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犹抱琵琶半遮面

    看着这半张脸，许皓轩和轩辕凛都吃了一惊，许皓轩想到了赵无雪，而轩辕凛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长的和死去的赵一那么相像。
    此时琵琶声又响，只听她低低地唱道：“
    十三学得琵琶成，翡翠帘开云母屏。
    暮去朝来颜色故，夜半月高弦索鸣。
    江水江花岂终极，上下花间声转急。
    此恨绵绵无绝期，江州司马青衫湿。
    衫湿，情何极，上下花间声转急，满船明月芦花白。
    秋水长天一色，芳年未老时难得，目断远空凝碧。”
    声音婉转如飘荡的柳絮一般，如流水般滑过草原，滑过所有人的心。
    一曲毕了，赵无雪起身，将琵琶轻轻的放在身下，许皓轩看眼前这个人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比原来看起来青涩的脸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也妩媚了不少，身量也长了些许，也玲珑多了，妖娆万千，一袭青纱衬得她更显娇柔。
    轩辕凛看着女子眼中望向自己的惊叹，便知道这个女子并不是他等待的那个人，淡淡的朝她笑笑，只见女子也对自己巧笑了一下，脸庞在火光中更显得红润，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只是这样鲜艳的颜色，并不是自己钟爱，自己还是喜欢那抹淡淡的优雅。
    女子演奏完后，款款走上前来给几个人行了个礼，刘忠笑着大赞：“好啊1
    赵无雪行完礼抬头正巧撞上了许皓轩炙热而又期许的眼光，赵无雪心里一阵慌乱，他似乎成熟了，有些晒黑了，看起来比原来多了分阳刚之气，是当兵的缘故吗？眼神也比原来犀利了，只是那份俊朗还是没有变。赵无雪抚平了心中的涟漪，对着许皓轩也是礼貌地一笑，许皓轩恢复常态道：“你弹的很好。”
    能听到许皓轩夸自己，赵无雪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介意自己的身份。
    “谢谢将军夸奖。”
    “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许皓轩笑笑，嘴角的笑容透着一丝无奈。他想这样的女子怎么回事赵家的二小姐呢？不过自从抄家以后确实就再也不见她了。
    赵无雪假装平静地笑了一下，夜色隐藏了她眼中的不安，问道：“不知您的故人姓甚名谁呢？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她……”许皓轩顿了一下，似乎不想再深究下去，便问道：“姑娘芳名？”
    “小女子柳烟。”赵无雪看到许皓轩似乎不愿提及自己家的事情，便明白，在他心里，自己于他始终只是过客吧，及时自己说自己是赵无雪他怕也是不会认的吧，既然故人已故，那自己何不以新人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呢？
    听赵无雪说出自己的名字，许皓轩心里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原来不是她。若是她，自己是该认还是不该认呢。
    轩辕凛看着两人微妙变化的表情，觉得两人必定心中都有什么没有说出来，旁观者清，到让自己看了个明白，便道：“许兄，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玩吧。”
    见轩辕凛要走，许皓轩也没有多留点了点头便道：“轩辕兄慢走。”
    赵无雪对轩辕凛笑笑：“公子可是对柳烟刚才的表演不满意吗？这么快就要走。”
    轩辕凛看着她，虽然这个叫柳烟的女子一笑千娇百媚，和她似乎有几分相似。可是在他眼里这个却相差何止毫厘。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姑娘表演精彩绝伦，只是我营中还有事情，不便久留。”
    说完便带着寡言离开了。
    赵无雪看着轩辕凛走，只觉得有些扫了自己的面子，只是眼前的人，才是自己最关心的。
    许皓轩看轩辕凛走了，刘忠也和众士兵一起把酒畅欢，看着有些喝醉的士兵已经被刚才跳舞的女子扶走，他便知道今晚肯定会乱作一团，便也想离开。
    “许将军？”柳烟眨了眨眼睛假装叫道。
    “嗯？柳姑娘有什么事吗？”
    “你叫我柳烟就可以了。”
    “哦，好。”许皓轩点了点头。
    “将军觉得小女子刚才琵琶谈得如何呢？”柳烟看着许皓轩，今晚他似乎没有喝多少酒，除了刚才的哪一点热情，他好像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了。
    “非常好。”
    “那我再给将军谈一首吧。”柳烟笑道。
    “这样，不好吧。”许皓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子总会让他想到另外一个人，是因为相似吗？可是她不是更像她的妹妹吗？自己是怎么了？
    “将军刚才不是也说我像你的故人了吗？我看将军也如故人一般，不好吗？”
    许皓轩此时心头也正是高兴，难得在这草原上能有如此良辰美景，妙音婉转，一时也是意犹未荆便想了一下道：“那好吧。”
