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娇怜 > 娇怜 第24节

娇怜 第24节

推荐阅读:[综漫] 我,顶级coser,职业替身[HP同人] 赫奇帕奇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王万年霸球道末世对照组:大佬带全系异能守护华夏异界烧饼店球神雀定雁南归郡马是个药罐子

    雪浓缩着细肩被沈宴秋抱坐到腿上,半张脸埋在他的颈侧,露在外的半张脸红透了。
    今日补办她的及笄礼,沈宴秋难免有兴头,被人多敬了几杯酒,有些微醺,手环着她的腰身,半闭着眼享受这片刻宁静。
    他身上有淡淡酒气,雪浓闻到了,她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他,“二哥哥是不是喝醉了?”
    沈宴秋轻嗯,“今日高兴。”
    为什么高兴呢,自然是为她的及笄礼。
    雪浓有些被触动,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她醒来至今,沈宴秋对她有多好,她深有体会,沈宴秋对她好的都有点纵容了,金雀姐姐说,除了她,沈宴秋没对别人这么好过。
    可沈宴秋不可能只是她的哥哥,将来也会娶新妇进门,她一想到她的嫂子极有可能是今日见过的姑娘,心里便有酸涩。
    “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能哭,”男人轻轻道。
    雪浓整张脸都躲到他肩膀上,“我没哭,你不要污蔑我。”
    倏尔她的下颌被沈宴秋轻捏着托起,就望进他那双乌墨似的瞳孔里,腮边被轻轻摩挲,她有点懵,他眼底带出了笑,他们两张脸越靠越近,她的视线渐渐落到那薄唇上,那唇微微弯出好看的弧度,她就再也转不开眼,直到它凑近了,轻轻覆上她的唇。
    是在亲吻她。
    雪浓整个儿蜷在他怀中,半张着红艳檀口被他亲到炫晕,他才不舍的将人放开,强忍着心热抚摸她的背,待她松缓过来,才将她从腿上抱下去。
    刚落地时雪浓的腿有些软,站稳了,她就过河拆桥把腰间的大手拨开,手里揪紧了帕子,脚步错乱的低着头扭身出去,到外面就哭了,她被自己的哥哥亲了,还不知道抗拒,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她这样没哭多久,金雀找过来,说宫里赏了东西给她,她要去谢恩,便跟着金雀去领赏了。
    耳室这里,沈宴秋听到她哭,也渐生懊悔,刚刚是不是吓着她了,亲上去时她不挣扎,他以为她是愿意的,这酒果然不能多喝,一有了念头,就没考虑过后果。
    沈宴秋按了按眉心,既走错了这步,就不能再按着原来的走,还得找云氏再谈谈。
    沈宴秋在耳室没歇多久,便出来,还是往院外去。
    王昀在门口候着,沈宴秋眼睨过他,朝前走,他在后面跟着,忐忑不安道,“先生,我方才不是有意冒犯雪……三姑娘。”
    沈宴秋道,“你确实不是有意,我竟没想过,你对殊玉有这么大的愧疚,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自责,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妹妹,称的上是你的长辈。”
    王昀愈发的懊恼,若没有解除婚约,雪浓或许就不会跳河,就算回了沈家,他们也依然有婚约在,而今沈宴秋说雪浓是他的长辈,就是故意把两人身份拉开,之前沈宴秋说他错把鱼目当珍珠,想来也是多有置气他瞧不上雪浓。
    沈宴秋这样的人,既收了他做学生,又有父辈的恩情在,也不会为此就记恨,只不过他再想和雪浓续旧日的情分,却是难的。
    王昀想了想道,“先生,您上次让学生退掉亲事,并非是学生不愿听您得话。”
    沈宴秋脚步一停,回头看他,脸上神色不明。
    王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得攥紧,俯着身道,“温家人好是非,若学生贸然与温云珠退婚,学生怕他们会搬弄是非,毁学生名誉,更牵连……其他人。”
    他没敢说雪浓,但意思很明显。
    温家人是什么样的,知道雪浓的遭遇,都不会信温家是纯良之辈,他这么说,也是先在沈宴秋这里提个醒,若他退亲后,温家敢在外传他私藏雪浓的画像,沈宴秋就未必会信了。
