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毫无退路

    “还是别了吧。”苏箐看了眼后花园的小月亮，无奈极了：“我们两个都走了，要是小月儿闹起来，陆姐一个人搞不定。”
    虽然雇了专人照顾小月亮，但大多时间她和沉渊都在家，小月亮还是他们照顾的多。出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行，再久绝对不行。
    沉渊眼中明显闪过失望，小月亮出生前，他和苏菁几乎没分开过。但又没办法，毕竟他们的女儿才四个月，需要父母照顾：“行吧，那我晚上早点回来。”
    “等你晚上回来，我跟你说件事。”
    她想将沉越来皇后镇的事告诉沉渊，沉渊已经忍过一次，她不舍得沉渊再忍第二次，得在沉渊发现沉越之前告诉他。
    吃完饭后，她和陆姐陪着小月亮一起在后花园玩耍，小月亮喜欢花，每次看到花花在眼前晃，就会笑得格外开心。
    玩得正欢，隔壁的费伊一家突然前来道别。
    苏菁疑惑，道别？
    费伊虽然不是皇后镇当地人，但他们已经在此居住十几年，怎么说般就般？
    费伊解释：“有个人出叁倍的价格买了我们的房子，还包了我们全家一个月酒店的费用。”
    那人唯一的要求是，他们今天搬离。
    苏菁一阵无言，心中已猜得七七八八，买费伊家住宅的人肯定是沉越。
    这两年沉越在网上很火，他的工作室做出了一部特别成功的动漫电影，那动漫电影年终总票房排第四，挣了不少钱，叁倍价格在皇后镇买一栋别墅没有任何压力。
    抬头望去，果然在住宅二楼的窗边看到熟悉的身影。
    沉越见苏菁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冲着苏箐浅浅地笑。
    看着那笑，苏菁的内心逐渐不安。
    “行，那后会有期。”
    苏菁也不好说别的。
    送别了费伊一家后，再没有陪小月亮玩的心思，脑子里全是：沉越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小月亮犯困，陆姐抱小月亮回房哄睡，苏菁才硬着头皮朝着隔壁而去，推开院门。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沉越说清楚，她和沉渊有孩子了，她不希望她和沉渊之间再生波折，也不希望四年前的一切再度重演。
    沉越知道苏菁会来，她刚推开院门，他便到了别墅大门处。
    苏菁心脏砰砰乱跳，怕沉越冲过来做些出格之事被街坊邻居或是陆姐看到，在她告诉沉渊之前将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
    舍不得沉渊再难过。
    可苏菁的担心是多余的，沉越只是站在大门内安静的等着她，直到她踏进门内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
    他关了门，默默地跟在苏菁的身后，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只需要伸手，便能将她抱在怀中。
    不能再让他靠近了……
    苏菁急急刹住脚步转身：“那个，阿越，我来是想跟你说，晚上我会告诉你哥你来……”
    话还没说完，他果然伸手，重重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一滴温湿的眼泪，又掉在她的肩膀处。
    差点脱口的话又刹在了喉间，苏菁心里乱极了。
    他又哭了……
    以前的他不爱哭的啊！
    无奈，只能放柔声音哄他：“阿越，你听我说……”
    “没事。”沉越打断苏菁的话，贴着她的脸蹭蹭，颤抖无比地解释：“我只是太想你了，一会就好。”
    四年了，想她想得快疯了。
    抱紧她，率先安抚她：“你别怕，我要是想让我哥知道，他昨晚就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允许，我就不走出这个门。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家里等你，你也不需要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我的存在。”
    苏菁从未想过沉越会说出这么卑微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像插了把刀似的疼。
    认识他那一年，他才十岁，她看着他长大。记忆中那个阳光的、热烈的、活泼的、张扬的他，好像一个都看不到了，能够看到的只是安静的、沉默的、卑微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对沉越有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浓厚的亲情肯定是有的。他这个样子，她怎会不心疼自责？
    抱了许久，沉越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苏菁，双手捧她的脸放于眼前注视，尽管眼睛还是湿的，但笑得那么的开心，“反正做我这行，也不需要出门。”
    苏菁喉间涩涩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沉越。
    这不是他需不需要出门的事，而是这样的活法根本不是真正的沉越。
    “嫂子你来。”
    沉越牵着苏菁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转而打开地上的行礼箱，拿出两个首饰盒放在苏菁的手里。
    苏菁打开，一个首饰盒里的是纯金做的长命锁，一个是做工精致、出自名家之手的珠宝，珠宝下面还压着一张银行卡。
    苏菁疑惑：“这是……？”
    “给小侄女的。”沉越笑着说：“黄金长命锁，是我亲手打的。珠宝我打算每年都给她准备一份，再给她存点钱，万一以后我们有什么不测，也算是她的退路。”
    苏菁：“……”
    心更疼了，疼到透不过气。
    犹豫很久，压在她心里的话还是说了：“这些，阿渊都考虑到了。”
    “那是他的事。”沉越无所谓地回：“反正我又没打算要孩子，我这些东西不留给她，又能留给谁？”
    他说他没有打算要孩子，他才二十五岁就说这样的话……
    苏菁眼眶一红，急忙偏过头，轻轻擦拭眼泪。
    他这样，那些话她还怎么说？
    “嫂子……”
    沉越突然呢喃一声，趴在了苏菁的膝盖上，双手将她的大腿抱紧。
    时光恍惚穿越，苏菁想起了那一年他们刚发生关系，她说他不顾她的意愿，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趴在她的膝盖上，难过的和她说，他不是他哥，知道他在她的心中没那么重要。
    心疼得要窒息，苏菁失控抬手，像那一年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全身思念她的瘾因她一个动作倾盆而出，沉越再也克制不住，双手抓住苏菁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她从沙发拉下。
    毫无防备的苏菁踉跄扑进沉越的怀中，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意识到什么的她急急开口：“阿越……唔……”
    仅出口一个称呼，充斥满想念的吻封死住她的嘴唇，吻得她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