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他说的是上古的精灵族魔语，别说人类和外星熊猫，就连见多识广的银龙都听了好一阵才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蓦然变色，用纯熟的通用精灵语阻止他再说下去：“叶迟是我的爱人，西尔维斯阁下，您说话之前应当经过考虑。”
    “我就是审慎地考虑过才会这么说，不然阁下以为我会在王面前提几次自己的婚事？”精灵嘴角含着甜蜜的笑意，看向银龙怀中皮毛油光水滑、身体柔若无骨的大熊猫：“我可以爱他这副非人类的外表，您在他没有变成人类之前，有这个决心吗？”
    周围的精灵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一向温文尔雅的尊贵王者险些把手里的权杖捏碎，恨不得多生两只眼睛看着叶迟，把他的皮毛看透，看出一副他们能够接受的类人……不，人类也好、矮人也好、侏儒、海妖也好，总之是……没有毛的他们就认了！
    银龙右手抬了抬，费力地搂着熊猫背后的皮毛，却是再也无法一把就拢过他的腰。这副肉团子一样的外表不只是精灵一见钟情，银龙也绝不肯示弱，抱着叶迟微笑着反驳：“不只我能接受这副魔兽外表，他也能接受我的龙族外表，并不讨厌睡在一只龙的爪子里。无视外表的决心只是最简单的东西，至少我和他在一起时不需要发情期之类的外力推动，他是单纯需要我这头龙。”
    精灵王恨不得把耳朵泡到圣泉里洗一遍，更是对完全听不懂那两人黄暴谈话，还淡定地站在大厅中等待接见的人类青年生出了深深的羡慕，亲切地把他带到自己的宝座前，用人类通用语打听起西尔维斯所说的功法。
    58、精灵族 ...
    看着埃文和精灵王相谈甚欢,西尔维斯也是一副见得人的正常模样,叶迟也略有些骄傲。这个变态精灵其实也就是个绒毛控晚期症状,抢救抢救应该还有点希望……内里有没有希望也管不了了,大面上别太给他丢人就行。
    能有如此幸福的错觉，果然有时候不懂外语也不是什么坏事。
    精灵王谈起正事来,也就不能再放任另外几位客人——特别是他的亲戚、精灵族前任王者——在大厅里丢人现眼了。西尔维斯被人引去和亲戚们聊天顺便关起来减少丢人的机会，温彻斯特和叶迟则离开宫殿,到另一棵作为客房的精灵树上休息。
    负责引路的女精灵总觉得无法直视俊美的男人和圆胖软萌的熊猫组合，匆匆把人领到树屋里就要离开：“两位尊贵的客人已经饿了吧，我去拿些食物和果汁来。”
    温彻斯特把熊猫放到地上,叫住了那位精灵：“麻烦你拿些蔬菜来，我们自己烹调就好。”他许久没见过叶迟，如今见到比从前大了许多倍的大熊猫，就有些没能亲自把他喂胖的遗憾，今天算是安顿下来，当然要亲自动手做一顿美食。
    可惜精灵族偏爱素食，就是他们这些客人也吃不上肉，只好在香料上下工夫了。过了不久那位女精灵送来各色水果、蔬菜、谷物和蜂蜜等调料，温彻斯特就先泡了杯水果蜜茶把叶迟打发出去休息，自己在半开放的树上厨房里做饭。
    叶迟两手捧着茶壶，有爪心的肉垫垫着也不觉烫手，挪到树屋门口看那些不停上下的松鼠和枝间飞鸣的小鸟。这些小动物都只是普通动物，不能结成魔晶，但在这片受生命女神之力庇护的星光森林里生活得十分快活，智力似乎也比他山上的那些更高。
    而且这些小东西也不怕熊，顺着香甜的果茶气味聚了过来，眼巴巴地盯着熊掌里的杯子。叶迟闻着厨房传来的炖菜香气，拿竹枝蘸了水喂给那些小动物和鸟儿，脑子里什么也不用想，轻松惬意得仿佛回到了还在奥西乌斯山时的日子。
    树屋里不知什么时候跳进了一名年幼的精灵女孩，看起来不过是小学生年纪，已经生得娇嫩无暇、光彩四射，声音也十分清甜脆嫩，一声“好可爱的怪熊”险些真的把叶迟叫成了怪熊蜀黍。
    小女孩一点都不认生，自己倒了杯水果茶喝着，凑到叶迟身边摸着熊皮用不熟练的人类通用语自我介绍：“我叫苏西，刚才在叔叔的王宫里看到你了，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有很多很多长得非常英俊的精灵和人类喜欢！”
    这孩子的想法真……实诚，才几岁就开始挑剔外表了。不过他这些年每次在水边照着梳毛时也觉着自己萌得不得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摸水面，摸湿了又得洗个澡。他自己这天天看的尚且陷进熊猫的萌系外表不可自拔，别人喜欢简直是理所当然。
