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节

    墨莲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看着天幕，她知道，那个清俊的男子就在那里。作为混元界天道的契约者，身为天道之眼的拥有者，她早已体会过这一切，也深深知道，天道仁慈亦残酷之理
    “时之魂，本尊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寄居在时之弧中已然无数的岁月，也是天道沧桑变化的见证者，天道之威于芸芸众生是何种意义你难道不知道？生老病死，苦难折磨，这些都是他们应该经历的一切，世界之上，没有不灭的生命，没有不消亡的灵魂，为什么要感叹于这一切，又为何要为这一切而哀伤？”
    男子一顿，深深为墨莲的话所震惊撼动！
    过去的岁月中，他也曾经找到了几个契约者，那些个人，他们坚强，慈悲，惊才绝世，各个都是足以改变历史洪流的风流人物，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打破这可悲的命运圆轮！
    过去他一直疑惑，不解，直至今日墨莲的这一番话却让它顿然明悟！
    “天道之威于众生，威严如狱，天道之威于众生，万物平等！天道之下，众生为圣，亦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苍茫寰宇，皑皑万界，以天道为本，法理为源，苍生轮回，万物枯荣，皆是如此！故本尊认为，让芸芸众生遵从这个规律不断的繁衍下去，就是最大的慈悲！”
    “最大的慈悲？”男子喃喃的重复，忽然间他的心也骤然开朗，仿佛那厚重的尘埃都被轻抚一空，前所未有的空灵！
    从他依附在时之弧上至今，已经渡过了数不清的岁月。在这翻滚的时间洪流中，他唯一的一个目的，就是完成父辈先祖们的期望，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不知不觉也陷入了轮回之中，以参与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
    所以，不能做到古井无波，便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无法寻找到真正继承者的最终原因！
    墨莲静静站在微风之中，淡淡的看着那散发着氤氲光辉渐渐缩小的时之弧，眼神不移不动，任由自己双眸干涩苦痛。
    那金色的圆轮最终落在了墨莲的面前，一闪一息的绽放着光辉，一人一器就这样淡淡的对峙，好似经历了无数的岁月般。
    男子缓缓拿过时之弧，将它递道了墨莲的手中，淡淡道：“吾名临天，是洪荒神族的族长。”
    墨莲皱眉，洪荒神族的族长？那又怎么会依据在时之弧中？
    “的确，你所言的慈悲，才是正道，但身为远古洪荒时期留存下来的意志，老朽有老朽必须完成的使命。”
    墨莲拿过时之弧，并没有接临天的话，而是依旧目光冷清的看着他，并不打算了解那些所谓的历史，更不愿意成为临天的手中的枪！
    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思维，她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只走她认定的道路！
    临天叹了口气，淡淡道：“你可知道，其实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一直都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墨莲心头微微一跳，皱眉看着临天，仍然没有开口。
    “错了，不是处于黑暗之中，而是，历史的轨迹没办法向前。”临天见墨莲依旧依附冷淡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道。
    “那是洪荒时期的某一天，忽然间洪荒界风云易变，天地崩裂，山河蜕变，万物皆粉，一个男子就这样凌空出现……传说，那个男子绝世风华，世间上所有最优美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他，那种美，深入骨髓，刻入灵魂，足以让任何人都沉沦！传说，男子那双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看着大地的视线，就好像看着一群死物般！传说，他淡淡一笑，留下一声叹息，便开始了那永无止境的杀戮！”
    墨莲皱眉，紧了紧手上的时之弧，目光直直的看着那陷入了回忆中的男子。他钴蓝色的长发轻柔划过那俊美的脸颊，明明这般的魅惑，却又如此的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杀戮！万界之中的所有面位，所有种族，都在他的杀戮之下凋零毁败！……万物枯荣毁灭，我们神族的先祖也不能幸免于难。最后，为了制止他，所有种族中的祖神都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千千万万绝世大能献魂，这才将男子的时间封印，停止了他的时间！”
    “停止了男子的时间？”墨莲眼瞳一缩，微微震惊的看着临天风轻云淡的脸颊，千千万万的绝世大能献魂以封印一个人？他们真的会做如此疯狂的事情？要知道，停止了一个人的时间，那就是搅乱了理发的秩序！将一切引导离开它原来的轨迹！
