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悬一线

    “上尉，去把将军的铠甲拿来！”
    海伦已经上了车，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是艾丝的助手，同时又是她的贴身侍卫，如果艾丝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她的失职。而且她跟了艾丝这么多年，已经了艾丝的脾气，她向来以作战英勇著称，无论战场上有多么危险，她都敢于冒着炮火前进，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
    为此，温莎女王刻意找人帮艾丝制作了一副精美的铠甲，其实这副铠甲就是出自莱诺·佩恩之手，只是艾丝无从知道。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个上尉就把艾丝的铠甲送了过来。
    车子早已启动，那副铠甲刚一上车，海伦就加大了油门让车子窜了出去。她非常理解艾丝此刻的焦急心情，她知道艾丝不会因为她车子开得太快而责骂她，相反的，如果她起步太慢倒会被艾丝臭骂一顿。
    艾丝坐在车子上打开了扫瞄仪，从那上面可以看到几个运动的黑点。
    由于距离太远，几百公里之外的移动讯息显示在这个小小的仪表上时，就只是几个小小的黑点。
    从小黑点的移动路线来推测，尼克将会面临三个方向的围堵，这种包围方式让艾丝有些不解。
    为什么鲍威尔会留下一个缺口？难道这个缺口会有伏兵吗？
    “往这个方向！”
    艾丝指着形成缺口的地方对海伦说。
    海伦一边开着车子，她只是朝那仪表上瞥了一眼，就知道大体是什么位置了。
    因为海伦长时间代替艾丝出去巡查，对于方圆几百公里内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甚至只要说出大体的距离，她就可以把那一带的地形图给绘制出来。这是一个作战指挥应该具备的能力，作为艾丝的副手，她也早已从艾丝那里学到了这些。
    “将军，还是穿上铠甲吧。”
    作为将军的护卫，海伦有义务随时提醒艾丝自我保护，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就连艾丝也不得不听从她的劝告。
    相对于鲍威尔与布兰琪的讯息网络，尼克的讯息管道还是非常闭塞的，他并不知道此时鲍威尔的几个纵队正在朝他进攻的柯洛家族形成一个包围圈，而且鲍威尔的速度比尼克要快得多。
    鲍威尔一边向前行进着军队，一边与其他纵队保持着联系，同时和他的情报人员密切注意着尼克队伍的前进速度。
    在尼克的队伍到达柯洛家族大本营前的一个小时，鲍威尔的所有队伍全部到达了指定地点，并潜伏下来。
    在尼克距离柯洛家族大本营不到三十公里时，尼克问向导员，“到目的地还有多远？”
    “三十公里！”
    向导员果断的答道。
    “三十公里？”
    尼克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次行动是直冲着柯洛家族而去的，不算是偷袭，但此时柯洛家族附近的情况却让他有些意外，这意外来自于那种异样的？静。
    尼克感觉到这种？静之中，似乎正酝酿着一股强劲的风暴。
    “戴汉姆，派个人去查看一下，有没有军队朝这个方向行动？”
    尼克有一种不祥之感。
    尼克命令队伍立刻停止前进，戴汉姆派出了两个队员前去侦察。
    一个半小时之后，这两个人回来了。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军队活动的迹象。
    这就更让尼克奇怪了。虽然柯洛家族并不是因武装而负有盛名，但也有着相当的军事实力，不然也不可能跟山木家族攀上婚姻。可面对尼克如此兴师动众的进攻，居然没有一点动静，这太不寻常了。
    他强烈的感觉到这种过分的平静之中，似乎暗藏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此时，尼克的队伍离鲍威尔的包围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路程。
    另一方面，艾丝由于考虑到不可能赶在鲍威尔的队伍前面追上尼克，于是干脆放弃了追赶尼克，而是直接朝鲍威尔留出的那个缺口驶去。
    “艾丝将军，现在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追赶尼克呀？”
