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另一边，于健谦来到这个高级餐厅。
    被这里的装潢给吓了一波。
    真的好高级。
    他隔壁房的同事还跑来勾住他的肩，「这里很美吧！到处都可以看到夜景。」
    「对啊。」
    他同事听到他的回答莫名的兴奋，毕竟每次去吃饭，每次他们觉得好看的东西，他都没什么感觉。
    总是应付的说真是不有趣。
    这次他走进来这里，眼前一亮，让他同事觉得真的带对人了。
    而且对于他跟着来，其实他同事和小礼都不反感。
    大概是因为每次一起吃饭，他从来不过问有关他们的事情，就静静的听他们抱怨。
    而他们这对情侣就是喜欢他的沉默。
    就算他们在他面前亲热，他好像也不会怎样。
    有时候甚至还会跟他们探讨怎么亲比较唯美。
    所以他们总是旁若无人的在他面前亲密。
    以前于健谦看着他们这样，就只是会各种觉得，这个角度不好看，然后开始观察。
    在他们分开后，他就会对着他们说应该要怎么亲，这样会比较好看。
    然后他们就真的会按照他说的，甚至小礼还会把手机给他，请他帮忙拍照。
    但现在他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里一直浮现佟芯，那个他第一次见到就有点被惊艷到的少女，不管是她的长相还是个性。
    所以那时候他想，他主动帮了她，她会怎么样。
    结果她直接开始打量自己的长相。
    甚至认真到后面还摔了，他那时候扶起少女纤细的手臂，内心竟然有种希望时间可以停滞在此。
    这时候脑袋一阵电流闪过，然后他陷入了沉睡。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推开她，甚至后来还跑去亲近林琳，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沉睡后再次醒来，唯一可以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吧。
    他正想，就越发觉得林琳有问题。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喔？」于健谦看他们因为一颗糖而引起的法式热吻结束后，忍不住问。
    「呦，很难得你竟然有问题喔。」他同事讶异的说。
    「就，如果明明对一个人没有想法，但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靠近她或是亲近她，可是这些好像都是被迫这样的，而不是自己主动的。」
    「但今天有另外一个人，是自己总是看到任何事情都想到她，想着如果可以跟她一起做，那不知道会有多有趣，但每每有这种想法，或是想要跟她亲近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了的推开。」
    「哇靠，你这是什么鬼，没有喜欢一个人还可以亲近她，这根本就是渣男的行为吧。」
    「但你又说你是没意识的，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想到前阵子的新闻啊，我等等推给你。」
    「对于第二个女生，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听你的描述，我感觉应该是喜欢啊，可是你就好像不能喜欢对方一样。」
    「我的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这未免也跟我前阵子看到的那个新闻太过于吻合了吧。」
    「对啊，我也觉得我男朋友他虽然平时每个正经样子，但他这次说的真的很有道理，而且听你的叙述啊，让我想到我今天工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剧本《只能喜欢你》，这个剧本不是那种兇杀本，他比较属于恋爱本，就是有点像是恋爱综艺那样。」
    「就玩家真的分别去扮演观察室和素人，然后在素人里面有个人其实是ai，就是他好像无法自己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就是只能喜欢一个人那样。」
    「虽然说他最后也真的爱上那个人，所以他们最后也是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天啊，好奇怪，为什么没有想法，但靠近她就会不由自主的亲近她，这我还只有在肥皂剧里看过，就是那种她是你的药的概念。」他同事评论道。
    「霸总文不是也常常有这种套路，就是一个人的解药是另一个人这样的设定。」
    「我真的是越来越觉得有可能是这样欸。」
    「谢谢你们。」于健谦听完他们的想法，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其实他们说得就是他之前想到的想法，不过经由别人说出来，那看来他得去印证看看这个猜测了。
    他对这两人说；「我先走了。」
    「你就直接走就好。」
    「明天见哈！」他同事说。
    「嗯，喔对了，你们今天的吻戏有进步。」他走前还不忘补上这句。
    「喂，敢情你真的是来评价的喔。」
    他推开门，「拜拜，不觉得这样才有趣嘛。」
    「毕竟你们现在真的越来越熟练欸。」
    「我真是谢谢你喔，我们又没有要去拍情侣vlog。」
    冷风迎面灌进来，那对情侣对他挥挥手，要他快点出去关门。
    走出包厢后，月亮已经高高的掛在天上。
    于健谦对于自己的存在，其实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是ai，因为其实对于他的记忆里，他的家乡，他的学校，好像其实都不存在。就是那段记忆好像是硬塞给他的。
    而且他觉得最神奇的是他常常会对任何事情感到好奇，就是好像每天都是这样。
    看来要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必须得去趟林琳家。
    这样一切的问题才能得到解决。
    佟芯回到家后，她整个人感到无力和心痛。
    一封讯息就这么一直躺在她的平板里。
    沉：今天很开心，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玩剧本杀喔！好像都没有跟你说，你今天真的玩得很好。我完全没有看出你是兇手。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她们今天才第二次见面。
    但她们却一起经歷过了很多事情。
    同样撞见过对方脆弱的时候。
    同样在游戏里看到对方的另外一面。
    在张风寧跟她说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她意识到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了。
    因为有他总是会保护她，会在她低落的时候抱抱她，会小心翼翼的给她很多。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偏爱。
    其实以前她完全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大概就是轰轰烈烈完后，有了她后，发现他们汤恩伯不合，然后她就不知道判给谁。
    但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不离婚。
    真的搞不懂。
    但她今天其实本来是想透过那个机会让他们的关係更近一步的。
    但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
    虽然她可能也不敢说，但她觉得对方是喜欢她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可以当朋友。
    这是张风寧跟她说。
    她觉得这样很痛苦，每天跟喜欢的人以朋友相称。
    想要亲近人家，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
    所以她想不明白啊！
    算了，张风寧说的没错。
    反正她是无法以朋友的身分看着他的。
    但是他先提出来的，所以她才不要主动。
    她躺上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今天许沉破碎的抱着他的样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连睡觉也不放过她。
    翻来覆去，脑袋里都充斥着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