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节

    “人才就是人才，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想留下。”林歌感慨道：“这么说，咱大华夏也希望把这人才给留下了？”
    徐云叹口气：“我到希望他能留在华夏，但，是走是留是他自己的选择。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先这样吧。”
    “等一下，哥，有件事情我得问问你。”林歌急忙道，避免了徐云挂电话：“你跟美人姐姐，昨天晚上……是不是……那个？”
    “滚蛋。”徐云笑骂着挂了电话，这小子还真是够八卦的！
    林歌笑嘿嘿的听着徐云挂了电话，他估计这事儿是没跑了，毕竟云哥跟虞美人姐姐俩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现在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正常现象。
    强子精神了：“咋啦这是？云哥又碰到艳遇了？啧啧啧，这艳福，能给我百分之一，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啊。”
    “你以后少去夜总会鬼混，就能多认识一点正经女孩了。”林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方娅跟霜姐他们在琴岛那边玩儿的怎么样呀，如果不是强子找事儿，他也不用千里迢迢跑来燕京了，唉，都怪强子这家伙太冲动。
    强子点点头，这话有道理啊，夜总会里可找不到正经女孩。当然，没有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的意思，即便是有那么个别正经女孩，也不会不正经到跟夜总会里玩儿的男人搞真感情。
    “所以啊，这谈恋爱还是要多坐飞机。”强子摸了摸下巴，感慨一声。
    “飞你个头。”林歌既好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咱也该起床了，麻三儿是铁了心不准备请咱们吃早饭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饿着吧？”
    两人起床准备出门的时候，凯文马修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堆吃的早餐：“还是燕京的早餐丰富啊，马蹄烧饼，吊炉烧饼，驴肉火烧，油条，薄脆，鸡蛋灌饼！还有粳米粥，杂豆粥，小米粥，豆浆，茶汤，面茶，油炒面，切糕……哎呀，我看都看的眼花缭乱了。”
    这有啥好丰富的啊？林歌和强子都有些不理解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麻三儿一听到有吃的了，也起床走了出来，牙都没刷就捏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老外这叫少见多怪，在美国，早上无非就是烤面包，喝的是麦片或着咖啡，要么就是喝牛奶吃薄煎饼，哪有咱华夏这么丰富啊。马修，这只是燕京，全国各地的早餐花样多了去了！长沙的米粉，武汉的热干面，汉中热面皮，兰州牛肉拉面，西安的胡辣汤，广州的粥，天津的煎饼果子，杭州的小笼蒸包，南京的鸭血粉丝……”
    “停停停，你还是打住吧！”林歌忙喊咔：“说的我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让人家国际友人可怎么过啊！”
    凯文马修舔舔嘴唇：“馋啊，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一定把全国美食吃个遍儿！”
    说到处理事儿，林歌也就直接把徐云刚才打电话来说的话转达给了凯文马修，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考虑和定夺。
    第0031章 初见楚子国
    徐云顾不上去寻找虞美人，他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匆匆赶去找万狂啸，他已经替神龙大队守住了荣誉，万狂啸也应该说话算话，带他去见见楚子国，那个曾经的传奇人物，那个现已经被关押在特殊机密监狱的叛国罪犯。
    有些事情不好解释，这一点徐云也知道，关于楚子国为何被关押，这或许也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万狂啸没有办法跟徐云解释，他答应徐云可以去见楚子国，也是出于一种告诫和警示的意义，让徐云认识到泄漏国家机密的严重性。
    毕竟就徐云离开神龙大队的这段日子里，徐云或多或少都会被身边的人知道一些关于他身份的秘密。那一次有两个女孩私闯神龙大队找徐云的事情他也是很清楚的，若非她们真的是不知者无罪，现在也早被关押了。
    所以，虽然说徐云有些身份虽然已被人所知，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吗，没有给国家和组织带来危险和麻烦。并不至于处罚。而徐云自己也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万狂啸带他去见楚子国，就是让徐云看看，一旦做的事情威胁到国家和组织以及战友的安全，下场就是这样。
    楚子国功绩相当高，但因为一时的错误彻底的毁掉了他的一生，如果不是当年的那次犯错。他早已经功成名就，接受着所有晚辈后生的膜拜，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不但失去了接受后生晚辈膜拜的机会，就连自由也没有了。
