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蝙蝠家族几个人分工合作，在尽量规避伤口的同时一点点祛除身上易容的假皮。
    几人都做足了心理准备，能让罗斯去给菲诺费事做易容本身就说明菲诺身上的伤口相当惨烈，可当几人费劲把易容的外皮全部剥掉后，蝙蝠侠才发现，他低估了人性极恶的程度。
    芭芭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夜翼一拳打在了墙上，红罗宾沉默不语，罗宾站在一旁，身上的暴烈情绪汹涌漫出。
    菲诺被易容的假面下，满是被殴打造成的伤痕，有些还未痊愈，整张脸肿胀得看不清原样。
    他身上遍布一些新鲜的细小的伤口，蝙蝠侠推测这应该是他引发那场爆炸所付出的代价，在新伤口覆盖下，是无法数清的、各种工具造成的伤痕，有些地方还能看见犬类的齿痕，应当是那条被罗斯视作宠物的比特犬的杰作。
    芭芭拉捧起他的一只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蝙蝠侠沉默不语，他拿过一旁的检测仪，想要为菲诺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因为他们在为菲诺祛除全部易容假皮时发现，菲诺并不是个普通的男孩。
    蝙蝠侠身处哥谭，他见识过太多的黑暗，想到此处，他终于知道之前忽略什么了。
    “我们要重返罗斯庄园。”
    几人不解，蝙蝠侠继续说道：“在罗斯庄园，才能找到b27溶液。”
    红罗宾瞬间明白：“b，你的意思是菲诺已经到了泡b27的周期？”
    见蝙蝠侠点头，夜翼提出疑问：“可是那里已经被爆炸彻底摧毁了。”
    “可我们没有找到菲诺的住处。”
    几人秒懂，菲诺至少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住处——他登上天空母舰后的表现也说明了这点，在现场发现其他孩子时，却没有发现他的。
    菲诺的住所一定隐藏在庄园的某处，并且还未被发现，因为自从爆炸发生后，罗斯庄园就以犯罪现场的名义被正联和复联共同封锁，爆炸中心在地下一层，向上波及了整个庄园，那么向下应该还有当时未被发现的存在。
    蝙蝠侠沉吟片刻，最终做出决定，让菲诺在氪星科技治疗仓中进行救治，由夜翼和芭芭拉进行看护，他带领着红头罩、红罗宾和罗宾和超人，再次前往罗斯庄园，寻找b27溶液和菲诺的住所。
    蝙蝠侠下定决心，当他回来时，必须要将菲诺收到他们的羽翼之下。
    这个孩子，不能流落在外，也绝不能再遭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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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诺躺在治疗仓中，已经过了三天，根据超人临走前的说明，他特意调整了治疗仓对身体的修复速度，以便让身体能够得到充足的适应。
    夜翼和芭芭拉每日都要来照料，蝙蝠家的其他人也经常过来帮忙。
    从机器的反馈来说，一切都趋向正常，可夜翼也清楚，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
    恐惧原液。
    事发之后，蝙蝠侠立刻将恐惧原液送入蝙蝠洞进行检测，根据蝙蝠电脑的检测结果，意料之内的，稻草人又进化了他的成果。
    自然地，继小丑被不知名爆炸糊了一脸后，稻草人也在阿卡姆体验了一把蝙蝠侠的个人单独套餐，被吊起来打了一顿，被迫吐出来全部的原液。
    蝙蝠侠并不能确定依照原液制作的解毒剂是否可以中和药性，但菲诺在被注射原液后再到注射解毒剂中间间隔了过长的时间，受到的变量影响是巨大的。
    也因此，蝙蝠侠才会隔绝菲诺和外界交流的可能，也顶着一众不赞同的视线坚持对他进行一定量的束缚，他必须确保菲诺不会有再一次逃走的可能。
    从他过往的行动轨迹分析，蝙蝠侠判断菲诺具有和动物交流甚至附身在动物身上的能力，而对于他手上那串奇异的光珠手串、引发巨大爆炸的力量，单纯以变种人来解释又有些不合逻辑。
    蝙蝠侠将菲诺在天空母舰和哥谭的监控通通进行仔细检查，重点检查在他离开天空母舰后进入哥谭的时间段，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菲诺在隐藏身形、分析形势、执行计划等方面有着绝对的专注度和超乎常人的天赋和能力。
    他们都小瞧了这个孩子。
    他们以为这是个株娇弱的莬丝花，需要严密的呵护和耐心的养育，实际这是能翱翔于天际的猛禽，他与天空，也只差一线之际。
    他们忽视了，菲诺是呆在斯莫尔·罗斯身边最久的孩子，他经受的磨难最多、遭受的精神压迫也最多，他有着悲惨的过去，却从未陷入疯狂，论起意志和精神力，阿卡姆所有疯子加一起，也比不上菲诺一人。
    阿卡姆的疯子看似强大，实则是逃避现实的懦夫；菲诺看似柔弱，实则是心志坚定的战士。
    他们自顾自的将菲诺精心看护起来，其实是对他的另一种侮辱。
    但菲诺与蝙蝠家族的每个孩子都不同，他孤立于社会之外，游走于法律和犯罪之间，他对善恶没有清楚的认知，他需要管教，也需要引导。
    蝙蝠侠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教导好这样的孩子，但他愿意进行尝试。
    如今，他们再一次站在罗斯庄园的废墟上，经过不懈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位于地下二层被隐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