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你不会怪我吧？」许沉紧张的问。
    「嗯？我也早就想走了。」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许沉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来，「等等，你真的不会怪我？我刚刚看到你很认真在研读剧本，我这样就让你不能再继续了！」
    「没事啦。」佟芯内心虽然觉得惋惜，但她也真的不想待在那里了，看着曾经亲密的朋友，但现在却变成这样，总归是有点彆扭。
    而且一定会影响她的游戏体验，这样也挺好的。
    但许沉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是不断地觉得自责。
    「那还是下次有机会我们还玩那个本？」他提议。
    「啊？」
    「好啊！」佟芯笑了，这样好像也不错，不过这样感觉又得认识很多新的人。
    但为了剧情，她十分愿意，她真的很好奇那个女生是怎么死的。
    看她重新展露笑顏，许沉松了口气。
    但他想女孩大概也只是给他面子，没有拒绝，在还没确定好时间前，就不算邀约成功。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你家是那个方向吧？」许沉比了右边那条路。
    「嗯。」
    「那顺路。」
    「咦？」要不是她之前上学有次恰好看到对方走的是左边那条路，不然她真的就会信了。
    「怎么了？」
    「真的不用特别陪我绕啦。」
    「啊？怎么会，真的顺路。」
    「好吧，不过我还打算去附近晃晃。」毕竟她也不知道她爸爸还在不在家，现在回去如果遇到，总归是有点尷尬的。
    见女孩无精打采的，他有点于心不热放她一个人。
    「你想吃豆花吗？我知道一间不错的豆花。」
    「好啊。」
    决定好目的地后，他们并肩往终点走去。。
    他们没有人没有特别说什么，但却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尷尬。
    他们一前一后抵达，老闆阿姨一看到许沉便很热情的招呼他。
    「沉沉，你来啦，跟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哦，阿姨，我这次还带了其他人来光顾你的生意。」
    阿姨这才注意到走在后面的佟芯。
    「沉沉，你女朋友？」阿姨曖昧的看着他们。
    「还不是。」
    「哦～」谁还不知道这臭小子用的是还不是，那就是迟早有一天会是囉，阿姨稍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白白净净的女孩，点了点头，眼光倒是不错嘛。
    佟芯被看得很害羞，她只要到了陌生的环境，就只想缩在角落，就怕人家来打扰。
    她不是没预想过许沉跟老闆认识，但没想到这么熟，因为现在的他，跟刚刚的他，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热情大方的，而另一个是神秘疏离的，原来一个人可以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设中自由切换的。
    让她特别惊讶，大概是她不常出门吧。
    老闆阿姨和许沉谈论着现状，听阿姨的语气，似乎他们的关係可能不仅仅是她所看到的这样。
    她听着阿姨用姐姐称呼着许沉妈妈，所以老闆阿姨是许沉的阿姨。
    原来他叫的阿姨，是真的阿姨。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旁边进来的客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老闆，我要一碗古早味豆花。」
    「好勒。」
    「那沉沉你们自己找位置。」
    「好。」
    阿姨离开前，还不忘拍拍许沉的肩膀要他加油，好的姑娘不好留啊，就不要哪天被拐跑，引得他哭笑不得，不过这些佟芯都没有注意到。
    许沉故作镇定的问：「你有没有比较想坐的位置呢？」
    佟芯看到那个窗边的位置，那里的景真的好美，尤其是这间店是在十楼。
    刚刚坐电梯上来的时候，佟芯透过电梯的透明玻璃看到外面的风景，真的太好看了。
    她不自觉的往玻璃旁边的桌子走去，许沉跟在她后面。
    「我们坐这里吧？」佟芯往后一转，脸刚好撞在人家的胸膛，她吓得赶快退开。
    许沉没有回答，他把东西放下后，就往柜檯方向。
    佟芯揉了揉自己被撞红的额头，心里嘀咕最近自己怎么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一直重心不稳，搞得好像她故意要碰瓷一样，随后又摇了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啊，太离谱了。
    再加上，对方搞不好还生气了，看他离开背影的那个决裂，但她怎么知道他们离的这么近，这不能怪她吧？