    沈宴秋微笑,“你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眼光惯来毒辣,甚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耍滑头,他也听出王昀的意思,若不是把柄被温家捏在手里,又怎会这般受制于人。
    他收王昀做学生,是念在他父亲的情面上,逝者为大,王昀只要犯的错没有越出底线,他都能给机会,只是一次两次,总要长点记性。
    “你既知道会牵连旁人,就该想办法料理周全,若连这点小事你都要瞻前顾后,那你未必适合官场。”
    王昀被他敲打的还不出别的,只得道是。
    “先把那些事处理好,来找我解惑以后有的是时间。”
    沈宴秋慢步入了席,留王昀一人杵在原地,王昀脸色青白,先生这意思是,不把退亲的事处理妥当,就别再登沈家的门,这次给雪浓补办及笄宴,只叫他来,连他母亲和祖母都没请,不就是不想再与以前的人牵扯上。
    王昀暗自咬牙,雪浓还没有婚配,只要他跟温云珠的婚事退掉,他就还有机会。
    这晚王昀回去以后,便和孙氏说了要跟温家退婚,孙氏有所顾虑,但王昀已想好了应对的招数,这门亲事,本来就来的不正道,先定的是雪浓,是他和温云珠让雪浓心灰意冷,雪浓是被迫退婚。
    若温云珠真要和他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有好名声,他固然有下作心思,可画已烧毁,凭温云珠三言两语,也不能给他定罪,他既做的卑劣之事,就想好了,他只想再挽回雪浓。
    雪浓就是沈家三姑娘,王昀没想瞒着孙氏,孙氏先还埋怨沈家没有请她,一得知这事,当下便直说自己糊涂,雪浓那副长相,合该是沈家人才有的好相貌,可她嘴坏,年初说雪浓的不是,正被沈宴秋听在耳朵里,沈宴秋没怪罪就不错了,怎还会请她去参加雪浓的生辰宴。
    沈家三姑娘和温云珠,选儿媳妇自然选的是沈家三姑娘了!
    当下母子间商谈了一宿,隔日上温家去谈退婚,果然周氏和温云珠不同意,且拿画的事要挟王昀。
    孙氏便也不顾脸面,当场就要大闹,什么原先他们王家钟意的就是雪浓,是他们温家忽然摆了一道,非换成温云珠,什么雪浓之所以会死,都是被周氏这个养母逼的,若不是温云珠抢了雪浓的亲事,她怎么会从断桥上跳下去。
    周氏是贵族出身,闺阁中做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嫁来温家又做了几十年的贵妇人,何曾应对过这样的市井泼妇,也是没了主张,眼见着她要跑出去散播,吓的忙答应退婚,只怕这些话传出去,带累了温云珠和温家的名头。
    两家达成共识,这场退婚绝口不提与雪浓有关的任何事,这样即使外面有揣测,只有他们两家没有透风声,就能保住王昀和温云珠的名声,王昀可以无后顾之忧发奋刻苦,争取拿下明年的春闱,周氏也能再为温云珠定下别家的亲事,两不相干。
    温王两家私底下退了这场婚,倒也没掀起大风浪,虽有人议论,但京中每天都会发生许多事,不久就无人在意了。
    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自然也不会传去沈家,这样得大贵族,门庭禁严,下人们嘴都很严,绝无可能会嚼舌根子传到未出阁姑娘的耳朵里。
    是以,雪浓最烦忧的事情就是沈宴秋亲了她,有好几晚辗转反侧,之前在云集园里,晚间她都要去寻沈宴秋解闷,现在也不肯去大房见沈宴秋了,沈宴秋过来,她就躲在屋里不见人。
    金雀有心想问话,她只不说,一个人委屈别扭,有时又满脸通红,唉声叹气,好像心里有件了不得的烦心事。
    金雀起初只当她恢复了记忆,可一番试探,她还是不记得从前,那从她醒来至今,和府里别的兄弟姊妹也不亲厚,常呆在沈宴秋身边,若有烦心事,也必是因沈宴秋而起了。
    金雀便与云氏私下说了,云氏再去跟沈宴秋搭搭话,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明说,看沈宴秋的神情举止,便能猜得出,他让人家小姑娘动了春心,又碍于两人是兄妹关系而纠结,可怜孩子几天没睡好安稳觉。
    云氏这就想好由头,回去就跟雪浓面前装出忧愁的模样,“母亲看着又瘦了,听金雀说,你近来觉也睡不安稳,别是听见什么人胡言乱语,那都是骗你的,你就是母亲的孩子。”
    雪浓当即有些吃惊,“母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不是您的孩子么?”
    云氏像是一瞬的纠结,便连忙道,“你当然是母亲的孩子了,都是那起子没眼色的东西乱说!”