    海伦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正常的速度来推算，此时应该是两军交战的时刻了，但她们却没有听到一声炮响。
    艾丝再次打开了那个仪表，她发现仪表上的几个黑点都已经停止了运动。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鲍威尔已经埋伏在那里，而尼克到底是否知晓她却不得而知。
    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怎么办？”
    海伦神情紧张的看着这位比她还小的将军，只能等她的命令了。
    从地图上来看，此时她们与尼克之间还有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如果车子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至少也得一个小时才能抵达。
    而在这一个小时里，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
    海伦看到艾丝的神情异常紧张，她从来没有见过艾丝这样的表情。毕竟鲍威尔指挥着超过尼克七倍的人马，这么悬殊的对比必会将尼克的三、四百人置于覆灭的境地。
    以前尼克几次能侥幸从法拉里的炮火之下逃生，但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更大的问题是，现在尼克未必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立刻朝尼克的方向前进！”
    艾丝思考不到一分钟就作出了决定。
    车子“轰”的一声窜去，同时调转头，由于马力太大，车子跳了起来。
    如果不是艾丝紧紧的抓住了扶手，她的头部早就顶到车棚了。
    但她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她只想快一点赶在双方交战之前见到尼克，让他立刻撤出敌人的包围圈。
    “再快一点！”
    “已经是最大马力了！”
    海伦此时的心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她并不害怕任何危险，却为尼克捏着一把冷汗。
    当艾丝的车子离尼克不到五公里的时候，那粗暴的马达轰鸣惊动了鲍威尔的密探，他们立刻把情报告诉了鲍威尔。
    “女王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鲍威尔立刻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偶然，他问这一句并不是想从情报员的嘴里得到什么答案，而是在自言自语。
    而此时的尼克还在犹豫之中，他只是凭着敏感的触角去刺探不远处所潜藏的危险，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他的判断。
    “老大，还犹豫什么？我们都到了他们的门前了，只要你一声号令，我们就会把柯洛家族的大本营铲平！”
    戴汉姆斩钉截铁的说。本来就骁勇善战的戴汉姆最近替兄弟们添了几件上手的家伙后，也有一种如虎添翼的感觉了，这些新家伙还没有试试呢，兄弟们的手也正痒着。
    “我们还是撤吧！”
    尼克第一次果断的作出了撤退的决定。在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时候，能够作出这样的决定比说一声前进要困难得多。
    “为什么？”
    不光戴汉姆不能理解，其他士兵也不能理解，他们就只差再往前一步了。
    “前面有埋伏，如果草率进攻有可能全军覆没！”
    尼克感觉到那种杀气越来越重了，好象有一股洪流正暗暗朝这个方向逼了过来。
    “老大，刚才我们两个弟兄已经前去打探了，什么动静都没有，你倒疑神疑鬼起来了！如果有什么埋伏的话，我们能看不出来？”
    戴汉姆把目光转向了两个侦察员。
    “绝对没有，我们可不是走马看花呀。老大，即使路边埋伏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准叫他们有去无回！”
    两个侦察员信誓旦旦的说。
    “服从命令，立刻撤回！”
    尼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危险是如此的浓重，像是周围的空气都积压了过来，让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让弟兄们往前走的话，那就是不拿弟兄们的命当回事了。
