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向导协会地下室

    “等、等一下，”安格斯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有些崩溃，“毕夏普，你是人格分裂了吗？”
    “毕夏普是不会对你产生威压的，同为哨兵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路斯恩耸肩，“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这你让我怎么相信！？”安格斯捂脸，连连摇头，“饶了我吧，路斯恩那混蛋还在和克莱拉举行婚礼，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是路斯恩。。。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安静听完安格斯的抱怨后，路斯恩淡淡地说，“其实，你见到的那个人，是个冒牌货。总之，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完全是托那个人的福。”
    “那个人是谁，他是怎么将你变成这样的？”
    “那个人是布瑞特，”路斯恩解释道，“之前毕夏普跟你说过他复活的情况吧，实际上我的遭遇和他是差不多的，这一切完全是得力于布瑞特有一个得力帮手，帮助布瑞特谋害我和让毕夏普复活的都是那个人。”
    路斯恩继续说道，“他就是格雷。”
    “怎么可能？”安格斯难以置信，虽然他并不清楚格雷的为人，但是那个人做出两相矛盾的事情让人匪夷所思。
    毕夏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格雷是凯恩的得力部下，怎么会和布瑞特勾结在一起。而且，更重要的是，路斯恩又是怎么和自己共存的。。。贝西之前有说过，人类的灵魂作为一种“能源”而存在着，如果要是说人体是一台机器，那么大脑就是“发动机”。如果要使人体运作，必然少不了灵魂。
    但是前提是必须有对应的“能源”才能促使“发动机”的运作，最终才会让整个人体启动。不过还是有一种特殊情况让两份“能源”同时共存，如果两者存在血缘关系的话，那也就不难理解了。
    退一万步讲，格雷真的与霍华德夫人也就是布瑞特合作，那个女人身为路斯恩的母亲，真的要让格雷将自己的灵魂装亲生孩子的身体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完美的伪装确实比一般的脸部面具要好得多。
    “布瑞特的阴谋我是近几年才发觉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暗中收集证据，一心想着要揭露他们，可惜，”路斯恩显然不想将那个冷血的女人作自己的母亲，他直呼其名，“没有料到我也被算计在内了，有一次，布瑞特以病重为由，把我唤过去，开始对我进行灵魂转移。”
    说到这里路斯恩沉默起来。毕夏普了然，之后路斯恩就被格雷封藏在玻璃容器中，带到无法地带，直到遇上自己。
    安格斯思索一会，抬头，“你说的那个时间就是布瑞特‘临死’前的那几天吗？”
    “没错。”
    霍华德夫人是在一年前“去世”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路斯恩就已经被掉包了。
    毕夏普冷汗直冒，自从接到霍华德夫人病重的消息后，还在天狼星处理事务的自己就想着放下工作回来探望她，可是却被路斯恩拒绝拒绝了。
    如果他那时执意跟着路斯恩一起去的话，是不是会遭到同样的下场。不，毕夏普难过起来，或许他的参与能够改路斯恩被陷害的命运。
    他不明白，格雷为什么要这么做，效忠于天狼军团的格雷为什么跟着布瑞特算计路斯恩，既然是做了背叛天狼军团的事情，又为何将自己救回来。
    安格斯问，“那么你们现在共存于同一具身体里是什么回事，难不成你俩也有血缘关系？”
    “不清楚，我收集的情报并不多，对于人类灵魂转移的事情并不了解，”面对安格斯一个接一个的提问，路斯恩叹气，“格雷生死不明，我对自己是否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而且这些都是次要的。”
    “这个我明白，”安格斯抢先一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揭露布瑞特的阴谋，不过要证明布瑞特所为并不难，困难的是如何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
    是啊，毕夏普头疼，布瑞特换了一个壳子，他可不能像传统的易容那般可以通过血液进行检测。而且这种灵魂互换的医学研究从未公之于世，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单凭芯片中的视频，根本无法证明。
    “抱歉，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安格斯表示爱莫能助，“我们现在掌握的只不过是布瑞特蓄意谋害联邦的证据，如果能有更多的情报就好了。”
    “导协会的地下室，那里有我们需要的。”路斯恩淡然。
    向导协会的地下室？毕夏普一惊，布瑞特的势力已经那么庞大了吗，居然连向导协会那边都有所牵连。
    “只要能找到那个‘路斯恩’与这些事情有关，那么一切就好解决了，”路斯恩继续对安格斯说，“不过我得需要你的帮助。”