    雪浓错愕着,良久小声道,“母亲,没人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云氏怔住,蓦然就还要找话圆。
    雪浓拉住她道,“我真不是母亲的孩子么?”
    云氏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口有些许不忍,但总要走到这步,现在说出来,她也会待她如同亲女,也是为她和沈宴秋的将来考虑。
    云氏错开她的目光,点了下头,或真或假道,“母亲有个女儿,很小就被拐走了,你是母亲……抱养的。”
    她说着就自己难过起来,边拭泪边道,“她比你大两个月,你该叫她一声姐姐,母亲也见不着她,为着她到处都找遍了,也不见人,亏得有你承欢膝下,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能安享女儿的孝顺。”
    雪浓原本听她说自己是被抱养的,还难过,再听她说这些话,就更心疼她,忙把她抱住,“母亲这样好,我给母亲做女儿,是我的福气,姐姐虽不在,一定也会平安无事,母亲别伤心了,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云氏以前喜欢雪浓,一是因丢失的女儿与雪浓一般大,而有些移情,二是盼着雪浓能嫁给沈宴秋,其实若说雪浓这个小姑娘,也没有深切了解过。
    自雪浓养在她膝下,雪浓贴心孝顺,还惦记着给她做鞋袜之类的穿物,她才切实体会到,这是个多好的姑娘,现又听雪浓肺腑之言,更觉与她是天生的母女,好在以后她嫁进来,还是在家里,也不会怕嫁给了别的人家,受婆家的委屈。
    这晚有云氏陪着,母女间敞开心扉说了许多体己话,雪浓难得睡的香些。
    云氏白日忙于管家庶务,会让她跟着学管家,晚间一闲下来,她就容易胡思乱想,她又不是沈宴秋的亲妹妹,还厚着脸皮要他抱,又被他亲成那样,好像更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如此片刻,金雀掀帘子探进来头,说沈宴秋来了。
    雪浓一紧张,就钻被子里装睡。
    待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近前,床畔一沉,就是他坐下了,她心跳的奇快,一会儿想着他赶紧走,一会儿又不想他走。
    过半晌,一只手伸过来拨开盖在她脸上的被褥,她立时把眼睛闭上,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在装睡。
    沈宴秋凝视了她须臾,便笑起来,“不想看到哥哥么?哥哥真走了,以后也不来了。”
    他作势要起身,就见雪浓骤然睁眼,一跟他对上,就很怯的闭回眼,然后眼睫毛上挂上了水珠。
    沈宴秋微俯身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兀自搂在怀中,她只小小的挣了一下就没别动静,沈宴秋侧一点头,在她唇边亲了一下,她蹙着眉尖紧闭眼,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真是如临大敌。
    沈宴秋低低笑出声,想再亲一亲她,她鼓起勇气睁眼,他的唇与她已近的随时能再吻到一起,她悄悄红眼睛,“……我是你妹妹,你欺负我,你这样很过分。”
    第二十七章
    沈宴秋有了些许无奈, 他总不能糊弄一个小姑娘,哥哥亲妹妹是正常的,这当然不正常, 就像她说的, 他欺负她了。
    可他也是人, 他也会情不自禁。
    她耍赖要抱, 他却要忍耐温香软玉在怀的情热,一朝僭越了, 他就是再装回好哥哥的样子, 她也要躲避他。
    沈宴秋垂眸与她对视, 张开手把她那双快要落泪的眼眸遮住,再凑近了,继续他那个吻。
    眼睛被遮上,雪浓的视线一片黑暗, 她没觉得怕,反而竟生出一股熟悉的渴盼,蓦地唇再次被吻住,她这回挣都不挣了,身体放松下来,趴倒在他胸前,他亲的很温柔, 极耐心的引导着她,让她慢慢张开唇瓣探出舌尖回应,等到她喜欢上这种滋味,他便不放过了, 把她亲的七荤八素。
    沈宴秋的手再从她眼睛上挪开,她的唇上有如涂了最时兴的口脂, 嫩红微肿,酡颜腮艳,是动情的模样。