    当然，小精灵也是蛮可爱的，他忍不住抬爪摸了摸精灵的头，摆出一副成熟长辈的态度教育道：“那些喜欢你、照顾你的人都是出于好意，不要太在意他们的外表，和人交往更重要的在于交心。其实有很多种族外表虽然不像精灵那么好看，心灵也是很美的……”比如他就是。
    小精灵眼睛一闪一闪的听着他的经验，还虚心问他：“可精灵王叔叔的曾祖母的弟弟就很英俊，我怎么才能像你那样受人喜欢呢？”
    原来这小姑娘是喜欢上了绕着圈的亲戚吗？贵圈真乱啊……不，他怎么能这么想，人家小姑娘才几岁，肯定是想讨大人喜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他不知道精灵王的亲戚怎么论，更不知道小女孩说的帅祖宗就是一直追着他的变态精灵，也正因为这样的无知才能不加思索地教坏人家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像我这样可爱的外表，当年我去动物园……咳，总之人们都喜欢外表可爱的小孩子，你只要会撒娇、打扮得可爱点也就够了。”
    “撒娇……”小精灵苏西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皱着眉软软糯糯地问道：“要是不管事怎么办呢？我都两百岁了，该接受战士训练了，再撒娇总觉得很丢脸啊。”
    哪尼？两百？他耳朵出问题了吗，这么软萌的小萝莉不是十二也不是二十而是两百岁？熊猫脸上一派萌到深处自然蠢的表情，长满利齿的凶恶长嘴合也合不拢，那一片怪蜀黍的猥琐心念在知道自己的岁数已经是人家重孙辈不止的时候都收了起来。
    跟这种长寿种族打交道真伤自尊，看来身边唯一比他小的就是埃文了。叶迟叹了口气，右手一抄按住了松鼠的尾巴，提起来安慰着年纪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小女孩：“不够萌也没关系，只要有一爪子压住的实力，他们不喜欢你也得喜欢你。”
    苏西接过还在空中挣扎的松鼠，肃然起敬地望着他：“您真是一只有智慧的胖达王，难怪会得到那么多了不起的男人喜欢，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当作座右铭，为了这一目标奋斗的！”
    这句话好像有点怪啊，怎么总觉着还有深意似的？可看着苏西清纯的萝莉背影，叶迟也就不愿再用自己肮脏的大人思想揣度。
    挥别了胸怀大志的小精灵，温彻斯特的晚饭也差不多做好了。桌上摆满了果蔬沙拉、蔬菜汤、李子派、焗土豆泥、杂果汁、甜酒烩饭等美味的素食，散发着清新甜美的自然气息。刚刚为他洗手做羹汤的银龙此时更是卷起衣袖，把各色菜肴都盛到木盘子里，堆得满满地送到他面前。
    叶迟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爬到椅子上，拿起叉子舀着开吃。银龙甚至连这点也要包办，拉过另一把木椅坐到熊猫身边，先舀了一勺沾满油醋汁的蔬果块送进他嘴里。
    已经有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了……叶迟嚼着酸爽开口、清脆香甜的蔬菜和水果，眼睑都有点湿了。
    这些年在兽人帝国占山为王，虽说自己也抢过不少兽人的食物，可是兽人本身性情就比较粗豪，身上带的干粮多是干硬面包和烤肉之类，有的还连着毛呢，作料也不够丰富，怎么比得上这些精心烹调的食物？
    他激动地抄起勺子飞快地舀着菜，连嚼都舍不得花时间嚼，各色菜肴都盛了一盘又一盘，就着汤和果汁送下肚里，恨不得把盘底也舔干净。这顿饭吃进去之后，叶迟软绵绵的肚子都撑得有些发硬了，离席之后就咬着细竹枝当作牙签，跟老地主一样盘腿坐在木床上。他黑白相间的软胖的身子被床挤出了方形线条，没骨头一样架在墙边，颇有种“饭后一袋烟，快活似神仙”的态度。
    温彻斯特自己亚根就不吃素食，只是跟着喝了几杯果汁而已。像他这样魔力强横的巨龙就是几百年不吃饭也饿不死，陪着叶迟的时间也不多，并没到了非要违抗天性吃素的地步。再说比起精灵族不见油星的食物，他还是更喜欢圆乎乎肉嘟嘟又听话又柔顺的小熊猫。
