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

    但一位位君王和高级时空监管者们，感觉到自己被按在地上暴击。
    卫老爷的操作，法理上什么都没做错。这次穿梭初期也只是投射另一条时间线，更没有动用过多信息焓，进行时空投送。只是卡“时震位面”的物理bug，硬生生刷到数以百万的时空洪流。
    不能批评卫老爷，但在空间会议上，监察者们对白灵鹿和秦晓寒狂骂。
    “这是拿着顶级的空间开拓力量，为所欲为？”（这是斥责的语气）
    “有优质的合作者，就是能为所欲为！”（酸不拉几拱火的语气）
    “理论上，其他平行时间线的历史线都将加速、失去可能性……”（忧心忡忡的语气）
    ——哦，最后一条这不是理论，目前是其他命令与征服时间线上已经出现的现实。除了卫铿这条时空流之外的所有命令与征服时空都加快了，这是因为厚重起来的历史流会吸纳平行时空的意识。
    当然白恒倩和秦天放则是将问题拉回了务实角度，如何在这里补救。
    ……
    摆在时空管理者们面前的问题是：命令与征服时空是第二次位面大战公约区域。所有历史线都是公有化的。其下游星际时代是提供给初始穿越者进行冒险的。
    但是现在卫铿的深度耕耘，让这里韭菜觉醒，主世界“新手冒险”是断不可能的。
    哦，卫铿在这里不叫晋级君王，叫做“刁民占座”。
    ……
    自古以来区域公共化最重要前提是：一方有能力执行律法落实。如果难以执行，杠不过这里的刁民，法条再多，不过是空文，而且会连带所有法条的权威性下降。
    例如近古时代某城禁止吃猫狗肉，管得那么宽泛，其立法挑起对抗，看似是压制着不听话土鳖刁民，树立了对外贸易窗口城市上层老爷们的权威。
    但损伤的是“律法”的权威。当权威被损伤到一定程度，损害的就是所有律法的执行力。
    ……
    神州位面上，“反虚”的卫铿构建长存，且能在多条时间线交互，已是君王（神州位面那些通过河图洛书穿梭时空的人员眼里，卫铿这是大罗金仙级）。但更重要的，则是卫铿在这里构建“亚时空中心”雏形。
    一旦在未来的时空中，神州位面的本土时空观察者，在跨越其他命令与征服时空时，与主世界的穿越者发生冲突，时空管理局的执法该怎么办？
    额，主世界的某些新手穿越者保不准会开历史倒车。过去惩罚的都太低了，按照神州位面这架势，可能会直接监禁。
    【这个惩罚力度差距，很有可能达到近古时代东西方对“管制药物”惩罚的差异。在西方嗑药属于道德败坏，和东方纹身一个级别，只会失去正式岗位工作。但是在东方，嗑药就被改造。】
    主世界接下来在命令与征服时空，或许能够由于自身强势，将穿越者带回去单独审判。但是如果审判结果令神州位面这条新生时间流的穿梭团体不满意，
    一次两次还可以，一旦时间长了，神州位面发展出穿越组织，完全可以让搞事的穿越者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主世界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大河系文明有团队已经做好吸纳新血的准备，因为卫铿开拓的这个神州位面在文化上是与大河系文明相同，但地中海系文明呢？
    目前，在时空管理局的其他君王的区域中，那都是进行自治的！
    其他君王最多最多是派遣一些下属穿越者，抢占相关的神格、道果之类的席位。卫老爷这是赤裸裸在临位面家门口另起炉灶，准备未来分庭抗礼啦！
    时空管理局和“君王”现在疆域的自治，恰恰在卫铿这儿玩脱了。
    ……
    当多条时间线上反虚的卫铿完成第一次融合的时候，时空管理局方面就与卫铿进行了商谈！
    第一轮负责谈判的团队或许是这个世纪新来的监察者，上来就直奔主题。
    圣骆歆在观看了卫铿的有关三代人开拓一条时空的介绍后，给予了赞赏和“更换监察者”的提议，并且给出了“某人的斑斑劣迹”。
