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节

    歌声呢，充满向上的信息，当然信息也扩散在以太界，具有一定的附魔效果。——现在一等一的吟游歌手，是在卡瑞特麾下的军乐团中。这歌声效果，比起兽人萨满的简单粗暴的嚎叫，有更细致的分类。加防，加血，亦或是增加精神活肤，可以通过金属战鼓，唢呐，不同的乐器来激发。
    军队的安全头盔，以及军旗上凝聚着的附魔系效果，以至于人们一看见这只部队，就有一种山脉土地破开的感觉。
    漫山遍野的标识旗子是领地上女工工厂的缝纫机做的，数量相当多，并且，在这一年中爬过的每个山头上，不少插旗的行为也都是卫铿干的。
    当旗帜插入在高地后，意味着炸药开路的信号。
    而在一次次开山的爆炸中，军旗也有了震慑信息储存。
    ……
    卡瑞特坐在石头上，一旁胖嘟嘟的圆筒机械转动机（混领土搅拌机）正在运转。
    下面被拦截的河道上，一根接着一根的钢筋已经插好了，混凝土正在一批又一批的灌入。
    而一个个机械奥术师们，也在大坝内部加入了自己术法释放序列，接下来要每隔二十分钟，对大坝内部进行热量放射。（混凝土凝固时，放热的热量释放不均匀会让大坝开裂。而奥术师让这个工程难题变得容易解决）
    在卡瑞特身旁，泰尔神殿的牧师踏过了各种钢管过来，一路非常小心的来到了工地的中心，也就是卫铿身边。
    当然第一句话就是赞美卫铿创造的奇迹，而第二句话呢，就是希望要为大坝进行赐福。
    卡瑞特看着这位祭祀，目光看透了他，当然也看懂了他背后神祇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能造福一个地方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工程，神祇可以凭开光名义来聚集愿力。——这是收自己做属神。
    ……
    卫铿并不愿意将这次功劳给神祇。这是人开辟的功绩。人付出了努力，神并没有尽到功劳。
    于是乎，卡瑞特拿出了一个契约说道：“如果贵方神殿能够在工程中派出数量达到我方施工技术人员百分之十五的队伍参与工作，并且全程能接受我的物资供应和工作安排，”说到这，卫铿类比了自己军队对工业建设的服从性，“那么我愿意。”
    其实这个契约条件，卡瑞特在工程进行的初期就和神殿方面通报了，需要神殿派遣一批人。
    但是神殿只是象征性地派来牧师看了一下，根本没有进入山峦和最艰苦的施工地点。而正如卫铿在帝都应对守旧派们模式：卫铿在自己占据主导的合作中，自己会提前邀请，绝不会强求。事后有绝对的理由来否定对方分一杯羹。
    神殿祭祀们没有领会卡瑞特的意思，或许认为，依靠往日的态度，就能够在最后完成对信仰的归拢。
    而神殿背后的神祇或许也知道，下达神谕也不会有作用。因为神殿中都是贵族，而工业规划中，要安排让他们像平民一样劳作，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神祇们更是知道，卫铿现在似乎已经觉醒了神祇的责任，走自己的道路。但是——同为秩序正义神祇，他们对新神有着考验。
    ……
    祭祀就这么被打发回去了，卫铿看到他回去的背影中出现了信息剥离，明白泰尔对这些祭祀们不那么眷顾了。当然也感觉到了这股信息对自己的凝视。
    卫铿吐了一口气说道：“极端固然可以强大，但是天道恒准。极端的秩序会对应产生极端的邪恶。工业会改变未来，我要做的是严守平衡。”
    这是自言自语，更是对神祇质疑的回应。
    然而数秒后，卫铿无奈的笑了：“不愿意承认是吗？道不同啊！”
    ……
    在卫铿空间中，白灵鹿敲击了一下屏幕，这是让下属注意，然后更是戳了戳打瞌睡的秦晓寒。白灵鹿：“这就是他的性格。卫铿穿越者在任务中的基础逻辑——遏制可怕的存在，比成为可怕更加重要。”
    一众监察者在做笔记。她们暂时不确定卫铿这样做对不对，也不会对接自己思维中的量子计算机进行主观的推演分析。
    在大河系，作为一个合格的监察者（士官级别以上的老资格监察者），全程都必须以凡人视角来陪伴，只有穿梭阶段结束后，才会用堪比神祇的量子思维全面复盘。
    几分钟后，秦晓寒对白灵鹿进行阐述了自己看法：“他是不想成为神，而这个世界上重大变化会产生新的神，他现在的主要注意力，其实是在遏制某些神的发声。”