    只是现在这边已乱作一团，也不是听琵琶的地方，便说道：“你跟我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军营。
    到了军营后，许皓轩把这个叫柳烟的女子领到自己营帐，虽然这个女子是烟花女子，却不似其他人那般浪荡，又如此通晓诗艺音律，再加上她的长相自己倒也颇有好感。
    想到自己来到军营以后，有多久没有如此享受过美酒佳音了，便想，今晚放纵一下也好。
    安排柳烟在床对面的木椅子上坐下，许皓轩便随手脱掉了身上的玄甲，拿起一件裘皮大氅问柳烟，道：“你可冷吗？”
    柳烟刚才一直坐在火边，虽然只穿了单薄的裙衫也没有觉得冷，此时被许皓轩一问，到觉得有些寒气，便点了点头，许皓轩看着她怜人的眼神，笑了笑，把大氅递给她，那你披着吧。
    柳烟披着大氅，看着坐在对面倚靠在小桌上的许皓轩娇媚的一笑，“将军想听什么曲。”
    许皓轩倒了一杯酒说道：“随性吧。”喝了一口酒，又看了看柳烟：“姑娘可喝酒吗？”
    柳烟笑道：“喝是肯定喝的，只是现在不行。”
    说完便低头拨弄起琵琶来，只听琵琶声起，她淡淡地唱到：“
    艳阳灼灼河洛神，态浓意远淑且真。
    ……………………………………
    非雾，花无语，还似朝云何处去？凌波不过横塘路。
    莺莺燕燕飞舞，风吹仙袂飘飘举。拟倩遊丝惹祝”
    听着柳烟唱着，许皓轩三杯酒已经下肚，一曲终了，叹道：“好一句，来如春梦不多时，天非花艳轻非雾。”
    “不知道姑娘可会跳舞？”
    见留言点点头，许皓轩问道：“不知姑娘可有莺燕飞舞之姿？”
    柳烟脸上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道：“我哪里比得上洛神。”
    许皓轩看着柳烟羞红的脸道：“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相似的人。”
    “将军说的可是你那位故人吗。”
    许皓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赵无雪不知道许皓轩说的并不是自己，便又问道：“哪里相似呢？”
    却听许皓轩，说道：“你若是夏，她便是秋；你如春花般娇艳，她却似寒梅般凌傲。”说完许皓轩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苦涩。看着眼前娇艳的人，竟然想到了她。自从祖父去世后，许皓轩顿时感到自己身上的重担沉重起来，年少轻狂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剩下的只能靠自己努力去维持。就像在这军营中一样，只有铁的纪律才能让那些士兵服从。
    赵无雪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形容，脑海中立马闪现出赵无双冷傲孤霜的眼神，难道他再说她？看着许皓轩又是一杯酒下肚，赵无雪放下手中的琵琶，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拿过他的酒杯，便喝了下去：“似乎我勾起了公子不开心的往事。”
    许皓轩看着一饮而尽的她没有制止，只笑笑，说道：“你这点倒和她的倔强有点相似。”
    “她是公子的？”柳烟看着一坛子清酒就快被他喝完了，便收齐了杯子继续问道。
    “未婚妻。”许皓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竟然会说出这三个字，自嘲的笑了笑，说：“其实我们早都没有婚约了，其实你倒和她妹妹想的相似和一个人似的，只不过……”
    听许皓轩这么说，赵无雪心里就想被覆上了一层冰霜一般寒冷。“只不过我是个烟花女子，又怎么配和他们相提并论呢，相似的不过是容貌罢了。”说完，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滴滴答答的溢出眼眶。
    梦语没了赵无雪的下落，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每日也不再往胡商营地那里跑，只呆在店铺里帮着芷颜打理店铺，不过因为上次被夫蒙家的人看到是男子的装扮，所以她又女扮男装的打扮起来。
    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看着商铺门口往来的客商渐渐加厚的衣服，梦语叹了一口气，转眼便又是一年过去了，明年开春过后还要去天外天结封印，不知道那个鬼面杀手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呢。
    正想着，却见夫蒙沖一个人朝这边走来，这个少爷，是很少一个人出门的，每次见他都有他的老管家阿金跟着，那天回来听陆仟说，她才知道夫蒙家的背景，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今天怎么就他一个人来了呢？
    “赵老板1今天的他穿的是一件驼色短袄，下面还是穿了一条棉布的裤子，穿了一双到膝盖下面的马靴，梦语怎么打量怎么觉得他的装扮很前卫。和他整个人的感觉很配。
    “夫蒙先生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梦语朝夫蒙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