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我父亲在

    晚饭，顾衍律做了几道素菜，倒是也得她们欢喜，向凝晚也吃的颇多，向念还直夸顾衍律的手艺好。
    吃完饭，向念去写作业，向凝晚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剧，顾衍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切了几块水果放在茶几上。
    “以后别喝酒了。”他留下这一句话，知道她并不喜欢他留下来，便要走。
    向凝晚站了起来，“谢谢！”
    顾衍律皱眉不解。
    “你为我父亲，为我的孩子所做的一切。”向凝晚与他道谢。
    顾衍律转过身，扣住了她的手腕，“那也是我的老丈人，我的孩子，你需要和我道谢吗，晚晚，你知道我的要的不是这些，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
    “我做不到！”向凝晚回道。
    她做不到让像是没有发生过。
    顾衍律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晚晚……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大手还是一如以前一样宽厚，抚摸着她的头的时候，让她一度错觉好像是父亲一般，以往，别人总说他像是管女儿一样管着她。
    现在又何尝不是，他特意为她做了素菜，他特意给她准备她喜欢的东西，这些特意都让她心里暖暖的。
    什么时候，她已经不排斥这样的拥抱，像是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一个宽慰。
    “早点去休息。”顾衍律松开了她的身体，徐徐道，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让人感觉到特别有力道。
    向凝晚也不言语，就往楼上走去。
    她躺在了大床上，一幕一幕地回想着过去的时光。
    这张大床上，他们曾经温存不已。
    而今她一个人空落落躺着。
    每天晚上他必然会进来看她是否睡了，有时候她故意将手伸出来，他就会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然后等了好一会儿，才安心出去。
    照例顾衍律进了向念的房间，替她收拾好书桌上的课本，然后走到了她的小床边上，他刚刚坐下来，就看到想念的眼睛是闭起来了，可是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上不断的渗出冷汗来。
    他摸了摸向念的额头，“念念，念念，你是不是不舒服？”
    向念睁开眼睛，透过晕黄的灯光，看到顾衍律轮廓清晰的脸庞，“是父亲，我没事，让您担心了。”十分勉强地扯动了嘴角。
    顾衍律一把将向念扶了起来，看到她的身体颤抖着厉害，冷汗直冒，“怎么会没事？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只是肚子有点痛，一会儿睡着了就没事了。”向念极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顾衍律打开了灯，发现向念的脸色惨白，并不像是普通的肚子疼，他伸手按了按她的腹部，“是不是这里疼？”
    被他一按，向念忍住的疼，自然是暴露无遗，“是。”
    “我替你穿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不舒服要早点告诉我。”顾衍律伸手替她拿过了毛衣和外套，替她套上来。
    “别告诉我母亲好吗？我怕她担心，她好不容易才可以安心睡觉，我不想打扰到她。”向念诺诺地说道。
    顾衍律拿过鞋子，亲手替她穿了鞋子，向念从自己的眼神望过去，他弯着腰，握住她的脚的时候，特别温柔，替她穿进去的时候，细致，就如同三年前母亲第一次替她换鞋的场景。
    “不行，你觉得瞒得了她吗？”顾衍律回眸拒绝了她。
    向念不自觉咬了咬自己发白的嘴唇，然后脚一着地，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软，根本无法站立，顾衍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才发现父亲的怀抱是如此的伟岸，小小的她蜷缩在了他的胸口，他伸手拿过床上的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立马打开门，去主卧叫向凝晚。
    向凝晚看到向念的样子，紧张不已，马上换了衣服就下来，一同去了医院。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向凝晚几乎是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处理，在车上，她抱着向念，看到她全身都在发抖，向念还宽慰她：“母亲，不用紧张，我没事，就是肚子疼，一会儿就好。”
    其实她已经疼得翻来覆去，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向凝晚看着这个乖孩子，她轻轻抚摸着她，“都是我大意了，都没有看出你异样，念念，有我们在，不会让你有事。”
    “是啊，有我父亲在，不会让我出事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向念望着正在极速开车的顾衍律道。
    都说女儿是爸爸心里的贴心小棉袄，顾衍律此刻才深刻体味到，与她相处以来，多半是客气，多半是礼貌，多半是温馨，但是此时，他深深体会到向念是需要他。
    “我不会让我们念念有任何的闪失。”顾衍律肯定地回答道。
    说给向念听，说给向凝晚听。
    向凝晚庆幸自己呆在了顾衍律的身边，是她疏忽，今天的情绪波动大，所以她都未顾及到向念的状况，如果不是顾衍律发现的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顾衍律抱着向念，先是到了急诊室，因为向念的年龄小，而儿科晚上急诊医生就在儿科住院部，所以又要送到儿科住院部，儿科住院部在十楼，电梯却迟迟没有见下来。
    顾衍律直接把她背到了背上，直接往楼梯上走去，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向念只觉得在他的背上很安全，向凝晚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她跟随在他的身后。
    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上了楼，十楼的楼梯，他背着五十多斤的向念上了楼，到达十楼的时候，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因为来不及换西服，他的身上还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套装，背脊全都是汗水已经浸透了。
    向凝晚迟了几步跟了上来，顾衍律已经将向念送到了住院部儿科的就诊室，已经有儿科的医生出来，替向念做检查。
    “父亲……”向念喊了一声，有些害怕地望着顾衍律，顾衍律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她幼小的手指，将她捏紧。
    “有医生在！”顾衍律宽慰道。
    “是有父亲在！”因为握住了她的手，向念淡然一笑回应道。
    向凝晚赶到门口，她看着他对向念的一切，温情地笑了。
    有他在，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