    他捏了捏叶迟柔软的肚皮，连毛带皮抓了一手，倚在熊猫肩上偷笑：“我当初还以为你一直都会是那副小小的模样，现在一条腿就比那时候大了。幸好我是龙族，托起你还不费力，可这两只手已经环不住你的腰了。”
    叶迟看着肚子上一捏一把的肥肉，感觉十分复杂——特别是温彻斯特从床那边爬到这边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木头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不，那肯定跟他没关系，都是精灵族的东西材质不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肯定有点沉，他们就应该准备两个房间嘛。虽然他现在是只熊猫，可也是要和精灵族合作的一山之主，哪能像普通宠物一样安排着和主人住在一起的？
    ——他实在是误会了精灵王的一片好意。精灵族特地把他和温彻斯特单排在一间大床房里，是为了让他们两人感情多加加温，好让西尔维斯知难而退，换个没有毛的对象。
    于是这个有毛的对象在“肚子已经双手圈不过来”“满手肥肉”“床都要塌了”种种打击之下，脸上虽然还是一副不承认自己体重有问题的死硬态度，行动上却已经做出了让步，重新变回了腰身用一只胳膊就圈得回来的没毛人形。
    温彻斯特正在捏着软滑的肚皮，眨眼之间手掌就空了，原本怎么揉怎么好玩的肚皮远远缩了回去，上面还罩了几层衣服，实在是令人慨叹。不过人形也有人形的好处，几年没见，叶迟不只原形变成了大熊猫，化成人形之后也比从前高大成熟了许多，和最开始变幻出的人形差不太多。只是五官更俊美温润，又添了几分惯常发号施令而养成的威严，更让人想要剥下那层威严的外衣，让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欢。
    不过脸皮薄的问题还是没变，现在就悄悄地吸着肚子，自己拿手量起腰围来了。银龙微笑着接手了量腰围的重任，量着量着就量到了只有一条腰带系着的中式长袍里层，把系得好好的深衣马甲量成了散开的布片。
    叶迟半个身子都埋在乱糟糟的衣袖和带子里，动一动身子就被不知压到哪儿的衣服拉下来，下半身倒是剥得干净，银龙裹在长袍里的大腿伸过来压在他腿间，左手支着太阳穴，右手在半遮半露的身体上掠过。
    这副身体比当初成熟多了，身高抽了上去，肌肉也匀称饱满，骨头仍旧都含在肉里，摸上去手感更加弹软，也比过去敏感得多了。只是在小腹上碰了两下，叶迟的耳根就慢慢染满红晕，然后侵上了细致平滑的脸颊。
    还是这么爱害羞。虽然几年不见，叶迟还是他之前带大的那个小魔兽，并没被西尔维斯带坏。银龙凑上去咬住他红得要滴出血来的耳尖，舌尖在耳廓里缓缓滑动，右手按在那颗跳得急促的心脏上方，指尖轻轻拨弄着粉嫩的乳首。
    真是饱暖思框框啊！
    叶迟急促地喘着气，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满含春水的乌黑眼珠斜睨向正在亲吻他耳根和脸颊的银龙。温彻斯特的眼波温柔得像熔化的银子，动作却是快准狠，叶迟还没反应过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人就已经被完全压制住，双手努力挣扎着也只能抓到银龙宽厚的脊背。
    而银龙的嘴唇正落在他嘴唇上，啃咬着软糯湿润的嘴唇。他的眼还没完全合上，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口腔被狠狠扫过，那种气势和感觉竟像是要被人活活吞入腹中一样。他忍不住抓住唯一能抓住的银龙背肌，指尖深深扎入肉里，换来银龙更深入激狂的亲吻。
    实在是等得太久了。直到身下之人脸色一片潮红，胸膛的起伏越发细弱，简直要被他吻昏过去，温彻斯特才终于放缓了节奏，啃咬起咬迟的下巴、脖颈，双手在久违的曼妙身体上游移，含笑抚上了早已精神地挺立起来的小熊猫。
    好像这里也长大了，真可爱。
    温彻斯特垂目看向手中威风凛凛地顶着自己的雄壮，忍不住俯身下去在顶端亲了一口。味道似乎淡了些，更有种引人兴奋的特殊气息，让人恨不能再多尝一些。银龙埋头品尝起兴奋得微微颤抖的小熊猫，舌尖挤入铃口间舔舐着其中的滑润液体。