    ……
    回到卫铿这里，
    卡瑞特在修建大坝时，打开穿越系统个人的信息记录，阐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极端秩序，必然会带来极端混沌。或许来说，极端混沌就是被极端秩序给逼出来的。
    秩序是为了保障资源不浪费，而混沌是追求资源的自由。——讨论这一切的对错应当有个先决条件：公平。
    主世界的正向历史发展规律：生产力的发展是让部分社会效率提升，同时给每个人自由的空间越来越大。
    等级制度存在的客观现实是：生产力发展带来的自由，会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少部分人会要求大部分人则是被要求严守秩序，维持效率。却丝毫不监管自己的越来越放肆的自由。
    ……
    极至的秩序，最终都会摊牌给弱小。而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不拘小节。
    例如近古时期，信息时代的道德！
    卫铿上一世亲历了地球的那个年代。在二十世纪做一个好人，所要遵守的秩序很少很简单，尊敬长辈，爱护幼小，不偷不抢，自食其力。
    然而在二十一世纪后，网络上所谓的人文道德多后，要做一个好人就难了：不能说性别差异，否则就是死直男，对人友善不够，还必须对动物友善，否则就是潜在的暴力狂。
    事无巨细的道德以压迫性的姿态出现后，不仅仅没有约束，反而是让争吵变多了，甚至反向、戾气变多了。
    舆论这个本应该约束社会上层结构的工具，因为上层可以保持信息神秘，没有被约束。反而变成了话语权最弱的下层的枷锁。
    ……
    卫铿：“这个世界是有神，天然的等级制度会存在，但是我缔造的这个工业化这个符号必须保持中立。在于各方发生冲突的时候，尽量客观，不能表现出绝对的对错。在每一步推进中，为对方留有余地。”
    旁白：工业神职会因此而弱小，单不会催生极端的敌人。例如：新芽女士的神职在未来和工业发生冲突时候，卫铿就绝对不会让冲突演变成水火不容，会给其留有一起发展的余地，不会将新芽逼成变成某种“包容细菌疾病在内一切生命”的极端。
    ……
    卫铿在北方进行农业、工业大生产的时候。
    艾格帝国则是开始应对南部的威胁。在大陆中部的悬奥王国正在和诸多势力形成联盟，而这个联盟似乎是法师们牵头的。
    大陆的局势正在周边、中部形成前所未有的法师合力。“真理”的口号突然变得无比的响亮起来，大量术法武器也开始作为武器，定型为武装。
    根据可靠的情报来看，
    南方军队中正在装备着一种魔导武器——这种魔导武器是以纹身的形式刻录在手臂上的咒语，匹配一种名为“铃”的武装。可以进行多项法术的施展。一下子让一环、二环的法师培养规模化起来。
    这里的规模化指的是附魔系中高阶的法师作坊中，可以在一年和数年之内，以成百上千的产量将魔导武装生产出来。但是这其中材料的秘密是什么？十分的复杂。有着很多奥术上的秘手。
    ……
    艾格帝国的贵族们对南方的局势是抱有担忧的。
    南方法系职业的超规模诞生，也让他们格外的注意，自己这边出现的某项药剂突破。
    77年这段时间内，卫铿供应给王都大约六千四百枚精粮药剂。——这些药剂，在整个观测期间，进行了良好的分配，也就是没有被贵族们囤积。
    今年内让一百六十一位见习骑士突破了骑士阶，觉醒了力之源头。让原本百分之十的突破率，一下上升到了百分之六十，几年前卡着没有突破的见习骑士也都趁着这股东风提升了。王国的这些见习骑士本来就是精选的，这就更提高了成功的概率。
    实验很成功，拿到数据后，卡瑞特这边承诺77年也供应同样数额的精粮药剂。并且发布了明确的药剂标准。
    卫铿作为东方人做生意，可不学犹太人的游荡，对招牌是很看重的。对上下游的承诺相当郑重。
    对于帝都方面来说，好东西是不嫌多的。——卡瑞特的承诺是否可以更大一点？
    根据他们在北方那儿拿到的情报，北方领地的粮食产量在今年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产数字。而这些粮食按照收购后百分之十用于该类型药剂的生产，似乎该类药剂可以达到十万枚。