    鲍威尔密切注意着尼克的一举一动，当侦察员回报说尼克已经开始撤退时，鲍威尔果断的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尼克的人很不情愿的刚刚向后退了不到几百米，就听到了突然响起的隆隆引擎声。
    “不准停下，立刻分散撤退！”
    尼克立刻意识到这次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而且来势凶猛，如果仅仅靠着这几百人的队伍拼命抵抗，必然导致全军覆没！
    “不能分散，保护老大！”
    戴汉姆却没有执行尼克的命令，在这紧要关头如果各自逃命的话，哪还有弟兄的情分？更何况尼克已经是整支队伍的核心，如果尼克出了问题，这支队伍也将不复存在。
    “听我的命令，立刻分散撤退！”
    尼克火了，大声的朝戴汉姆吼了起来。他认为在这样的紧张情况下，只有分散撤退才能保住自己的力量，如果集中在一起的话，或许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吃掉。因为刚才尼克的预感已经告诉了他，对方绝对不只是一个柯洛家族！更重要的是，尼克的那种感觉里似乎又出现了上次鲍威尔与他对视时的压迫感。
    除了鲍威尔，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
    “老大！”
    “再敢顶嘴我就先毙了你！”
    尼克第一次用手枪指向自己的弟兄，他的眼里已经冒火。戴汉姆再也不敢坚持，立刻下达了分散撤退的命令。
    尼克直接跳下了他的车，持着他的巴雷特隐蔽了起来，就连扎伊与秀古他们，尼克也不准许留下。
    但鲍威尔的人却在眨眼间就追了上来。
    戴汉姆的队伍还没来得及分散，就已经被鲍威尔的人马给切割成了几块。
    当双方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尼克从隐蔽的地方冲了出来。
    有人立刻高喊了起来：“他就是尼克……”
    那人刚刚喊出来就被尼克一枪结束了小命，似乎后面还有一段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于是许多火力立刻集中到了尼克身上。
    尼克在那密集子弹的射击中腾挪闪躲，即使这样，有时候还是会有子弹擦着他的身子飞过。
    事实已经证明，尼克的身体的确能抗得过普通子弹的打击。
    因为是近距离作战，尼克的巴雷特便有些派不上用场。他干脆将巴雷特背到了身上，而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冲锋枪朝敌人扫射起来。
    尼克枪口过处就会倒下一大片人，那情景就像是收割庄稼一样。
    就在战斗刚刚开始时，艾丝的车子也赶到了这里，但此时已经一片混乱，她无从寻找尼克的影子。
    带着王室徽章的战车在激烈的战场上来回穿梭着，但没有人敢向这辆车子开火。
    因为无论是谁的子弹打到了女王陛下的车子，那就意味着他要向女王宣战！
    此时艾丝并不急着开枪杀人，她更着急的是想立刻找到尼克把他从这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战场中带走，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
    艾丝早已将那身铠甲穿到了身上，她直接打开了越野车的天窗站了起来，那神采简直就是一个巡视阅兵的将军，威风凛凛。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向后飘去，更将她那冷峻的面孔显露出来，她一双美丽的眼睛近乎眯起，扫视着从她面前飞驰而过的每一个男人的脸。
    但没有─个人是尼克。
    看到艾丝的车子冲入阵地后，鲍威尔立刻隐藏了起来，如果在这种时候碰到女王的人，必将让他不能全身心的投入战斗。
    不过艾丝的闯入并没有让所有的火力都停止对尼克的攻击，特别是那些冲锋枪与机关枪，仍旧一个劲的朝尼克扫射。尼克纵然有再大的本事，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对付这么多疯狗一样的敌人，就是累也会把他给累死的。
    而这正是法拉里想用人海战术的最终目的，他不相信尼克是个可以无视大量敌人的怪物。
    由于尼克的位置已经暴露，更加凶猛的火力便集中了过来，特别是那泯灭人性的人肉收割机也一挺一挺的朝尼克的方向过来。
    “嘎嘎嘎……”
    距离尼克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一架人肉收割机就响了起来。