    “别舔……那里好丢人的……”叶迟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哭泣的颤音，狠狠咬着手指，双腿夹紧温彻斯特精悍的腰身，让他赶快起来。小熊猫上已沾满了银龙的口水和自己吐出的滑润清液，把整片小腹都弄得湿润滑腻。
    温彻斯特倒是真的听话，不再品鉴大补的熊鞭，而是在旁边柔软紧致的肌肉上亲吻啃咬，留下斑斑点点的诱人痕迹。
    吻痕越布越满，渐渐落向不见天日的细腻肌肤，而温彻斯特亲吻的时间也拉得更长，湿软的唇舌轻柔地刺激着布满神经末梢的皮肤。叶迟现在都有些后悔让他换了地方，手指插入那头光滑闪亮的银发，强行把他按到自己身上，喘息着催促道：“别亲了，快点进来……”
    紧贴在腿根软滑肌肤上的嘴唇微动，吐出令人又酥又痒的温热气息，柔润的舌尖更是故意伸到唇边，挑逗地问他：“要我进哪儿？伟大的胖达王神，您想要谁进入你的身体？”
    灵活的手指就在紧闭的穴口外摸索捻按着，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叶迟被他折磨得全身汗湿，皮肤被谷欠火烧成大片粉红，用力睁开眼，眨去挡在睫毛间的水雾，盯着那张仅露出额头和鼻梁的俊美脸庞，缓缓叫道：“温彻斯特。”
    “温彻斯特……”叶迟颤抖着握住了自己被水浸得晶亮的雄风，脱力般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强忍着身下传来的缠绵又激烈的情潮，沙哑干涩的嗓子尽力吐出两个字：“别闹……”
    59、塌了 ...
    “算了,不让你着急了……”温彻斯特一手撑起身躯,看着那张被汗水湿透的艳丽脸庞,凑上去亲吻他光滑圆润的下巴。那里的线条依旧流畅利落,纤细得让人不敢相信他的原形是脖子比脸还粗的生物，急促蠕动的喉结更是显得格外色气。
    银龙轻轻啃咬着颤抖的喉结,右手轻易地探进半张的嘴唇里，搅动里面来不及咽下的津唾。叶迟的舌尖缠着那两根手指,咬着那指头轻轻磨蹭，似是要把它们吃下去，又舍不得咬得太用力,磨得温彻斯特心底都有些发痒，同样缠绵地润泽着他胸口的红珠，弄出鲜亮湿润的诱人颜色。
    叶迟被咬得又酥又麻，直软到骨子里，腿间没被碰到的地方都像是又回到了刚刚被尽情玩弄的时候，难耐地挺起身子摩擦着身上滚烫的龙躯，催促他快些进入自己体内。
    带着草木气息的芬芳凉风吹入树屋，却是吹不散两个非人身上和心中的热度。这一次却是久别重逢，不管叶迟怎么催促，温彻斯特都想仔细品味每一口的滋味，仍是按捺着心底的火焰细致地软化开拓他的身体。精灵族不大结实的床又发出些细微的声音，和着沉重的喘息声，在人心底更燎起一重熊熊烈火。
    银龙的手指探进叶迟体内，勾动两侧的软肉，指尖猛地被挤了一下，又叫他用腿弯轻轻碰了一下腰，于是更加用力地捻按着刚刚找到的地方，看着身下的妖精王舒展开身体，意乱神迷地向自己索吻。
    再忍下去，他也就不是龙族而是没有性别的天使了。温彻斯特抽出手指，含住那双半张着的软糯红唇，托起紧夹在自己腰侧的大腿，靠着身体的默契寻到熟悉的入口。直到两人的身体紧紧偎在一起，再无更近一步的可能，他才放松了力道，吻去叶迟胸口沁出的的汗珠，低叹一声：“真是好久没这么抱过你了。”
    这三年过的比以前几千年都要焦心，明明是已经脱离那座山的禁锢，孤寂的感觉却是一天天深入骨髓。之前在龙岛索取神咒卷轴时还不知道他失踪的事，只因为那些盘踞龙岛的衍生一族不肯给他卷轴而殚精竭虑，回到大陆去拉乌尔家接熊猫时，才受到了更严重的打击。
    叶迟根本就不在拉乌尔家，连他的小主人埃文都已经离开了。
    拉乌尔公爵亲自接待了银龙，并且给了他两个更不好的消息：叶迟在奥尔温行省的兽神殿外消失了；埃文四处寻找无果，回到学校打听到他也同时离开，以为叶迟是和他私奔离开的，伤心之下抛下爵位和家产出家做了圣骑士。
    温彻斯特就是教廷通缉了数千年的魔龙，自然不能送到门上让人打杀，连忙用传声水晶定位，去了奥尔温森林的兽神殿。那里仍是满地碎石血迹，昭示着大战后的惨状，满地都是碎石残片，灰白的神殿台阶上落了一滩乌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