    看着墨莲眼中的震撼，临天目光闪了闪继续道：“是的，神族的先祖将他封印在了虚无之中。但他的力量实在太可怕，就神族的力量都无法将他完全禁锢，每隔亿万年，他都会突破封印再次临时一次！”
    “这种轮回，已经重复了八次！第八次那种光景，拉朽到现在都记得，你方才从时之弧中所看到的景象，正是万界在一瞬间被他所摧毁的景象！他的重生，随之而来的除了生命的消逝，还有天道的毁灭！一个又一个的面位在他的手下被捻灭成灰……”
    墨莲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幕幕灭世之景，竟然如此的清晰，就好像是她亲自经历过一般！甚至连耳边都浮现了那阵阵痛苦的哭嚎和悲鸣。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上古文明会彻底消亡的原因，但错误一开始就照成了，它就必须延续下去……而老朽，则是第八次将他封印的洪荒神族族长，当然，我们神族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残酷代价……不单单老朽必须献魂被留在了时之弧之中，就连整个神族都几乎灭绝……”
    他们就是没有墨莲的这种胸襟，能正确看待生死，如果不是他们采取了禁忌的手段，又怎么会把时局推到现在的这种地步？就算强悍如他们，在生与死的边缘，也免不了苦苦挣扎。为了让种族延绵下来，他们选择了短暂的利益，选择了浅显的生存，生的欲望让他们将后辈们推进了绝地！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们的祖先没有将男子的时间封印，那这个世界又会如何？是早已经灭亡了，还是有了新的契机不想这样一步步的迈向灭亡？
    嘴角不自觉满溢上了苦涩，临天继续道：“历史的步伐就这样在他的复苏与沉睡中不断重复，一次又一次，可悲的重复，他就像是一个诅咒，是我们永远无法摆脱的命运！每一次，神族之人都会用鲜血祭奠时之弧，用我们的灵魂献祭来再一次封印他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万界之中多有的种族都会对我们如此尊敬的的原因，那是因为我们神族，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墨莲垂下眼眸淡淡问道，难怪他在相遇之初会要求她奉献自己，真是可笑，她还没有伟大道愿意为了那些人牺牲自己！
    而凤无名也定然从自己的预言和古老的遗迹中知道这一段历史吧，如此看来，混元界的炼制及出现就是现在万界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但一个混元界绝对不可能容纳万界之中的所有人，而且又一个亿万年过去，万界之中的生命和文明早已经复苏！或者说，更超从前！现在早已衍生出了和亿万年完全不一样的一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相信？
    “现在除了我，还有几个拥有传承记忆的自尊王者外，没有人知道了。”临天无奈的道，忽然，第一次，他的心底涌起了无穷的悲哀和感伤，他们神族用如此悲壮的举动保存住了万界，到头来，真正记得他们付出的人，又有多少个呢？
    “距离那个人苏醒的时间还有多久？”墨莲继续问道，心中却苦笑不已，凤无名所说的，‘在世界颠覆的时刻，给予众生庇护。’就是指这一件事吧？没想到，那个老狐狸竟然给她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不过她现在却不后悔答应凤无名要继承他的意志！因为她所在乎的人们，也生存在这片大陆之上！
    就算是违背一切伦理，她都会倾尽权利去保护他们！
    “还有一万年的时间！”临天从落寞中回神，直直看着墨莲，语气有淡淡的道。如果是这个少女，又会如何抉择？
    “一万年！”墨莲眨了眨眼，心中渐渐舒了一口气。忽然间告诉她很快就要是世界末日，就算坚定如她，还是会有些担心好吧！“话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就算倾尽洪荒时期所有大能的力量，都不能将他剿灭？”
    临天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的力量，简直就是深不可测！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
    “你想本尊怎么做？”墨莲把玩着手中的时之弧淡淡道，目光中一片深沉的冰冷。
    临天一愣，直直看着墨莲，似乎想看穿她的想法，此时此刻，他可不认为墨莲会是一个为了天下大道牺牲自我的人。思索了半晌，他直言道：“在过去的时间中，为了阻止那个男子，神族中最突出的后辈会在依附在时之弧上的神族前辈帮助下使用时之弧的奥义——虚空之刃。虚空之刃虽然不足以杀死男子，但是却可以将他重伤！然后，依附在时之弧上的神族之魂们会献祭出自己的灵魂，将他的时间封印起来。而那个使用出虚空之刃的人以及其他参与布阵的神族子民，则会作为新一届的时之魂和灵子被封印在时之弧中。将使命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
    墨莲震惊的瞪大双眼，难怪神族会如此受到尊崇，他们竟然是用自己的鲜血和灵魂血肉一代又一代的誓死守护着万界？
