人憧憬的无敌夜景就连鸟儿都飞不到我达到的高度，真正的高处不胜寒。
    自我冷嘲一声，正想转身回去继续工作，没想到办公室的大门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推开了。二叔缓缓走进来，从容而淡定，相较于他，现在的我一定仓促得如同一个小孩子。就在那么一瞬间我期待推开门的那个人是她。
    二叔仿佛没有看到我的狼狈，而是慢慢的走到我面前：“阿玉，跟我谈谈吧。”
    我沉默一会之后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二叔，我不知道是长辈的情分多一些还是朋友的情分多一些，我们的年龄相差十二岁，论起来兄长的身份更加重些吧。二叔靠在沙发上凝视了我一会，才慢慢说道：“后悔么”
    所以说二叔最了解我。在所有人都恭喜我终于获得美人归的时候他却透过表象直接问我——后悔么后悔那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特么的在洛洛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摩挲一下才说道：“二叔，来不及了。”
    即便再后悔，现在的我都不能追去巴黎，即便我心里想她想得抓狂，我都不能做什么。事情在那天晚上之后木已成舟，我不能放着默默不负责任，更不能就这么拖着洛洛让她陪我耗下去。她还年轻，经过这次之后她会找到一个人安慰她，包容她，爱她。即便我想到这里都已经嫉妒得发狂，即便我恨不得直接掐死那个男人。
    二叔看了我一会才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来不及了，那么至少做到别让人看出来。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做给谁看苏洛洛在巴黎，她看不见。看见的只是林以默，而你打算在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再伤一个爱你的女人”
    “……”
    “大哥很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二叔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秦昱，我秦家的男人既然决定做一件事情，那么即便错了也会一直做下去。既然你决定对林以默负责，就收起你那副痛彻心扉的嘴脸。如果你真的不能放手，那么你可以追去巴黎，求她回来，求她原谅你。承担最后的结果。你是秦家第四代的掌门人，但是你再这样下去，我想爸爸和二叔不介意换个人来坐。”
    说完之后，二叔便走了。
    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不知坐了多久，久到我已经手脚麻木，才慢慢站了起来。我走到电脑面前，打开私人邮箱。邮箱里果然有一份新的邮件，点开之后是一张让我思念成狂的脸。洛洛正仰着头闭眼迎向天空，双手展开如双翼一般再飞翔。风扬起她的衣服，真的好似鸟儿的羽翅。
    今天的她似乎很开心，她拿着相机走了许多地方，偶尔停下来休息，偶尔会露出落寞的神情，但是她笑了。这似乎是她去到巴黎之后第一次笑出来。我如同一个傻瓜一般轻轻触摸着屏幕上的那张脸，她嘴角微微翘起，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喊出我的名字。
    她笑了，这是不是证明她已经慢慢走出心伤
    明明这是我希望的事情，我的心却依旧痛到仿佛被人生生挖出来一般。很多时候我卑鄙的想过，希望她永远走不出这段情殇，至少那样她是爱我的。
    我最后看一眼那让人思念的容颜，然后点击右上角的设置键。
    “是否注销该电子账号”
    “是”
    当我失去这个邮箱之后，对她唯一的了解彻底中断。我慢慢站起来看着窗外，落地窗倒映出我的影子，二叔说的对，我是秦家第四代的掌门人。我不能在如此下去，秦朗此时还不成气候，我必须撑到他能够接手秦家的那一天。
    低头看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想来今天是不能回家了。
    松开领带往小休息室走去，灯光打开之后，我随意扫一眼床铺沉默一会再转头看过去。一件红色的针织衫静静的在床边躺着，好似它的主人不过随意将它这么一丢，下一刻就会过来重新穿上。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洛洛走的时候一件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有这件衣服被她遗忘在这里。
    衣服上依旧沾染着她的气息，淡淡的甜味，好像是她最喜欢吃的琉璃奶糖的味道。很多时候她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对着一些孩子气的东西异样坚持。譬如那些漫画书，譬如她床头放着的长颈鹿，譬如她的粉兔子毛拖鞋。
    譬如她对零食的爱不释手。
    我抱着那件红色的针织衫，想要将最后的那抹香气紧紧拥入怀里。
    洛洛，老天爷知道，我多么的想你。
    ☆、出行计划
    4月暖春的天气,学校白龙湖边的桃花开了，桃花林处的美景让摄影俱乐部的成员们惊喜得不得了。我每日走过那个地方也觉得一看这就让人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