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节

    “你知道灰烬世界什么情况吗？我似乎看到你的前世被梦魇世界的一位十级强者所击杀。”
    灰烬龙问道：
    “你对于远古的事情知晓多少？”
    李维摇摇头。
    “巫师文明脱胎于上古不成体系的施法者文明，远古之前的事情没有相应的史料记载，很多都是一些不知真假的神话传说，或者考古发现。”
    每个文明都有一套自己的时代划分体系，比方说巫师文明以议会的建立作为诺拉上古时代的终结，而远古和上古的划分，则较为模糊。那些文明尚未诞生前的事情，没有人说得清。
    灰烬龙道：
    “我的传承记忆中，有一些关于远古的信息，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在遥远到难以追溯的岁月，那个时候，如今的诺拉人族都没有诞生。整个索伦泛位面，甚至更广阔的多元位面之地。其统治者，乃是巨人文明。”
    李维道：
    “这个我知道，霜巨人·尤格弥尔乃是巨人之祖，曾经率领巨人一族逆天伐神失败了，直接导致了巨人一族的式微。如今更是如沧海遗珠般，难以寻觅，只留下一些血脉后裔。”
    这是巫师文明考据巨人族历史形成的比较主流的说法，而当今的寒霜女巫·古尔薇格便有可能是尤格弥尔的血脉拥有者。
    灰烬龙沉默片刻，道：
    “嗯，差不多，巨人文明的陨灭，是多元位面普遍公认的远古时代终结。而在巨人文明之前，你知道是什么文明主宰天地吗？”
    “龙族？”
    “是的，作为先天强大的生灵，巨龙也曾经建立过强盛的文明，那是一个龙族繁盛的时代。这其中，最强大者是两头巨龙，血黯龙王·奥德赛斯和群星龙王·奥格瑞安。它们是兄弟，是巨龙时代大多数神话龙族的共主，实力强大到令许多神明都感到恐惧。”
    “它们触及十一级了吗？”
    “我不清楚，可能有，可能没有，这段岁月太久远，流传下的，都只是一鳞半爪般的碎片记忆，如同乱麻，难以理清。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触及了。后世很多负能量相关的传说龙族，死亡，阴影，黑暗，鲜血等……都和血黯龙王有关。而火焰，光明，大地，雷霆等正能量则和群星龙王有关。”
    李维沉思。
    灰烬龙这些信息和他从罗维那边得到的关于血黯龙王的知识差不多。
    罗维是从古老的血族那边得到的，两相印证，应该是真的。根据此类传说的一贯套路，李维问道：
    “是不是这两个兄弟反目成仇了？”
    灰烬龙眼神惊讶。
    “你怎么知道？”
    李维笑道：
    “我猜的。”
    灰烬龙道：
    “是的，两兄弟太强大了，它们统率龙族打下的多元位面疆域，比巨人帝国更大，更是远超现在的索伦泛位面……
    当然，并不是因为巫师之祖索伦弱，只是相当于寿元悠久的巨人和巨龙来说，索伦虽强，却只是昙花一现，而后就销声匿迹了。
    可巨龙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征战多元位面，数以万计的种族，包括所谓的大型文明，都在铺天盖地的龙焰之下颤抖。
    这段岁月，被一些古龙们称之为【双龙的远征】。直到两位龙王都到了晚年，它们出现了分歧，原因不详。
    再后来，两位龙王和其所统率的龙族，最终还是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战，不知道多少位面因此被毁灭，这场战斗，持续了万年。
    最终的结果，血黯龙王陨落，其死后被幸存的古龙们分食，诞生了许多初代的负能量龙族。
    群星龙王虽然胜利，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它不知道为何疯了。
    它的意识开始分裂，最终变成了两个存在，其一为【星辰兽】，其二为【万王龙】，你应该知道这两个存在的结局。”
    李维面色微变。
    他抬头看向漫天星辰。
    “这两位选择了封神？成为了神明？”
    灰烬龙说道：
    “是的。”
    李维内心惊骇。
    他没想到，七正神中有两个，都是来自于一条龙，怪不得【群星之主】和【万龙之王】的关系似乎挺不错，此前魔潮复苏时，群星教会和龙神教会更是联手对敌。合着都是群星龙王的马甲。
    一分为二，都能成为星界神明中的佼佼者，群星龙王应该无限接近十一级，或者就是十一级。
    随着实力提升，李维明白，别看七正神教会在凡俗很菜鸡，但是七正神绝不简单。要不然索伦当初没必要和七正神订立条约，直接灭杀即可，他可是十一级强者。
    他说道：
    “或许两位龙王的分歧，和星界脱不开关系，那群高高在上的神明比魔鬼更擅长蛊惑人心，从内部瓦解敌人。”
    灰烬龙道：