    如此说来，为了避免世界的灭亡，这个人，还有那一群在时之弧深处影藏的灵魂们竟然承受了亿万年的孤寂，一直等待着下一次命运交汇的时刻？等待着奉献出自己的灵魂，以求接下来亿万年的平安？
    这样的胸襟和气魄，墨莲无法想象，让她不得不为他们所折服！但佩服他们并不代表她墨莲要走上和他们一样的道路！
    “虚空之刃，就是本尊用来杀死洪荒莽龙的招式？”墨莲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的。没错，那就是虚空之刃。”临天肯定到，语气中有些敬佩和赞赏，要知道，墨莲可是第一个凭借一己之力使用出虚空之刃的人！就连当年的他也做不到！
    “那虚空之刃呢，这到底是什么？”墨莲看着自己手心之中的刻纹，忽然间抬眸问到。
    临天摇了摇，淡淡道：“老朽只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伤害到那个男子的招数，其他一概不知。老朽和其他的子民只是依附在时之弧以传达这个信息，并不是时之弧真正的主人，也不是时之弧的器魂，也没办法真正的调动时之弧！不单单是老朽，就连过去的所有神族族长都是一样。在洪荒神族的历史中，虽然能够使用出虚无之刃你不是第一个人，但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时之弧化形拥有自己形态的人！”
    “化形？”墨莲一愣，随即控制着手中的时之弧一动，一柄剑气凌厉的金色长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让时之弧化为了自己想要的形状，竟然是这般让人惊愕的事情。看来，神族之人对时之弧的了解并不见得比她多很多！
    果然，看来一切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时之弧中啊！
    “那个人出现之前，有什么特别之处？”墨莲顿了顿继续问道。
    “不知道。每一次将他的时间核心封印之时，他的灵魂、力量和身躯都会幻化消失，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会幻化成为什么。可能是风，可能是雨，可能是岩石，可能是砂砾……他能幻化成为一切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临天淡淡道，紧接着，整个万界之中的所有映象都出现在了墨莲的面前。
    临天忽然脚下一点来到了墨莲面前，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长剑上，在真挚的看着她道：“时之弧的奥妙无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接下来……就不是老朽所能帮助你的了……无论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子孙，莲儿……老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
    墨莲冷冷一笑，看着临天道：“怎么，你们神族之人死的前仆后继就算了，还想让本尊去送死？自己想一想，你们的死到底有多少意义？万界之中，有多少人在对你们的付出表示感激？”
    临天一噎，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愤怒、悲凉、哀恸还有凄苦，只能沉默不语。
    从他如此正义凛然的性格，不难看出这个名为临天的神族老祖是真心真意的将天下苍生大义奉为终身的奋斗志向，就算血流成河，舍生取义也在所不惜。
    墨莲也不想逼这个祖宗，毕竟他也帮助了她不少，抬了抬眸看向他，大发慈悲的道：“天下苍生形形色色的原因，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坚持你的道，坚持你的道心，只要你认为那是正确之物，那就贯彻下去，但不要试图把你自己的道关注在你的后人身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
    临天身躯猛然一僵，他抬起头，目光湛湛的看着墨莲，有些难以置信！他的道心么？从他出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声的义务，从来没考虑过什么才是他的道！
    墨莲撇了撇嘴，不再看这个满脸疑惑震惊的老祖，将视线落在长剑上，她能感应到，这里正是在时之弧之内，而她手中所握的剑，正是真正的时之魂！
    临天的考验已经结束，接下来将是决定她是否可以拥有时之弧的最后考验！一旦和它契约，那就算是时之弧真正的主人了！
    只是，时之弧这种力量，真是她所能拥有的么！
    忽然，众人的容颜在她的面前一一闪过，让她有些胆怯退步的心沉稳了下来。
    她也要坚持她的道，不是么？
    守护之道——守护她所珍爱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下定决心之时，墨莲的心猛然一缩，再次抬眸，她发现自己站立在一片无尽的蒙蒙虚空之中，一切都归于混沌和虚无，只有耳边闷响着犹如时间流逝一般的钟刻声，这样的苍白无力，又这样的沉稳。
    看着手中的长剑，墨莲微微一笑，将精神力将剑身包裹起来，一缕沉稳的牵绊之力将光明之剑和墨莲的灵魂紧紧结合起来！