    那索命的子弹以比平常子弹快一点五倍的速度向尼克射了过去，有了速度的东西就会有力量，如果被这样的子弹射中，一个人的身体就会立刻被斩为两截。
    尼克扔掉了手上那把冲锋枪，立刻拿下背上那杆巴雷特，指向朝他扫射着的人肉收割机的射手。
    “砰”一声巨响，那架人肉收割机就立刻熄了火。
    隆隆的装甲车也开了过来，装甲车上的小炮虽然不像人肉收割机那样密集，但车上的机关枪却弥补了它的不足。战斗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四辆装甲车朝尼克开了过去。
    艾丝很快就发现鲍威尔的火力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她断定尼克一定在那个位置！海伦立刻把方向打到了左侧，朝着尼克的方向开了过去。
    艾丝远远的就看见尼克正在猛烈的火力扫射之中腾挪闪躲着，虽然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但还是有子弹打到了他的身上，因为他正处在对方火力的交叉点上。
    如果换成平常人的话，即使有十几条命，恐怕也早已被打成了肉酱！
    但此时尼克却依然飞奔在那猛烈的扫射之中，就连那些朝他开火的射手们都被尼克那顽强的生命力吓坏了，在他们看来，在猛烈的炮火中穿行的尼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不惧怕子弹的机器人！
    尼克手中的巴雷特虽然可以对付那些暴露在外面的射手，却很难对付躲在装甲车里的敌人。巴雷特在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穿透装甲钢板的一半，却无法伤到里面的人，于是他干脆放弃了射击，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躲避敌人的射击上。
    艾丝的车子冲了过去，但车上的人肉收割机也只能对付那些暴露在地面上的敌人，却无法让装甲车停止射击。
    为了保护尼克，海伦只能开着车子替尼克挡住子弹。
    “尼克！快上来！”
    海伦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腾出手来朝那些士兵射击，同时向尼克大声喊了起来。
    可是尼克并不想把火力引到艾丝身上。
    艾丝并不放弃，她亲自架起了人肉收割机朝装甲的射击孔疯狂的扫射起来，那密集而粗大的子弹直接封住了装甲车上的机枪口。
    在艾丝的掩护下，尼克左冲右突，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突围了出去。
    艾丝则一直牵制着敌人的火力，她几乎没有停止射击，即便没有敌人敢向王室的越野车开火，但仍有流弹打到艾丝的身上，好在身上还有坚实的铠甲保护着她。
    艾丝只顾着阻挡鲍威尔的火力，却没有看到尼克是从哪个方向突围出去。
    “尼克呢？”
    艾丝一边扫射着一边问海伦。
    “不知道，好象已经笼出去了吧？”
    海伦大声的回答着，不时用手枪翼面艺。
    然而让艾丝想不到的是，远处的几辆装甲车与越野战车却朝尼克突围的方向追了过去。
    与尼克同个方向的戴汉姆的士兵早已被鲍威尔的火力所消灭，只有尼克还一边撤退一边还击着。但仅凭一杆巴雷特，尼克根本无法和那些越野战车及装甲车对抗。
    由于速度的缘故，尼克很快就被一辆越野车追上。
    尼克估计如果再这样跑下去，自己的体力也会吃不消，于是他忽然间折了回去，举起巴雷特朝第一辆冲过来的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开了一枪。
    “砰！”
    在机关枪不停的射击声中，那一声巴雷特的枪响还是那么突出。
    越野车的玻璃一下子被震碎了，子弹穿过破碎的玻璃后射入了操纵着那架机关枪的射手肚子，机关枪的扫射顿时停下。
    尼克一个飞身抓住了车门，用坚实的枪托用力一砸，左侧的车门玻璃也“哗啦”一声全部碎裂，重重的枪托没有半点停留，直接砸在了驾驶者的太阳穴上。
    就在尼克全力砸那车子的时候，一串重机枪的子弹也打到了他的后背上。
    不过那件背心护住了他，几乎让他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没有什么察觉，那一串子弹就从他的身上滑开了。
    驾驶者被尼克拽出车外，他轻盈的钻进了车里。
    尼克驾着这辆夺来的车子猛踩油门，车子“轰”的窜了出去。
    并不是所有的车子都发现尼克夺车而逃。他们还在四处寻找尼克的身影时，尼克已经驾着车子窜出了将近一公里的路程。