    “可能这是一方面原因，双龙太强了，也过于无所顾忌，它们远征的位面，很多都是星界诸神的信仰之地，不容它人染指的。”
    李维道：
    “这些和灰烬世界有什么关系？”
    灰烬龙道：
    “这就涉及到双龙分歧的另一个可能原因了，我不知道多少次的前世记忆碎片中，曾经拜访过一位巨龙中的智者，它可能比你们巫师中的传奇巫师还博学。”
    李维有些不信。
    灰烬龙道：
    “这位智者是一头时光龙。”
    李维信了。
    时光龙，又被称为“掌控时光之龙”或者“岁月长眠之龙”。以他目前的境界，都不敢去了解和揣测这种存在。
    它神秘，强大，只是存在于巫师典籍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古往今来，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包括传奇巫师。
    时光龙和普通生灵不在一个维度，有人说它生活在概念般的岁月中，所以芸芸众生永远不可能观测到。除非你可以看到时光长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眼见为实。时光龙到底存不存在，学界目前都没有定论。从灰烬龙的话来看，大概率是存在的。
    李维若是明天去发表个论文，说不定可以在龙学派乃至巫师学界引起轩然大波。
    灰烬龙道：
    “事实上，龙族之中，见过或者知道时光龙的也是极少数。
    我也是因为不断轮回的特质，才有幸见到了主动在我面前现身的时光龙。身为掌控岁月之龙，它比任何龙族都活得久。
    而作为中立而智慧的旁观者，它见证了巨龙时代和巨人时代的历史，然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无论是双龙的远征，还是巨人伐神，在这两段看似毫不相关的漫长岁月和历史中，有一道模糊的【阴影】，贯穿始终。时光龙称其为【幽灵先生】。”
    李维眉头微皱。
    “时光龙都无法看清其真面目？”
    灰烬龙道：
    “是的，这道【阴影】同样神秘而强大，时光龙猜测，巨龙和巨人这两个强大文明的覆灭，可能是这道【阴影】在作祟。”
    李维问道：
    “是星界那位阴影之主吗？”
    灰烬龙摇头。
    “那位虽然自称阴影之主，但是在时光龙面前，算不得什么，纵然是双龙之强大，也未曾敢去挑战时光龙。
    在巨人文明的黄昏时期，那阴影又一次出现后消失了。此后岁月，远古末期，在多元位面诞生了一位强大存在。
    其真名不详，自称“究极造物”“万灵之祖”，实力比双龙和霜巨人之祖不遑多让，甚至可能更强。
    它野心勃勃，想要完成两大文明未能完成的伟业，继续率领诸多强大存在，朝着多元位面深处远征，直至统治多元位面。
    但这不可避免的触犯了星界，甚至是一向中立的冥界的利益。此后又是一番难以描述的战斗后，这位究极造物也陨落了。
    时光龙怀疑，这究极造物，和那【阴影】脱不开关系，同样观察到【阴影】的，还有星界等巨无霸世界的某些存在。
    而和【阴影】关联最大的，无疑是远古时期的【阴影世界】，阴影世界映照多元位面，汲取位面的暗面之力，不断膨胀。
    如果继续膨胀下去，就连那些巨无霸世界，可能也会笼罩在阴影之下。
    所以，彻底终结远古时代的超级战争爆发了，那是一场时光龙都不敢随意观测的战斗。战斗过程不详。结果是阴影世界破碎了。
    多种恐怖的力量同时渗透了这个世界，灰烬飘飞，再无生机。
    自此以后，阴影世界和位面暗面的联系被打断，不断的变弱，坍缩。
    只留下那些独立的暗面，依附在多元位面，死气沉沉。
    这些暗面，就是灰烬世界。
    脱离阴影世界，灰烬世界开始了自我演化之路，很多灰烬主便应运而生。我便是其中之一，我所诞生的暗面，正是诺拉的暗面。随后的梦魇入侵，你应该也清楚了。”
    听完后，李维面色沉思。
    “这些，都是从时光龙那边听说的吗？”
    灰烬龙点头，有些自傲。
    “这些隐秘历史，整个索伦泛位面，知晓实情者屈指可数，寻常历史学家终其一生，也只能窥见冰山一角。唯有时光龙才能将其较为完整的描述出来。”
    李维笑道：
    “那多谢告知了。”
    灰烬龙犹豫片刻，道：
    “我告诉你，其实也有时光龙的缘故，你知道【阴影】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吗？”
    李维心中猜到了一些。
    “还请解惑。”
    灰烬龙凝重道：
    “在诺拉的上古纪元结束之时。”
    李维猛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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