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温水煮青蛙

    像习惯alpha的触碰一样，对于霍牧霄频频出现在自己宿舍这件事，乔逸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习惯了。
    晚上8点，乔逸拉开门，看见除了霍牧霄外，项景凌和卓玄提着几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站在两边，熟稔地跟他打过招呼后新奇地打量起宿舍来。
    “格局差不多，就是太小了点吧，还没我们家浴室大。”项景凌将袋子放到茶几上，转了一圈，回头道：“你不考虑买套房子吗？还有两年呢，再说就算以后回九区，还是能常回来看看的嘛！”
    两年…以后的事乔逸从没计划过，也轮不到他计划。杀害父母的人在中央区，未收到宁云指示之前，他不清楚最终目标是谁，也许正因为常年以来的不清楚，他其实对此并无执念。
    手里被塞了一瓶果汁，他低头看，是沙溪果味的。
    或许，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以后，他能稍微争取一下以后的路呢。
    “操心操心你自己。”霍牧霄看向他，说：“他们没住过宿舍，所以想来看看，在你这里可以吗？不会太晚。”
    乔逸点头，说：“搬你的沙发过来吧。”
    住在隔壁的好处就是搬东西方便，一模一样的沙发围在茶几两侧，卓玄把凳子放到一边，说秦一舟一会儿到。
    电视就那么开着，没人看，只是听个声音，大包小包的零食摊在茶几上，啤酒饮料应有尽有。
    项景凌：“你们不害怕吗？整栋楼不超过10个人吧？”
    卓玄：“你干了什么坏事这么心虚？”
    “这跟干不干坏事没关系，多瘆人呐！”往卓玄身边挪了挪，项景凌说：“放学了整个学校都没几个人了，在外面晃荡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霍牧霄沉思片刻，问乔逸：“楼上有人住吗？”
    “没有，怎么了？”
    “昨天晚上听见楼上有脚步声，以为有人呢。”
    乔逸想了想，说：“大概有人搬进去了吧。”
    “几、几点啊？”项景凌问。
    “嗯…”霍牧霄摸摸下巴，不确定地说：“1点多。”
    项景凌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惊恐地倒吸一口气，声音又尖又轻，“高跟鞋的声音还是皮鞋的声音？你没听错吧？”
    卓玄掰开搂上自己脖子的手，没好气地说：“你害怕还是兴奋？问得那么仔细干什么？”
    乔逸喝一口果汁，听见霍牧霄说：“应该是皮鞋，我正准备继续睡呢，突然又听见敲门声。”
    话音刚落，“咚咚”两下让项景凌“啊”地一嗓子跳到卓玄身上去了，嘴里喊着：“是不是敲门了？谁、谁啊！”
    被那一嗓子吓一跳，乔逸没盖稳的瓶盖掉到地上，又把惊弓之鸟吓得直往卓玄怀里钻，“啊！这什么动静！什么动静！它是不是进来了！”
    “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这样！”卓玄一边推他一边说。
    “抱歉，是瓶盖掉了。”
    霍牧霄颇为得意地笑着站起来，捡起瓶盖拿在手里，开了门让人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
    “来得正好，快把他给我弄下去。”卓玄看着秦一舟，说。
    倒不用秦一舟“弄”他，听见熟悉的可靠的声音，项景凌从卓玄身上下来，惊魂未定地说：“你来了就好了，你阳气重。”
    秦一舟挑眉，看看笑着的霍牧霄，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坐，卓玄把凳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然而秦一舟只是看了一眼乔逸，说：“我有事跟牧霄说，你们先玩。”
    项景凌：“什么事还不能告诉我们啊？”
    “抓鬼。”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留下两个阳气不那么重的alpha和阳气稍微重一些的omega。
    霍牧霄倚着桌子，手指沾到瓶盖上的果汁，变得黏黏的。
    “既然已经用了顾上将留给阿姨的人，那你应该知道乔逸并不是领袖的儿子了。”
    “嗯。”
    秦一舟站在茶几前，面色不算好看，“九区培养出来的杀手伪装成领袖的儿子待在你身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不是他要待在我身边，没什么可担心的。”霍牧霄垂着眼，手里捏着那枚瓶盖，反正已经沾上果汁，瓶盖外还是里对他来说没区别，“查到什么了吗？”
    看了他半晌，秦一舟慎重地说：“牧霄，他不仅仅是杀手那么简单。”
    “信息我发给你，设置了自动删除，有些事还需要继续查，如果他有别的心思，秦家会出手解决。”
    接收到霍牧霄不赞同的目光，秦一舟耸耸肩，“不用这么看我，我们几个人的家族都有各自的责任，谁都逃脱不掉。”
    霍牧霄叹一声气，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在确定威胁到中央区之前，把他当成朋友吧。”
    秦一舟“嗯”一声，又说：“至于陆辰，锦堂办公室里找到的车钥匙主人就是他，已经死了。”
    “谢了。”
    两人回隔壁的时候，灯被关了，电视里披头散发的女鬼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飞速往前爬，察觉到来开门的乔逸脸色发白，霍牧霄按开墙壁上的开关，冲着缩成一团的项景凌说：“你就不能回家看？”
    项景凌巴着卓玄的胳膊，“自己看多害怕啊。”
    秦一舟径直走过去把电视关了，还不忘嘲笑他又菜又爱玩。
    霍牧霄把洗过的瓶盖递给乔逸，接着在他身边坐下，“害怕？”
    乔逸摇头，“我不会害怕。”
    “是吗，”霍牧霄笑道：“你可以害怕。”
    秦一舟一来，项景凌就坐到了唯一一张凳子上，为了抚平恐惧，他提议玩游戏，可宿舍电视能提供的功能少得可怜，手柄用不上，只能玩真心话大冒险。
    霍牧霄同乔逸说明过规则后，游戏开始。
    最先转玻璃瓶的是项景凌，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搓了搓胳膊，“像人头在滚。”
    卓玄：“像你的头。”
    玻璃瓶口对着卓玄，项景凌笑得十分邪恶，“我劝你选真心话。”
    卓玄警告道：“我劝你收着点，不然一会儿转到你了，宿舍一夜游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