    她没再继续纠结这个小插曲，拿出她的平板，开始查看刚刚那个没有缘分的剧本杀故事。
    另一头，去拿菜单的许沉可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面无表情的往柜檯走去，但其实内心已经不行了，少女的体温彷彿还留在他的胸膛上。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沉沉？」老闆阿姨看到走路带风的他，还上前关心。
    「你们吵架了啊？」她用眼神看了看远处正专心看平板的佟芯，又看了看面前浑身不对劲的许沉。
    「没有。」
    「那你怎么怪怪的，咦，沉沉，你耳朵红了欸，是不是害羞了？」
    他连忙用自己冰凉的手去捂泛红的耳根，明明是太热了，怎么可能是……害羞？
    「哪……哪有。」
    「还结巴，你看你，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吗？」
    「我……」
    「好啦，不跟你闹了，那个女生是你之前留言板提到的那个女生吗？」阿姨八卦的问他，满脸的快告诉我答案。
    「呃……嗯。」
    「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多么的亭亭玉立，要不是我们家沉沉也不错，不然我都觉得高攀了呢。」
    「话说，你现在追到哪一步了，告白了吗？嘖嘖，看这个样子，肯定是还没，距离你留言都过了两年了欸。」
    「我真的是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
    许沉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当时他去写的时候姨丈明明跟他说，这里的所有留言绝对匿名。
    那……阿姨是怎么知道的呢？
    「怎么还看我的留言板啊？」
    「这是重点吗？」阿姨一脸恨铁不成钢。
    「呃……」
    「重点是沉沉啊，第一次遇到一个没有被你长相吸引的女生欸。」
    「呃……这是好事吗？」
    「阿姨只是很意外，毕竟之前你有段时间，只是暑假过来帮忙，然后一堆女孩为你而来，甚至你不是还自己跑去註册一个电话号码，就不想辜负那些女孩的心意，虽然我也知道你后来根本就没看过那个手机啦。」
    「但沉沉，有时候该衝还是要衝，尤其像是那种条件的。」阿姨看了看佟芯。
    「我知道那些女生你肯定都是没兴趣的，毕竟当时其实我跟你姨丈都看得出来，你心有所属了。」
    「为什么？」对于这句话，许沉感到非常疑惑，毕竟他觉得自己藏的很好啊。
    「就有次，你忘啦，你不小心把钱包丢在这，那时候你姨丈捡到想说确认一下，打开看到的就是女孩的照片。」
    「那时候，我们就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女生可以吸引到你，毕竟你也算是从小被我姐姐他们以培养继承人的方式，要你学这个学那个的，所以一般的人肯定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你都不知道，我们后来看到你拒绝一堆女生，甚至还曾经以为你喜欢男的。」
    「什么东西。」听着越来越离谱的发言，许沉整个很无语，误会他喜欢男的又是什么鬼。
    「但那次，才确定原来你还是会喜欢人的！」
    「而且还好你喜欢的是女生。」
    「蛤？我本来就喜欢女生啊！」
    「那还不是你对每个人都太绅士了，我们就有点小误会嘛。」
    「话说，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吗？」
    「我没说。」
    「喜欢就是要大声说啊！」
    「啊这不一样，现在真的不适合。」
    「你难道不怕到时候她先交了男朋友吗？」
    「我怕，可是搞不好我的感情会给人带来困扰。」
    「你别这么想啦，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困扰？」
    「可是如果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那人家只会觉得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这样还不如不要说。」
    「嗯，你这么说也对，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要去试试看，因为我感觉人家至少不讨厌你。」
    「我……」
    「嘘，人来了。」
    「妹妹，你怎么过来了啊？」
    「因为我想说许沉离开座位有点久，所以觉得应该是要直接来柜檯点餐，然后再自己端回去吧。」
    「这样也行。」
    阿姨有点搞不懂，座位旁边不是有点餐机吗，沉沉怎么没有跟人家说。
    但她没说，还是将菜单摊出来给他们看。
    「那我要一碗古早味豆花。」
    「好的，等等不用来这边取餐啦，会有机器人送餐过去你们的座位。」
    「嗯。」佟芯点完后，也看了眼许沉，想说他怎么还不点。
    「走吧。」他说。
    「你不点吗？」
    「他就不用了吧，还是老样子吧？」老闆阿姨问他。