    后面的车子发现尼克逃走之后，立刻追了上去，特别是那几辆装甲车，全力加速朝尼克拼命追去。
    鲍威尔也避开了艾丝，坐在一辆装甲车里追随在后。
    “让他开着车子跑一段吧，这样更不容易丢掉目标！”
    鲍威尔在装甲车里对其他几辆追杀尼克的车子下达了命令，不然的话，早有装甲车朝尼克的车子开炮了。
    只需要一发炮弹，那辆装甲车就会飞到天上去。
    艾丝还在密集的人群里搜索着尼克的踪迹，她不想放弃，哪怕尼克战死了，她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艾丝，好象不对劲呀，他们的装甲车怎么少了几辆？”
    海伦稍微理智一些，她发现了情况有变。
    战斗依然激烈的进行着，由于戴汉姆的人已经被切割成了几块，战局越来越乱，所以鲍威尔的武装更难将戴汉姆的人马一举消灭了。
    艾丝的目光向远处搜寻起来，她看到了近十公里外的几个运动的黑点。
    “他们在那里！”
    她相信那些装甲车追赶的人一定是尼克。
    “车子的油好象不多了。”
    海伦看了看油表，如果再跑出几十公里，车子或许就得停下来了。
    “来不及加油了！”
    艾丝催促起来，海伦不敢怠慢，立刻加大了油门，向那几辆装甲车的方向急驰而去。
    现在海伦与艾丝两人的心情异常焦急，车子也发疯似的狂奔起来，但艾丝却还是嫌慢。因为每一秒钟都会关系到尼克的性命，她不想让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用她的生命来换她都在所不惜。
    海伦的车子与前面装甲车的距离越来越短，那些装甲车便显得越来越威武起来。
    此时，艾丝已经看到有两辆装甲车开始朝远处的那辆越野车开炮，炮弹在尼克的车子周围炸开。
    由于尼克为了躲避身后射来的炮弹，他不得不让车子曲线前进，所以行驶的速度并不算快，因此与身后敌人的装甲车与越野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艾丝见状才决定动用她的火箭弹，火箭发射筒立刻取代了车顶上的人肉收割机。
    这架人肉收割机在士兵面前异常威武，但在装甲车面前却显得像是玩具一般。
    一枚火箭弹推了进去，艾丝对准了最前面的一辆装甲车的轮子。轰然一声之后，一个轮子被艾丝打掉了，那装甲车立刻像是中了风般在原地打起了转来，但同时它朝艾丝发动了攻击。
    艾丝只是将头部偏开，躲过了对方射来的子弹，并不考虑身上是否中弹，因为她有着无敌的护甲保护着她的身体。
    被她射中的那辆装甲车里坐着的，正是鲍威尔。但他不想对这个王室的将军费什么口舌，他知道此时的艾丝不可能再理会他这辆已经失去了追击能力的装甲。
    在艾丝朝其他几辆装甲车射击的同时，其他的越野车却是更加疯狂的追击着尼克。
    尼克注意到身后的火力异常凶猛，也不敢恋战，目前他的车上的子弹所剩不多，如果被他们追上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
    现在唯一可走的路就是朝不远处的一座山上跑，于是他加大了油门，不顾一切的朝那座山窜去。
    艾丝为了阻止其他几辆装甲车对尼克的追击，她不得不继续以更加凶猛的火力对付他们。有时候对方的子弹会从她的发梢掠过，但她也没有低头的意思。艾丝在无数次的战斗中已经练就了一身躲避子弹的身手，从来没有因为遇到敌人的凶猛火力而狼狈过。
    海伦也摇开了挡风玻璃上的那个射击孔，将一杆狙击步枪伸了出去。她一边驾驶着车子狂奔，一边朝那些越野车射击，虽然不能给那些车子致命的打击，却也迫使他们不得不用曲线行车的方法来躲避她的射击。
    然而好死不死，尼克的车子刚刚爬上山路，那车子却突然间熄火了。
    他已经来不及仔细查看，又发动了一次，没有动静，便猜想是没油了。
    尼克不再迟疑，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崎岖的山路极难攀爬，但此时是危急时刻，他只能不择道路的往前冲去。
    而这时停在原地的鲍威尔装甲车却朝尼克发射起了炮弹。
    那并不是鲍威尔开的炮，而是装甲车里的一级射手。
    第一枚炮弹就非常准确的朝尼克的身影追了过去，鲍威尔无法制止这个射手的发射，他的心立刻为尼克悬了起来。
    此时艾丝与海伦的目光也朝山上看去。
    当那枚炮弹距离尼克的头顶不到五米远的时候，尼克还是沿着原路朝前跑着。
    艾丝立刻闭起了眼睛，她确信，那枚炮弹必定会正正的打到尼克身上！
    请续看《荒唐大帝》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