    雪浓偷偷侧着眸,用余光瞥他,正被他看在眼底,她立刻再把脸埋回去,这下连玉秀耳朵都红到底,半晌也听不见他说话,只有她一个人羞窘,好像她败下阵似的,她又强撑着让自己硬气点,可都被他亲的软手软脚,颤巍巍看人时带着娇怯,根本没硬气起来。
    沈宴秋心生怜惜,手摸了摸她的眉眼,把她抱回被窝里,起身走了。
    他真走了,都没一句话,徒留雪浓一个人缩在被里郁闷含羞,金雀进来时,就看到她这副少女怀春的神态,金雀憋住了笑意,把她从床上拉起来,道,“也就是二爷不戳穿姑娘,谁家睡觉不脱衣服的,姑娘穿着整齐,存心跟二爷躲猫猫呢。”
    雪浓回过神,低声狡辩,“我就是急着睡觉。”
    是急着睡觉,还是急着躲沈宴秋,她自己心里清楚。
    金雀看破不说破,服饰她换了寝衣,说,“姑娘闹小性儿,二爷也是心肝肉的哄着,出去了,人都显得落寞,可见姑娘还不想原谅二爷,叫奴婢说,定是二爷做了过分的事,姑娘可不能轻易就饶了二爷,定要二爷多多吃教训,也不要去大房,让他一个人呆在那空落落的院子里。”
    金雀说的话里有点打趣,那时雪浓昏迷着被沈宴秋带回三房,知道的人少,她是看在眼里,雪浓的身子已经给了沈宴秋,云氏和她都三缄其口,外面自然没人知道,雪浓又失忆,她自己都不清楚,金雀是巴不得她能留在大房,左右是早晚的事情,府里也都默许了,她跟沈宴秋若能日日共寝,怀上了,岂不就是喜事成双。
    沈宴秋对雪浓做的过分事,实在难以启齿,雪浓也不能和金雀倾诉,她最喜欢往大房跑,有时候晚间过去了,有沈宴秋陪着她,能在那儿磨蹭许久,最后还要云氏叫人来接才走,要真像金雀说的,以后都不理沈宴秋了,她就也不要去大房。
    她和玉卿哥哥说不了两句话,两人就大眼瞪小眼了,尴尬的很,况且玉卿哥哥也不常在家里,这次是因她的生辰,才回来几日,改明儿还得走,他是练武的好苗子,走不了科举文官的路,沈宴秋让他呆在武馆里锻炼,来年还得参加武考,她总不能为着自己要哥哥疼,就耽误玉卿哥哥的前程。
    金雀便与她说,虽然几房姊妹少,但二房也有姐姐妹妹,她平日也能去二房找沈妙琴说话,就是二房与她毕竟隔着一层,必定也说不到一起去,她还得去找沈宴秋。
    雪浓觉着是,这两天周氏要她学管家,才忙些,可空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可能她去跟姊妹们说上话了,能把这些忘在脑后,时日一常,没准就算不得事了。
    一番想来,雪浓第二日便去了二房串门。
    彼时雪浓没在沈妙琴房中见着人,院里丫鬟说沈妙琴在柳氏屋里,她便往上房去,恰见着沈妙琴的两个庶出的妹妹也从自己屋里出来,往上房去,雪浓跟上去想打声招呼。
    这晚上天黑,雪浓步子轻,她们在前面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相互间嘀嘀咕咕着。
    “咱们这会子去上房,真能劝住母亲别回娘家吗?”
    “指定不能,可姨娘叫我们去劝,不劝怎么成,难道看着母亲走不成?母亲若走了,二哥哥要是知道,一定会逼我们二房分家出去的。”
    雪浓一愣,收回拍她们肩膀的手,一路跟着听,才知,原来二老爷贼心不死,竟置办了外宅,他先前想纳的女子成了他的外室,成日里头不着家,被柳氏发现了,柳氏才闹着要回娘家,柳氏的娘家也是大户,但柳氏是庶出,她的嫡姐嫁给了永昌侯,而她就嫁给了二房老爷,这门亲事也不算差,毕竟沈家也是勋贵,祖上也曾是侯爵,但沈宴秋父母兄长不在了,这爵位原该沈宴秋袭上,可沈宴秋却从没向上请过,他又是当朝首辅,二房虽是庶出,却未必比一般的侯府差,柳氏这也称的上是高嫁了,奈何二老爷不争气,总想着女人。
    柳氏要回娘家,瞧着也是想闹一闹,她未必是想瞒沈宴秋,说不准就是要沈宴秋知道,再出面压制二老爷。
    雪浓停住脚,便不往柳氏处去了,犹豫再三,转步去大房。
    近十月的天气,夜晚是越来越冷了,进到大房这边的院子里,这凉意更甚。

本文网址:https://www.po18.work/book/82881/21097104.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po18.work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