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每一只伸出的手都在栏杆处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隔住，有些罪犯情绪瞬间转入崩溃，而有些人则更加暴怒，不断地伸长手臂，试图突破那道看不见的禁锢。
    一旁的狱警对这一情况视而不见，事实上自从半年前蓝喉鸲第一次来到阿卡姆后，这就是每一次他来这里时的常态，他们最多会在罪犯们闹得太凶时过去给他们一电棍，让他们安静安静。
    监狱长巴洛克擦着头上的汗珠赶了过来，对着眼前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恭恭敬敬：“您二位来啦！”
    蓝喉鸲对这种热情接受不能，他歪歪脑袋，熟门熟路前往监控室——他的兄弟们都在那里等他，蝙蝠侠打断巴洛克准备的恭维，直接在对方的引领下前往最重要的几个罪犯的关押地。
    例如杀手鳄，急冻人，企鹅人……当然，还有一个——
    小丑。
    自从蓝喉鸲初次出道将其抓获后就再也没有越狱的小丑。
    蝙蝠侠站在小丑的牢房前，长长的黑色披风垂坠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仅剩的光亮，他背对着灯光，宛若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缩在角落里的小丑看到这道身影时先是一愣，紧接着他就爆发出了尖锐的狂笑，在这种刺耳且疯狂的笑容下，蝙蝠侠眉眼不动，如同听不到一般，端的是八风不动的态势。
    就在对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让开一个身为，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从他身后钻了出来，双手平举，对准了牢房中的小丑。
    看清这个身影后，小丑那总是充斥着疯狂笑意的脸上终于变了副脸色：“是你——！”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惊恐， “不，你不能——”
    “不，我能。”蓝喉鸲平静地说道， “你已经说了5次我不能了——”
    “但每一次我都能。”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无法被忽略的空气波动逐渐在小丑身边聚拢，在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中合围，扩展，并最终和整个牢房合为一体。
    “好了，”蓝喉鸲放下手，一对幽蓝的眼眸好似世上最完美的蓝宝石，他俯视着小丑，如同神灵蔑视蝼蚁， “你知道规矩的，小丑先生。”
    “我不介意你继续做我的实验品。”
    解决掉最难缠的小丑，剩下的就简单了，在罪犯们惊恐地嘶吼下，蓝喉鸲将几个重点牢房都进行了加固，蝙蝠侠负责升级所有牢房的安保措施，其他小鸟分工检查了阿卡姆的整体监控系统，最后在巴洛克监狱长的千恩万谢下离开了阿卡姆。
    红头罩抛着手里的小型摄像头，走路一颠一颠的：“还是蓝喉鸲的角度最清晰，这次又能在黑市卖个好价钱。”
    其他的兄弟也围在蓝喉鸲身边，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很快哄得小孩儿弯了一对蓝眸。
    任劳任怨的老蝠亲：……
    他就知道！
    自从小蓝鸟开发了空气墙的延续性并将其作为阿卡姆安保的标配后，每一次他来到阿卡姆进行加固和维护时，以红头罩为代表的这群不孝子女就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天真，单纯，善良，重视亲情的乖小孩带点摄像机，好拍下以小丑为主的一众罪犯惊慌失措，绝望疯狂的影像。
    他那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拒绝那群不知道收敛的兄弟姐妹！
    老蝠亲走在最后，漆黑的披风形成的阴影将他整个人拢了进去，他紧抿下颌，暗暗咬牙。
    他明明查了一圈，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走在最前面，被众星捧月的蓝喉鸲已经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我这次特意找了好的角度，避免上次焦距不清的情况，效果肯定会更好！”
    这毫不意外的引起他的一干兄弟姐妹新的赞叹。
    经过蝙蝠家族持续不断的“鼓励教育”，蓝喉鸲的自信心得到极大提升，偶尔还会露出些特有的小表情，让一家人都极有成就感。
    就如此次，被夸得飘飘然的蓝喉鸲已经开始一步一跳，他伸出带着手甲的手，指尖勾着神谕的胳膊：“小丑之前很不安分。”
    这是陈述句，自从恢复行走能力后，神谕除了照常负责哥谭的监控之外，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对阿卡姆的安保工作中，对于小丑的监管更是重中之重，当蓝喉鸲将自己的空气墙可以脱离自身掌控并保留超过24小时后，立刻就被运用到了小丑的身上。
    蓝喉鸲至今都还记得，当24小时实验成功后，神谕通红的眼眶以及蝙蝠侠抱住他时轻微颤抖的身体。
    从那以后，小丑就成了蓝喉鸲训练空气墙的绝好道具。
    他再也没有从那堵墙里出来。
    从一开始的痛恨咒骂到现在的恐慌绝望，蓝喉鸲也成功的将空气墙的滞留时间从24小时延长到了半个月。
    他实现了自己一开始的愿望，将小丑给予这个世界的一切绝望都返还给他。
    他靠在神谕的胳膊上：“我这次调整了空气墙内的含氧量，让氧气比外面减少10%，”见神谕看过来，他继续说道， “太过活跃的家伙需要一些外力让他安分点。”
    神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伸手抚摸了他柔软的黑发，额头顶着额头，缓缓说了一个字：“好……”
    一旁的兄弟姐妹停住脚步，他们都能理解神谕那简单的一个字背后汹涌的情感，蓝喉鸲眨眨眼，不太能理解此时的情况，不过这不妨碍他顺着神谕的力道和她贴一贴，他歪着脑袋想一想，觉得应该给神谕一点安全感：“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