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啊……好……好的”
    我脸有些热，在她旁边坐下，膝盖抵着她的小腿。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反正我是有点紧张的。虽然已经和她一起吃过饭，但是面对面坐和就坐在她旁边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自己一动她就知道我在干什么。
    所以我尽量吃得优雅一点。
    但我实在太饿，午饭还没吃，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大概是又无意识地把很多东西一次性扒拉进嘴巴里，因为我听见叶陌允的轻笑。
    我朝她望去，她果然眼里含笑，插起一块鱿鱼送进嘴里，问我：“今天很累吗？这么饿？”
    我犹豫地点点头，脸肯定又红了。
    虽然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我还是怕她厌恶我。
    不过好像没有。
    她双手托着我的脸，说：“你先把这口咽下去。”
    我在她手上轻轻咀嚼，她大概觉得我不方便，又把手放了下去。
    终于吃完这口，她又双手捧住我的脸：“有没有人说过，你吃饭超级超级可爱。”
    “没有”我低着头小声嘟囔。
    她又把我的头抬起来。
    我看见她带笑意的眼睛。
    看见她的脸朝我靠近。
    看见她的鼻子抵上我的鼻子。
    “你嘴巴上有酸奶”
    我听见她这样说。
    心从天上摔下来“啪叽”一声，稀碎。
    然后我手忙脚乱。
    然后她拿纸给我擦嘴巴。
    然后我突然有点想哭。
    然后她把我抱到她腿上，搂着我的腰，给我道歉：“乖乖，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下次不敢了，我觉得你太可爱，想逗逗你，我错了好不好？”
    她用拇指摸了摸我的眼睛。
    我更想哭了。
    所以我真的哭了。
    她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搂着我靠在她身上，用手轻拍我的背，腿还颠儿颠。
    我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哽咽：“你……你哄小孩儿呢。”
    “你本来就是我的小孩儿，”她摸摸我的头发，说：“我错了，看完电影我去一路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见我没回答，她又抱着我摇了摇。
    我擤了擤鼻子，和她商量：“那你不能只唱一首。”
    她把我抱开，点了点我的鼻子，说：“好，都听你的。”
    我擦了擦眼睛，笑出声。
    她拿起纸巾，帮我把眼泪抹掉。
    我终于不好意思起来，接过纸巾，然后从她身上下来继续吃饭。
    她也学着我一口包，还夸赞这样更好吃。
    我们相视而笑。
    事后回想自己为什么哭大概就是，以为喜欢的人要亲自己，结果不是的失落，加上感觉在她面前丢脸，以及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她来哄，然后眼泪就冒出来了。
    我大概是泪失禁体质。
    吃过饭后她坚持要和我一起洗碗，我还是没舍得，“勒令”她在一旁待着。
    她今天估计是不敢惹我了，乖乖坐在一边。
    但我不想她觉得我一点小事儿就会哭，还是决定和她解释。
    喜欢一个不知道喜不喜欢自己的人总是小心翼翼。
    “我今天……是不想哭的，”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不是容易哭的人，今天是因为你哄我，我……”
    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无所谓你是不是，”她撑在吧台上看着我，说：“就是想哄哄你。”
    又朝我眨眨眼睛。
    我用手摸了摸鼻子，笑了。
    我洗了十五分钟的碗，她就这么看着我洗了十五分钟的碗，收拾好准备关门了她还看着我。
    “你……干嘛吖”我小声嘟囔。
    但我还不敢看她的眼睛，面对着她眼神四处飘。余光看见她伸出了手，我只得疑惑地望向她。
    她又甩了甩手，我了然，不太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没好意思和她十指相扣。
    她握住，又滑进我的指缝，扣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拉住她，锁门，然后我们就坐她的车出发去电影院。
    她的车是比较低调的白色suv，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好像新买的车。
    “你的车是新买的吗？”我问。
    “是”她点点头。
    我没再打扰她。
    刚吃过饭我们都不太吃得下，但第一次和她看电影还是想有个完整的流程，所以我买了小份的爆米花和一杯中杯的可乐，插两根吸管。
    这部喜剧应该是播出挺久了，现在没有太多人看，叶陌允买的是最后一排，就我们两个人。
    坐下时电影前的广告正好播完，影厅瞬间就暗了下来，我往叶陌允那边靠了靠。
    她大概以为我渴了，举起可乐喂到我嘴边。
    我凑上去喝了一口。
    两根吸管是挨在一起的，我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那根。
    我小声告诉她，她在我耳边用气声说“没关系”，然后也喝了一口。
    我的手指无意识捻了捻衣服，庆幸还好现在影厅是暗着的。
    电影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没有角色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叶陌允平缓的呼吸声，让我觉得很安心，超级喜欢这种感觉。
    然后我会给她投喂爆米花，她每次都舔到我的手，我就也拿一颗放嘴里，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