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破旧的酒吧空间不大，今晚更是被填的满满当当。
    死柄木弔坐在酒吧最里端的高脚凳上, 以主人姿态俯瞰来人。
    “死柄木先生, 我先来介绍一下这几位吧。”
    义烂作为一个合格的黑市掮客, 出面打断诡异场面, 向死柄木弔介绍道：
    “首先是这位女子高中生, 渡我被身子。虽然警方没有在社会公开她的身份及能力, 可她已经是被高挂通缉榜的危险分子，据说和多起出血致死事件相关。”
    “这位看不清面目的小哥叫图怀斯，他的能力很有用哦~可以将‘一’增殖为‘二’, 人类也没问题。”
    “斯宾纳是主动摸到我的据点要求加入敌联盟的，他对英雄杀手的思想异常执着，加上能力也相当不错，我就推荐过来了。”
    “最后是我身边这位小哥, 虽然没犯下什么大错……”
    义烂的眼神微妙地从荼毗身上滑至他身后的原千也，“总之, 他毫无疑问是个实力强大的恶徒。”
    被提及的荼毗懒洋洋的开口，“这个组织, 真让人不放心。义烂也没说是这么破破烂烂的地方。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嘻嘻，我知道我知道！”旁边的渡我被身子把手高高举起, “人家超崇拜斯坦因，希望成为斯坦因！当然, 在见到斯坦因之前考虑一下这位小哥和他的大小姐也不是不可以~~”
    渡我被身子状似羞涩地捂住脸，扭了扭身子，“大小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和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吗？”
    荼毗皱眉，语气嫌弃，“你们该不会真的让这个女疯子加入吧？这种生冷不忌的组织真的有所谓‘大义’的名分吗？”
    死柄木弔包含恶意的红眸看过来，“哦？担心你的大小姐？可是在我看来，你连女变态的水准都不及呢，无名氏小混混。”
    荼毗嗤笑，“敌联盟首脑不过如此。”
    黑雾开口打圆场，“成年人自报家门不是基本礼仪吗？”
    荼毗道，“姑且称呼我荼毗。”
    死柄木弔不满地冷嘲热讽，“荼毗是个假名吧。怎么，拐了人家大小姐怕被人找上门？”
    荼毗不耐烦地说，“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公之于众。就看未来你能走到哪一步。”
    “呵~是吗。”
    此刻酒吧内气氛一触即发，但原千也还是忍不住，她从荼毗身后冒头开口纠正，“我才不是大小姐！”
    众人目光聚焦过来，原千也重新缩回荼毗身后。噫，这些人的眼神好可怕！
    大战的气氛被原千也搅散，刚刚身形紧绷的人们又恢复了面上懒散的样子。
    斯宾纳声音响亮的做了一番“斯坦因追随宣言”，图怀斯则把自己藏在最后，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告诫原千也，“你什么也不懂就闭嘴，跟紧荼毗。不要招惹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
    原千也感激地点头，悄悄说，“明白，图怀斯兄你好温柔。”
    两个草食动物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前方的隐蔽物忽然消失——荼毗转过身子，和酒吧内其他人一起看向他们。
    “既然都是来应聘，这位大小姐也介绍一下自己如何？”死柄木弔的恶意令原千也汗毛倒竖。
    原千也没注意到身边的图怀斯悄悄后撤，在断手大佬的注视下哆嗦着说，“中、中原中也，我的名字。能力，能力是重力。”
    完蛋，她说的话没经脑子！
    原千也欲哭无泪。怂是一种美好品质，但从心到关键时刻拿“弟弟”顶包，她真是个不合格的“姐姐”。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脱口而出的话无法改变，幸亏《文豪野犬》和《我的英雄学院》是两个世界。既然异世界的中原中也不会被她牵连，那就祈祷自己冒名顶替的黑历史永远不会曝光吧……
    背对着死柄木弔和黑雾，荼毗皱眉：这个名字……
    “chu~ya~”渡我被身子重复一遍原千也的化名，声音甜蜜得像是在嗓子里含了一块蜜糖。
    “我超——喜欢中~也~哟~”渡我被身子灵巧地绕过荼毗，飞扑过来。
    原千也警惕地后撤一步，躲在图怀斯身后。
    前方，荼毗掌心喷射出火焰，逼退激情上脸的女高中生。
    “啧，敌联盟的门槛可真够低。”荼毗冷漠的收回火焰。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门槛。”义烂笑眯眯地说，“今天大家来到这里，不正是因为我们都被英雄杀手斯坦因的精神感染，想要宣泄，想要在世人眼中活着吗？”
    听到这番话，被义烂带进来的四人纷纷点头，死柄木弔抓挠脖颈的动作更大，只有原千也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感染？荼毗兄不是说的新世界大门吗？