    「嗯。」
    点完后，他们并肩走回去座位。
    回去后，佟芯继续看她的平板，许沉看似是认真在写作业，但其实一直偷偷瞟佟芯。
    她认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还有点不习惯。
    直到老闆阿姨上餐打破这个寂静。
    「豆花来啦！」阿姨热情的替他们放好。
    许沉疑惑的看着阿姨，奇怪，阿姨平时不是都叫机器人送餐，怎么今天这么大费周章自己送。
    重点是阿姨一直不断对他眨眼。
    难道是阿姨眼睛有问题，看来要赶快跟陆哥说，真的不能让阿姨逞强。
    陆哥就是阿姨的大儿子，也是他的表哥，由于他常常来，所以表哥总要他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母亲。
    他常听陆哥说阿姨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偏偏自己工作常常又很忙，每次都常常忽略，记得有次阿姨明明发着烧，但还是坚持要开店，最后还是陆哥和姨丈开车载她去医院的。
    许沉低头在平板上一顿猛打，他要快点跟陆哥说。
    见许沉丝毫没有接受到信号，阿姨无语。
    她刚刚从远处走来，就看到他们很沉默，阿姨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啊，小伙子可是要追人的，要是继续这样，人真的迟早被追走。
    但碍于被追的人在现场，阿姨内心急切的想要出谋划策，可惜学习的人一点都没有悟到。
    美色当前，还可以不动如山的写着自己的作业，这样的木头也是不常见了。
    阿姨想，下次一定要好好替他补课。
    而此时，这个被嫌弃到不行的人，特别殷勤的替女孩拿餐具和卫生纸。
    佟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面纸，「谢谢！」
    「不会。」
    「你刚刚在看什么啊？」为了打破餐桌上的尷尬氛围，许沉主动开口。
    「我在看我们刚刚没玩到的剧本杀公司出的故事。」
    「啊？那你看得怎么样？」
    「我还没看完，不过不愧是榜上有名的剧本杀公司，虽然我们刚刚玩的查不到，可是我去看了其他的，觉得好像真的还不错呢！」佟芯对于刚刚看到的剧情有点意犹未尽，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匣子已经被打开了。
    她只是想向其他人分享她找到的宝藏。
    她嘴巴一张一合，许沉看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下个週末有空吗？」
    「嗯？」沉浸在说故事的佟芯满脸问号。
    「我们下週来玩那个剧本杀？」
    「就我们两个吗？可是那个不是要十个人以上才可以玩吗？」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不会是要找一堆陌生人来一起玩吧，身为社恐的她觉得不行。
    「不能说。」
    「好吧，但你不会到时候带一堆我不认识的人吧？」总得有点心理准备。
    「不会，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走唄。」
    「所以你这是答应我的意思吗？」
    「嗯。」佟芯点头。
    许沉的嘴角上扬，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她答应我了，她…答应…了…他喜欢的女孩…刚刚…同意了…他的邀约。
    但对面的女孩早已沉浸在平板里，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孩的兴奋。
    在静謐的氛围，两个人各做着各的事情，此刻岁月静好，连其他客人都会对他们微微侧目。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光影映照在他们的侧面，恰好两人一个属于浓顏，一个属于淡顏，一浓一淡，看起来就不会散。
    根本就是cp界的美学，有个女生坐在他们旁边的座位，但却一直对他们探头探脑。
    她想，正在愁自己的小说，看到两个般配的人出现在她眼前，这波不亏，题材到手。
    她的手游走在键盘和滑鼠之间，一直都没停过。
    流光易逝，看了很久平板的佟芯觉得眼睛有点酸痛。
    佟芯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经下午五点了。
    「你大概几点要走？」她边问边收拾东西。
    「呃……」总不能说其实他不想走吧。
    「我差不多该走了，你如果还有事情，可以继续留着，不用特别配合我。」
    「没事，走吧。」她都不在了，那他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许沉将桌上的东西扫到自己的包包里，「唰——」一声，拉鍊被他拉好，他调整着自己外套的领子。
    佟芯看着这整个全过程，看到对方拉起外套的拉鍊，她被帅了一把，以前怎么没发现拉拉鍊这个动作可以这么有魅力呢。
