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0章 不足为虑的恶

    三个时辰后，王道和两小只来到了留香城，当然，这次就不需要扮演什么角色了，随便变化了一下样子，混入了城中。
    之所以不选择之前那比较周全的身份，是因为以一个连将领都算不上的职务，是没资格进入留香城的。
    现在的留香城，已经没有了闲置的地方，几乎全都被战斗人员所占据。
    因为大量的撤退，留下了太多的士兵，五大城池所组成的最后一道防线之间，地方也是有限的，早已经被各路大军的营寨所占据。
    而五个城池之中，则是各路皇子的亲军，以及一些嫡系将领的军队驻扎。
    百姓什么的，早就被充军，赶到城外去了。
    王道之前所扮演的身份，压根没有资格进入留香城，这里是大皇子的地盘，只有大皇子的亲军和嫡系将领的军队才能够进入。
    当然了，王道是不可能扮成他们的人的。
    这些酒囊饭袋也拦不住王道他们，他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城。
    进城之后，就算没人认识你也无所谓，因为现在但凡能够在留香城，又不是军人打扮的人，压根没人敢招惹你。
    说不定你就是大皇子的亲属，或者是身边近臣的家人呢？
    现在的留香城，可真正的是藏龙卧虎，谁也不敢随意招惹他人，尤其是非军人，那绝对都是顶顶的身份。
    王道他们也就是借着这股东风，大大方方的在留香城走动，顺带着观察周围的军队。
    “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城里有点不太对劲？”
    走着走着，万晓芸打了个冷战，古怪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王炼也点头附和道“恩，师尊，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是……戾气？或者是，怨气？”
    王道微微一笑，其实从他还没进入城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城外的大营附近，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他们的脸上都是阴霾，眼中都是戾气，双眼血红，看着充满仇恨，十分渗人。
    那感觉就好像是没有点火的炸药桶，随时都会爆炸。
    进入城中后，这感觉就更加明显了，这些军人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怒火，已经处在爆炸的边缘，甚至身上能够看到若隐若现的黑气。
    这并不是魔坏之气，更不是魔属性内气，而是十方大陆被魔祟入侵后，形成的一种特色，怨气。
    怨气或许算是一种情绪，但在十方大陆被魔祟入侵后，魔祟因为可以利用怨气让人入魔，成为魔人，久而久之，这种情绪也有了一丝实质化的倾向。
    一般人看不到，但王道这样的气运人种，因为本身就蕴含气运这种虚无的东西，所以可以依稀看到。
    像王道这种达到了铸灵境巅峰的气运人种，看的就更加明显了。
    现在留香城中的这些人，明显就是怨气附体，如果这里有魔祟的话，绝对会疯狂。
    这可是最好的食粮，也是它们提升实力的最好工具，吞噬了他们可以获得实力的提升，或者奴役了他们，将他们化作魔人，都是好的选择。
    对于魔祟来说，现在的鲜花国，简直就是洞天福地！
    “恩，这里的怨气冲天，幸好现在十方大陆没有了魔祟，否则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魔兵，就凭这些怨气，都能养出一个魔王来。”
    “这么大？”
    两小只心头一惊，怪不得他们会觉得有些阴冷。
    “也正常，鲜花国的人，本来就被魔属性内气印象，勾出了他们人性中的恶，只不过因为一系列机缘巧合的原因，让他们暂时克制住了，气运之护的保护，也让他们将这种恶进行了整合，化为了对敌的仇恨。”
    “可是这种效果并不是强制性的精神篡改，而是一种巧合性的因势利导，如果鲜花国能够一路获胜，他们举国上下的确会越来越团结。”
    “结果他们迎来的是徐塞国的碾压式胜利，他们根本看不到获胜的希望，绝望之下，这种恶就无法再向敌人发泄，那么慢慢的就会脱出气运之护的保护，往原始的恶去发展。”
    “简单来说，就是欺软怕硬，他们现在发现打不过徐塞国，恶无法发泄，就开始转移到那些当权者身上，认为是他们的决策错误，时间一长，说不定会演变成举国上下的造反。”
    “届时，整个鲜花国就会大乱，变成一片地狱。这也是本来人性之恶被勾出的下场，要不是鲜花国运气好，现在恐怕早就灭国了。”
    两小只会意的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尊，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恐怕离反叛也不远了，真要是打起来，咱们之前的计划不就白费了吗？”王炼担忧的问道
    王道毫不担心的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还不至于，气运之护的保护还在，他们会一直压制在临界点，除非现在徐塞国大举进攻，并且前线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杀光，才会爆发出来。”
    “否则，他们还会有所顾忌，别忘了，恶不单单指的是暴力，阴险狡诈也算是恶。”
    “他们谁都不会去当出头鸟，只会盼着别人先出头，到时候就算被上面处死，死的也是别人。”
    “但大家都这么想，那就没人出头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等到最后崩溃为止。”
    万晓芸浑身发冷，抱住了王道的胳膊，有些怯怯的说道“哥哥，你说的也太吓人了。”
    “这算什么吓人？这都是初级水平，流于表面，算不上什么恶，估计是这魔属性内气的效果原因吧，无法引出人性真正的恶，否则我压根就解决不了。”
    “芸儿，你以后要是独立行走的话，一定要记住，人，永远比妖魔更加可怕。”
    万晓芸郑重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说道“恩，芸儿知道了！”
    “乖。”
    王道撸了一把小脑袋瓜，道“看得差不多了，这些怨气的程度几乎都一样，应该也是魔属性内气的效果原因，看来在这里实验的缺德玩意实力也就那样，如果是仅仅这么一个能力的话，那这个傀儡就不需要担心了。”
    王道观察这么久，就是想推测一下对方的实力强度，有一个大概的认识。
    如果作用在每个人身上的效果不同，那王道还需要多研究研究，但现在看到这些人的恶就好像是制式效果似的，也就说明对方是强制性的让每个人的恶都维持在某个阶段。
    根本做不到对人性之恶的深挖和放大。
    对于拥有了魔属性内气的王道来说，这其实并不困难，但对方连这种实力都没有，那也不足为虑。
    这时，就看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耳边便传来了王炼的声音。
    “师尊，您看，那个大皇子出来了。”