    还是说你们想推的不是同一扇门？！
    一再听到斯坦因的名字，死柄木弔烦躁到极点。当他抬眼发现点头众人中那个不和谐的音符，立刻点名。
    “你，中原中也，你对保须市夜战有什么想法？”
    我？原千也眨眨眼，“没什么想法。”
    “没想法？”死柄木弔五指握紧，掌中的杯子立刻化为粉芥。
    接到中二大佬□□裸的威胁，原千也立刻改口，“好吧，还是有一点的。”
    “我发现这个社会好畸形诶。有能力者在天灾人祸面前束手就擒，舔着脸厚颜无耻将生命托付给别人。只要所谓一纸证书，超能力者立刻超脱众人，似乎变得无所不能，这玩意儿难道是杀人许可证吗？”
    斯宾纳不满地说，“你对斯坦因大人的看法呢？你难道不想因他的话干一番大事业？！”
    “不想。至于看法倒是有：一切问题，追根究底都是钱的问题。”
    原千也摊手，“看斯坦因和你们这么穷困潦倒，就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政-治诉求。”
    毕竟总部这么破烂的反派组织真的很少见，上一次还是二十年前的幻影旅团吧？
    但人家幻影旅团基地穷酸只是兴趣使然，他们的珍宝古董金钱可从来没断过。相比之下，“敌联盟”果然是个过家家的组织？
    斯宾纳语塞，“你！不可理喻的大小姐！”
    原千也歪着脑袋，“再强调一遍，我不是大小姐，虽然也称不上穷苦人士。”
    她上下打量酒吧，意犹未尽地说，“不过比起你们，我也许还算成功人士？至少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么破的地方。”
    原千也提起斯坦因时的态度惹来其他人怪异的眼神，只有死柄木弔停下抓挠的动作，貌似满意地说，“很好。你对英雄这个群体的看法？”
    原千也睁大眼睛说道，“英雄这个群体有钱有人又有光环，以最少的数量占据当今社会最多的财富，是当之无愧的统治阶级。以当今社情来看，他们天然占据道理的一方。”
    “至于道理不符合人心的地方？只要用制度洗脑大家接受不讲理，维护这个畸形的社会制度，英雄就能继续坐享其成。”
    原千也总结，“从金钱角度来看，英雄阶级就是剥削阶级，社畜和卢瑟都是被撸羊毛的对象，何必急着给人套英雄光环。”
    荼毗兄那个畸形的家庭不就是这样？
    父辈为了自己的利益，二十一世纪都快过完了还带着旧社会君臣父子、强者为尊的臭毛病，物化女人，视儿女为私产，害的荼毗兄死遁也要离开那个家。
    “哼，说到底，这个社会的英雄拼命维护的是所谓社会中坚力量、身有资产之人的利益，那些一无所有、即将跌落地狱的人们，英雄的光芒是照不到那里的。”
    死柄木弔直起身子，不复刚才的漫不经心。
    原千也继续用慢吞吞的语速滔滔不绝，“即使社会需要变革，英雄们也会因为恐惧可能短暂变坏的局面，选择维护有钱人的稳定。他们会为了不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而把自己化身利刃，阻挡在前仆后继革命者道路上。
    至于未来？
    英雄这个阶级自诞生之日起就不属于所有人，他们能保证的不过是结果不是最糟糕的那个，最好的未来他们不敢想，更不敢争取。”
    死柄木弔专注的听完这席话，“你对欧尔麦特的看法呢？”
    “allmight？”原千也的速成日语让她不能理解日式英文这种语言，茫然问道，“这是谁？”
    死柄木弔抓着脸上的手，爆发出一阵大笑，“很好，你合格了！”他随即变脸，“其他人可以滚了！”
    ……诶？可我是胡说的啊！
    原千也目瞪口呆：这和陪着基友去选角，结果自己被聘大主角，基友意外落选有什么差别。你们敌联盟招人这么随便？
    ——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加入呢。
    死柄木弔不客气的逐客令引来一片杀气。
    荼毗直接抬手点燃火焰冲向端坐不动的死柄木弔。
    渡我被身子咬着指节“嘿嘿”笑，一边冲向死柄木弔，一边借机对原千也发出邀请，“啊~~我就知道，中也酱一定会和我心意~亲爱的~抛弃荼毗跟我走吧？”
    荼毗骤然转向，火攻转为内战。
    渡我被身子翩然躲过，歪着头继续道，“荼毗君不想放手？那也没问题，我们三个人也可以吖~”
    原千也头顶冒烟：不——我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青梅竹马法案：少男少女均未成年，或一方未成年且双方年龄相差不满两岁时，两人私奔、发生关系不做犯罪处理。
    具体各国各地区会稍有不同解释和定义，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保护未成年恋人不被法律误判。
    至于青梅竹马法案，其实是民间浪漫的叫法啦
    嘿嘿，也就是说所有人都默认荼毗带着千也私奔了2333
    太宰来之后，荼毗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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