    “这倒是没有问题，”   安格斯点头，“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如果内容公开，所有人都误认为做出这一切的是‘路斯恩’，而不是布瑞特，你不介意吗？”
    “只要能阻止她，对我来说其他都无所谓了。”
    “不行！我不同意！”毕夏普急忙喊道，但是除了路斯恩，其他人都听不到他的声音，“路斯恩，你疯了吗！”
    “对了，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出现，暂时操控毕夏普，”路斯恩无视毕夏普的声音。
    安格斯嗅出一些不寻常的气味，“你这样做，毕夏普知道吗？”
    “我和他的感官是共享的，现在我所做的、所说的毕夏普都清楚，不过他没有拒绝的能力，”路斯恩看了一眼安格斯，对方一副全然不赞同的神色，“毕夏普乱来的性格你也清楚，我必须这么做。”
    “我知道，但是我会支持毕夏普的选择。”安格斯皱眉。
    “接下来的情况会非常凶险，我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路斯恩叹气，“如果可以，我希望毕夏普能够逃离这里，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为了自己而活。”
    毕夏普怔住，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出自路斯恩之口。和路斯恩共事那些年里，他在自己的生活中扮演了很多角色，兄长、学长、老师等等，担更多的是作为天狼军团的元帅而存在着。在天狼军团那段时光中，自己从路斯恩那里学到更多的是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为天狼军团为了联邦和人民，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如今的路斯恩反倒让毕夏普非常不适应。
    路斯恩继续说道，“毕夏普为了天狼军团和联邦，付出了太多，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我还有整个霍华德家族的原因。一切的因果都有我来承担就可以了，至于毕夏普，他没必要参与进去。”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安格斯坐在沙发上，轻柔地抚摸着相框中的戴纳，“大家都想全力去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受伤害。”
    “谢谢理解。”
    安格斯就样被说服了，毕夏普有些绝望，他试过几次强制夺取身体控制权，可惜精神力不如路斯恩的强大，每次都以惨败告终，同时还遭到了某人的数次威胁。
    他提心吊胆地度过了那几天，庆幸的是，路斯恩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因为自己乱来的行为真的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相反，这几天倒是非常安稳，路斯恩以“杰克”的身份待在白狮军团总部里，似乎在等待着安格斯在向导协会那边的探查结果。
    向导的安危对于整个联邦来说非常重要，以至于向导协会管制比哨兵协会更加严格，他们负责专门管理着整个联邦向导的事务，从向导觉醒以后的教育，乃至生活和婚姻，无论巨细。
    虽然对于向导来说隐私全无，不过其中的利总归大于弊，这是毕夏普原先以为的毕竟和无法地带比起来联邦的向导安全性能要高很多。但实际上，向导协会并不是真正的保护向导，所谓的“向导保护伞”其实是个巨大的阴谋，无非就是一个隐形的地域罢了。
    安格斯和路斯恩现在要做的是将那些阴谋摧毁，让那个所谓的向导安全屏障分崩离析。
    几天之后，安格斯收到潜伏在向导协会间谍发来的情报。路斯恩说的果然不假，在向导协会的地下室，存在着一个似乎是用于医学研究的场所。
    但是事不止于此，在潜入地下室的第四天后，情报人员带着新的发现出现在安格斯的办公室中。
    “将军，在地下室的几个通道口尽头的舱门内，我们发现那里有很多巨大的焚烧炉。”
    “你们调查清楚他们是在烧什么？”
    “初步判断是某种生物的遗骸，那里设有很多道安全防御关卡，而且焚烧现场也有几道监视装置，我们无法靠近那里，不能准确断定这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人类的尸体。”
    安格斯思索着，其实这并不难断定，焚烧炉内部十有八九都是人体遗骸，既然涉及到切尔赛的计划，对方当然不会仁慈到用动物进行试验，不过现在收集到的情报还是太少了，并不能当成证据。
    除非能弄出那些尸骸的信息和来源，证明地下室那些所谓的医学研究内容其实是人造向导和切尔赛的研究计划，不然在对质中很容易被敌人以正当的医学科研为由扳回一局。
    “我知道了。”
    安格斯让下属继续调查，同时他拿起情报人员收集到的资料递给路斯恩。
    情报人员伪装成负责维修仪器的修理工进入协会地下室内部，通过他们安装在隐形眼镜上的小型摄像头拍摄下来到的视频，毕夏普很清楚地将地下室的面貌尽收眼底。
    影像中的地下室一副首都星医疗科研中心的布置，表面上是非常合理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在这片诺大的地下室内部，很多普通的医学仪器整齐地摆放着，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在这些大型的仪器中各自忙碌，看起来不过是为了向导药剂做更好的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