    事实上种种迹象显示，北方的卡瑞特除了对帝都供应了六千多枚药剂，同时也售卖其他地方贵族。这些拿到药的地方贵族不会对帝都方面老实交代，但是他们这边骑士晋级的数量也有显著的增多。这是瞒不住的。
    ……
    一辆装饰简朴，但是制作精致的马车，在王都卫队的守护下，朝着北方行进。
    蕾蒂西亚，一年前的骑士，现在的大骑士正身着盔甲，提着骑士枪，守护在马车前方。
    第17章 诸多平衡
    维护地方安全是一个领主的责任。卫铿：“我惹出来的事情，我会负责摆平。”
    北方的领地总体来说是很安全的，至少在卡瑞特的便宜老子那时候，北方领土安全的很。人类活动范围有限，没有影响到其他势力。
    十一月之后，冰冷气候会搞定可能的大股入侵者，除非是亡灵天灾。哦，就算出现了这个问题，通常也是神殿方面的活，大部分地方领主在后面喊加油就行了。
    但是在今年略有不同，随着三个大坝在上游蓄水，原本山区内的气候环境出现了改变，甚至这片生态的动物们也狂躁起来。另外各个地区的领民们在有了厚实的棉衣和铁制工具，出行活动也变多，变广了。
    所以卫铿很理解为什么新的农田开垦好后，新芽女神没有赐福了，人类的行动改变了生态体系。
    当然，卫铿明知道会惹女神生气，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该做的得做，该补救的补救。
    卫铿在大坝水域隔断的地方，给自然生态修了一个生态水泥通道，水泥通道分为最上面的宽敞道路，以及下方一个个供小动物们穿梭的管道道路。
    这不是讨女神的欢心。已经得罪一个女人，些许的让步是没用的。
    ……
    卫老爷对天道的理解，即：万物平衡。但并非要按照一个标准遵守唯一的平衡，可以从一种平衡动态变化到另一种平衡。
    潘多拉位面的卫铿老爷，可是把数百万平方公里的生态，默许存在的物种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白监察口头描述中：卫铿就是个“夯货”（她报告中：意志力坚定），绝不会因为夸赞而变得驯服，也不会因为压制就改弦易辙。
    某些位面长久默认的规则，很大程度上能让一般穿越者妥协并且习惯，最后适应。但卫老爷，他总能把某些东西拧巴回来。
    ……
    这不，卫铿在奥法领地里对上游生态链反复的考察后，决定拧巴自然界了。
    卡瑞特对着领地的奥法师们开始提出一套理论：要建立一套可持续发展体系，让人类的工业活动、农业活动与自然保持一种稳定共存互利的状态。
    在魔法投影中，卡瑞特强调：在领地上游保持一定的自然森林对领地生产的种种收益，利用自然的机制来防风、固沙，调节天气。
    另一方面，由于蝗虫的虫卵往往是在水边进行孕育，在山林中保持森林里的鸟类、老鼠、狐狸、野狼等大型生态体系，可以从源头上遏制住昆虫可能的暴涨，母蝗虫产卵的时候可能就被狐狸、小猫、老鼠们自助餐掉了。进而减少死灵系负面杀虫的次数。
    卡瑞特有意识的在整个北方领地划定了一块块自然自留地。
    为此，卡瑞特承认了，掌握工业生产链的一方不是万能的，如果让人类的机械式运转来替代一切，会在某些方向上耗费大量资源和能力，同时会产生新的问题，让问题复杂化。得不偿失。
    该类知识是作为工业基础知识，在教育普及过程中，灌输给法师们的。
    工业化必须给相关冲突的各方留有余量。哪怕对方不会对“己方的手下留情”有所理解。自己也要遵守客观规则。
    ……
    弱者遵守规则，防止被强者打压，不能随心所欲，而强者制定规则，要保证平衡，同样不能随心所欲。但——该怎么平衡，这得一个个适应，并且相互交流。
    卫铿：“这时候，就要tmd操蛋的耐心。”
    在77年初冬季中，北方奥法领地充斥着新生工业和自然守序派们的相互不理解。
    一些过去只会骚扰村庄的野生生物聚集了起来。开始给野心越来越大的卡瑞特搞点事。
    大坝它们是破坏不了的，所有大坝坝体都是重力坝，而且必要的地方有通电电网。但是大坝的主要控制节点都是混凝土要塞化的人类村庄，这里面停着机械和物资。自然势力们开始了封堵。
    熊怪，以及长着紫色藤蔓的树人们对据点中的人类进行了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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