    至于他做过些什么，徐云没有问，万狂啸也没有说，似乎这一切都是禁忌一般，没有人想要去触碰。虽然徐云也会好奇，但他还是忍住了问出口的冲动。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万狂啸难说会给与他回答。
    在万狂啸的带领下，徐云他们驱车来到了楚子国所处的“秘密监狱”，说是监狱，但实际上则是燕京郊外的一栋小洋楼，这若是放在三环内，随随便便也能卖一个亿的那种。
    看样子，楚子国虽然有过，但却也功勋无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被关押进入监狱，而是被软禁了，如果不是被软禁限制在这小小的洋楼别墅内，他的一切生活都跟其他退休老干部一样。
    汽车驶入楚子国所在的洋楼庭院内，几个负责看守的警卫员纷纷对下车的万狂啸和徐云敬了一个礼。万狂啸点头示意，徐云则是回敬一个礼，才继续跟在万狂啸身后向房间里面走去。
    徐云很诧异，终于在万狂啸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问出了口：“首长，就这么几个人，一栋房子……能看得住楚老前辈？他若想离开，那岂不是很简单？”
    “如果他一生修为没有被尽数自毁之前，还真的是看不住他。”万狂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一生修为，尽数自毁？！徐云听了都倒抽一口寒气，这需要多大勇气才能把自己的一生修为全部毁掉？作为高手而言，这种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徐云那段修为尽失的日子已经熬的他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楚子国这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这是他自己提出的。”万狂啸在开门之前道：“他自己很清楚，如果他不自己毁掉自己的一生修为，华夏是关不住他的。能关住他的地方，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马蒂弗兰斯岛的重犯监狱。但他想留在华夏忏悔，反正是终生的监禁，他去了马蒂弗兰斯岛重犯监狱也是等死，留在华夏也是等死。倒不如废了自己的修为，最终终老于华夏，那也算落叶归根了。”
    马蒂弗兰斯岛重犯监狱，那地方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各个都是重犯要犯，那监狱分五层，最下层的深海监狱更是让人心惊胆魄，里面的罪犯可谓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被各国联合组织的重犯监狱关押在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
    当然，看管监狱的也是各国非常强大的军人，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看管等级。罪犯级别最低的，一层监狱的人，那最起码也都是超级高手七、八阶以上的高手，监狱层越往下的，越是厉害的人！
    并非楚子国害怕那马蒂弗兰斯岛重犯监狱，自废修为的行为可比被关入马蒂弗兰斯岛重犯监狱更让人难以做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忏悔，他很清楚没有人想把他关去马蒂弗兰斯岛。这是唯一能让他彻底反省的办法。
    徐云感慨万千，传奇人物就是传奇人物，做事都让人那么的难以理解啊。
    房门打开，外表看似光鲜亮丽的小洋楼，里面却没什么奢华高档的家具，徐云甚至一眼就把整个厅堂给望穿了。一个剃了光头，穿了一身灰色衣裤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盘膝而坐，面壁思过呢。
    这就是楚子国现在的生活状态，一张硬板床，一张餐桌，几把椅子，就是这栋小洋楼的全部家当。这是楚子国自己要求的，他说他是来反省的，不是来颐享天年的！他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师尊。”万狂啸突然开口了。
    这称呼，徐云还真是万万没想到，楚子国居然是万狂啸的师尊。
    “我不是说过，如果没什么事情，不要到我这边跑。”身穿灰衣的楚子国没有回头，依然面壁盘膝而坐，思索着什么，沉默了大概十几秒钟之后，又开口道：“带来的人是谁？”
    万狂啸这才开口：“徐云。”
    “哦。原来是那小子。”楚子国仍没有回头：“小子，看清楚我现在的样子了吗，以后做事情，千万不要一时脑热。有些事情绝对不可以做，甚至是想都不可以想，因为，一旦你触碰了那个禁忌，就将需要用一生来忏悔。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浪费在这些上面，那可就等同于虚度了。”
    “楚老前辈的话，徐云铭记在心。”徐云认真点头道。
    楚子国这才算是回过身来，年迈而修为尽失，已经让楚子国的皮肉松弛，额头布满皱纹，眼眶也深深陷入。
    “师尊，昨天的特战精英武斗赛，还是我们神龙大队赢了。”万狂啸道：“是徐云赢的。”
    “小子，做得好。”楚子国简单的表扬了徐云，然后又对万狂啸道：“你们来肯定不只是跟我显摆这点功绩吧？有什么事儿，那就直说吧。”
    万狂啸看了徐云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扭头走去一旁。
    楚子国脸上露出点明白的意思：“小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开口。我喜欢痛快人。”
    第0032章 背负的罪恶与忏悔
