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德拉科惊道：“是个女人？”
    海格没有在意这两个小巫师嘀嘀咕咕说的话，被人提到身高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跟在他身后的罗恩可不这么想。
    “马尔福，你别太过分了！”红头发格兰芬多义愤填膺。“你说谁傻大个？”
    “反正不是说你咯。”德拉科无所谓道。“更何况，我不觉得自己有说错。”
    维拉尔原本在不言不语地观战，他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冬青木魔杖莱恩迟来的告状成功激怒了他。
    ［维拉尔维拉尔，那个叫罗恩的红头发，他说咱们店里的坏话！］莱恩的杖身细微地颤抖着，哈利显然察觉到这一点，维拉尔看到他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长袍口袋。［他污蔑店里的魔杖有质量问题，还说咱们赚黑钱——他说咱们穷！］
    维拉尔：“……”
    奥利凡德家穷吗？以前……确实很穷。
    但这种境况早就被维拉尔的父亲打破了。
    维拉尔是在法国出生的。
    他的父亲理查德，对制杖并不热衷。他不甘心只是继承奥利凡德家又小又破的魔杖店，在毕业后就外出闯荡经商。理查德凭借着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在欧洲巫师界的贸易圈子里闯下了名头。
    这位极富商业头脑的巫师在法国遇到了自己的妻子，并在那里居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原本奥利凡德家的魔杖事业不需要他们担心，理查德还有个妹妹呢。
    但由于发生了一些事情，在维拉尔六岁那年，老奥利凡德从英国接连寄来十几封信，要求夫妻俩将维拉尔送回英国，跟着他学习魔杖制作。
    所以维拉尔才会在霍格沃兹。
    原本父母是想送他去布斯巴顿的，他母亲的客户——那位骨架子大了些的马克西姆夫人——就是布斯巴顿的校长。
    维拉尔其实并不在意被别人说自己家族很穷这种事，毕竟在几十年以前，这的确是现实。
    可是……这群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
    维拉尔抬头，直视着红发韦斯莱，用一种恰到好处的、位于玩笑与嘲讽边界的语气说：“韦斯莱，我忽然注意到，你的魔杖杖芯都露出来了。你确定不需要再去买一根吗？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罗恩前不久才和哈利讨论了奥利凡德这家“黑店”，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怒了：“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一根七加隆的魔杖，卖得这么贵竟然这么容易破损，你们家店到底有没有质量保障啊？！”
    “噗……”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一声，很没有诚意地说：“抱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七加隆很贵。”
    罗恩气得涨红了脸。
    哈利在一旁手足无措。他对奥利凡德没有恶感，也并不全信罗恩说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那些话。可是罗恩是他的朋友……维拉尔实在有些咄咄逼人了。
    “你觉得七加隆卖得贵了，是吗？”维拉尔若有所思道。“那，如果你来我们店里买魔杖，我就给你成本价好不好？”
    他这副样子太轻描淡写了，罗恩反倒怀疑他有阴谋。一个斯莱特林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维拉尔冷冷地看了他的魔杖一眼。
    这根魔杖的境况显然很不好。独角兽毛魔杖末端露出来，杖身上布满了指印，还有两枚是橘子酱特有的橙红色。魔杖终端还有一道微弯的擦痕，维拉尔怀疑它是被什么人狠狠摔到地上过。
    魔杖的所有者很不爱惜它。
    如果这根魔杖会有委屈的情绪，维拉尔一点儿都不奇怪。但偏偏，他从这根魔杖上感受到的，只有……习以为常。
    安德利亚：［真庆幸我的主人不是他。］不然洁癖大小姐怕不是要自燃……
    “就按你这根魔杖算吧。成本价，你可记好了。独角兽尾毛，十加隆一根；挑选、凿刻胡桃木的手工费，算你一个银西可没有意见吧；粘合用布拉吉蜂胶，两个银西可；填充物龙爪粉，一个银西可还算便宜的……还有……”
    飞快地报出一大串魔杖材料后，维拉尔面无表情地向罗恩摊开手：“总计十一个金加隆五个银西可，只要你付钱，我就卖你一根最适合你的魔杖，还赠送一次魔杖保养服务。绝对的成本价，童叟无欺。”
    罗恩：“……”
    维拉尔继续面瘫道：“你以为奥利凡德魔杖店是在盈利吗？不，我们一直在赔钱。”
    “几个世纪以来，我们消耗着祖上积累的丰厚的财产，只为让每一个巫师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魔杖。可是我没有想到，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人觉得我们赚黑钱。”
    “既然这样，那就用成本价买吧。也好让我们维持在不赢不亏的水准，免得更穷。”
    维拉尔的话半真半假，奥利凡德魔杖店确实一直在亏损，但目的当然不是什么为了让巫师们都能够拥有自己的魔杖。
    奥利凡德世代都是拉文克劳，他们不比善良的赫奇帕奇，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富有牺牲精神，英雄包袱重如山的格兰芬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进行魔杖研究。
    而魔杖选择巫师的那一瞬间，就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之一。如果魔杖价格高了，来买魔杖的巫师就会变少，这怎么行？
    于是奥利凡德魔杖屹立千年，从未涨价，实属良心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