    卫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回应是：“哎，应该的，正确耕耘历史是时空穿梭者应当做的。”
    至于“更换白灵鹿”这件事，卫老爷表示：“这么长时间都这么过来了，相互忍忍就好了。没必要离。”
    ……
    约谈进行到：有关“时震位面”穿越者公共立法的事项。
    也就是神州位面洛书河图的初代穿越者们准备拟定的“天条”。
    卫铿格外认真！哦——自己老爹、老弟留下来的时间位面，自己在这里付出了心血，并且格外小心谨慎缔造成果。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在系统上，卫铿郑重其事地留言：“历史正义，发展正义，文明正义，这三条是基本原则。这是我穿越时，教官和我上的思政课！”（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规则了，不过卫铿始终记得，自己是应征入伍的。）
    较真的卫老爷，让时空管理局那边正在旁听对话的审查人员，觉得有些僵硬。
    卫铿说的这些，都是早期位面开发田园世代，尚只有数千名探索员为先驱蹚路时期的信条准则。
    这是非常的正！而正也就意味着没什么其他可以谈判的了。卫铿不谈生意，讲原则的话，原则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
    ……
    当代穿越活动中，几乎所有东西都有标价。
    信息焓之类的东西是最基础的货币，属于士官级别穿越者讨价还价的谈判筹码。
    但对于卫铿这种占据了优良时空资产，甚至本身就是优良时空资产的存在，“信息焓”的筹码，是上不得台面的。
    主世界当代，大多数穿越者有心践行理想，但最终都在“抽奖、转盘、任务”一系列忙碌中，追求功利，无法挑战越来越完善的规则。
    但卫铿恰恰有捍卫原则资本，决心（轴）。
    ……
    卫铿这里油盐不进，
    圣骆歆就只能掉过头来，重新找她们最不想找的白灵鹿。就规则进行灵活讨论。
    但对时空管理局来说，白灵鹿也是“灵活”得过头了一点。
    时空监察平台上，圣骆歆在和白灵鹿对坐后，发现白灵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圣骆歆大感奇怪的时候，陡然看着白灵鹿界面上播放着卫铿的日常。——包括和高层监察者见面的空间。她心里一紧。
    刚才告小状，并且恶意教唆卫铿甩了白灵鹿的那些事情，显然白姐姐都是知道的。
    圣骆歆原本想到的是卫铿坑自己。但是紧接着白灵鹿给她上了一课。
    白灵鹿用平淡但是外加一些威胁、少许炫耀的语气对圣骆歆说：“由于他在交往上懒得费心思，所以他的日常接待任务，都是对我们这些团队公开的。
    嗯，这么说吧，他对我们不保留秘密的。”
    对此，白灵鹿打开她和卫铿的链接度作证，卫铿在任务过程中，对白灵鹿和团队各方透明度是99.999%，比赤金还纯。（放水都不回避的那种。）
    ……
    与当代穿越者动辄开启隐私模式相比，卫铿极少开监察屏蔽。
    这差不多也是田园时代穿越者的风格，类似于宇航员登入太空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并且睡觉都在监控下，确保在突发意外时，能回传关键的信息。
    尤其是卫铿经历潘多拉位面，每一个分体都是有死亡风险的，为了确保最后一刻能回传关键信息，卫铿随时对监察者开放自我在那里的状况。
    至于日常呢，卫铿为了确保双方合作默契，少一点猜忌，一般也不开“屏蔽状态”。
    这一点，后来加入的燕北香这类监察者都感叹：“开明，没有遮掩。”
    并且她们认为，卫铿这样的风格才能让团队能长期保持活力的原因吧。