    徐云稍稍停顿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楚老前辈，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请您多多见谅。答应朋友的事情，我想尽力而为。若是您不想说，也不需要强求自己开口的。”
    “小子，别那么墨迹，不需要这么在乎我的感受，我只是一个老罪人罢了，呵呵呵。”楚子国爽笑两声：“如果有什么我不想说的话，我自然不会说。我这把年纪了，也不会闲来无事为难自己的。你但说无妨，最多就是惹到我掀桌子赶你出去，你说呢？”
    “那就好。”徐云见楚子国也算是开明之人，并非那种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倒也敢大胆开口了：“您应该也知道凯文马修这个人吧，美籍华人，他父亲是华夏人，因常年在美国，跟一个美国的女孩相爱，然后有了他，他是在美国长大的……”
    楚子国一怔，才缓缓开口：“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这地方待了多少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有外面那些新的新闻，崭露头角的新人，我可真的是不清楚啊。”
    “当然，我跟您打听的不是他。”徐云道：“我是想问他的父亲。”
    楚子国摇摇头：“连他我都不清楚，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父亲呢？小子，我想，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或许是找错人了。”
    “他父亲的表面身份是美国特工，但实际上却是调查关于美政府对华夏监听事件的华夏特战队员！他姓马。”徐云说着，情绪有些激动：“楚老前辈，我想你不可能没听说过吧？”
    楚子国依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有些健忘，忘记一些过去的事情和过去的人。小子，在我没把桌子掀翻之前，你还是不要再问了。”
    “楚老前辈，这事情对凯文马修来说很重要。”徐云道：“您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他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您了！甚至连您老房子的地址他都有，这都是在他父亲的遗物里找到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周折来找您了。”
    楚子国闭上了眼睛，好一阵子之后才缓缓张开眼睛：“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提。那个孩子能找到我，或许也是一种宿命的决定吧。如果我是他，我也一样会想找到那个出卖他父亲的人，亲手结束了他。这样才能让亡父瞑目。”
    这话还真是让走到一旁的万狂啸都有些震惊。
    “如果不是当年我犯下的错误，他父亲也就不会被……”楚子国梗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来。
    万狂啸有些诧异的走过来：“师尊，到底是谁？”
    “暗龙。”楚子国的表情上写满了心痛：“暗龙马玉。狂啸，不瞒你说，当年若不是马玉被安排去美国，做这件调查任务的人就是你了。他去了整整十年才打入内部，但就因为我犯下的那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而使得这一切功亏一篑……他是我最器重的几个弟子之一啊。”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万狂啸有些诧异，暗龙，显然是神龙大队的人啊。而且，同门师兄弟，他居然不知道。
    楚子国摇摇头：“暗龙属于神龙大队的暗部，这个部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掌控。你们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神龙大队再也没有的暗部，也没有了暗龙这个人……如果不是我当年的错误，揭露美国棱镜门事件的就不是斯诺登了。其实美国国安局绝密电子监听计划并非是07年才开始的，还要更早，更早……但那些证据都掌握在暗龙的手里，所以，暗龙才会被暗杀。”
    “是你……捅破了他的身份？”徐云不敢相信道：“他不是你最器重的弟子之一吗？你怎么会……”
    “当时我犹豫过，但在我全家人性命的威胁下，我最终舍弃了大义。”楚子国的心痛谁又会知道？他的表情痛苦的狰狞着：“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才决定所有的特战队员都需要无牵无挂……这种取舍是让人很难抉择的，只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能理解这份痛苦。”
    万狂啸都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今天也是相当的震惊。
    “如果老天爷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楚子国道：“我宁愿做家人眼中的千古罪人，也不想做国家的千古罪人。这份罪，赎不回啊。”
    徐云和万狂啸都没有出声，背负这种心理上的压力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楚子国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如果能让马玉的孩子结束了我，对我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了。小子，你把他带来这里，让我一了百了吧。”
