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仇恨的源头

    从藏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天空中最后一抹星辰刚刚消散。
    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中略微带着一点寒凉，方程和塞拉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两个执勤的士兵已经昏昏欲睡，守了一晚上这两人眼睛里满是血丝，见到塞拉和方程出来，立即下拜行礼。
    塞拉让那士兵起身，随后跟着方程一起来到了外面。
    “现在呢，要不要去皇宫？昨天晚上没能好好休息，去我那里睡上一觉。”塞拉对方程发出了邀请。
    说实在的，能够去皇宫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怀期待的事情，不过方程还想着哈尔得的事情，没有答应跟塞拉一起回去，“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要去看哈尔得，你先回去吧。”
    塞拉看到方程两个红肿的眼睛，知道他昨天晚上在自己睡后肯定又翻找了很久的史书，想到他辛劳的样子难免为之心疼。既然方程不跟她一起回皇宫，她也就不强求了，当即与方程别过。
    方程虽然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但现在却一点也不困，相反精神出奇的好。
    昨天晚上在藏书馆里的收获让他激动得无以复加，那是在沃特莱斯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尼罗的藏书馆充满了憧憬，没想到昨天真的有机会进到了这么一座伟大而又沉甸了无数历史尘埃的藏书馆，在这里他还翻阅了关于尼罗从出现到现在的史书，看着那些过往的故事，再联想到现在的尼罗，让人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除了了解到尼罗的历史，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了三百年前尼罗对沃特莱斯发动的战争。
    在三百年前的历史记载当中，尼罗人把沃特莱斯人称作金黄头发的怪物，正是那一段关于外貌的记载，让方程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哈尔得。
    哈尔得的外貌和那本史书上关于沃特莱斯居民的记载几乎一致，金黄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这样的特征不得不让方程猜想哈尔得很可能就是沃特莱斯最早那一批居民的后裔，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现在的哈尔得。
    来到关押哈尔得的地方，方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莉安娜守在外面。
    “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天亮的时候又吐血了。”
    “我进去看看。”
    方程正要推门进去，莉安娜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
    “你做好准备。”
    这是莉安娜对方程的提醒，想来这会儿屋子里的哈尔得样子一定很吓人。
    方程拍了拍莉安娜的手背，让她只管放心，他断不会被一个哈尔得给吓到。
    推开门刚走进去，就看到床边有一大滩血迹，看到那么大的吐血量，不禁让方程大皱眉头，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吐这么多的血，感觉要是再吐下去都快要嗝屁了。
    再看躺在床上的哈尔得，床单和被褥都被鲜血染红，她的脸色非常惨白，看到方程进来之后只是动了动眼睛，并没有说什么，想来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力气张嘴说话。
    看到这样的哈尔得，方程只是觉得触目惊心，有时候会觉得她的样子很凄惨，但只要一想到她所犯下过的那些滔天罪孽，这样的结果可以说还便宜了他。
    方程来到哈尔得的跟前，盯着她说道：“西尔维娅，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对吧。”
    哈尔得没有回避方程的目光，和他四目相对。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的身份好了。”
    “……”
    对方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方程轻蔑一笑，自顾说道：“如果身份没有问题，那就犯不着故意隐藏得这么神秘，让我来猜猜你的动机，因为你是女人，不方便以女人的身份接近权力，所以就戴上面具穿上长袍，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阿蒙神教徒，但你其实根本就不信仰阿蒙神，甚至内心深处对阿蒙神充满了鄙视。”
    西尔维娅那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丁点的动静，冲着方程露出了瞧不上的冷笑，“哼，真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
    方程并不在意，摆了摆头，继续说道：“也许这不是真相，真正的真相只有你知道，但这并不阻碍我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来推断你的身份。”
    就像方程自己说的，他并不在乎西尔维娅承不承认，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推断当着西尔维娅的面说出来。
    “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这些特征你都有。”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这可是第一代沃特莱斯居民的样貌特征，而你和沃特莱斯的初代居民有着同样的外貌特征，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初代沃特莱斯人的后裔。”
    显然是被方程说中了，西尔维娅的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
    方程又说道：“三百年前，尼罗人认为沃特莱斯人是异端，派大军攻打沃特莱斯，屠杀了岛上的那些原住民，但那次屠杀并没有把上面的人杀尽，还是有一些原住民从屠刀下逃生，这些人继续在这个世界繁衍生息，而你就是这些幸存者的后代。”
    “我说得对吗，西尔维娅？”
    果然，西尔维娅震惊地睁大双眼瞪着方程，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方程的猜想已经接近真相了。
    方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不枉费我昨天一整晚翻阅史书，终于从这些尘封的书籍里面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你就是那些幸存者的后代，你化名哈尔得来到尼罗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为你的族人们报仇，用尽一切手段来摧毁尼罗。”
    “咳咳咳……”
    西尔维娅又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这一咳立即有血咳了出来。
    方程还是给她递过去了一块手帕，“虽然我能够理解你要为族人报仇的心情，但就这样将尼罗拉入万丈深渊，让那些普通的尼罗百姓也跟着一起遭受这份复仇的怒火，这样的做法我无法认同。”
    “那我的族人们就该死吗？”
    西尔维娅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方程，发出了她被抓之后最大声的质问。
    方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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