    看到发呆的少女，许沉伸手挥了挥，「佟芯？」
    对于刚刚自己想法有点彆扭的少女，转头就默默的朝门口走去。
    她边走边觉得自己这样不礼貌，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还停留在原地。
    「走了。」她说。
    「好。」
    许是觉得少女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要是在刻意的说顺路，多少会对女孩有点负担。
    所以他们走出豆花店后，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就各自往不同边走了。
    佟芯瀟洒的挥了挥手，就走了。
    徒留许沉一个人在那边默默观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他才转头。
    可以他看着女孩离开他的视线，毕竟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但今天至少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人果然还是贪心的吧，他想。
    以前只要远远的看着她，他就满足。
    现在他却奢求更多，他希望可以常常近距离的看她，他希望他可以走入她的生命。
    或许哪天会成为现实吧，但追人尚未成功，许沉还须努力。
    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许沉回家后，把东西往桌子一放，便跑去健身室。
    他一边踩踏步机，一边傻笑。
    阿青教练看到自家少爷的笑容，整个吓死。
    平时少爷都冷着一张脸，今天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今天能躲就躲，啊等等，今天刚好不能，等等还有少爷的教练课。
    希望等等不要被少爷开刀，他默默的祈祷。
    阿青正在角落自闭，旁边的打扫人员看到他，也颇为怜悯的看着他，他更难受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的少爷真的不对劲。
    是非常不对劲的那种，有句成语不是叫笑里藏刀吗，看来今天真的天来飞刀，小命不保了。
    「阿青。」许沉注意到一旁兴致不高的健身教练，他想对方怕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对方缓慢的移动过来，表情还略带讨好。
    「我们来练拳吧。」许沉说。
    「喔好。」
    阿青拿起一旁的小靶子，然后举着等少爷来打。
    「什么情况？」许沉看着教练，依旧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他平时不是很严厉吗，甚至肯定会要求他先做一套热身才可以打拳。
    「怎么了？」阿青见少爷迟迟不打，就问了一句。
    「为什么感觉阿青今天这么小心翼翼啊？」
    「没有。」
    「但你平时这时候肯定会训斥我一顿，说我怎么可以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要锻鍊前怎么可以不热身，可是你今天完全没有。」
    阿青「啊？」了一声。
    「阿青，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啊？」
    「啊没有。」
    「你老实说。」许沉瞇起眼睛，略带警告的看向他。
    「真的没有。」呜呜呜呜你看，少爷今天果然心情就是不好。
    「算了，我还是先热身吧。」
    「蛤？」这突然起来的转变，阿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阿青带我热身唄，总觉得之前阿青说的对，还是要以身体为优先。」
    「好。」
    阿青边做着伸展动作，边注意着少爷的动作，脑袋又飞速思考。
    难道少爷没有生气？
    怎么感觉少爷今天有点温柔，平时看他的眉毛都是严肃的，今天他反而比较柔和。
    「少爷，你要这样，这样才不会伤害到肌肉。」
    「对对对，动作要做到位，不然真的就会拉错地方，可能造成运动伤害。」
    「嗯对，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许沉跟着他拉伸，又换了好几组动作后。
    阿青拿起手套，等着少爷上拳。
    时光如水，一下子就结束了今天的锻鍊。
    阿青拍了拍他的背，要他继续加油。
    见阿青还是眉头深锁，许沉想他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他开心的阿青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当他说到暗恋很久的女生答应跟他出去的时候，他笑了。
    他很开心他们终于有了交集，两条平行线虽然不会相交，但只要有人主动画上中间的那条线，那他们就会有交点。
