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点一线’

    就在离风月阁不远的一家酒楼里。
    三个店小二，正乱中有序地组织着一条龙服务。
    一个上菜，一个撤空盘子，还有一个指挥兼候补队员。
    看着他们不停地运转着，包姐惊讶得如同昨天那几个人一样。
    倒吸着冷气劝着黄豆。
    “小胖公子啊，你慢点吃！这里没人跟您抢，就是想，也抢不过您啊！”
    红流在一旁笑魘如花。
    “姐！你就别劝了！这人啊，十个人十个模样，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不同，这才有意思不是！”
    绿豆也笑道：“是啊！你非要我弟弟慢慢吃，那他就觉得饭菜不香了！”
    。。。
    包姐抿着嘴，笑吟吟地斜眼瞅着桌面上，这道奇异的流水线风景。
    “十人十色！你们这话说得太在理了！”
    “这每个人啊，他这个性格、特徵、思想、爱好，都各不相同！那些个客人不是常说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小黄少爷吃得如此快乐，我看着也开心着呢！”
    大家都静坐在那里，等着焰火开始。
    。。。
    她又看了一阵儿，便觉得这样干坐着很无趣。
    就把物件转向了，正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的达君。
    “这位达公子，你来猜猜咱们风月阁的头牌红姐儿，她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她这一发话，达君顿时变成了眾目睽睽的物件。
    “我，我……”了半晌，也没吭出一个字来。
    他手足无措，脸涨得像根醃茄子似的。
    “包姐，你就别欺负老实人了！”
    红流看达君怪可怜的，忙过去帮他解围。
    “我能有什么和别人不同之处？”她自己也感到很好奇。
    “嘻嘻，你可还记得，刚进来那会儿的外号吗？”
    包姐打趣着她。
    “啊！啊！我记得！她们都叫我‘两点一线’来着。”
    。。。
    三个男同志都感到好奇。
    “包姐姐啊，什么是‘两点一线’啊？”
    包姐笑呵呵地告诉他们。
    “你这个红流姐啊，最是个路痴！”
    “她刚进门时，经常被上面的姐姐们当丫头使唤，到这里去买几朵花，到那里去买些胭脂之类。”
    “从风月阁出发为一点，到了目的地又是一点。”
    “这就是‘两点一线’！”
    “除此之外，只要是稍微跑离这条线路的话啊，你就是再等多久，她也回不来了！”
    “有好几次，阁里的姐妹们跑出去，满大街子找咱们这位头牌！”
    “你们猜猜她在哪儿呢？”
    “在哪儿啊？”大家齐声问道。
    “就在风月阁后边马路里的小巷子，跟进了迷宫里的小老鼠，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打转呢。”
    。。。
    包姐的话引起了眾人的哄堂大笑！
    红流也想起了那些个往事，自己也是笑得直不起来腰。
    大家在一起，这般热热闹闹地真开心！
    达君还从来没和年轻女郎坐在一起说话，此时的他又快乐又兴奋！
    只是他还是惦记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就凑过去问绿豆。
    “镇长真的一个人在店里，不要紧吗？”
    黄豆嘴里还含着满嘴的吃食，咬字不清地回答他。
    “一点儿都不要紧！达哥，你就放心地吃吃喝喝好了！师伯啊，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回，我和我哥都太熟悉了！”
    绿豆也点点头。
    “应该是没事的，以往每次犯病都是躺上几天就好了。就算咱们现在守在那儿呆看着，也是什么都干不了。”
    。。。
    红流看他们三人在那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以为他们乡里人进城，在讨论着什么是焰火的事儿。
    就告诉他们。
    “咱们今天是有眼福的！这焰火并不是经常有，今儿是赶巧了！”
    “这不，附近有家新的戏院子开张，老闆为了庆祝才放的焰火。也亏了离咱们这儿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大概就只能听到炮响声了！”
    。。。
    她的话音未落。
    ‘呦——呦’！
    就见那苍蓝色的半空中，两点星火你追我赶着，笔直地向上奔跑！
    “来了！来了！”
    包姐提醒着每个人。
    可是瞬间，那两点又齐齐消失在了半空中。
    下麵等着的眾人正仰着脖子纳闷着。
    “咚隆隆！”
    随着惊天震地的声响，两朵巨大的璀璨花火在眼前绽放了开来。
    一张张绚丽的花火，此起彼伏地展现在夜色之中。
    “哇！”“啊！”
    星空下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讚叹着。
    那花火的爆炸声也如同轰轰雷鸣，接二连三地震动着所有人的鼓膜。
    。。。
    黄豆年纪小，胆子更小！
    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给吓得胆战心惊的。
    他抱着绿豆的小身板喊道：“哥，我怕！咱回去吧！”
    绿豆也在勉强撑着。
    又抬头看看那三个成年人。
    他们正在满脸惊叹，津津有味地看着焰火。
    “再坚持一下，黄豆，就快完了！”
    “可是哥，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
    他将绿豆抱得更紧了。
    让他哥以为自己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熟悉的响指声。
    随着‘啪’的一声。
    波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酒桌旁。
    他将袖袍一扫，在桌子上滴流打转着的两颗小豆子被他收了起来。
    他嘴里还狞笑着。
    “活该吓死你个小胖子！你师伯躺着床上生着病，你不守在床边便罢了，还说不要紧！”
    。。。
    那边看焰火的三个人，听到了动静也都回过头来。
    达君见两个小豆子没了踪影，以为波有惩罚了他们，将二人送回了风月阁。
    “啊……镇长……我。”
    他一惊之下站起身来，却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坐下，坐下。”
    波有冲他摆摆手。
    可他还是尷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让人你坐下！你挡着我看花火了！”波有大声说道。
    他是有些恼了……
    这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红流最是会看眼色，忙斟上一杯酒赶紧递了过来。
    “波公子总算是醒了！你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呢。要不是小公子告诉我，您经常一醉就是三五天，我还真担心您是生了什么大病呢。”
    “你听他在那儿说什么鬼话呢！”
    波有在气头上，脱口而出！
    立刻想起这鬼话，原是自己说的！
    他因为经常头晕昏倒，怕吓着别人。
    于是吩咐绿豆和黄豆。
    如果有外人在的时候，只说他喜爱那杯中物，而且大醉起来，一睡就是几天。
    。。。
    此时，花火的表演，已经即将到了结尾最精彩的时分。
    璀璨的烟花一朵连着一朵，在天空中炸开。
    在下麵看的人群，都如醉如痴地仰望着。
    纷纷鼓掌喝彩，人声鼎沸，场面热闹非凡！
    终于当最后一枚焰火过后，半空中还残留着白色的烟雾，下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
    包姐这时也转过了头来，也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波公子，您可别怪别人啊，要怪就怪我吧！”
    “是我叫他们来的！这毕竟啊，除了过年过节的，可看不到这美丽的烟火啊。听说你们就要回去了，赶巧今儿个有。”
    她长年在这风月之地，最是会察顏观色，揣摩客人的喜好。
    一看波有这几个人，就是不会动气，又好欺负的乡巴佬。
    “越是年纪小，越喜欢这般热闹！我看到你这两位小公子长得这般可爱，心里一喜，就擅作主张把他们给带出来了。”
    一根豆芽加一个肉球，你那双眼睛看着他们可爱了？
    波有闷闷地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将他可爱的两个小师侄放了出来。
    “你们三个听着，回去后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就回胡镇去。”
    三个人听到镇长发话，都乖乖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