    脚下恢弘的剑阵金光浮起，墨莲缓缓闭起眼眸，心底从所未有的宁静……手心刻纹的彷如灼烧起来了一般的灼热！
    剑身闪缩着渐渐没入了墨莲的灵魂，时空历史在这一刻和她的灵魂紧紧交叠融合在一起，墨莲的脸色时而温和，时而阴鹜，时而悲伤，时而喜悦……
    她的意志，正随着时之魂在无尽的岁月中徜徉穿梭，那些风霜雨露，那些爱恋贪嗔，那些峥嵘岁月，那些混沌迷离，那些征战杀伐，那些宏伟诗篇……一切一切，都融入了她的道之中！
    她为这一切所感动，所震撼，万万种不同的轨迹，万万条不同的道路，血腥，荆棘，阳光，风雪……
    世间的万物，或巨或细，或美或丑都有它自己存在的意义！而这一切，让她的一颗心，更加坚韧，让她的一个灵魂，更加凝实！时之魂精髓全部被她吸纳！
    就在墨莲的精神愈益飘渺之际，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终于见面了……吾主，墨莲……”
    ……
    时间渐渐过去，赤雷和豆豆都在一旁焦急的看着那手握长剑一动不动的少女，担忧的神色浮上一人一虫的脸颊。
    “赤雷哥哥，你说娘亲会不会有危险啊？”豆豆糯懦的问道，声音有些委屈。
    能不委屈么，它刚才想要靠近自家娘亲一点，没想到却被赤雷这个霸道的家伙一把丢出了百丈远！爬了好久才爬回来的好吧！
    “不知道。”赤雷冷冷瞥了豆豆一眼道，警告的意味隆隆。
    豆豆咬牙切齿，心中暗自腹诽：不靠近就不靠近，凶什么凶！丫的！
    就在两人相互怨恨之际，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没事……”
    一人一虫大喜，循声看去，只见那白衣少女已经清醒，对着他们柔和的笑着。
    明明仍然是同一个人，却犹如镀了一沉光辉般，美得耀眼，让人目眩神迷！
    白皙无暇的面容上含着淡淡的浅笑，精致的眉梢中轻轻扬起，那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瞳，淡淡凝结着柔和的光辉，散发着点点睿智的气息，优美的唇角微微一勾，牵动着两人的心，让它们不能自己的沉沦在她的微笑之中。
    不单单是外貌上的吸引，而是那种深沉内敛，千锤百炼而成纤尘之气，好似天空一样轻柔，好似大海一般广袤！
    “娘亲，你担心死豆豆了！”豆豆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扑入了墨莲的怀中。
    墨莲微微笑了笑，长发犹如瀑布般流泻，随即看向赤雷道：“让你当心了。”
    赤雷撇嘴，冷冷道：“那你现在搞清楚了？”
    墨莲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赤雷的意思，她缓缓道：“修复时间和穿越时空，那个只是时之弧衍生的能力而已，时之弧最终的奥义，只有在时之弧彻底被契约者炼化了之后才会出现，那就是虚空之刃。”
    墨莲将从脑海深处浮出的信息说出，她的脑海愈益空明起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无法掩饰的情绪，似兴奋，似无措……
    “时之弧的模样，将根据契约者的道和心而改变，而我的道心，是守护之剑！剑下的圆弧，就是时之弧的奥义，虚空之刃！只要被虚空之刃击中，无论怎么样的一切，都会被彻底的碾灭消弭于时空之中……”
    赤雷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道：“所以，只要被虚空之刃击中，无论在哪一个时间中……都会消失？难怪无论是路西法的攻击，还是那个战之境男子的身躯，抑或是洪荒莽龙的消失他全部不记得，是因为他们被虚无之刃所掠夺了！”
    墨莲点头，算是肯定了赤雷的认知。
    赤雷心下一惊，立刻皱了皱眉道：“消失？这是什么意思？被送去了别的空间？”
    墨莲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淡淡的抚摸上剑身，缓缓道：“凡是被虚无之刃击中的一切事物，它的存在会被彻底消除。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不会幻化成为其他的东西，犹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赤雷身躯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墨莲，她清濯绝伦的脸庞上柔柔漾出一抹笑，委婉动人的嗓音靡靡细细……
    “物的存在，无论如何变幻，最终都会以别种形式延绵下去。冰化作水，水汇成河，河没入海，海幻为云，云化作雾，雾凝成霜……
    就连死去的人也一样，他的身躯化为肥沃大地的春泥，他的灵魂投入冥界，就算是连灵魂都被碾灭的人，也会化为灵气而继续繁衍下去……
    但在虚无之刃中，他将会是永远的消亡……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所彻底摒弃了一般……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犹如从来没有出现过……”
    赤雷微微睁大了眼眸，静静看着墨莲，她静静的凝睇着他，微微含笑，只是那嘴角的笑意有些苍凉，透明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