    “这绝对不行！”万狂啸第一时间便拒绝了：“师尊，即便是你的过错，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一直都在用自己的忏悔来弥补了。”
    徐云也跟万狂啸是同样的意思：“楚老前辈，我相信马修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有些时候，人的错误抉择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他可以理解的。”
    “理解？哈哈哈，小子，你可真会安慰人。如果把这件事情放在你身上呢？”楚子国道：“如果是你父亲呢？”
    徐云摇摇头：“我倒也想知道这种有父亲的感觉，可惜的是我根本没有知道这种感觉的机会。”
    “开始我以为你是来找我问你父亲的事情呢，呵呵呵……幸好不是，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呢。”楚子国这些年参透了很多事情，他背负重罪的同时，其实也同样轻松着。
    “我父亲……”徐云的心情突然紧张了起来：“您都知道些什么？”
    楚子国一怔：“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呢。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回答你……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个人还活没活着。”
    “谁？”徐云并非对身世的事情不在意，而是无从下手而已，如今突然看到希望的火苗，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心潮澎湃的呢！
    “当今三皇之一，很多人都称她为女帝。”楚子国缓缓道。
    “左冷月？”徐云和万狂啸异口同声惊奇道。
    楚子国只是缓缓的点点头，然后摆摆手对他们两人道：“既然你们不打算让马玉的儿子来找我报仇，那就走吧。我已经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了。如果不能一了百了，我就需要继续思过。狂啸，你快带这小子走吧。不然他的话匣子打开，我可真没那个耐心帮他解惑了。”
    说完，楚子国重新盘膝面壁思过，不论徐云再说什么，他都两耳不闻，徐云也只能无奈的被万狂啸拖了出去。
    第0033章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左冷月可不是谁能招惹起的，徐云，我可警告你，不要想那么多。”万狂啸道：“那个女人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虽然我也不能否定楚老的话，但有些东西，听听就好，不要太过于深究，那样只会让你自己不知所措。”
    徐云没有做声，他有他自己的主意和想法，若是当年还未离开过神龙大队的他，肯定会毫无任何反抗的服从首长命令。但现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徐云了，他已经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思考。他有了“自己之事”的这个概念。虽然看似简单的一个概念却是作为特战队员们而无法拥有的东西。
    在离开神龙大队之前，徐云的世界里只有一种事情，那就是国家的事情，全人民的事情，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事情存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只是他离开神龙大队碰上阮清霜之后，才开始意识到什么叫“自己的事情”。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很多很多，生活的经历会塑造一个人。在神龙大队里，徐云是被塑造者，而离开神龙大队，徐云则变成了自我塑造者。这种自我塑造才让徐云真正体验到了人生的意义。
    并非说他曾经在神龙大队的人生没有意义，那种意义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更大，而现在的人生对于徐云自己的意义更大。如果让他选择，他会选择做现在的自己。因为这样让他的人生更有意义。但同时，万狂啸已经让他重新归队，那他自然也不会辜负国家人民对他的信任。
    当然，两头都要顾及的话，会让徐云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但徐云依然会义无反顾。这是他不可逃避的，而神龙大队是他的魂魄所在。他相信万狂啸和王逸会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角色，让他两方面都可以顾得上。
    “谢谢首长关心。”徐云想了很久才给与万狂啸回答。
    显然，这个答案不是万狂啸所满意的，万狂啸也挺无奈的，谁能料想到楚老会提出关于徐云父亲的事情呢。徐云会好奇也没办法责怪，毕竟是他父亲。如果他设身处地的把自己放在徐云的位置想一想，恐怕他也不会听别人的意见，只会尊重自己的主意吧。
    ……
    因为徐云的身份定位，他并不需要留在神龙大队里面训练或者做什么，一般的任务也不会安排他去做，除非是那种必要的。所以徐云跟万狂啸回队道了个别之后，就驱车赶回了潘家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