    他这边的交点他一直期待画上，而当女孩同意的那时，另一边的交点便也被女孩画上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下週的那场会面了。
    阿青一方面为他开心，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刚刚乱揣测少爷心思特别的好笑，他明明是跟内心的女神有点交集在开心，结果自己却误会成对方笑里藏刀，真的是还好他刚刚没有乱说话。
    「那很好啊！」阿青真心为少爷开心。
    「是不是！」许沉兴奋的说。
    「那需要我先去跟林司机说一声吗？」
    「这个就不用麻烦阿青啦，我如果需要，会自己去说的。」
    「好，那我走了，少爷拜拜。」
    「快回去吧！」
    「谢谢少爷。」
    「哎呀，不用这样啦，虽然我爸他们总是要你们对我很恭敬，但真的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对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
    「阿青拜拜。」他对阿青挥了挥手，便走回房间。
    这边许沉在为约到自己暗恋的人窃喜。
    另一边的佟芯开门回家，发现爸爸还在家，而且还一副有话要说的，自她踏入家门后，爸爸就一直观察她，看得她怪尷尬的。
    她装作没有看到那道视线，放好鞋子，打开房门，关上房门，简直是一气呵成。
    真的好险，还好爸爸没有叫住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她回到房间以后，并没有按照原本那样，先去看书后才睡觉。
    她今天就冲了个澡，便直接往床上躺。
    她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
    她现在下週要跟许沉出去，要跟异性单独出去啊，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么快就要她踏出舒适圈了吗！但她并不想要啊！
    不善社交、且对于交朋友还好的她，下週竟然要跟异性出去，而且如果是她熟悉的人就算了，偏偏人家就只跟她见过这么一次。
    现在的人都已经这么没有防范意识了吗，他难道就不怕她是骗子吗，还主动约她。
    但她真的拒绝不了，因为筹码是剧本杀。
    没有人知道，其实佟芯平时最喜欢看推兇类的节目，就比如一直很火的《侦探我最行》。
    每次她真的都会从头猜到尾，跟着明星一起去推理出兇手是谁。
    最近有个新人叫盛安乔，势头超盛，所以也被节目组请来当嘉宾，本来以为人家是花瓶，谁知道是个认真玩游戏的小姊姊。
    而且她凭藉着自己大学就读的法律系，提出了一堆关键性证据。
    引起眾人的喜爱和讨论。
    就连佟芯这种老粉也对她刮目相看，到底是谁说他们这个综艺的粉丝都不愿意接纳新人。
    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的哥哥姐姐太过木訥，都没有什么看点，或是没有推着观眾跟他们一起前进的感觉，那这样他们节目粉丝不喜欢是正常的吧！
    佟芯在被窝里想着，要是有天自己也能成为像盛安乔那样闪闪发亮的人该有多好。
    但她除了会读书，还是只有会读书。
    而且就连本最该亲近的父母，根本都不知道其实她一直有个去当写剧本杀编导的梦想。
    上次妈妈回来，还跟她说，现在科技业最盛，而且因为他们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希望她可以去资工和企管系双主修。
    肥水不流外人田，显然在佟芯妈妈眼里也是一样的，毕竟她妈妈有个很有名的科技公司。
    但爸爸就不一样了，爸爸一直鼓励她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甚至为了这件事他们吵了又吵。
    导致现在只要爸爸出现，就不会有妈妈。
    妈妈回家的时候，爸爸也会恰好不在家。
    这让佟芯觉得困扰，真的不用为了她这样。
    每次回家爸爸都欲言又止，妈妈都不断问她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你说这她有选择吗？
    一个让她往东，一个让她往西，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她还不知道往哪里。
    如果不听妈妈的，那她最后肯定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唸书，可是她捨不得这里。
    佟芯盯着天花板上的led灯，整个人很迷茫。
    或许下週的那场邀约，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改变，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自己的归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