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目的达到

    秦臻知道小寨的人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想想前几天还自信满满的年轻寨主，如今角色反转，这种落差无疑使得小寨居民对他的厌恶无以复加。但他还是要出现，要去做说客，即使中将不提出请求，他也会主动请缨，一切因他而起，他希望能够以和平终结。
    第二天一早他到达京郊军事基地，因为坐着军车，守卫行个军礼就直接进去了。这里训练场要宽阔很多，清早已经有很多士兵排排队队的训练了，口号声不绝于耳。穿过训练场，沿着林荫道行不过十分钟，到达一处礼堂，随行的人说把看起来体面的一批人关押在这里，另有一部分关押在临时腾出来的仓库里。每两个士兵看管一个人，不容许对方有丝毫的小动作，礼堂四周还安排了士兵，佩戴了视觉转换器，若发现有人逃出，一律射杀。另外的关押地也做了同样的安排，这便是外出的使者试图前来营救，也是无能为力。
    秦臻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进入礼堂的大门。礼堂颇大，尽管和小寨的礼堂相比还差些恢弘，但如今装下千余人，一切仍然井井有条，小寨的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躺在地上的防潮垫上，或睡或醒，两旁的士兵警惕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秦臻看着醒着的人睡眼稀松，可想昨夜的煎熬，小寨舒适自在，他们如何受过这样的苦楚。秦臻心中歉意翻涌，如饿过了劲，四肢乏力，胃在抽搐。秦臻在大厅中穿行，眼神躲闪，难见往日的从容。他努力的保持镇定，在人群中搜寻几位寨主，更在搜寻卡迪娜的靓影。醒着的人陆续看到了他，眼里难掩的愤怒，但都极为克制，应该是惧怕士兵手里的枪。但一道道恨不能生啖其肉的眼神足以让他无地自容。
    终于陆续找到了几位寨主，秦臻双臂交叉合抱于胸前，恭恭敬敬的行礼，耐心的解释刘方中将谈判的指示，然后请寨主移步礼堂旁的休息室，五位寨主均没有太多不情愿，即使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寨主一直都不愿意正眼瞧他，但也随士兵去了休息室。其实他们也自知没有选择的余地，对方愿意谈，总比就地枪决要好的多。
    进入休息室之后，秦臻诚心实意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尽管此时此刻看起来有点像猫哭耗子。他再一次向几位寨主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一边是有自己血脉相连的族类，一边是将自己奉为上宾的朋友，他不是杀伐果断的人，也不想做万人敬仰的英雄，他怎么做都会错，他只想有最小的伤亡，最和平的方式解决威胁，不成想却一步步演变到如今的境地。
    秦臻唯是希望几位寨主愿意提供提升视觉能力的方法，这样他们还可以回到小寨，过回原来恬适安逸的生活，为国家领导人提供疗养的空间可能会一定程度上缩小他们的生活空间，但是也保证小寨不被闲杂人等侵犯。如果几位寨主拒不提供，那闫院士为首的科研团队迟早会研究出更完美的视觉转换系统，届时几位寨主再无任何谈判的筹码。
    几位寨主商量片刻，不答应也无可奈何，或许他们呆个一年半载能有机会逃出去，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或许已经老的站不稳了，甚至性命都保不住。秦臻也知道小寨的中年人离开小寨之后，衰老的速度会非常迅速，这也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的威胁，所以最终只好妥协。
    卡迪娜的爷爷一直负责提升视觉的工作，他们把这个过程叫做“粹化”。粹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每一个苦力都要经过多年的考验方才能选入这个过程。粹化有手术和药物调理两个方面，一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初见成效。为了保证成功率，建议整个粹化过程在小寨中进行，这样粹化对象能够保持在最优的身体状态，即使小心翼翼，每次实施都会有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其次，每次粹化的人数是有限的，一方面是我的帮手不多，另一方面是所需药材之中，有两味极为难寻，一个是无骨蛇的蜕，一个是三身鸟的爪。无骨蛇生于雪山之下，见于融雪的出水口，通体透阴，长约五米，此物本来稀有，每十年才蜕皮一次，所以蛇蜕更为罕见。三身鸟你见过。我们每年也派出几十波打猎队，每年也只是偶有收获。
    几位寨主议定之后，对粹化之事也不再遮遮掩掩。秦臻也真心希望能够不再多有人员伤亡，他心想先选几位医生进行粹化，之后可以帮助卡迪娜的父亲粹化更多的人。药材是最大的瓶颈，小寨经历几千年的探索，如今的粹化方法一定是千锤百炼的结果，一定是最有效的。不过以人类自身的尿性，三身鸟很快就会面临灭绝的风险。
    和寨主们讨论过后，秦臻需要回去和刘方中将汇报谈判进展。在离开军营之前，他去了另一个关押地，带出了卡迪娜，一来保证她的安全，二来让她领略三维世界的繁华。卡迪娜见到秦臻极其惊喜，她没有想到秦臻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她醒来之后就已经不在小寨，父亲他们命令他们不能贸然和对方沟通，她很担心，但她也不能违抗命令，增加族人的危险。
    见到刘方中将之后，秦臻将沟通结果一一叙说，目前需要回到小寨进行粹化，同时小寨所有的居民都需要回去，他们在外面的老化速度太快，不出一个月，年龄大一点的可能就会消陨，这是他们的条件，也是他们的请求。中将并无顾虑，为防意外，无非增派士兵而已。他答应当晚就将居民送回小寨，但他们也不得随意离开三维世界，否则格杀勿论。。
    下午秦臻带着卡迪娜去了一趟实验室，实验室从昨天已经放开对外通讯，都给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由于保密原则，他们的研究内容不能透露，闫院士建议有想离开的，可以先行离开，但是没有人愿意离开，他们都知道自己所做的研究意义过于重大，不愿错过分毫。秦臻没有把他父亲接出来，虽说目前小寨的居民都在控制之中，但还是有漏网的使者。
    下午三点，军队就已确定十名军医志愿参与粹化，一切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中。秦臻又带着卡迪娜在京城里转了一圈，所有东西对她都是新鲜，尤其是见到各种漂亮衣服，更是两眼放光。小寨虽说安逸，但年轻时不就应该体验这世间的五彩斑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