    廖阳秀暗戳戳评价：像白灵鹿这样喜欢蒙人的领导，虽然很干练，但是根基始终是家里闷声不哼的顶梁柱啊。
    罗红星、白恒倩这类老牌成员是知道卫铿这个老实过分的习惯。一般前来，都是主动把白灵鹿这边监控给屏蔽掉，再说话。
    圣骆歆是纯纯的萌新，压根想象不出田园时代的穿越者风气是多么淳朴。
    卫铿呢，不仅仅不开屏蔽，甚至资料体系都是公开不加密地上传。
    当然在二十七世纪后，白灵鹿、秦晓寒就已经与时俱进了，她们对卫铿技术、知识加密进行了知识产权保护。
    潘多拉位面任务时期，白灵鹿对整个团队进对上级（她姑妈白恒倩）据理力争：如果老老实实地把所有技术上传，时空管理局那边拿到“死波”“人汛”等数据，派下来的某些关系户，不会是推进历史多样化，而是开垃圾时间线。
    ……
    在圣骆歆这类新人监察者概念中，穿越者刻意隐瞒、偷奸耍滑才是常态。
    大部分人仅仅让监察者们了解“体内真气”“军事基地运转”“能量构型变化”这些指定区域的监察。
    当代监察者对正式在编穿越者根本没有“全面掌控”的概念。
    想要“全面掌控”，只有在所属的执念者这儿，才能实现。
    但是执念者是有缺陷的，只能穿越有限的位面，而且几次穿越后，就会在某个位面钝化。（坐上那个位面的王座，美其名曰隐退。）
    而像卫铿这么顶级的穿越者，竟然让白灵鹿全方位掌控。
    圣骆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看着白灵鹿时候，不由得嫉妒又深了几分。
    白灵鹿在刺激新人，秦晓寒于心不忍，用现实的说教提示着圣骆歆：“所有的上卿穿越者从一开始都是普通，有各种毛病的。尤其是你刚刚所见到的卫铿，我们跟随了他数百年时间，将他原本的毛病，导引成了特点。”
    秦晓寒的说教，是希望圣骆歆用平常心来看待。
    但是圣骆歆已经没有平常心！对于秦晓寒的解释，也只是认为这是在“掩饰”早年监察者对攫取渠道资源的合法化阐述。
    白灵鹿则是通过加密信息，冷呵呵对秦晓寒说道：“和她说这些干什么？没用的！这一代年轻人小心思太多，却没有踏踏实实培养能力的耐性。别为她们鸣不平！她们看不上当今的新人穿越者。对自己看得过高了。”
    ……
    神州位面上，卫铿把糟心的后方事情，推给了专业人士后，
    则是忙碌自己的事情。——哦，不全是工作，还有个人爱好。最近在高原火箭发射场外部的旷野上，经常有着抑扬顿挫的音率。
    卫铿最近在学着唢呐。在旷野中，随着手指在气口上有节奏地按动，音腔也已经越来越流利了。（这曲调是对应着，神州此时的龙腾。）
    当在草场上，一曲毕后，
    系统界面上：“嗯，你喜欢这个乐器？”
    卫铿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有朝一日在某些位面落魄了，卖艺讨生活。
    红事上，掌握唢呐，吹他个风风火火闯九州，白事，手牵二胡，拉他个凄凄切切泪千行。
    卫铿的思维：在民间讨生活，不总是卖小吃，技多不压身。（神州此时新一轮科技爆发，也正如此。）
    在外界看来，大剑仙应当是一剑一笛。然而卫铿更像是骑着牛的憨人。
    数分钟后，在一曲和着山脉草原，颇为豪放的乐曲后，卫铿抬起头看着新上天的火箭，放下了手中的乐器。
    系统再一次问道：“今天，有歌兴？”
    卫铿：“是的，总觉得应该写一首歌。”
    系统：“写好了吗？”
    卫铿：“写了大半了。”
    系统：“给我鉴赏一下。”（主世界来人，白灵鹿表现得很有信心，但是团队中多多少少，还对卫铿是否会变心有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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